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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自主想要深吻下去,唇上却消失了。
匆忙睁开眼睛,看到满眼是白色被海,她用被子完全包住自己,他看不到她,好象再也看不到。
情不自禁就冷笑,好像只有冷笑能掩饰心中翻涌的失落,“刚刚是谁口口声声叫着舅舅?一转头又主动投怀送抱,钟未昔,论无耻你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他说的什么,她只当听错了,钟未昔眼中的泪已经干透了,流不出来了,软弱地躺在那里,心里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只是在黑暗中品味着这第一次的主动亲吻,确定自己也曾拥有过。闷
他甩门出去,空气中回荡着甩门后的响声,以及喉咙里的抽噎。
这些年看了那么多小说,自古到今,有因为上一代恩怨不能在一起的,也有误会或是配角捣乱而不能在一起的,从来没有象她这样的桥段,喜欢的人竟然是自己的舅舅。
该怎么办?
活着是痛苦,死了没脸去见妈妈,该怎么办?
答案是头疼,想不出来,也害怕,怕被世人唾弃,不敢深想。唯一想清楚的一件事是赶快离开,到一个没有他的地方,这是她唯一能走的路。
爬起来找到自己的衣服,病房里全是白色,这里是医院,出去后才发现错了,外面与里面完全不一样,这是一处三层大宅,装修高档,看上去有些年头,却保养得宜,处处散发出深宅大院的古朴大气。
以前在别墅起码还能碰到保姆,这里仿佛除了她没别人,想看一眼笛子,打开每一个房间都不见人迹,最后就这样走出了屋子,大门是半敞的,人就这样离开了。
躺了几天没吃饭,走几步就吃力,钟未昔勉强自己走出大门,外面有颗大树,扶住树杆歇口气。
地上有翻新的泥土,有把铁锹躺在旁边,看上去应该是有人在这里对旁边的小树丛进行修理,人这会儿大概跑去休息了。
她蹲下去,用力扯脖子上的红绳,后颈传来一连串的疼,不到十几秒绳子被硬扯开了,苦笑着,原来以前不是扯不开,是没有决心。
小羊吊坠上带着体温,握在掌心一片温润,心口不那么疼了,她开始发觉自己有了勇气,拿起铁锹绕到树后隐蔽的地方,开始一点点挖土,土太硬,花了全身的力气才挖出一个小洞,又挖了一会终于有个拳头宽,稍深的小坑,把绳子及吊坠埋进去,再慢慢填土,小心的,仔细地弄平整。
做完这一切,她站起来拍拍双手,没再看一眼,沿着前面一条水泥马路向前走去。
这条水泥路不宽,只够一辆车穿行,在大门前左右分别铺展开来,她运气好,走到尽头就是大马路。
没地方可去,只能返校,进宿舍只有余梓在整齐刚从外面收下来的衣服,见了她倒没惊讶。
钟未昔没力气说话,爬上自己床铺的时候看了几眼何尤笛整齐的床铺,倒进被子里眼泪淌下来,笛子,你还好吗……
通过李蕴才知道有人给她请了一个星期的假,钟未昔一直被追问为什么会和何尤笛一起请假,她也没力气回答,只是摇头。
后来一个星期过去了,两个星期也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何尤笛仍是没来,听说办了休学手续。
钟未昔一个人呆坐在下铺,看着光光的床板,有同学建议反正是空着,让她搬到下面住,她不肯,心里一直坚持笛子会回来,别的上铺同学要睡下来,她也不肯,所有人发现平常不太和人争的钟未昔这一次特别坚持,因为她和笛子感情好,也就随着去了,一直空着。
转眼两个月后的周末,钟未昔用做家教得来的几百块钱买了一些营养品,悄悄登上去T城的火车,到了县城又转搭汽车,一路颠簸到了临山的一座小镇。
在那里,她找到何尤笛的家,却不见何尤笛的人影,何妈妈接待了她,听说她的名字后直眯眼笑,“她经常在电话里提到你,说你们是好朋友,怎么她没和你一起回来?”
看上去何妈妈还不知道笛子的下落,钟未昔一阵失望,虽然来之前做好心理准备,有可能笛子没被送回来,或是已经……
“嗯,她在做家教,有点忙,托我过来看您。”钟未昔收住泪,低头说着把身上除了车费剩下所有的钱都拿出来,塞到何妈妈的手里,这是怎样一双手,生满了冻疮和裂口子,贴了大大小小好几处胶布,碰上去刮得人皮肤疼,这个女人为了这个家吃了不少苦。
“看你,来就来吧,还带那些多吃的东西,你也是学生,这钱阿姨不能要。”何妈妈不肯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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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未昔尽量让声音平缓一些,推了回去,“这是她给您带的。”
何妈妈捏着钱显得特别内疚,“尤笛从小就懂事,家里有弟弟妹妹,我又是一个人带着他们,难免大的吃亏一些,好东西要让给弟弟妹妹,这大学要不是镇上补贴,家里还真拿不出。”
钟未昔记得笛子提到过的,学费是肖鹰给的,担心何妈妈不接受,所以才瞒着说是镇上的补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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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9章 种因得果
离开心情无法平复,钟未昔站在小镇唯一的一条大马路上等车,经过的多是家用拖拉机或是自行车,看她不像本地人,又长得白净清秀,纷纷投以好奇的目光。
一辆黑色越野远远开过来,扬起一片尘土,钟未昔下意识向后缩了几步,那车夹着铺天盖地的灰尘刷一声经过,她呛到咳嗽,看手上的电子手表,按照何妈妈说的时间公交车快到了。累
乡下的路比不得城里的柏油马路,车子开过去好久尘土仍在飞扬,她怕错过公交车,边后退边努力透过灰尘向路那头张望。
“滴!”有车子的喇叭声,她吓一跳,抬头看,是之前那辆车,以倒退的姿势停到她面前。
车窗里是张陌生的脸,大概是认错人了,钟未昔再去看路那头,公交车摇摇晃晃开过来,不想那车又按了一声喇叭,吓得她看那人。
“钟小姐。”男子看上去很年轻,神态中透出一丝干净的笑容,“这么快就不认识了?”
