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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冯管事请你到酒楼,有事找您商量。”一个红衣小丫环跑了上来。
“彩鸾,是不是湘儿又惹了什么祸?”柳韵寒一颗心提了起来,这彩鸾是湘儿的丫环,不会平白无故来找她。
“您去了就知道了。”
柳韵寒匆匆下楼,连道别都忘了,一心只想着她那个淘气的妹子,有一个麻疯子撑着她已经够让她胆大妄为的了,再多一个冷飞,更让她玩得无法无天。
“大小姐?”李靖阳有点呆了,他在“快活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知道这里地位仅次于冷飞的就是名叫柳韵寒的大小姐,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他认识的妙莲就是那位大小姐,这是真的吗?
好戏散了,几个女孩子无聊的打着哈欠散了。
若还看不出这个傻小子什么心思,她无名这么多年不是白混了?她带着点别有用心道:“你不知道吗?她是我们这里的大小姐?”
“难怪我没有看到她的牌子。”李靖阳喃喃道,她是大小姐了,她是冷飞的左膀右臂,他们私下里也曾议论过那个闻声不见面的大小姐每日里如何睡金卧银,他什么都想了,就是万万没有想到会是他认识的妙莲,不,应该叫柳韵寒。柳韵寒,韵寒,这名字更美好,是冷飞给她取的吗?一念及此,心里立刻变得不安起来。柳韵寒为什么能做大小姐?为什么能得冷飞的如此信任?难道他们……冷汗湿衣,他不敢想下去了。
“李公子?李先生?”无名叫了两声不见他回答,不禁大声吼道:“李靖阳!”
“啊?啊?”李靖阳被吓得跳了起来:“老……老板娘。”
“别站在这儿发傻,该干嘛干嘛去,若再误了事,我就扣光你的银子。”
“是,小生这就去办。”李靖阳失了魂似的跑下楼去,还跌了个跟头。
无名扶拦大笑起来。
自那日见面,李靖阳信若失了魂一样,坐卧不安,寝食不宁,每次走到艺坊的门口,又折返回来。
天黑下来,他在门口勾对应卯姑娘的牌子,可心里却是无时无刻不想着柳韵寒。她是不是也在这粉灯下应对着冷飞?为他弹琴,为他唱曲,为他歌舞?他虽没有与柳韵寒山盟海誓过,可是他的心她明白,她的心他也明白,否则她不会义助他上京赴考的。
色馆里传来阵阵淫声亵语,让他听得不是面红耳赤,而是如蚁虫啮骨,痛彻心脾。柳韵寒是不是也在服侍冷飞?他不想去想,可是越不想越在想,想得他用头去撞墙。
“李先生不舒服吗?”无名轻摇香扇走过来。
“没……没有,多谢老板娘掂记。”李靖阳知道自己失态了,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无名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在想大小姐吧。”
李靖阳不自在的扭过脸去:“老板娘说哪里话来?小生……小生只是身体有些不适。”
无名看了看时辰道:“天也不早了,如果真的是身体不舒服,就下去休息吧。”
“谢谢老板娘。”李靖阳知道自己站不下去了,正好乘此机会躲个片刻安宁吧。
望着他离开色馆的背景,无名叹了口气,一个“色”字也伤人啊。这个李靖阳,模样也算是出众,人品也不坏,若要配柳韵寒也算是一对佳人才子,就是个性有点迂腐,不过书读多了都是这个样子。若真让她看,他配不上柳韵寒了,配不上现在的柳韵寒,他不知道心仪的人变了吗?如果两个人真的曾默默相许的话,只怕也不好复和了。
“月!冯月在吗?”一个大汉边叫边闯进来。
护卫这几日对这样的出场也见多了,没一个出来阻拦的。
无名只觉得头上起黑云,冷飞拉着楚翼快活去了,却留下她活受罪,她是招谁惹谁了?心里是万般的不愿,脸上还得露出招牌笑容迎客:“哎呀,这不是叶家丈夫嘛,快请进!快请进!大家都是自己人,看中了哪位姑娘,我算你便宜点了。”
