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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咱们真的回去休息啊?”
“回去吧,爷要用咱们自然会发话的。”
“大姐,不如咱们悄悄的藏起来,万一动起手来也好帮一把。”最小的跃跃欲试。
“如果有人认出咱们来不是给爷找麻烦吗,听爷的话。”
“那好吧。”
“你就是冷飞吧。”一个穿绿衣的年轻男子也不叩门直接挑帘走进来,他身后的中年汉子站在门口。
“是我。玩得好吗?我们‘快活林’的姑娘不是千时挑一也是百里挑一的。”冷飞连起都没起身,躺在无名的腿上吃着她喂着的水果。
见冷飞的反应,来人一愣,随即在桌边坐下,自己倒了杯茶:“果然是大当家的,有气度,见过场面,多少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有什么事吗?想换个姑娘?去看看一楼的廊檐下还有几块牌子,挑一个。”
“冷飞,你也不用装样子。”他喝下一口茶:“好茶,还是你这里的茶最香。”
“不妨多喝几杯,冷某几杯茶还是送得起的。”
“茶的事好说,明人不说暗话,你也是个聪明人,我也不用跟你绕圈子,今天我们兄弟是找你来借银子的。”
“借银子?够爽快,我喜欢爽快人,也喜欢跟聪明人说话。我冷飞最喜欢交朋友,钱财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要冷某有你只管说。”
“五十万两黄金。”
“五十万两黄金?”
“不可能没有吧?冷大当家的一只手都值这个价了吧。”
“不多,一点都不多,只是还不知道尊驾的名号。”
“想报官府吗?我不怕你去告,我们兄弟几个早在里面挂名了。我们就是黑道上有名的‘一窝蜂’,行走江湖十几年,专门帮人花钱,积德行善。大江南北没有我们兄弟不到的地方。我们也有自己的规矩,从不伤人性命。以前没有开过先例,这一回我们也不希望刀子见血。我们知道你这里有一些上得台面的人物,但是那几个人给我们提鞋都不配。所以我直接和你来谈,否则真的动起手来大家都不好看。”
“别动手,这里都是女孩子,见不得刀子。您几位准备怎么拿金子?是装箱还是装袋?我们这里箱子多,若是用口袋只怕得现做,不过这些女孩家手巧,用不了天亮就能做好。”
“多谢冷大当家的合作,我们也省不少力气,就分装在箱子里吧。”
“绿袖,去赌局里找叶二娘拿金子。”
“是。”绿袖低着头出去了。
“真是看不出来,连这小丫头都有几分功夫呢。”绿衣男人笑道。
“一个江湖卖艺的小姑娘,一家子坐船过江,船翻了,没活几个。这里面也常有喝多了闹事的,有她在至少能保我们老板娘没事。”
“冷飞,你真是做生意的天才,哪天我们兄弟改行做别的生意,一定找你来做掌柜的。”
“承您看得上眼,您准备几年来帮我花一次银子?”