钟未昔眨眨眼,脑海里好象有一点印象,又确实想不起来,这样一愣神,那公交车卷着尘土飞快地开过去,她想拦那车哪里停下来,赶紧拔腿去追,赶不上这趟车,她今天就回不了青州。
只顾追车的钟未昔被伸出来的手臂拉住,“坐我的车吧,顺路。”
她摇头,挣开对方的手,上次陆尧的亏她吃怕了,不想再和陌生的男子接近,她宁可晚回青州,回何妈妈家借住一晚。闷
“你真不记得我?”年轻男子仍旧是笑着,乡下的风刮在人脸上丝丝的疼,连呵出一口气,搓搓手,“车里暖和,到里面谈。”
钟未昔哪里肯,“对不起,我不认识你。”抬腿就想离开。
快走几步,那年轻男子的声音传来,“肖鹰认识吗?他是我二哥,黑司曜是我大哥。”
唇上一片白,她的眼睛睁那么大,微微挪动转过来,想起来了自大宅里醒来朦胧中好象看到过他和那人站在一起,他是那名医生。
看钟未昔点头,年轻男子自我介绍,“我姓庄,你叫我庄迟好了,粗学了点医术,在兄弟中排行老五。”
庄迟大概在城里待惯了,乡下风野,冷得他拢好外面的大衣仍在搓手,眼睛盯着开着暖气的车里,可钟未昔不想进去,轻声说,“谢谢你救了我,笛子怎么样了?”
“我既然在二哥去之前答应过保她没事就一定没事,再过几个月保证有一个活蹦乱跳的小丫头。”
“去?他去哪里?”她听出一丝异常,听过那些人称呼,庄迟嘴里的二哥是肖鹰,冰冷的小手瑟缩着塞进鹅黄|色羽绒服的口袋里。
庄迟足足隔了一会,才说,“你不知道也难怪,当时你晕过去了,二哥他走了,临走前把他妹妹托付给大哥……”
肖、肖鹰死、死了?怎么……怎么可能?钟未昔瞪大眼睛看着庄迟,只觉得所有都陌生,陌生到让她迷茫,脸色一下子变得雪白,忍不住倒退两步,想不到肖鹰会死,她以为……以为只有笛子遭了陆尧的毒手,没想到为救笛子,肖鹰会付出生命的代价,难怪黑司曜看到她那么生气,难怪会嘲讽她花痴,原来是肖鹰死了,怪她造成了他的好兄弟枉死。
是她,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虽然和肖鹰接触不多,却是看得出来肖鹰为人义气,重情义,这样的人怎么会死?他才二十出头,大好的年华……
都是她不好,为什么要带笛子去还陆尧的什么外套?为什么要让笛子和陆尧认识?都怪她,都怪她。
这一切的结局是她没有预料到的,只这样一个事实让她心底的委屈和难过几乎被内疚与自责的海洋整个覆没。
紧紧咬住嘴唇,她仍是没控制住眼底的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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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未昔眼眶泛红,快要哭出来,庄迟倒惊讶了,按说二哥和大嫂没这么好的交情吧,据兄弟们讲二哥也就听大哥的吩咐接过大嫂几次,上一次分手二哥就改口叫钟小姐了,或许这只能说二哥人缘好。
“我……我到这里来送点钱给二哥的妈妈,都是二哥这些年攥的全部家当,大哥让送过来,又添了一大笔可观的数目……”庄迟毕竟见过世面,可在国外可没见女孩子动不动就哭,说话忍不住有点打结。
钟未昔把哽咽咽下去,点点头,轻声说,“谢谢你告诉我。”
看她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庄迟不确定是不是说错了话,挠挠后脑勺说,“反正我东西也送到了,不如捎你一程,从这里回青州你得转好几趟车。”
钟未昔摇头,指着小镇的方向,“我今天不打算走。”
绕开庄迟,钟未昔躲在何妈妈家外大哭一场,天快黑的时候被在外面玩回来的何弟弟看到,她被领回去住了一晚。那一晚和何妈妈挤在一张床上,听着何妈妈若有似无叹了一夜的气。
第二天一大早搭最早的公交车,临走的时候何妈妈一脸的疲态,拉着她的手说,“未昔,你都要走了,阿姨跟你说说悄悄话。其实呀尤笛不是最大的,在她上面我还有个大儿子,十几岁就跟他的大伯跑到美国,从此没了音讯。早些年他开始从国外给家里寄钱,我没要,主要是这孩子太任性,说走连个话都没留,我生他的气也是想他能早点回来。昨天你走后有个年轻的男人到家里来,说是他的朋友,给家里带点东西,我当时就有不好的预感,那哪里是一点东西,那是好多钱,这些年他在外面干什么,我是一概不知,我这个当妈的也犟,没怎么关心他。这下好了,我知道他可能不在人世了……”
“不会的……”钟未昔心里的愧疚一/浪/高过一/浪,要不是她可能肖鹰不会死,她还有什么脸站在何妈妈面前。
何妈妈愁容满面,“他才多大呀,就有这么多钱,一想就有问题,咱们家祖祖辈辈是老实人,没做过亏心事,也从不花来路不明的路。我也大抵能猜到他做的是什么勾当,那些钱我本来想退回去,可他的朋友拔腿就走,我没来得及。昨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