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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情系列之视力不佳的鱼-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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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总,形形色色从不发表品论。对于女人所有的欲望仅限于想象。我并不清楚我的生活是一种什么温度,只是任凭水流冲刷着身子,看着逐渐走近身边又渐渐远离的人我从没伸出手去,我阻止不了我的懒散。而冬冬以细碎的脚步破窗而入,那天天气很好。春天总是让人愉快的,花草的味道袭击了整个客厅。我问她:你能忍受一个可以整个季节都不出门的人吗?从春天来了一直到骄阳失火,仅仅依靠几本书就浪费着一大段一大段生命的人吗?冬冬当时是诡异的笑了笑,她说:“说明这人活得不耐烦了,我很乐意陪你读一段书,以渡过你的余生。以至于在你死后你的这本生存日记里能少许的有点花瓣。”她一直以一种捉摸不定的笑容在我的生命中穿行,因而这条鱼开始扩大了游动的范围,并接受了妈妈的聘请做了一个小职员。

  一种幽闭的生活一旦被打破,引起的震动当足以改变一个人前进的脚步。我一直在寻找内心的平衡,而性并非是最佳方式。我常常陷入极端的自我怀疑之中,急于要弄清楚我之与这个世界之间那种微妙的关系,而站在时间的门口你却无法仰望。冬冬的出现象一束光直抵深海,让一条鱼跃出海面,发现无所不在的是时间的入口。当秋风让土地干干净净,你却看到另一种落叶洒满心灵的家园。这几乎是无法摆脱的一种梦魇,正是这种牵引让我沉迷于各种各样的书籍。在我所看到的意想中,书籍几乎是全部时间之上那无法经历的秋天的落叶。穿行于这样的落叶之中,你所能收集的就是或远或近的脚步纷纷然。施施而行者,未必都会给后世阅读的人留下什么,谁知道呢?我在陈染的书里读出一句话,那就是:“谁知道呢?”我不想求证这种看法的可靠性,生活其实是最靠不住的,那我们又怎么能指望生活和生活里的所谓书籍呢?我经常拿着书在家里的每个房间里穿行,我不能长时间在同一个地方或者同一个姿势看书,否则阅读就成为一种折磨。我每天准时的上下班,然后就沉迷于书籍和冬冬。我和冬冬在电话上总是柔情万种,总是激动得无以复加。但此刻我们相当克制,她在我身边睡得很香,像一个山村小妇人那样睡得毫无思想准备。我躲在幽暗的灯光下,读一本关于时间的书。书里所有的论述给人的感觉都是一种不要追问无法追问的逆向行驶,我突然觉得制造时间这个概念的人应该被奉上祭坛烧死,一个井然有序的世界从他那里开始纷纷然断裂。

  我知道其实我永远无法深入了解所谓的形而上,那些云端里的人他们并不打算赐予我圣餐。我只是在野地里胡乱地行走,然后随便找一块岩石画上我认可只有我认可的线条和圆。你还能指望什么呢,我们不过是一群陷于死亡地恐惧而挣扎于时间之链的蚂蚁。时间之链将永远断裂,明天之后远远不是今天的必然;那今天之前呢,我无法猜测,就像我无法猜测那个写书叫陈染的女作家一样。我从不打算把她具体展现在我的记忆里,我只喜欢她女性的叙述和妖异,是的,如同海妖一般的妖异。那毫无准备的歌声飘荡在某个特定的时空区域,没有方向和时间,仅此而已。

  有时候过多的思考也许会引发某种真正的危机,我意识到危险的时候电话已经响了。我伸手过去抓起电话,手机象海水一样深邃的波翻浪涌。风一般的笑声依然放肆而轻柔,她没有等我问话便说,“你的女友睡得很香也很美吧,她真是幸福。而你为什么要等我的电话呢?”我想说话,但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冬冬被吵醒了,她翻过身钻进我怀里问我:“谁呀?”我说我没听明白,也许是打错了。冬冬睡意朦胧的笑起来,“打错了?半夜三更打错电话,一定是有意的。也许那也是条习惯于夜间活动的蠢鱼。”我的笑容自我感觉有些古怪,冬冬总是在触动那把已经摇摇欲坠地飞刀。冬冬又睡着了,我关了灯!