无名实在忍不住了,翻了翻眼睛,这是在做什么?哪里象是强盗和肉票。她都快紧张死了,两个却在东拉西扯的,接下来是不是要说东家的蛋会生鸡了?比她们女人都罗嗦。早就知道她这个大当家的会乱扯,可是这扯得也太远了吧,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来的人是强盗啊,不是客人!真想难他一巴掌,看年能不能打醒他。
“说不好,我们兄弟的事太多,下一次来之前一定通知你。我喜欢跟你说话,可惜我们没有认朋友的习惯,否则我一定认了你。”
“有金子做你朋友足够了。”
“哈,说得有道理,我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不如你一把火烧了‘快活林’,跟我们走吧。”
“我也想跟你们走,只是我这个人比较懒,不爱走路,又好女色,百十个女人一起走太麻烦了,又好吃喝,带几百辆车走恐怕会误了你的事,所以,我还是呆在这里啊合适。”
“你还很有自知之明的,我相信你的话。看样子,你也是练家子吧。”
“这年头就是文生公子也会些花拳莠腿的,看看还可以,打就不行了。”
“你不怕我。”
“你又不杀我。再说来我这里借银子的人也多了,见多了敢就不怕了。”
他眯起了眼睛,思忖着冷飞的话有几分真实性。看他身材瘦小,就是有几分功夫也被女人掏干了,就是没掏干也抗不住他一掌,这点眼光都没有他也白活了。
又倒下一杯茶,他自信的摇动折扇,不远处已经传来脚步声,还有吆喝声。想必兄弟们也都得手了,正在装箱子上车了吧。他还要在这里住两天,等兄弟们走远了再动身。这个老板娘的模样还真不错,等兄弟们走了就跟她玩一会儿吧。
“冷飞,冷飞,你没事吧。”随着哭声,柳韵寒跑了进来。一见冷飞躺在无名的腿上,当下眼里什么都看不到了,扑过去左看右摸:“冷飞,爷,您没事吧。”
冷飞忙坐起来:“我没事,你怎么跑来了?”
“我没事,你真的没有受伤吗?”
“没有,一点都没有。”
“小韵韵,你好没良心,怎么也不问问我有没有受伤啊。”无名有些吃味的道。
“姐姐也没有事吧。”柳韵寒有一点点脸红。
什么叫梨花带泪?什么叫粉面桃花?
“一窝蜂”的眼睛都直了,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女子吗?
“冷大当家的,这位姑娘是谁啊?”
柳韵寒这才注意到桌子边上还坐着个人呢,吓了她一跳。
“她是我‘快活林’的大小姐,也是我们二当家的。”
“大小姐,早就听说了,只是万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一个天仙似的人。冷飞,你好福气啊,哪儿找来的这么多漂亮女子的?”他突然收了口,一股凉气从他后背上蹿起来,这是只有遇到强敌才会有的反应,他微微侧着头。
门外进来一个男人,粗布衣服,一张没有表情的面孔把空气都冻结了。
“一窝蜂”眯起眼睛,这个人没见过,但是让他想起一个人的特征似与此人相似,那人不是去了关外吗?怎么会在这里?他们踩了好几天盘子,也没见过有这号人物啊。
“他是谁?”他不确定的问冷飞,据说那家伙最不爱与人为伍,更不可能做人手下。
“她男人。”冷飞一指柳韵寒:“你们认识?太好了,原来咱们还是一家人呢,来来来,都坐下,相逢不如偶遇,难得有这个机会,咱们来个不醉不归。”
屋子里的其他人无不为之气结。他当大家在过家家吗?还他乡遇故知呢。谁会和强盗是一家人?他脑袋一定有毛病。
“一窝蜂”不为所动,他相信自己的直觉,那让他几次逃生,冷面男却不会是个简简单单的人物:“叫什么?”
“穆九。”
“不对,你该是‘阎王猎’吧。”话还未落,他人已站起来,扇头对准穆九却发现自己的手丝毫用不出力气来。
“穆九。”柳韵寒感觉不对,惊叫着跑过去。
穆九张臂接住跑过来的身影。她跑来做什么?他有点气恼了。
“别生气,人家小姑娘是关心你。”
原来她是担心他,一种陌生的感觉在心里生根、发芽,有个人关心自己原来是这样的美好。
“我没事。”轻抚着怀里不安的小身体:“以后不准跑出来,你不会功夫的。”
“可是……可是我担心你。”不在乎在他面前讲出来,刚才那一刻她真的担心得心痛。
“好感人,早知道你会过来,我才不来呢。害我少看一场好戏。”冷飞后悔不已,在那里扼腕顿足。
无名再也受不了,让她担心、害怕得要死,他却早给人下了药,一个大巴掌送过去,把他打到地上。
“你打我。”冷飞嘟着嘴指控着。
无名又是气又是怕,手指直抖:“你……好,我打你。”一脚踢过去。
“哎,我没做什么坏事吧,我可是亲自来保护你的。”
无名扬起的手又放下来。算他说的有理,可是也应该提前告诉她一声啊,她差一点被吓死。
“一窝蜂”从怀里掏出几个小瓷瓶来,他已经服下三种解药,却没有一丝反应,心冷之余也有了认命的感觉,打从做这一行起就知道早晚有失手的一天:“你用的是什么毒?”
