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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呆地望著他,一时之间回不了神。
有人勒索他?而且是在她受雇调查他的同时?这两件事该不会有什么关连吧?
哈,一定是有某个女人的老公受不了他玩人家老婆,才会这样惩罚他吧?她真是太聪明了,果然有侦探的直觉及本能。
既然他错以为她是女保镳,那她就将错就错,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跟在他身边监视他、调查他。
“没错,我是完美保全派来的女保镳,非常抱歉造成须川先生你的困扰。”她自以为聪明地说。
听她将计就计,自以为完美无缺的承认,他真的好想狂笑三声。
目前,他还不清楚她跟踪他的目的为何,但他非常清楚的知道一件事,就是——她真的有够笨。
在他身边多的是那些精明能干、心思百转千回的女人,像她这般有趣、“肉脚”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碰上。
“既然你是来保护我的,就不必躲躲藏藏的……”说著,他沉吟片刻,“这样好了,不如你充当我的秘书,随时随地跟在我身边吧!”
“へ?”她一怔。
当他的秘书,跟在他身边?这么说……她可以“近身调查”?
这真是求之不得的好机会,她应该高兴。可是……她怎么快乐不起来?
想到他方才没来由的就给她一吻,她就感到忧心忡忡——若真当了他的假秘书兼真保镳,搞不好随时贞操不保。
“怎么了?你不是来保护我安全的?”见她一脸犹豫迟疑,他当然知道她担忧的是什么。
因为知道,他更觉来劲。对工作及事业,他一向很有劲,但对她的这种“有劲”非常不同。
这是一种雀跃的、期待的、激情的、带著不知名快感的来劲。
“是……是碍…”暗怪自己一时失算冒充保镳,这会不硬著头皮答应都不行了。
“那就这么决定了。”他抿唇一笑,眼底露出一记狡黠。“你叫什么名宇?”
“我……”她怔了一下,“熊本纱南。”
“纱南?”他兀自念著她的名字,未注意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娇羞。“我想……我们会相处得很愉快的。”
“什么?”二木忠夫一脸不满地看著坐在面前的纱南,“到现在还没有半点进展?”
她心虚地垂著脸,“我一直没抓奸在床,所以……”
二木忠夫眉头紧蹙,满脸不悦。
“不过我发现他除了跟尊夫人有来往外,还跟其他的有夫之妇往来。”她有几分得意地说。
二木忠夫露出了怀疑的眼神。
“二木先生,你放心,我一定会完成这个任务的。”一直没抓到须川的把柄固然教她颜面尽失,不过她也不是完全没有好消息的。
至少,她阴错阳差地成了他的贴身保镳,将会更有利於调查的进行。
“我放什么心?你到现在还没进展,还叫我放心?”他的不满全写在脸上。
“我现在是他的近身女保镳,相信很快就能……”
“女保镳?”他一震。什么女保镳?须川定海本身就是柔道及剑道高手,哪需要什么保镳?
“是啊,说来话长,我就不详述了。”她咧嘴笑笑,端出她专业侦探的架式,“总之你等我消息,不会让你失望的。”
二木忠夫半信半疑地睨著她。也好,管她是怎么当上须川定海的保镳,只要她能拿到须川跟恭子的通奸证据,那他就发达了。
“好吧,我再相信你一次。”他说。
基於“姊妹情深”,有关侦察的进度及细节,纱南一字不漏地告诉了她的姊姊法子。
而跟警官老公“鹣鲽情深”的法子,当然也不意外地将此事告诉了老公。
“女保镳?”法子的老公酒井忍不住皱起了眉,“你说纱南她当须川的保镳?”
“是啊!”法子一脸正经,“她受托挖出须川跟人家老婆通奸的证据,现在阴错阳差的成了他的贴身保镳呢!”
“纱南那个软脚虾,哪里像女保镳了?”他嗤地一笑。
“你干嘛那么损她?她是我妹妹耶!”虽然不得不承认纱南确实“肉脚”,但爱妹心切的她还是为纱南抱不平。
“本来就是那样埃”他摊开报纸,索性不发表意见,免得惹来太座不悦。
法子白了他一眼。
酒井以眼尾余光瞄著正在生闷气的亲爱老婆,心里只思索著一件事——须川定海就读大学时,就曾经在大学联赛的会场上,打败了警大的第一高手。
而当时,他就是须川定海的手下败将。说来有损颜面,所以他……决定不说。
不过,像他那样的…“高手”,怎么可能需要纱南这样的女子当保镳?警察的直觉告诉他——他的小姨子正在被耍。
“你发什么呆?”突然,法子拍了他一下。
他恍然回神,一本正经地,“我说法子啊,你知不知道纱南的徵信社,生意为什么一直那么差?”
“咦?”对於他突然提出的问题,法子愣了一下。
“不是因为地点不好,不是因为景气差,而是……她太“肉脚”。”
法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地瞪著他,“什……”
“我蹲马桶去。”见情势不对,酒井一溜烟的跑了。
望著他的背影,法子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老妹,不是做姊姊的不帮腔,而是你姊夫说的一点都没错。”她长长一叹。
第一天“上班”,纱南照常穿著她的衬衫、牛仔裤,大刺刺地就往定海的办公室跑。
虽然一开始她很挣扎,老觉得这样的决定不太妥当。不过能这般自由来去、不必玩躲猫猫地跟紧他,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跑进办公室,她发现身为老板的他已经到了。
坐在办公桌前的定海抬眼睇了她一记,继续看著桌上的文件,语气淡淡地说:“你没上过班吗?”
“咦?”
