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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笑一声,“这可是你说的。”说罢大摇大摆地掀开被子,上床,倚在床靠背上,拿了床头的杂志,装模作样地看起来。”
“宁连城,你怎么这样!”
他头也不抬,“要谈话就过来。”
青树恨恨地走过去。
“上来。”
“……我不要。”
“那我睡了。”
她恨恨地上床。
“过来。”
“……你有完没完?”
“……”
她挪到他怀里,恨恨。
“你……”
“宁连城,你再这样我不客气了!”
青树一副被惹毛了的样子,他哑然失笑,“……我只是想问问,你想说什么……而已。”
“我……我……”被他这么一闹,青树原本想和他严肃对话的心情都没了,她含怒带嗔地看着他,宁连城很快就受不了了,低下头要亲她,青树微微闪了闪,被躲掉几个亲亲,也被逮住几个。
“你想说什么?嗯?”他流连到她的耳畔,吸着她颈窝里的香气,去磨蹭那里的肌肤。
青树的手撑在他肩上推着,“连城,别这样……我……嗯……连城!”
“嗯?不在这吗?叫什么……”他继续蹭着,轻轻一转,把她压在枕头上,手指拨过她的刘海,露出微怒的粉色脸颊,笑了笑,吻下去。
青树算是知道他在胡搅蛮缠了,斗又斗不过他,只好让他吻下去,他若存心想勾引她,便会布下细密的网,让你躲不掉,逃不了,久了,还要沉溺其中,青树仍在苦苦坚持,气息不稳地在间隙推着他,“……能不能别这样……我有话……嗯……有话跟你……”
他笑,“有话跟我说?好啊,我听着。”
青树颤颤地拉着被他扯开的衣襟,“你……别这样啊……”
“那要哪样?你若非得在这个时间跟我谈话,那……就得这样……”他翻到她身上,压住她,手伸到她腿间,褪下不必要的遮挡,又重新伸进去,施展他对她的邪恶法术。
青树仰着脸惊喘,手指掐进他肩膀,“停!宁连城,你停下,啊!”她捶着推着,也不能阻止自己的双腿被他撑开,进入了他熟悉的温润潮湿的柔软领域。
他进去了,却缓缓地动着,带着她起伏,手指揉在她的脸上,唇上,再往下,肌肤的每一寸,都细细爱抚,她不知道别的女人和男人在一起会体验到什么,只知道自己的意识在这样细密的网内会溃散,软成水,化作轻雾,弥散于无,这个时候,他问,“你要和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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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树浅浅地抽气,攀附着他,溃不成军地抖着声音,“我……我……”
“嗯?”
她看着上方的他,情绪十分复杂,她微弱地轻笑了一下,不再言语,只伸出手,环住他的肩和背,轻仰着头,去啃他的下巴,他的肌肉陡然紧缩,捧着她的头热烈地和她口舌交缠,下面的动作似是再也忍受不了地剧烈起来,青树的手在他脊梁上重重划过,双腿微一用力,紧紧盘住他的腰身,比以往快了太多,这个不可一世的家伙就缴械投降了。
他伏在她的身上喘着粗气,“你能耐了啊白青树!”能勾得他瞬间爆发大概也只有她了。
青树稍稍平复了自己的呼吸,扭过头,“本来想和你商量一下的,可是你不给我机会,既然没有,那我就自己决定了,明天就回XX。”
他僵住,一边仍在喘息一边瞪她,“你敢!”
你这么无赖,我为什么不敢?
她没说话,可是眼睛写满了控诉,如果她想不讲理,宁连城其实根本拿她没办法,恨恨地瞪了一会了,他外强中干地威吓,“你要是敢回去看我弄不死你!”
她推着他,“好啊,你弄死我好了!”
他被她堵得哑口无言。
屋里的气氛一时僵掉了,青树推开他,准备去浴室清理一下自己,他反射性地拉住她,“去哪?”
青树甩开他的手,刚下床走了两步,就被拦腰抱了回来,重新压进被子里,“你哪也别想去!”
“那你拿条链子把我锁上好了!”
他不说话,直直地看着她,似乎在思考这个提仪的可能性,看得青树毛毛的:他不会当真了吧?
“你为什么非去不可?”
“远东在那里。”
“那他妈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突然暴怒,捏得她肩膀生疼,青树原想跟他好好谈这件事的,可他要么不答应,要么就是模棱两可避而不谈的态度,她自己也很气,他对她的心思,她比谁都清楚,也曾试图说服自己——算了吧,他那样爱着你,你对他也生了感情,就和他好好过下去吧。可是一千次一万次的自我说服,也过不了心里那一道伤痕。他就能过得了吗?还有纪远东,能过得了吗?至于阮连澄,她如今这样的境况,怕是难了。
有人说时间是治愈伤口最好的药品,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伤口或许是淡了小了不流血了,甚至成了不痛不痒的疤痕,只要你看到,只要你想到,你就会记得,曾经那样一个痛的存在。
“你去找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别跟我说是为了连澄。”
青树沉默,为谁呢?为她?为我?为远东?还是为你?她的眼睛看着窗外,“这么多年了,你一直在紧张,我看得出来,我和他的事情已经在你心里生了魔障了,不敢碰也不敢想,所以你从不曾信任过我,即使我给你再多的保证,你也敌不过自己的猜疑,我和远东还会有什么事呢?你觉得我们还能怎么样呢?可是连城,你凭什么认为你就可以捂住眼睛捂住耳朵过着所谓幸福的生活呢?除了你的妹妹和家人,你在乎过别人的感受吗?”
