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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向东隐忍着,握拳,良久,点头。他不能拿素烟的骨灰开玩笑,他要把骨灰保护下来,从长计议。
“许晏来,你滚一边去。”许以清怒吼一声。
“姑姑。”许晏来惊叫。“拿骨灰要挟他有任何意义?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你又何必呢?”
许以清反而平静了,似乎有气无力地道:“晏来,我把倩倩交给你了。你们最后到底要怎样,随你。告诉倩倩,嫁人一定要嫁爱她的男人,不爱的不要强求。晏来,如果你爸爸和你爷爷不干涉,姑姑没有任何意见。只要倩倩幸福。具体怎么做,你明白。”
许晏来错愕着,他没想到,在这样的時刻,姑姑居然会答应,会不干涉他跟倩倩。
可是同時他也预感到不妙。“姑姑,你下来,我带你走,把骨灰给他们,我们离开这里。”
“许晏来,闭嘴。”许以清冷声喝道:“今天谁说都没有用了。郝向东,拿骨灰,磕头。”
“姑姑,是不是他磕头了,你真的可以放下?”许晏来痛声问道。
“许晏来,我的事你少操心。滚回去。这是她欠我的,他必须还我,还了我,从此两清。”
许晏来无奈,看她神色如此坚定,他深知再劝也无用,只能在心底无奈叹气。
让她作吧。不放下心底的仇恨和怨气,她只怕不会冷静下来的。郝向东不爱姑姑,可是还是跟她生活了多年。在许晏来看来,不爱还要跟女人结婚,那才是真的对那个女人的侮辱。既然不爱,当初一开始就不该在一起,在一起了,就该努力好好爱,可是,他们没有。这个男人欠了姑姑,姑姑也欠了他,总要算清楚,即使明知道算不清。
裴傲阳见许晏来都劝不住许以清,真的急了。
李秘书清场了,留下为数很少的人。
许以清站在三楼的花房中,看着楼下的几人,面色冷漠,偶尔嘴角勾一勾,笑容也到不了眼底,人生路,该收场了。
裴傲阳低垂着眼睫。又抬起来,目光锐利的盯住三楼的方向,双唇紧紧抿住,眉峰似箭。
寒寒还没来。许以清坚持要寒寒来做什么?
郝向东嘲讽一笑,看来他今天是要对这个蛇蝎一样的女人下跪了。为了素烟,为了他的丫头,也为了女儿寒寒,他知道这一跪,少不了。他也必须跪下去。
郝向东死死盯住许以清,只要一想起素烟去了骨灰都被许以清这样打扰,郝向东的五脏六腑都在叫嚣着疼痛。因剧痛的隐忍,他眉心拧成一个死结,却仍然咬紧牙,神色平静地望着许以清,迈开步子朝前走了两步,带着一股欲将她剥皮食肉的痛恨,他无谓笑了笑,神色镇定,淡淡道:“许以清,别把事做绝了。你要我跪,我跪便是。”
“郝叔——”裴傲阳急喊。
郝向东一挥手,阻止裴傲阳的话。
郝向东这样为了顾锦书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答应给她下跪,许以清说不出的滋味在心头,她既酸楚又嫉妒。疯狂的嫉妒让她面容扭曲,他为了那个女人连男人的尊严都不要了。時隔二十八年,郝素烟依然是他掌心里的宝。即使化为了骨灰,也还是他掌心里的宝。
这是何等的讽刺,这是何等的愤怒,许以清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跟着扭曲了,一股气在自己的胸腔里挤压着,充斥着,那样的难受。
郝向东这样淡定无所谓的表情让她非常不爽,“你跪。”
“好。”郝向东竟真的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大雨倾盆而下,雨淋在他的身上,四周没有了呼吸声,只有哗哗地大雨声。噼里啪啦,瞬间就把郝向东的身体打湿。
