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刚好没有其他人经过,便赶紧对身后的沈繁城招招手。
沈繁城立即无言地上前。
孙昭一等他过来,便头也不回、小小声地开口道:「沈护卫,你跟了将军这么久,应该很了解他在想什么,所以我问你一件事……」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顿住。本来樊云大哥要她自己想,而她也不信自己想下出来,所以才一直没去问其他人;可现在,她真的有股想知道答案的冲动,再加上此刻又有个最佳解答人选在这儿,她要是不把握机会简直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深吸一口气,她把两天前庞樊云说的那句话照念一遍给沈繁城听。
「就这句,你知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懂吗?他不会是在说什么双关密语吧?」忍不住叹口气,直想抓头。「我已经想了两天了,为什么就是想不透这意思?樊云大哥不是在整我吧?」
沈繁城一听,表情立刻闪过一丝古怪,一抹可疑的暗红也同时爬上他的耳根。
孙昭回过头,以一副求知若渴的眼光看向他。「沈护卫……」
他自然明白将军那句话的意思。事实上,只要清楚将军对她的心意,就什么都懂了——沈繁城的神色已完全看不出异样了。他略垂下眸,可没忘了将军的吩咐。「对不起,小的也不知道将军的意思。」既然将军要她自己去想,他当然不敢帮她作弊。
「什么?连你也猜不到?」孙昭失望地垂下双肩。
瞥了她一眼,沈繁城默然地跟在她身后又走了一会儿后,忽地开口道;「小姐有没有想过……别把将军当兄长看?」稍微提示一下不算违规吧?
本来心情仍闷着的孙昭,没想到沈繁城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随即一呆。
「别把他当兄长?沈护卫,你怎么会……」跟樊云大哥那话的意思很相似——她的心跳了跳。
她是不是真的一直没想通什么?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沈繁城却摇摇头,闭嘴不再多话。
接下来几天,孙昭的生活虽然看来如往常的平静、忙碌,不过因为她已经想通了一些事,因而心情上正经历一场天翻地覆的大变化,可是没想到连外面的世界也发生了大变动——
当今皇帝驾崩,整个朝廷一阵巨震,玄熙太子继位为王。至于接获消息的庞樊云则正火速赶回京城。
樊云大哥要回来了!
才离开不过半个月的庞樊云,因为皇帝驾崩必须回京。知道可以很快再见到他的孙昭,是既高兴又紧张。
老实说,是沈繁城的话点醒了她。当她想通了他那句话,又联想到他曾回应她关于「没有其他人」会成为她大嫂、曲老板的弦外之音等等,这些事全结合在一起后,竟成了一个令她想也没想过,心跳加快的惊人结论,这叫她怎么可能不呆茫上三天!
她从来没想过,如果他不是她的大哥、她不是他的妹妹,他们会有怎样的关系;她更没想过,他们两人之间除了兄妹之情,还会有什么。但是现在……
自她想通之后,只要一想到樊云大哥,她的脑袋就变得乱七八糟,情绪很难镇定下来。原本她以为在他回来前,她会有足够的时间好好弄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又或者这可能只是她的胡思乱想,可没想到,因为皇帝驾崩,樊云大哥就要提前回来了。
所以,她好像没时间再想了……
近晚,一名显得狼狈疲倦的汉子,骑着一匹快因不断赶路而累倒的马儿奔向将军府。守门的下人一见到差点撞上大门的人马,反应很快地及时跳上前阻止。
「大胆!是什么人敢胡闯将军府……」两名训练有素的下人一边扯住了马儿的缰绳,一边大喝。
伏在马背上的汉子慢慢地直起了身子,当他勉强张开茫然充血的眼睛,看到两个朝他怒目圆睁的小伙子时,他先是楞了楞,接着脑子忽然一醒,发现他已经到了。
「啊!将军……」艰涩沙哑地吐出几不可辨的声音,同时身体在马背上晃了晃。
两个下人防备地瞪着他,不过其中一人似乎觉得这汉子的脸有些面熟。正当他忽然想起来他是谁的时候,没想到那人竟身子一歪,从马背上往下摔——
「啊!」两人大叫,反射动作已经眺上前。
掉下来的汉子及时被他们接住。
「是左副将!」那记起汉子是什么人的下人一喊,另一人也有印象了。抱住这已经失去意识昏厥过去的汉子,两人立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左副将不是一直都跟在将军身边,现在怎么会独自回来,而且还这副模样?那将军人呢?