  
  
视力不佳的鱼(7)
第五章你用什么拯救了我的灵魂

  冬冬回部队办各种转业的手续了。最近几天的天气总是黯淡而阴郁。彷佛牵系着某种感叹,让人坐立不安。你找不到任何一个原因来解释此刻那种连伸个懒腰都觉着无聊得无以复加的情绪。我在事务所里转来转去,其他人也是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今天上午出奇的平静。终于林小坚持伸了个懒腰对老李说:“今天实现了天下大同,没有人告状了?”老李说,这样好啊,大家都来读读报纸学习学习,他站起来就去拿报纸。林小却走过来对我和雯说,“陪我去看一件衣服吧。就在步行街,走吧走吧。”我们被她拉了出来。

  一个上午就在喧闹的大街,更加喧闹的服装店以及林小飘来晃去不停地以一只猫的得意展现她的浅薄中摇摇晃晃的过去了。在依旧人声鼎沸的火锅店里流了一通汗以后,我说我必须离开你们,否则这条鱼会因神经错乱疯狂而死。告别他们,我在回家的必经的街角犹豫了三十秒钟,我一头钻进了惠的书吧。书吧里开着空调,除了几个看书的大学生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而那几个学生偶尔的低声笑闹,正应了鸟鸣山更幽的意思。我挑熟悉的靠窗座位坐下,惠给我上了一壶菊花。她问我:“怎么这会儿跑来了?”我说,我算明白什么是后现代艺术了,也终于知道当年姜文拍《有话好好说》时,那摇来晃去的镜头并不是摄影师吃了冷姜抽疯了。惠笑了,“才明白?你能把他气死。”我说,一个阴郁的上午,不停地从冷气和燥热中穿行,在晃来晃去的人堆里看那些平时可能很美丽的衣裳,但现在给我的感觉就是最沉静的蓝色和紫色都在燃烧,都在声嘶力竭;那些红的绿的,那些咖啡色,奇怪的颜色以及像黑夜一样内敛得无比张狂的黑色;都在飞,都裹胁着燥热的风包围你的身体甚至神经;你几乎不能呼吸,你的眼中只有变换的色彩和天上的那个躲在云后的太阳……我能撑到现在,也算一条生命力旺盛的鱼了。惠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说,“你是中暑了。”我说,可不,所以才会想到这里中途冲冲氧,否则是游不回去了。惠转身走去,她说鱼,你不拍电影可惜了!

  真正令我中暑的是十五分钟后的一次门被打开。红裙女子像一阵风一样飘然而进。她拿着两本书直接走向了惠的吧台。所有看书的人都在一瞬间抬头看了看她,然后低下头继续各自的阅读。显然她是和惠熟识的,她和惠随意的说笑着,惠很快端了一小杯红酒给她,她把书递给惠然后端起酒杯很小的喝了一口。她随意的打量着这安静的空间,看见了我以后还是那很轻很淡的微笑。我有点迷糊,正常情况下我应该走过去但是我原地没动,并且低下了头。我再抬起头的时候,红裙女子已经消失了,而这平静如水的小小书吧里没有一丝微澜,彷佛她从来也没有出现过。我走向吧台,那只空杯子还在,里边残存的一点红酒如一抹斜阳般让我感到眩晕。惠说:“刚才来的大美女看见了吗?”我说,好像我们住同一栋楼,但我很少碰见她。我给惠讲了认识她的过程,惠有些夸张的说,你们颇有缘呢?那你怎么没过来,应该勇敢一点!我看着惠认真的来了一句,有时候内心的膨胀阻止了所有现实的冒险。我又被赶了出来。

