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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为性可以控制我的感觉?”
“我是说——”
“吴俪瑭,我不是用下半身在思考的。”他明白的告诉她。“如果有适合你的产品,那么我会找你代言,不需要你用你的身体来谈条件,但如果没有你可以代言的产品,即使你愿意和我上床,也改变不了任何的事。”
“我不是要用性来换工作,而是……”
“你不是我需要的。”
“你还不了解我。”
“我不会想去了解你,这才是重点。”他开始翻阅摆在他面前的一些待签卷宗。
吴俪瑭识趣地起身,但是并不感到挫折,反正……这不会是什么结束,而是开始,她才要开始一个新的挑战。
拿到MBA的硕士返国,在一家科技公司里设计计算机程序,几次刘禹全都想去找文家莹,因为他一直对他大嫂的这个妹妹有着莫名的好感,他喜欢她的不做作、她的美貌、她的女性魅力,但是如今大嫂已死,听说文家莹对他哥哥非常不谅解,所以……
三番两次的在文家附近徘徊,他知道文家莹和她父母分住同一幢公寓的上下楼,既可以互相照应又有彼此的空间,但他始终不敢贸然地找上门,因为他无法预料文家莹会有的反应。
这晚下着雨,他依然在这游荡着,因为没有撑伞,所以已经很冷,不过他完全不以为意,经过这一段日子,不知文家莹心中的怒火和恨意是否消退了些。
撑着把细致的女洋伞,文家莹走在雨中,今晚在家暴防治中心又让她接触到几个因外遇而衍生的家庭暴力,搞不懂那些女人是怎么想的,该报警不报警、该离不离,这是什么烂世界。
就在她要走到公寓的门口时,忽然有个男人的身影闪进她的视线中,她立即有所防备,必要时,她会用手中的雨伞去对付这个家伙。
“是我!”刘禹全这回不再偷偷摸摸、闪闪躲躲,他要正大光明的和她打招呼。
“你……”文家莹仔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刘禹全。”
“刘禹全?”
“你姐姐的……小叔。”
“刘天佑的弟弟。”
“就是我。”
明知悲剧和刘禹全无关,而且当时他人在美国,根本不是他能帮上忙或是插上手的,但是文家莹“恨屋及乌”,既然他是刘天佑的亲弟弟,那么她怎么有可能会给他什么好脸色呢?
“你来干什么?”她直截了当犀利地问他。
“我是来……”
“如果你是哀悼的话,那就不必了!”
“我很抱歉。”
“你是该抱歉,因为你们刘家出了一个狼心狗肺、禽兽不如的男人。”文家莹并不激动,她用很冷漠的表情说。
“我不为我哥哥说任何话,但是我哥哥是我哥哥,我是我,希望你不要混为一谈!”刘禹全当然讲手足情,可是他也不是那么赞同自己哥哥的一些行为。
“我只是想知道你出现的用意何在?”
“来看看你。”
“看我?”文家莹看着一身湿淋淋的刘禹全,以前她对他的印象还不错,觉得他正正派派、斯斯文文,很有绅士风度,是个好男人型的家伙,可是现在……她觉得他像是什么传染病般。
“想知道你……好不好。”
“我很好!”文家莹很高傲地说:“我爸、我妈也都很好,那么你哥哥呢?你哥好吗?”她故意目露凶光地问着他。
“我哥他……再婚了。”
“我知道!”文家莹一张脸看起来杀气腾腾的。“听说他好像要当爸爸了。”
“是啊!但是他的婚姻——”
“不幸福吗?”文家莹抢着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真的是报应了,那也表示我姐姐在地下有知,她是不会让你哥好过的!”
“文家莹,一定要这样吗?”刘禹全的表情非常忧郁、非常忍耐。“人死不能复生,如果我能代替我哥哥赎罪的话——”
“你也要跳楼?”她故作讶异地问。
“一定还有其它方式。”
“没有其它方式!”文家莹斩钉截铁的告诉刘禹全。“虽然是我姐自己要跳楼的,但是真正推她下地狱的是你哥哥。”
“对不起……”除了道歉,他还能说什么?
“没你的事,不过既然你是那畜牲的弟弟,你就少出现在我的面前!”她警告他。
“但是我……”
“你怎样?”
“我……”他吞吞吐吐的,如果这会他跟她说他想追求她的话,不知道她会不会拿把刀把他给劈了,以她对他哥哥的恨意,只怕……她真的会这么做。
“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明知自己不该迁怒到他身上,但是她只要看到他,就好像是看到刘天佑那王八蛋,所以她无法和颜悦色,她没有办法用正常的眼神去看他。
“文家莹,难道……”他痛苦的表情。
“你一次说完好吗?”
“我想……我觉得我们……”
“什么我们?”