很快地,左副将曾伟回到将军府的事传遍整座宅邸。
而被安置到厢房休息的左副将没一会儿便清醒过来了。一直等在一旁的沈繁城立刻从他口中得知一项严重紧急的讯息,其余人也跟着大惊。
「什么?将军失踪了……」刘总管的面色跟着一凛。
「你是说,你们在五凌渡口附近遇到一群杀手突袭,结果将军受伤,最后却不知所踪?」沈繁城的语气既冷静又严肃。
已经稍恢复了一些精神的曾伟,脸上表情比任何人都紧绷。多日前的那一场恶战,令即使是在沙场上身经百战的他想来仍有些不寒而栗。
几乎才一抵达边关就收到皇上驾崩消息的将军,先安顿好军心,随后才带着他和一些官兵又动身返京。所有人跟着将军马不停蹄的赶路,然而就在第五天,他们在猝不及防下遭到一批形貌略异中原人、身手毒辣凶残的恶徒攻击。那些杀手的目标全集中在将军身上,似乎不杀死将军誓不罢休,而他们当然也拚死回击。不过令他们愈打愈胆寒的是,随着时间过去,对方的人数却不断增多,而他们也开始出现伤亡。一直守在将军四周的他和其他人打算杀出一条血路好让已经受伤的将军突破重围。
他们的确是成功了。
他们兵分二路,一队人掩护将军往南彻,而他带的这一队人则负责断后。经过了一整夜的奇袭、缠斗,他们终于打退了追兵,但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更令他们惊骇的是,当他们一路向南追寻将军一行人的行迹时,却发现原本该保护在他身边的几名士兵在数里外死的死、伤的伤,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们竟是被埋伏在这里的杀手攻击了。
估算将军身边应该仅剩一、两个弟兄跟着,他们焦急地想在那些杀手追到将军之前找到他,可是搜寻了一天,他们不但完全没看到将军的踪影,就连那些神出鬼没的杀手也没再出现。他们反而更不安了。后来他决定让官护卫继续循着线索追查将军的下落;而他则拚了命地赶路,终于在气力耗尽前赶到将军府……
他深吸一口气。「将军接获圣命必须回京,我担心将军在期限内没回来会被当是抗旨,所以才赶紧赶来通知你们。」将军在奉旨回京的路途中遇难的事情非同小可,他也觉得那群攻击将军的人大大有问题。
不仅是他,连听到所有事情经过的沈繁城他们也隐约明白,那些杀手的身分和出现时机不单纯。他们都清楚将军的敌人不少,想置他于死地的对手更不用说了,不过有谁能够事先知道将军会忽然回京,而且还可以很快布置一群杀手在中途埋伏?
沈繁城的眼神蓦地一寒。
「那些杀手的面貌和用刀手法,不大像中原人?」他要确认这一点。
曾伟毫不思索地颔首。「没错!虽然那些人的装扮和我们一样,不过他们的模样和身手却伪装不来。」他早想过这问题。「我肯定他们是外族人。可是那么一大群异族杀手又怎么能在中原来去无踪?」
「也许有人特意藏匿他们……」沈繁城猜测道。
「所以藏匿他们的,就是指使他们刺杀将军的人……你认为那个人是谁?」曾伟握紧双拳。
沈繁城摇头。虽然有个最可能的嫌疑犯,但他没说出。「那个人是谁倒是其次,现在最重要的是将军的安危和下落。」
「我离开前有派人回军营调一队人马全力找寻将军,或许这个时候那边已经有好消息了。」除非将军遭遇不测,或被人特意藏起,否则他不相信依他们的人力会找不出将军。他是持乐观态度的。
沈繁城可没他这么直脑筋。
「左副将,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办点事。」快步出门。
看着沈繁城火烧屁股似地匆忙离开,曾伟哪可能听他的话休息。
「刘总管,我……」忙从床上要起来。
「副将大人,您还是先养足精神,将军的事暂时交给我们。」刘总管忙摇头。「我们关心将军的心也都和您一样。」
稍晚,午睡起来的孙昭才从忧心忡忡的庆婶那里知道庞樊云下落不明的事。由于庆婶不是说得很清楚,心急如焚的她立刻跑去找左副将。只是没想到守在门外的下人说他正睡着,而刘总管也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他,所以她干脆直接去找刘总管。
刘总管没有对她隐瞒庞樊云的状况。
听刘总管平静地说完,孙昭的情绪更是不平静了。「……是不是尚王爷他们做的?那些人又是他指使的吗?」想也不想,她脱口而出。
樊云大哥出事了——初听到这讯息时,她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本来怀着即将再见到他的复杂心情,转眼全成了恐惧不安。
不!樊云大哥会平安回来的!以前他不也遇过多次危险,但最后还是没事了,所以这次一定也一样……
努力忍着颤抖呼吸,她看着神态寻常、仿佛不曾发生过什么事的刘总管仍不慌不忙地浇着花,她真希望自己也有这种处变不惊的修为,可她怎么做得到啊?出事的是樊云大哥!她这一辈子最信任依赖、她以为会永远在她身边的人哪!
「刘总管!」费力捺下抢走他手上浇花器的冲动,她咬着牙道。
「小姐,不管是谁做的,自有其他人会去查清楚、会去处理,妳不用烦恼这些。」刘总管仍面不改色。
孙昭开始走来走去,她根本无法平息心中的焦躁。「我当然明白那种事我帮不上忙,我只是想知道是不是他们做的……」起码要让她钉草人也有个对象吧!「好吧,就算你们还没查出来好了,接下来你们要怎么做?你们一定可以找到樊云大哥吧?」
现在,她总算可以体会当初她落崖失踪时,他的心情了。
他当然还活着!她如此强烈地相信——她相信他只是暂时有了意外无法出现,而不是被人害死了。
可是相信他还活着是不够的,她必须做点什么,做点使自己不会继续胡思乱想下去的事……
「沈护卫已经准备好要去将军失踪的地点找人。妳放心吧,寻人是他拿手的事项,别人不行,他一定能把将军带回来。」刘总管对沈繁城这项能耐颇具信心。
才一个时辰,他们已经去办了不少事,其中当然包括派人进宫面告现今新帝这件意外。
沈护卫要去找失踪的樊云大哥?!
「让我去!」一开口,就连孙昭自己也愣了下,不过她立刻回过神。面对明显被她吓了一跳的刘总管,她原本一直躁乱的心反而沉静下来,她站在刘总管前方,更坚定地道:「让我去!」
刘总管一张老脸在瞬间又恢复原本的面无表情。他慢慢把浇花器放下,简短回应:「小姐,不行。」往旁边移动,他拿起剪子开始修剪花木。
孙昭看着他的背影。「我知道为什么不行,可是你不让我去也不行。」怕那些杀手仍在附近出没、也怕她禁不起长途的赶路、还怕她耽搁了其他人的行程速度——她当然一下就想到这些状况了。事实上,她自己也不是多勇敢大胆,她甚至承认她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