葛云鹤一听就气得肝肠寸断,想他葛云鹤也是“风云堡”一堡之主,跺一跺脚地也会颤一颤的人物,怎么打从进这“快活林”就诸事不顺呢。这些女人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了,不叫他一声葛堡主也就算了,都喊他“叶家丈夫”,他是什么?只是叶绣娘的丈夫吗?一提起他那个妻子就更让他头痛不已,原想是见了妻子定会小鸟依人涕泪交流,互诉相思苦之后便是夫妻双双把家还。没想到啊,没想到,他是见到妻子了,也见到一双儿女了,可是……她的妻子不回家,被人认做了冷飞的夫人也不在意,不解释;他的儿女不认他也就算了,还管冷飞叫爹,更可恨的是他的妻子居然到色馆“卖笑”,乐此不疲。让他这个堂堂“风云堡”堡主的面目何存?他真想一气轰平了这“快活林”,可是他那小妻子这辈子也不会理他了。怎么办啊?就算是对付域外四魔时他也不曾这么难做过。
伸手不打笑脸人,一个大男人也不会跟女人计较太多了。葛云鹤咬着牙长出一口气,冷飞那个恶魔且留下以后再算帐,先把他的妻子弄回去再说。他压了压火气:“月呢?”
“月是谁啊?我们这里有十几位带月字的姑娘呢,您是都叫来吗?”无名明知故问道。
一提起这个,葛云鹤的气就更不打一处来,他的妻子连名字都改了,叫什么叶绣娘,而且还不改回去了。都是冷飞那个恶棍教坏了她甜美可人的小妻子,他在桌子上大力拍了一掌:“我找绣娘。”
“原来是见我们叶当家的,早说啊!”无名招了下手,绿袖掩口走过来:“您有什么事?”
“去把叶当家请来,她相公要见她。”
“是。”绿袖笑着跑进去。
小女孩就是手脚利落,葛云鹤还没倒第二杯茶就回来了。
“回老板娘,叶当家有客人,她说请葛爷先回去吧。”
“什么?”葛云鹤的火腾的起来了,他起身就要往里闯,却被无名拦住。
“叶家丈夫要去哪啊?”
“去找我妻子,不行吗?”葛云鹤的火起,若不看她是个女人一掌下去还有哪个敢挡?
“家有家法,行有行规,你找妻子我不拦你,但是要见她就得拿银子。”
“给你,够了吧。”葛云鹤一把银票扔过去:“闪开。”
“谢葛爷。”无名一点都不生气,示意绿袖把银票拾起来。
“闪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请葛爷喝茶等一等,小叶子还有客呢。”
“我现在就要见她。”
“葛爷别动气,您若是硬闯进去,我们谁也挡不住你,可是你也要知道,小叶子是这里的当家,她若是知道您坏了这里的规矩会不高兴的。”无名说着风凉话。
葛云鹤迈出去的脚硬生生的收回来,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的妻子跟她生气,可是……他那个温柔的小妻子也变得太多了吧,都快成……快成“母老虎”了。
“葛爷请这边坐。”
“拿酒来。”葛云鹤一拍桌子。
无名不经意的抬起头来,看到隐身在二楼纱帘后的叶绣娘不由得暗自摇头。
唉,一个情字,怎生了得!
出了色馆,李靖阳失了魂似的,不知不觉走进了艺坊,守门人也认得他:“李先生今天休息的早啊!”
李靖阳木呆呆的也不理人家就走进去了。
“唉,这李先生今天是怎么了?”门人甲问门人乙。
“怎么了?我猜啊又是看到那边色馆里的哪位漂亮姑娘了。”
“你还真别说,这色馆里的姑娘真是漂亮,上一次我只隔着轿帘看了一眼红颜姑娘,我半个月都没睡好觉,听说色馆里最美的是祸水姑娘,嘻,爷怎么取了个这么名字?就是叫香草也比祸水好听呀,叫祸水还有哪个男人肯花银子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没有不好奇的,越是取个稀奇古怪的名儿,男人越想见一见,听说只要见了那位姑娘一面的男人再也见不得其他女人。”
“有这么美吗?”