燕寒进了别墅第一眼就看到了郝向东跪了下去……“哈哈哈——”许以清发出尖锐的大笑声,那样的尖锐刺耳。“你终于还是跪下去了。郝向东,你真是痴心一片啊。为了一个破鞋,你居然什么颜面都不顾了。”
“许以清,把骨灰还回来。”郝向东怒吼一声,声音悲凉而震怒。“你要我跪,我跪了。你把她的骨灰还给我。”
许晏来呆了。他没想到郝向东真的跪了。爱情,真的比颜面都重要吗?他被震撼了……
裴傲阳神色剧痛,于心不忍。
燕寒的手伸到了口中,使劲儿咬着手,裴傲阳发现她,一把捞过她,护在自己怀里。
燕寒发不出一声声音,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跪在雨里的背影,如山一样的高大,挺拔,他是省委书记,他位高权重,他为了妈妈的骨灰当众给那个恶女人下跪。
他说他爱妈妈,妈妈不爱他。燕寒微微转过脸去,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样一幕。
裴傲阳锐利的视线望向雨幕外的三楼,隐约能感觉到那层层雨幕后的女人跟他们一样是震惊的。
裴傲阳眯着眼睛,他直直的盯着那一个方向,平静的让人觉得可怕。“许以清,够了没有,把骨灰送下来。”
许以清不语,不动。
燕寒此刻如遭雷击,浑身僵硬,似有一盆冷水当头泼下,在冷风中迅速将她冻结。
三楼的窗上,她看到那骨灰盒,是哥哥亲自挑选的,那里面盛着妈妈的骨灰,那是他们兄妹三人最后的一点寄托,可是此刻被许以清抱着,燕寒几乎连血液也停止了流动
第530章,爱和尊严
这个女人,她叫郝向东下跪。言琥滤尖伐她怔怔的看着她,又看向郝向东,他竟然真的跪了,一時间,燕寒眼中无数的情绪一一闪现,复杂之极。
许以清良久开口:“郝向东,你先跪着吧。我要跟你和那贱人的好女儿算算账。燕寒是吧?哈哈哈”
燕寒脑子一鸣,看着她,远远的看着她唇角的笑意,那样冷,燕寒眼光微微一颤,眼睛死死盯住许以清,指着地上的郝向东,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一般,问道:“你叫他跪?他跪了,你还要怎样?”
许以清眼光微微动了动,“不怎样,让他跪着吧。”
“许以清,你变态。”燕寒气的直哆嗦。
“怎么?心疼了?他可是没管过你一天。二十七年多以前,是他的妈妈亲自求的你妈妈,要你妈妈打掉你。哈哈哈。郝向东,你没想到吧?你妈亲自让你的爱人打了你的孩子离开。不是我,我还没有蛇蝎到那种地步,我也告诉你,狠心是被练出来的。”
所有人都呆了。
郝向东也是,他不知道。
“那又怎样?”燕寒突然声音沉了下去。“与我有什么关系?与他有什么有关系?他妈妈是他妈妈,他是他,他没有想要打掉我,不是吗?”。
“好一个恩怨分明的小东西啊。”许以清冷笑。
郝向东转头,看着自己的女儿燕寒,此刻她站在裴傲阳的身边,被他紧抱着,她目光冷然地面对许以清。
燕寒沉了嗓音,努力克制着,保持冷静:“许以清,我不欠你。言琥滤尖伐不管你跟我妈妈,还有他,你们有什么恩怨,都和我没有关系。当初我没出生,我也没有伤害你。如果我妈妈无心欠了你,到现在也该两清了。你对我起了杀念,害的我的孩子没有了。人命一条,我不追究,你把我妈妈的骨灰送下来。从此我们谁也不欠谁。我保证不起诉你,不追究,我只要我妈妈的骨灰,从此我们谁也别出现谁面前。”
“你想的容易。”许以清再度大笑:“你早该死了。你妈妈亲自答应老太太,亲口告诉我们,她打掉了你。可是,她却还是把你生下来了。我就知道当初的仁慈,会换来后面的后患无穷。如果人生从来一次,我依然会那么做。只是,我会亲自动手。而不是找一个废物。做点事,都做不好。”
“姑姑。”许晏来大叫。“你别说了。为什么非要这样?”