他心脏紧缩着,她在质问他?她以为自己是别人?她……她凭什么这样认为?他想着这些年的一切,她怎么可以一句话就扭曲他的感情呢?
“远东很不对劲,你知道吗?他不是那种面对一堆烂摊子就拍拍手走人的人,否则当年他也不会……我不知道他怎么了,可是我知道,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甚至……我不敢再往下面想。你们怕伤到连澄的心,从不去和她讨论远东的事情,可是你们的回避,你看看她现在那个样子……你认为我在幸灾乐祸是吧?我告诉你,我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了,这个人过得是好还是坏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可是远东,我觉得我们都欠他,他爱不爱阮连澄,我不去评价,可是他还会爱人吗?他过得好不好?没有人知道,甚至他不见了,也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下落,难道有人天生应该这样被对待吗?”
“他爱错了人。”宁连城冷冷地说,放开她,翻身躺在一侧。
“是啊……他爱错了人。”青树苦笑,纪远东太冤了,他怎么会碰上自己呢?他又怎么会和阮连澄结交呢?他冤啊。
“听着青树,纪远东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没错,你们谈过恋爱,可是你现在有了家庭,他也不是孤身一个,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的责任,可是现在你偏要把一切打乱,把每个人的生活都搅起来,你确定你做的是对的吗?”
“你觉得我们现在每个人的生活都是平静没有隐患的吗?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他?既然这样,连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既然这样,远东怎么就突然消失了!你要我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吗?你宁连城能做到,可我做不到。”
两人针锋相对,宁连城参加过那么多次商务谈判,也没有今天这样累,身边的这个女子,什么时候牙尖嘴利得这样可恨了?
“我不管你做得到做不到,我不允许你回XX。”
“那你真的要买条链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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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了,也不会找到他。”
青树敏感起来,“你知道他在哪?你把他怎么了?”
他冷笑,心里在骂极其恶毒的脏话,“我要是知道他在哪里早就把他碎尸万段了!”
“那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他摇摇头,“白青树,不是我看不起你,就凭你的能力,你怎么找他呢?你以为我之前会没想到过他可能回老家吗?我告诉你,XX早被翻过了,他根本就不在那里!他给你发几张破照片你就能这么肯定他一定在XX?”
青树沉默,她没想到这一层,可是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他找不到远东,是因为他根本就不了解他,也许远东现在确实已经不在XX了,可是那是他生长的家乡,他不可能什么都没留下就离开,她还是要回去一趟。
“关于这件事情,我不想再多说了,明天下午有飞XX的班机,我两点钟出发,远澜在家你要多费心。别总是丢给爸妈。”
他蓦然坐起来,“白青树,我跟你说这么多,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是不是?”
“晚安。”青树翻身拉好被子,背对着他。
屋里的空气开始僵冷,不知过了多久,了无睡意的青树听见他沙沙的声音,“白青树,你要是走了,就别回来了。”
第 52 章
其实他的声音很轻,可是每个字都很艰涩,青树分不清是自己听的艰涩还是他讲的艰涩,总之自己的胸口有一种紧揪的闷痛,她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的表情,身后便是他的身体,可是连身体也是疏离的,她感受不到半分热量,甚至连自己的身体,也渐渐僵硬麻木没有感觉了。
心里突然觉得很空,甚至于有些恐慌,他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她对他,算不上好,不如这尘世中千千万万个普通妻子中的任何一个,却隐隐坚信,他割舍不下自己,会一直迁就,可是……凭什么就能这样笃定呢?你对他尽到一个做妻子的责任了吗白青树?这么些年来,她一边接受他给予的一切,一边却又用隐隐的疏离去刺他让他不得安生,没有人比你更狠心了白青树,这话他以前说过,可是她不以为意,甚至会想,我这样坏请你早点让我走罢……
原来,他可以舍,可以弃。
许多年前,她连天彻夜都在想,这个人什么时候会放手,让自己走,可是现在他给了一个机会,她却在他的决绝里坠入无底深潭,喘不过气,冷得发抖。
青树缓缓环抱住自己,许久之后仍然没有暖意,胸口也越揪越紧……真的快喘不过气了,心里的那块空洞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疼痛和不知为何的恐惧渐渐弥散开来,青树渐渐离思考都麻木了,不知该想什么的时候,许多事情又一齐涌过来,想一一理清的时候,又变得空荡荡了。
环着肩膀上手传来暖意,然后是厚实而温暖的怀抱,贴近她,抱紧她,脸颊贴着她的发顶,又低又哑的声音从胸腔里传出来,“别哭……”手指擦过她的脸,问她,“为什么哭?”
原来自己哭了?眼泪居然比自己的心更诚实吗?他问自己为什么哭,是啊,为什么呢,任性的是她,不知好歹的是她,讨厌他又喜欢上他的人……还是她啊。
原来已经这么喜欢了。
原来放手不再是如释重负,还是一种害怕,混乱,和无所适从了。
可是,她搞砸了一切。
怎么办?这样伤害他,这样对待已经喜欢上的人,心脏很痛。
青树的眼泪纷纷不止,自省是否太迟?她不敢动作,连泪水也是默默的。抱着自己的人叹了口气,“也许我上辈子欠了你很多,这辈子你要我这样还你。”
没有原则是为她,出尔反尔也是为她,前一刻还斩钉截铁地充铁血硬汉,下一秒便想狠狠地抽几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