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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谁去?”
“我去!”翩然脱口而出。“我宁愿自己去,也不要眼睁睁看着我的亲人去冒险,更不想每天坐立不安地猜疑着我深爱的男人到底还会不会回来。”
话刚出口,翩然便已红透双颊,但仍毫不畏缩地直视着墨维。
他回视她的眼中有爱也有迟疑,嘴角刻划着热情与压抑,紧绷但优雅的身躯则蓄满紧张与渴望。
略微迟疑了一下,他才抬起手轻触她的脸颊,手指缓慢地抚摸过她脸上的五官轮廓,仿佛要将它们镂刻在他的灵魂之中。
她迎视他强烈、热情的目光,想要将她所有的爱从回应的目光中传送给他。
接着他轻叹一声,以缠绵悱恻得使地球也停止转动的柔情俯身亲吻她。
方安然张口结舌地瞪着那个高大的男人旁若无人地亲吻着他的小妹,他不知道他是该做个称职的大哥,上前去揍那个一个钟头前才救了他的男人一顿,还是该祝福小妹终于找到一个百分之百能够保护她的意中人。
当他们终于分开时,方安然在仓卒之间做了决定,基于他绝对打不过那个似乎是武术高手的男人的考量之下,他决定做第二个选择。这绝对是个比较安全的选择,他想。
翌日清晨,一打开连接房子后面部分与前方店里的门,翩然就看到方安然正在柜台后整理,铁门已拉起,她左右寻找着墨维的踪迹。“哥,墨维呢?”
“嗯,他……他已经……已经……”方安然嗫嚅着说道。
方安然不安的样子告诉她有事发生了,她加快脚步,浑身微颤地来到柜台前。“他呢?告诉我,他呢?”
“小妹,他、嗯、他走了。”方安然小心翼翼地说:“昨晚你回房去睡之后,他就走了。”
“他走了?”她惊叫一声。
方安然无奈地点点头。
翩然惊愕、忿怒、恐惧地瞪着方安然。
“他就这样走了?”她喃喃自语:“他竟然就这么走了,他答应我要一起另外想办法的。……我知道他很厉害,但是那些人都是真正的黑社会啊!要是找不到人,他们……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他的……”翩然无助惶然地望着方安然。
“哥,他答应我了不是吗?他答应我不会去冒险的,他答应我了!结果……”翩然脸色越显苍白。“……他却连告诉我一声都没有就偷偷地溜走了。”
方安然听得出她声音里的恐惧与痛苦,她难受得紧握的双拳都在颤抖着,似乎墨维的离去是一种非人所能忍受的酷刑。方安然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麻烦是他引来的,虽然不能说是他惹出来的祸,但毕竟是因他而来的,然而,他却懦弱地让小妹的心上人把担子给承接了起来。
“小妹,他说……”方安然笨拙地拥住她的肩膀。“他说他会回来的,你不要……”
“什么时候?”她尖叫。
“等他找……到黄兴乙解决问题之后。”
“是吗?”翩然苦涩地一笑,那笑容极无奈、充满痛楚。“如果他找不到人呢?如果他解决不了问题呢?哥,是不是他就……不能回来了?”
他被问得哑口无言,因为他也不断的在问自己同样的问题。他想要安慰小妹,但就这件事而言,他没有资格说任何话。惭愧与不安扭绞着他的心,但最令他担心的是她脸上狂野的表情。
天才蒙蒙亮,悄悄的,翩然的房门开了,她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来瞧瞧左右……没人。
一个旅行袋先荡出门外,苗条的身躯闪掠出来后,她更轻手轻脚的将门阖上,再提起旅行袋背上右肩,她才一转身便惊呼一声顿住。站在自己房门口的方安然上下打量一眼翩然全身一副远行的打扮,他苦笑着摇摇头。
“我早就料想到了!”
