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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约是同样的话,他又说了一遍,稍微加上点催促,我很想回答他,但我真的一点也听不懂,于是,我决定试试——
“我叫Percy Adams,是美国人,我要与美国大使馆联系,我要求为我派一名律师,在此之前我将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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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燕这下不知如何是好了。
犯人奇异的相貌已然让众人一阵讶意,此时竟脱口而出一串希里呼噜的夷语,尚若此人不懂中原之音,这审讯又从何谈起?
莫不是诡计?刑部侍郎想起昨夜上书房沈境对他讲的话,心中更是揪得紧,强给自己一记镇定,清嗓再问——
“堂下所跪何人,速速报上姓名。”
“……”
傅燕心上的秤砣又加一斤,不禁暗自咬牙:犯人言语与之前无异,若是受人指使,此招着实高妙,语言不通,就是蛛丝马迹也查不得出。
但他并非是要查个水落石出,只要这刺客留下半点口讯,寻个原由定罪,找出他的族眷速速法办了便是,谁知竟是这等局面,难办难办。
若不然,用刑的话……傅燕双目微闭,眼珠子不着痕迹地转动观看手下人脸色:这些人饶是不知道内情,也追随他有些年月了……不可不可,他又兀自地摇一下头:看下面跪着的犯人,虽说模样不同寻常,却似年少之貌,恐未及弱冠,只怕酷刑之下把那该招的不该招的都一古脑倒了出来。
淤塞之际自有灵机一通,傅燕登时想到了那困扰他几日的怪物件来:以此突破,只论行凶,不究细则,恩,甚为妥当。当下招人来去取那证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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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看到他们将我的吉他抬出来时,简直什么都不顾地就要站起来去取,就像一只看见主人的小狗,好像只要一触摸上它,我就不必恐慌了。
一个似乎是警卫的人朝我大喝一声,紧接着用他手里那根粗大的木棍敲在我背上,我被击倒了,重新趴回地上,后背火辣辣地疼。
“法官”先生用他庄严的语调对我讲话,手指着我的吉他,大概是问那是不是我的,我拼命点头:“是的,那是我的吉他,我保证那只是一把吉他,请把它还给我!”忘了之前的沉默宣言,我简直是在哀求。
“中国法官”用怀疑的眼神打量我,好像根本没听到我说的话。我已经在想他是不是不懂英语了,难道中国大学生都必须学英语的事是假的?还是说我万分倒霉地着陆在中国最偏僻落后的角落?
“我、是、美、国、人——U、S、A!”我用最清楚的发音,一字一顿地念,每个音符结束都在心里划一道十字架。
对方照例说了一堆慢条斯理的话,看来我最后的努力也失败了。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没有一个人懂英语,我甚至怀疑他们大概从没见过白人!
是的,所以他们才会一开始就把我抓起来。看现在那些人的表情,他们看我的样子跟看一头出现在庭院里的犀牛差不多,或者更稀有——我是一头复活的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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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人此时的神色颇费傅燕思索:他这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模样是由何而生呢?自方才将那物件摆出,这少年便发了狂似的要扑过来,若非侍卫阻拦怕是已将凶器得手……
说起这凶器,傅大人便又茫然了:沈境说它是乐器,今日看来竟越发像是如此了,况且经工匠检查,未发现有暗藏利器的机关。傅燕眯眼观察堂下之人,抛开夷人之怪相不提,那双眼目虽泛碧色却也清澈了然,不似歹人之凶横残忍;肤白且薄,身长有余而厚实远欠,配上那头黄不溜秋的短毛和他现在一脸的肮脏倒似一只大活猴 ——以这样一副尊容能在光天化日混进皇宫深院,莫非确有高招?傅燕不禁将心提了起来。
“大胆夷人!你是如何混入皇宫,欲行何歹事,此物又系何用途?还不速速招来!如若不然,本官与你大刑伺候!”
“Dammit!”