“我对你有……”他很想给自己一个耳光,他希望自己有点男子气概,他哥哥是他哥哥,他是他,不该被一视同仁。
“刘禹全,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啊?”她极尽挖苦的能事,好像他是什么懦夫般。
“我要……”他正在鼓足勇气。
“天要亮了。”她刻薄的看他。
“我要追你!”说完他转身大步地跑走了。
站在雨中的文家莹,手中的伞不自觉地滑落,她完全的不解和错愕,刘禹全要追她,刘天佑的弟弟想要追她,难道他不知道她现在最恨、最讨厌、最深痛恶绝的人就是姓刘的。
第4章
Mile的二OO二年春装和保养品发表会,范天翊特别要秘书指定文家莹所属的那家模特儿经纪公司,虽然这样有些公私不分,但谁叫他是总裁,他高兴怎么做就怎么做。
发表会非常的成功,特别是走在伸展台上的那些模特儿,完全不亚于国际级的水准,尤其是文家莹的冷艳和肢体语言,明年春天流行的会是浅灰和银白,她在穿这两种色系的春装时,看起来非常的有格调、有品味,是都会成功女性的代表。
酒会在发表会之后举行,有很多的贵夫人和名媛淑女穿梭其中,大家都争奇斗艳的,而这些参加发表会的模特儿也留下来继续在酒会中“广告”,随时接受这些花得起钱的女人预购衣物。
文家莹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商品”般的感觉,走在伸展台上让人品头论足、指指点点的已够叫人不舒服,现在还要在酒会中像是没有生命的塑料模特儿展示身上的衣服,于是她躲了起来。
带了些小点心,还有一小瓶的样品洋酒,她躲到酒会会场外的小阳台,看着夜空中的星斗,吃着小点心,喝着酒,她觉得这才像她自己。
范天翊毫不费力就找到了文家莹,因为他一直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你很会享受……”他说。
文家莹看了他一眼,然后拿起小样品洋酒,直接就往自己的喉咙里灌。
“先是烟、又是酒,文家莹,你似乎一点也不传统。”范天翊挪揄道。
“为什么要传统?”她开口了。
“女人应该——”
“女人应该结婚生子、女人应该在家相夫教子、女人应该活得像女人,但这样就能得到男人的爱护、关心、尊重吗?”文家莹的头往后一靠,大笑了起来。“现在哪还有什么传统女人,都躺在坟墓里了。”
“文家莹……”他失笑。
“男人可以抽烟,女人也可以。”她的眼神很冷漠。
“烟抽多了不好。”他不得不正经八百一下。
“男人可以喝酒,女人更可以。”
“只要适量。”
“男人可以外遇,女人自然就不必守身如玉!
“这点我就——”他当然不同意。
“所以男人可以做的,女人还是有所限制?”文家莹有些神经质的笑了一声。“永远不会平等。”
范天翊猜得出这个女人心中一定有很多结,不然不会一个漂亮又年轻又傲得要命的女人跑去当什么家暴防治中心的义务工,而且抽烟、喝酒都直接得要命,不会遮遮掩掩的。
“文家莹,你打不打麻将?”他突然问,然后由口袋中拿出香烟,他没有看到文家莹带有皮包出来,这会她想必很想要一根烟。
“打啊!”
“会不会不顾一切的血拼没完?”他点了根烟,然后交给她。
文家莹接了过去,看了范天翊一眼,他的嘴唇碰过这根香烟,如果她抽了,那……但是这一点也不重要,只是两片唇的接触,只是一根烟,所以她抽了,而且还一副满足的表情。
但她的满足是来自这根香烟,可不是他。
范天翊的感觉就不一样了,他觉得自己好像一步一步的在陷落、下坠,他的心似乎不再听他指挥、控制,这个女人不按世俗、常理来走,而他就是被深深的吸引着。
“血拼是女人的天生本事之一。”不怕他讨厌或是退避三舍。
“任性?坏脾气?”
“我都有!”
“顽固、冷漠?”
“又怎样?”
“那么你有没有什么说得出来的优点?”范天翊不相信真的有这么率性、这么坦白的女人,她甚至连最起码的伪装都不屑(奇*书*网。整*理*提*供),好像即使全世界的男人都没一个喜欢她,她也不会怎样。
“没有!”她坦然地道。
“你是想吓跑我吗?”
“我根本不在乎什么吓跑不吓跑的,范天翊,要不要我再说得更白一些——”
“你不在乎我?”他自己说了。
“答对了!”
因为知道这是事实,所以他还不会太伤心,如果她说了其它的答案,才会叫他吃惊。
“文家莹,你对性的态度如何?”知道她不做作、知道她不是那种故作清纯或是神圣的女人,所以他敢这么开门见山地问她。
“你想问什么?”她有些不耐烦。
“你会随便和男人上床吗?”
“什么意思?”她还没有翻脸,只是不懂他的意思。“随便和男人上床?”
“现代女性对性的态度很开放,什么一夜情、什么网络援交,还有——”
“男人对性就不随便吗?”她反将他一军。
“我们不争论这个,我的意思是——”
“你想问我是不是对男人见一个就上一个?”文家莹把烟蒂一弹。“你是这意思?”
“不,我是问你对性的——”
“因为我抽烟、我也喝酒,我离什么好女人的标准差太远,我没有优点,所以我很有可能是一个很烂、很烂的女人?”她笑着嘲弄他。“我没这么想……”
“我是处女。”她不带一点感情地打断他。
“我不意外。”他一笑。
“你相信?”她意外了。
“因为你的确有本事浇熄男人所有的热情。”范天翊对这个稀有的女人微笑着。
“而且我知道你讨厌男人,那么若指望你和男人上床发生关系……”
文家莹又是一声冷哼。
“你知不知道你是一个可怕的女人?”范天翊发现自己已经输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我可怕?”
“很多人常用蛇、蝎之类的小东西来形容女人,而我认为你比这些恐怖的小爬虫类还可怕。”
她瞪着他。
“你用你的冷漠、目空一切、骄傲来挑起男人的兴趣,但是你的武器就是绝情、无法亲近和拒绝,你要男人哈你哈得心痒难耐,然后再冷血的给他们迎头痛击,文家莹,其实你并不讨厌男人……”他微讽地说。
“你又知道了。”
“你恨男人。”
“你真聪明。”她“夸”他。
“你想折磨我们。”
“那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她的声音充满恨意。
“来不及了。”他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不要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