“进来要先敲门,还有……”他抬起头看她,“别让老板比你先到。”
听著,她的不服气全写在脸上。跟她端什么老板的架子?她又不真的是他的秘书。
“我是保镳,不是你的秘书。”她随口顶了回去。
他挑挑眉,撇唇一笑。“说得好,你不是秘书,是保镳,你不知道保镳得二十四小时跟著雇主的吗?”
“二十四小时?”她瞪大眼睛,叫了起来,“是不是你洗澡、睡觉、上厕所,我都要跟?”
睇著她那张牙舞爪、一脸不驯的模样,他微微一怔。
想她昨天被他“抓包”时,还一副柔弱可怜的样子,怎么今天……“我不是虐待狂,当然不会叫你跟著我洗澡、睡觉、上厕所,不过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总得在吧?”
“什……什么意思?”他需要她的时候?他什么时候“需要”她啊?不知怎地,这个字眼让她头皮发麻。
睇见她脸上飞起两朵红霞,他敛眉一笑。他想,他知道她脑袋里在暗忖著什么。
“你想到哪里去了?”他气定神闲地望著她,“我只是希望你可以随时随地保护我的安全。”
“随时随地?”她眨眨眼睛,一脸茫然。
“今天起,搬进我家。”他以命令式的语气说。
搬进他家?她是不是听错了?她不敢相信地瞪大眼。
“我的生命受到威胁,而家里也不一定安全,所以……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吧?”他摩挲著下巴,唇角挂著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
对她提出这样的要求,别说她会吃惊,就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
接掌家族事业以来,他把全部心力都放在工作上,“泡妞”这种事,他想都没想过。
但为什么她让他分了心?让他动了“追逐”的念头?为什么?
“你要我搬进你家,跟你一起住?”
“别说一起住,好像我约你同居似的。”他蹙眉一笑。
她又是一阵脸红。
看著她表现出一副倔强不驯,而暗地里又害羞紧张的模样,他发觉……他就是喜欢她这一点。
“搬到我家只是为了方便。”
“方便?”她露出了惊慌、娇羞、不知所措的表情。
睇见她那样的表情,他又忍不住地想笑。
但他不能笑,他必须表现出正经严肃的模样,才能将这一切合理化。
“别以为家里就很安全,我可不知道我的敌人在哪里?”他说。
她撇撇唇,“到处都有喔。”到处偷人家的老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说什么?”他问。
“我什么都没说。”她抬起眼望著他。
“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她皱皱眉,“是有点……”跟他同住一个屋檐下,多危险啊!
“这样碍…”见她不肯“乖乖就范”,他决定下猛药。“那我打电话跟完美保全谈谈好了,电话号码呢?”
一听他要打电话给公司,她吓得连声阻止。“不……不用吧?”
开什么玩笑?让他这么一打,她不就露馅了吗?再说,哪来的什么完美保全公司,那根本是她随口胡诌的。
他挑挑眉,睇著她,脸上有几分的得意。“怎么?你没问题了?”
“是,没问题。”她硬著头皮,百般不愿地。
“很好。”他满意的一笑,“那……”
他似乎还要说什么,但此时他的手机响了——“恭子?”他微蹙起眉心,“怎么了?”
知道电话彼端是二木恭子,纱南本能地竖起耳朵想听,但又觉这样太“明目张胆”,於是退後了几步。
反正想也知道他们会在电话里说什么,一定同他那天跟不知名女子在床上说的那些肉麻话差不多。
听了没营养,不听也罢。
“我回家打包行李。”她低声地说,旋身就溜了出去。
自从纱南从他办公室溜了出去後,定海就没有办法再联络到她。
想来,他没有她的电话号码、不知道她住哪里,甚至也不确定熊本纱南是否是她的真名。
她一离开他的视线,就像丢了……
不过他相信她会再回来的!
但她究竟要什么呢?
是商业间谍吗?不,不会的,那么“肉脚”的商业间谍,世间难有。
不过他迟早会发现她的目的的。
一整天,她没再出现,他心里开始乱纷纷的,担心……她会就此消失。
坐在家里,他不知不觉地抽了一菸灰缸的菸——“该死!”他忍不住低声咒骂著。
突然,门钤响了。
他打开萤幕,只见一张好奇的、趣味的脸就出现在萤幕上。
那是她,一张脸正贴近监视器,不断地扮鬼脸、吐舌头,活像个捣蛋女顽童般。
他拔腿就跑了出去,忘了该怀疑她如何知道他的住处。
“我来报到。”隔著门,带著行李的纱南看见了他。
他…一言不发,就只是冷肃著脸,直直盯著她。
“我是不是又迟到了?”她想起今天早上他教训她不要迟到的事情。
有钱人最难伺候,她最好眼睛睁大点,耳朵拉长点,别犯了他的忌才是。
“我要打包行李,要交代好所有事情,所以……”其实她只是溜到法子那里去哈拉,一时忘了时间。
他打开了门,一把将她拉进了门里。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你……”
当她迎上他的目光,她陡地一震。
他注视著她,以他那炽热而又专注的眼睛。
“我怕你不来。”他说。
纱南呆呆地望著他,顿时发不出声音。
他的神情、他的目光、他的声音透露出他的焦虑,但……他为何焦虑?
“我……我们……”不知怎地,她心慌起来,“我们不是说好了?”
“天晓得你会不会就此消失?”他说,神情严肃而认真。
她的心一悸,一阵不知名的火热在她身体里蔓延开来。
“我……我怎么可能不来?”她脑子一片混乱,就像从高楼上掉下来的豆腐花一般,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