“大米?胡言乱语!来人,上刑!”言罢,傅大人丢出一根筹子,只听劈啪一声落地。
手下侍卫听这声响,知道大人只是威吓并不急于逼供,也不挽袖子,纷纷站到那少年周围,为首的用杖顶住他的脊背将他摁倒,其余侍卫一并举起棍子如打夯般将他压住。话说这小子到底年轻气盛,哪肯伏这压制,嘴上用夷语不干不净地叫骂,趴在那里四肢乱扭,衣着又单薄,上身仅着一件短汗衫,下面那条窄裤紧裹着腿,把个后部的形状着着实实地显出来——如此粗鄙的夷人,连侍卫这样的武夫也观之不雅。
“喝——”这种倔强的犯人,挨不过两杖也就老实了,侍卫们为了制住他的气焰,开头几杖下手较重。
果然清静了许多,侍卫们并不是狠心之人,况且大人示意在先,末尾几杖俱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但到最后,在场的都发现不对劲了。
“禀大人,犯人不堪刑责,已然昏过去了。”
“这……”傅燕这才想起犯人在押解出来之前,已经在天牢里不吃不喝桎梏了两日之久,虽然一时嚣张,然元气已是大损。唉,失策失策,若用冷水将他泼醒,恐怕等不到画押认罪,当下便是正法了。“罢、罢,拖回天牢,喂些米饮,改日再审。”
由是想起沈大人的话——这案子,拖着审审就是,人却万万不能给弄死了。
4
高涉右手把着一只白玉卧犬镇纸在书案上游走,不时碰撞上那只白瓷雕花的笔筒,偶尔还停在它边上点着“狗”头吠叫几声,心里发出只给自己听到的冷笑。
一个阴柔甜腻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启禀万岁,大学士沈境沈大人求见。”
“宣!”高涉头也不抬,大声下令道,手里的玉犬还在撕咬笔筒上的葡萄叶。
太监接到命令跑到前面高声唱颂去了,片刻,穿一身利落官袍头戴端正官帽的沈境步伐风劲地踏入御书房——
“臣悉音阁大学士沈境,参见吾皇……”
“平身。”
高涉懒洋洋地招呼,压根就没打算下跪的沈境埋下笑意,挺直腰,轻步踱到书案前站好。
“皇上又在让小白吃什么?……咦?这怎么不是原先那个蛤蟆了?”
“蛤蟆被慧妃那个不争气的给砸了,换了道素菜喂狗。”高涉没好气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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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娘娘也是为讨皇上开心。”沈境打哈哈道。
须臾,高涉总算停下手里的游戏,把镇纸丢一边,往雕花的椅背上一靠:“这里没外人了,八喜要听宣才进来,有话就说吧!”
这话一出,屋里顿时换个番气氛,嬉笑从沈境的俊脸上退去,他的表情终于符合他今日的衣着了。
“临川那边消息到了。”他举起右手,手心朝下,摆一个“平稳”的手势,同时嘴角下弯,脸色阴沉。
“那刑部呢?”高涉瞄过一眼领会意思后,目光返回去,似乎在打量着笔筒。
“傅燕今日未审出什么结果,但是——”看到皇帝面部微微抽动有一下,沈境赶紧把话补充上去。“刺客貌似番国夷人,不通正音,傅侍郎着实无从下手,须得另谋法子。”
“哼,夷人。”高涉手抚着玉犬镇纸,鼻中嗤笑作声。“有趣,侍卫们传言说是头身背大斧的獠牙山鬼,朕倒是要仔细观摩看是什么样的妖魔鬼怪。”
“皇上是要亲自审问?”
高涉举手制止,眼睛缓缓眯了一下:“只要不是哑巴,就没有撬不开的嘴。”
当——
玉石撞在陶瓷上的声音既清澈又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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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宁愿永远醒不来。
臀部的剧痛几乎在恢复意识的瞬间又将我击昏倒,天呐,我恐怕好几个礼拜不能用马桶了……哈!我还在考虑马桶,谁他妈的还知道我能在这世界上活几天?