翩然不安地觑视了大哥一眼,随即挺了挺胸,满脸坚决而不顾一切的神情。
“不要阻止我,哥,我一定……”
“我有说要阻止你了吗?”方安然叹息,“你已经成年了,我只能关心你,没办法左右你的想法和行为。我相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只要答应我一定要小心就好了。”
翩然感激的笑了。“我会的,哥,我还没活够呢!”
“他说他会先到圣地牙哥,我想你也不能这样漫无目的去找吧?”方安然递出一张纸条。“这上面是我大学同学在美国的住址,他是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副教授,你可以请他帮忙。如果找不到,下面还有一个住址是我另外一个同学在旧金山的联络地点。”
他顿了顿。“你的钱够吗?”
翩然摇摇背包。“我把提款卡带在身上了,外国银行也能提领。”
方安然笑笑。“万事俱全了,嗯?”
翩然扬扬眉。“当然,你以为我是一时冲动的吗?”
“找到他后你要怎么办?”
“怎么办?”翩然嘴角微微一撇。“盯紧着他,等他办完事后就直接揪他回来。”
“如果事情无法解决……”她满不在乎地一笑。
“我就陪他一起下地狱!”
墨维带着四个日本人直接往美国毒品集散中心——西海岸飞去。
他推测黄兴乙必定是四处寻找买家,而因为他是个陌生的单帮客,很容易让人误认为是陷阱,所以处处碰壁;最后才来到美国。
墨维先从电脑情报掮客那儿取得全美国的大小毒贩资料,再由圣地牙哥开始搜寻,找了一个多礼拜却一无所获,于是他们到洛杉矶继续寻找,结果又是六天平白逝去。
下一站便是旧金山了,他们决定继续寻找。回到旅馆后,连日来的疲劳使他衣鞋未除便一头倒在床上了。墨维感受着那干净的床单,将近半个月了,而他一天比一天更加想念她,那个留着披肩长发、眼睛黑亮得令他心痛的女人,那张时时露出温柔和欢乐的笑脸。
也许这是他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吧,也许他根本不应该离开她。
但是一开始这段旅程看来似乎是他必须做、而且应该做的一件事。他如果不暂时离开她,又如何能厘清混乱的思绪去仔细思索他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他那黑暗丑陋的过去一直抖缠着他,使他一直不敢放任自己去爱她。他必须弄清楚,他能不能背负着过去黑暗丑恶的包袱和一个像翩然那么好的女人在一起。
然而,他对翩然的思念和渴望却几乎将他撕裂了,他根本无法理智的思考,他的身体为了她那充满女性魅力、窈窕的曲线而痛苦不堪,他的脑海里更是时时充满了她的明媚笑靥。
墨维诅咒一声从床上弹坐起来,他快要撑不下去了!虽然他的问题还是没有答案,过去依然追逐着他,但是他什么也顾不了了,脑袋里唯一的思绪只有一件事——他爱她!
他需要她!
又是另一个幽冷的雨日。
同样没有结果的追寻。
回到旅馆后,墨维和日本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当他伸手去握门把时,警钟立刻在体内摇响——房内有人!
他全身霎时紧绷起来。
他眯起眼小心翼翼地……
墨维?!
翩然直接飞到圣地牙哥找,茫无头绪的寻找当然不会有什么结果。所以她放弃盲目的追寻,改到洛杉矶寻求方安然老同学的帮助,大学副教授自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搜寻管道,但是至少在墨维离开洛杉矶后,他帮翩然查到了墨维到旧金山去了。
翩然立刻追到旧金山找上方安然另一位老同学,很幸运的,这位老同学在旅行杜工作,他很快的用电话找到墨维下榻的旅馆。翩然直接闯过来,她对柜台表明自己是墨维的未婚妻,再加上几张印有华盛顿人头的纸张,翩然便堂而皇之的进入到墨维的住房内了。
从下午等到晚上的翩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然后她突然睁眼,不知是依然在梦境里或是已回到现实中,她倏然看见他在黑暗中,像鬼魅般无声无息地朝床铺靠近。他的脸隐在阴影里,但她仍看得见他冷酷俊帅的脸和他紧绷在衣衫底下每一块起伏有致的肌肉,修长的双腿和宽阔的肩膀在暗影中缓缓向她逼近……
是她!