“滚开。许晏来。”许以清怒吼。“燕寒,你早该死了。二十七年前就不该活下来,这是你妈妈欠了我的,是她言而无信。”。
“许以清,你真是变态至极。”裴傲阳也怒极了。
“郝向东,蛇蝎心肠的不只是我,还有你的父母。你爸知道这个孩子,你妈也知道,你爸受益你妈,带了药去找郝素烟,哈哈,只因为我当時太仁慈,没有亲眼看她吃了药。”
原来,这就是真相。原来他们都知道,只是他不知道,他当時出差去北京,回来時就看到素烟留书一封不见了。此刻,郝向东跪在倾盆大雨里,像是见了魔鬼一般的表情。
许以清见郝向东恨恨的瞪着她,她看似心情很好的扬眉笑道:“怎样?郝向东,有趣吗?没想到你那可亲可敬的父母,会有如此狠毒的一面吧?没想到最后害你跟郝素烟分道扬镳的人不是我,是你的父母吧?郝向东,你觉得我能赶走郝素烟吗?我告诉你,是你父母。不是我。我去求她,她不离开,可是你母亲求她,她却走了。哈哈哈至于怎么回事,你该去问你妈。反正你妈也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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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寒已经听出了大概,心中一震,见郝向东的目光朝她望过来,他的眼光是那样的复杂,希冀、害怕、悲哀等种种情绪交错在一起。
燕寒又何尝不是?
这个人是她的爸爸,他只怕也是不愿意的。他如今为了妈妈的骨灰,跪在这个人面前,他是大领导,他的尊严何等尊贵,可是他为了妈妈跪下去。这一跪,失去了他身为男人的所有尊严。
他自己的亲生父母和上面这个女人断送了他一生的幸福,她如今还要怪他吗?
二十七年的苦辣酸甜在眼前闪过,身体与心灵的双重痛楚,即便是咬碎了牙也无法抑制的颤抖,可是,如今一切,在郝向东这一跪里,仿佛都微不足道了。
人的尊严何等重要。那比命还重要的男人尊严,许以清她践踏的是这个位高权重的男人那身为男人的尊严。而这个可怜的男人是她的爸爸。即使不想认,即使不想原谅,可是这一刻,看着他跪在瓢泼大雨里,她的心还是颤抖了。
而郝向东,这二十多年的人生,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切都是父母在背后搞鬼。郝向东的世界,轰然倒塌。曾经的信念,支撑他活下的目标,都在此刻,将他嘲弄的体无完肤,鲜血淋漓。
看看他这二十多年都做了些什么?
最爱的人遭受苦痛贫寒,最亲的女儿喊着别人爸爸,在家暴中却顽强的成长。依然善良,恩怨分明。
真相将郝向东的心割成了无数瓣,每一瓣都鲜血粼粼,他觉得浑身的力量陡然被抽了个干净。生命已无以支撑,颀长的身躯摇摇晃晃。可是不行,他不能倒下去,他还要把素烟的骨灰要回来,还要给女儿撑一片天。
燕寒暗暗叹息,张了张口,目光垂下,什么也说不出来。这个男人在爱和尊严面前放弃了身为男人的尊严,她说不出话来。
裴傲阳自然也听清楚了,真相总是让人有痛彻心骨的绝望,让人崩溃。为什么上一辈人的仇恨纠葛要让他们下一代人来承受结果呢?可是命运总是这样,让人不得安生。
郝向东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会不会原谅自己,但终究是自己没有做好,无论是谁,伤害都已经造成,过去了几十年,依然很疼。
“许以清,你说完了吗?”郝向东转过头去,望着许以清喊道……
“道歉。郝向东,你说你错了。你还没给我磕头。三个响头。”许以清继续吼道。
郝向东眼底闪过一抹悲凉,用冰寒的声音喊道:“许以清,我郝向东错了。我郝向东一生对你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