身下传来稻草呛鼻的霉腐气,它们提醒我自己所在的地方——还是那个地牢,无尽的折磨,连气都没有多余的来叹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下意识地举起左手——手表已经被人摘掉了,那只是个二十五块的便宜货;我意犹未尽地抚弄着那仅有的两根丝带。颓丧地将脸埋进令人反胃的烂稻草堆里,我深深吸着里面浓郁的死亡气味,这里一定死过很多人。
我也将加入他们,不久……
噢,Molly,你的哥哥确实很逊,他死在中国人的地牢里,而不是被人一枪打死在大街上或安详地躺在床上,捧着“名人堂”的勋章准备进入地狱。
听,是脚步声,死神来了吗?似乎有光亮?我努力睁开眼睛……
确实是死神,身着斗篷带着兜帽的死神,高大魁梧,挥舞着沉默的镰刀……
怎么会有三个?
我用力眨眨眼睛,确信自己不是昏花了,不错在栏杆的另一边站了三个人/死神,其中两个提着灯笼——中国式的灯笼,见鬼,地狱还要分国籍吗?!人类果然是命运的玩具。
“……”
“……”
最高大的那个对他身边的说了句话,其中一个用非常恭敬地语气回答了,我从他的声音知道这就是白天审判我的那位法官。
也就是说,他们全不是死神。
却比死神更可怕——我有预感,接下来将比地狱更地狱。
我被两个警卫用粗暴的方式拖拽出牢房,根本没有顾及我身上那些血淋淋的伤口,我居然很安静,大概是已经疲惫得发不出声音了。
那是一间比阴森的地牢还恐怖的房子,充满了残忍的味道,我仿佛可以看见空气中飘荡着密密麻麻的血细胞。到处摆放着希奇古怪的家具,形状和这里的氛围很容易让人明白这些是刑具——居然有人能想出这么丰富的物理方式来折磨囚犯,在除了在SM俱乐部里。
但这些跟寻求刺激和快感的玩具有着天壤之别!噢,上帝,难道是因为我七岁的时候朝教堂前的喷泉里撒尿么?
天呐?难道真是这样?!当我被人猛地揪住头发把脑袋往一个水池里摁的时候,我简直要跪下乞求上帝宽恕了:原来这个无知的小孩吧,他不值得您如此愤怒。
“哈——”再被扯出来的时候,我高喊着大喘一口气,把水喷出来;还没等吐干净,膝盖后面被人用力一踢,我全跪倒在那个最高大的“死神”面前。
他的脸被兜帽遮住大半,虽然我跪在下面仰视,但昏暗的灯光使得余下的那一部分也完全看不见了——如同没有形状的幽灵。
“……”他对我讲了句话,听声音他应该是个年轻人,应该很健康。z
在身后押住我胳膊的人对我大声训斥,似乎我犯了什么严重的错误。“妈的!”我条件反射着回头看一眼,习惯性地咒骂着。
一只手钳在我的下颌,将我的脑袋转过去,力道之大,即使我现在精神满慢也未必能拒绝——
那个人在看我,即使我现在完全看不到他的眼睛,甚至脸;他揪着我的下巴,像看一件物品一样打量我。
站在他身边的一个人站过来说了句话被他抬手制止了(听声音,那个人也是年轻的)。这一定是个非常有权势的人,我由此判断,不知不觉紧张起来,小心地吞咽着,视线转到一边。
“……”他用冷淡的语气对我讲了句话,似乎是问句,我当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不自觉地咬起嘴唇来。
然后,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全身绷紧了——那个人的手指,拇指,触碰到我正咬着的嘴唇……
从上面抚过。y
鸡皮疙瘩一定让我的皮肤变得跟刺猬一样了!
“去你的!”妈的!我才不是‘玻璃’!我立刻想到摆脱,努力绷直身体往后仰……
立刻遭到痛击,由于这样的不合作——警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