始终盘据在他脑海里不去的人儿,居然奇迹似的出现在他眼前!
他无法抑制心中的兴奋。
他不应该,但是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一定很生气,才会大老远追杀过来,甚至在完全不知道他到底会往何处去的清况下,他想,或许她一开口就会大骂他一顿。他内心不觉笑了,她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但是,他喜欢,因为她越生气就表示她有更多的关心在他身上。
关心?
好陌生的字眼。
墨维挥去心底深处蠢蠢浮动的反对警告声浪,自我放纵于有人关心的满足里,那么长一段时间的痛苦思念,至少,他有权利享受一下这一点奢侈感受。然后他听见她的喃喃低语。
“墨维?”
“老板小姐。”他低沉地应了一声。
她不停地眨着眼睛,仿佛努力想搞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好半晌之后,她突然瞪大了双眼,在迅雷不及掩耳的情况下,她猛然跳下床上前,双手像钳子似的紧紧揪住他的衣襟。
“康墨维,你这个混蛋!你怎么可以一声不响的就走人了?你骗我!你他妈的竟然骗我!”翩然破口大骂:“你是个胆小鬼、卑鄙的小人,竟敢对我做出这么龌龊的事!你他妈的……”
这个声音是如此熟悉而亲切,即使脱口而出的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咒骂,却依然是如此悦耳动听,墨维叹息着想道。他情不自禁地一把将她抓进怀里紧紧的搂住,同时把脸深深埋进她的颈项间。在这一刻,他再也无法否认自己的内心,怀中的女人是他这辈子最渴求的事物,比他渴求的自由更强烈、更激切。他渴望能抛掉过去再重新活一次!
“你这个混蛋!猪猡!”翩然紧紧搂住墨维的脖子任由他抱着她,口里却仍然大骂着。“卑鄙,龌龊!无耻!下流!”
“老板小姐,”他叹息似的低喃,“我好想你。”他试着控制他体内喧嚣的热情。
他不信任自己如果在目前的情况环境下吻了她,他是否还能有足够的自制力在该停止的时刻叫停,所以他只是将她抱在胸前摇晃着。
“我真的好想你!”
翩然静默一下,然后忍不住开始哭泣,泪水无声地滑下脸颊。“你不告而别!”
她啜泣着指控。
“对不起,翩然,”他抱紧了她。“我是不得已的。”
“你骗我!”
她愤恨难消地推了推他。
他闭了闭眼,“我知道,翩然,”他歉疚地更加抱紧了她。“但是我必须先弄清楚一些事,而在你身边我根本无法冷静清晰的思考。还有你哥哥的麻烦也必须解决,你应该明白的不是吗?”
她吸了吸鼻子,将脸埋入他的肩窝,“我明白,”她闷声道:“但是不能接受你想独自挑起这个责任的做法!”
“翩然……”
“所以……”她不让他说话。“我来了,让我们一起来解决问题。如果解决不了,也让我们一同面对恶果,无论是上天堂或下地狱,康墨维,你是绝对甩脱不了我了!”
所有的面具、防御,迟疑、不安都在她凶狠的誓言下崩溃了,他猝然将她的脑袋紧紧压在胸前,并阖上眼,让胸中遽然涌起的感动情怀淹没他。良久之后,他才温柔而坚定地托起她的下巴。
“我要告訢你一切,翩然,这一段日子来,如果说我有想通什么,那就是我终于了解,我有多么爱你了。
她惊愕地张了张嘴,旋即噙着泪水开心的笑了。
“感谢天。”她低喃。
第五章
墨维站在窗边注视着与台湾几无二致的亮夜街景,旧金山唐人街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