“大当家的,你没有事吧。”叶绣娘裙裾带血跑进来:“你们都在,都没事吧。”
“都好,都好,你没受伤吧。”
“没有,这不是我的血。”她连忙安抚没见过血的两个弱女子。
门口站着一脸刻骨仇恨的葛云鹤,好恨啊,这么一个让“快活林”消失的绝好机会白白的没了,最可恨的还是自己断送掉这个好机会的。恨啊!
“葛云鹤?”一窝蜂眼前一亮,随即黯下去:“没想到你有这样的朋友。”
“我不是他朋友。”葛云鹤恨声道,这世上怎么有这样的笨贼,不去暗偷,站出来跟人叫板,这不是找死是什么?让他连帮一把都不能。
“这倒奇怪了,你不是他朋友怎么会出手帮他?”
“我是他恨不得错骨扬灰的敌人。”冷飞好心的为他解释。
“哼,算你明事理。”没错,他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一窝蜂”更不明白了,只听过朋友帮朋友,没见过敌人帮敌人的。
“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他到我这里是来寻花问柳的,给不起过夜钱,没办法出门。”冷飞的耳语比打雷声小不了多少。
“轰”,一只茶壶两只绣鞋飞到,冷飞脚底一滑闪开了,没有力气移动半分的“一窝蜂”万了替罪羊。没了功夫护体,头被茶壶打破个小口,脸被两只绣鞋打得通红。
“对不起,对不起。”看打错了人,两个小女子家教良好的低头道歉,随即却发现跟一个强盗道什么歉啊,可是话已经说出口,又不能收回,呆呆的不知该怎么办。
自己的妻子是越来越粗俗了,看样子如果有一天飞菜刀也不会让他太过于吃惊。葛云鹤认命的把一只绣鞋踢过去。
穆九淡然一笑,把另一只放在柳韵寒的脚下,这个小女子就是动粗也优雅的可爱。
“爷,差官来提一干人犯。”林安进来道。
“一窝蜂”看到林安,得意的一笑:“冷飞,如果你放我一马,我不把你‘快活林’窝藏贼人的事说出去,我们兄弟也不会再来打扰贵宝地。”
林安低下了头。
“如果你能说就尽管说去,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你中的这种毒叫做‘神仙迷’,再有一会儿,你就会全身软得象是水一样,连自己的舌头长在哪都不知道,你会很快乐的等到问斩的。想说话就快点说,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那些兄弟都在前面等你呢。林安,找两人抬他出去,人家大老远的来咱们家也怪不容易的,怎么也得好好送送人家啊。”
“是!”林安高兴的出去了。
“一窝蜂”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往下滑,舌头有点发软,一点一点伸出嘴去。
好厉害的药,比自己当初中的药厉害不知多少倍。葛云鹤心里有点发冷,那个小恶魔还有什么东西没有用出来?避开冷飞的一张奸笑面孔,心知报仇无望,哼,就是报不了仇,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的。
“好了,好了,戏都散了,各回各处都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冷飞打着哈欠走了:“真是的,一点都不好玩。”
葛云鹤送过去一道白眼,他在这里挥挥手下点毒就搞定了,他们那里可是真刀真枪的动家伙,赌局还伤了两个小伙计呢。
刚到三更,李靖阳就迫不及待的站在色馆的门口,眼巴巴的望着赌局的大门,每出来一个人,他的心就提起来一次,每出来一个人,他的心就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