  回到事务所,我发现林小和雯已经回来了。林小迫不及待的换上了她的这件紫色新衣,又轻又薄的纱衣。我对林小说,“你的新衣让我感到疲倦。这种色彩飞扬在某种程度上让我感到这间屋子里充斥着一种神圣的危险,所以我家去了。”我为自己找了一个下午不上班的理由。在我身后传出沉默以后那种爆发的笑声,这样一个阳光猛烈的中午,这样的笑声依然让我疲倦。走出门,我抬头看了看天,那海水一样的阳光淹没着我,我突然想起一句颇有诗歌韵律的话:“生活啊,是如此地不完整;你凭什么要我承认他?”凭什么呢?阳光包围了这个城市,而这城市却奇冷无比。我自知身处海的深处,多少阳光也照不进我虚弱的身体,我走进这栋楼我还会出来,我要走进什么样的楼才不必再出来?

  我坐在电脑面前发呆,我知道我在等什么。但是冬冬回来这一段时间,那个幽灵般的女子似乎便从此像吹过海面的风一般,悄然的消逝在时间里。我想我此刻的孤独来源于此。我几乎也感觉不到那把摇摇欲坠地梅花飞刀,我一脸的茫然。我们对生活的任何事本不应该有所期待,一切都无从把握。但在深海之水被搅动的一瞬,我们总是好奇地睁大我们的眼睛,所以我们总是充满忧伤。我在胡乱的写一些诗句,我喜欢写诗,但我总是不能完成一首完整的。对此我深深的感到绝望。我回过头去,风把窗帘吹起来,飘动使它更有一种哲学的揶揄,窗帘之美在于它被束缚的飞翔之梦。而我似乎就是一块飞翔的破布,彼此不可同日而语。我越发感觉陷入深海,而缺氧的疲倦让我感到需要打一个电话。

  冬冬汗水淋漓的声音在那边响起,我说这么热你出去跑马拉松吗?真是个好同志。冬冬大叫起来,“我手续都办好了,过些天就回来。我说,好啊,此刻我真是疲倦极了。需要你给我当头一棒哦。冬冬立即在那边猛烈的狂吻了我。然后问我精神了没?我说生活总是这样奇怪,这样的人工呼吸竟让我超时空的精神抖擞。你是我的奇迹呀!缠绵了半天,冬冬在娇声颤语中挂上了电话。我的手却接着在下面搓动起来,室内空气凝滞,温度上升。

视力不佳的鱼(8)
  我所有的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到那火焰聚集之地,感觉海平面在不断的上什,那些暧昧的笑容,模糊不清的世界,最好全部坍塌。我们还需要什么来拯救我们已经过于年轻的灵魂吗,除了疯狂而毫无内容的自渎。我不清楚自己就跟我不清楚这个世界的水都来自何方一般,我在奔腾的最后时间却突然平静下来,四周的静寂带着恐惧一下抓住了我。那悄然而飘起来的窗帘,鬼魅般的身影投射出的狞笑已经逼近。这种死亡的冰凉渐次从我的足尖缓慢弥漫至我的全身,我突然笑了起来,然后逐渐地不能自制以至于要在床上打滚了。我不清楚我的这种笑声来自何方,他似乎早就存在于我的内心,只是以前我过于幽闭的生活使我如同生活在一个被诅咒的瓶子里,而那个女人揭开了瓶子上的封条,这对于我究竟是飞升还是毁灭呢?又有人敲门。

  我带着一种被扼杀之后的疲惫打开门,才发现天色已晚。红裙女子拿着几页纸站在门口看着我笑了笑。我镇定了自己的情绪,我说:“你是来找我妈的吧?她去她男朋友那儿呢,可能会回来得晚一点,你准备等她吗?”我说出来我就觉着一条鱼的确不应该在这种半梦半醒的时候去穿越一片灯光迷离的海面,因为他的每个决定一定是错的。我想她在一分钟以后会把手里的材料交给我,然后梦一般的再次消失。但是,我又错了,所以永远不要预测生活。她沉吟了一下说:“好吧,我等等她。”

  我几乎是不假思索打开了客厅里最亮的那盏大吊灯。而我原来是最怕这盏吊灯的,无所遁形应该是所有人都讨厌的吧。我把她让到沙发上坐下,我给她倒了一小杯红酒,她有些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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