“唉,擦擦口水吧,还没见就流口了,若是让你见了怕不是连觉都睡不着了。”
“少来取笑我。你说那位李先生该不是见了祸水才这个样子的吧。”
“不好说。”他哈哈一笑:“你来得晚,没见过那位李先生闹的笑话呢。”
“快说来听听。”
“那位李先生来应职的一天,见过色馆的老板娘,当时人就傻了,如果不是有护栏挡着就从楼上摔下去了,自那儿以后只要见到无名老板娘不是摔跟头就是变得跟白痴似的只知道傻笑。据说有一次吃饭的时候,无名老板娘走过去,李先生当时就傻掉了,小候子给他饭里放一条蚯蚓他看也不看就吃进去了。”
“真的啊?这个是不是读书都读傻了?那样的美人,换了是我也会傻掉了,天,那样的人间绝色,只要让我见一眼就是死了我也心甘情愿。”
“少做白日梦了,听说真的有人见了祸水姑娘之后就得了失心疯呢,你真的想不要命了?”
“天啊,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是在那里面当差的二旺亲眼见到的。”
“算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攒两年钱,取个媳妇,好好过日子。”“你小子,心眼儿还不少呢。”
“你说这位李先生是不是见到祸水姑娘了?”
“不好说,看着吧,这些个读书人读得脑子都有问题了。”
几位公子从艺坊里出来,两个人忙开门送客。
李靖阳回过神来时已经站在湖边了,自己怎么会走到这儿来了?
湖中央有一幢掩映在绿林花海里的三层楼,过湖的吊桥被高高的拉起来。
他平日也常到这里走动,这里是整个艺坊里最美最清幽的地方,听说里面住着大小姐。他以前来这里只是喜欢这里的景致,万万没想到大小姐就是让他魂牵梦绕的妙莲姑娘,原来让他喜欢的不是景而是里面的人。
一定是老天知道他相思之苦才指点他到之里的,否则“快活林”这么大,他怎么只喜欢这里呢。
二楼一个袅袅的身景出现在扶栏前,白衣胜雪,衣摆轻扬,仿佛要乘风飞去。
李靖阳心里一热,他扬了扬手,想喊却止于另一个出现的身影。
那是一个男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这里的大当家冷飞。
李靖阳不由得攥紧了拳头,他的……韵寒啊,一定吃了不少苦。想当初在翠花楼她就是回为不见客被老鸨子打过,他见过那伤口,也见过她的倔强,为她的美貌心仪,也为她的品性而倾心。一别经年,她怎么可以含羞带怯的倚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呢?她变了,变成了一个妓女!
心痛得不能呼吸了,李靖阳不由自主的蹲下身去,忍着那种剜骨之痛过去。
不,他的韵寒不会变的,一定是冷飞那个恶魔用了什么不齿的手段要挟了她,当年翠花楼的老鸨子不就是利用碧莲妹妹让她接客的吗?冷飞一定是用了更凶手段强迫了她,她一定是生不如死,一定是。否则那么贞烈的女子怎么会倚门卖笑啊!
一阵风,楼上的人影飘摇,冷飞伸出手环住她的肩膀。
李靖阳也忙伸出手去,却是隔之万里,好恨啊!
风里送来女子的声音,是她吗?一定是的,否则怎么听在他耳朵里都是伤心绝望的哭声啊!
衣衫湿了,是自己的泪吗?是为她而落泪。不知她是怎样的强颜欢笑,他还记得她的话“若要我去接客必定生不如死”,他知道啊!知道她是怎么样的痛苦。
心又开始抽痛起来,痛得要从胸里撕裂出来。
他好恨啊!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冷飞只不过是有几个臭钱,就可以做恶,就可以为所欲为,就可以玷污那样天仙似的美人,而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