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箭都给毁了。这样几个起落后,右边的威胁便已消除殆尽,于是,他翻飞如电,又扑向左边的栏栅。
长枪挥洒着层层冷芒,一波又一波、一轮再一轮,挟着狂风暴雨般的威力暴泄向栅栏后的弓箭手,于是。惊恐的尖叫夹杂着惨怖的嚎鸣,人命亦一条接一条损落,不过片晌,左边的威胁亦已解除。
然后,他回到寨门前,继续独自面对那千百人的围袭。不,已不只千百人,最强力的弓箭防卫一经瓦解,马上自大寨里涌出成千上万人,愤怒的抵抗敌人入侵他们的家园,誓死捍卫他们最后的根据地:但方锳依然以一己之力独自对抗那成千上万人。
一个人,一把长枪。
“风萧萧兮,易水寒……”
粗犷而豪迈的吟咏便在此时传入所有士兵耳内,含蕴着无比壮烈的豪情、狂野的剽勇,以及男子汉视死如归的气魄。
一听到咏唱声,早已看得热血沸腾,迫不及待想要加入战场的士兵们,立刻在柳英与苏田的指挥下开始移动队伍,按照命令到他们该去的地方,进攻的士兵列队准备进攻,伏袭的士兵设好伏袭的阵势。
“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人如洒逸的流云,闪掠如电、翩然翻舞,枪似长天之游龙,浩瀚凌厉、纵横八方,即便身处在成千上万敌军围袭之中,方锳却毫无困窘之氦依然杀得敌军东倒西歪、尸横遍野。
那豪迈而悍野的战姿,充满了力与狠,威猛与刚勇,是如此的令人震慑,又如此的令人惊畏看得六千士兵们更是浑身热血翻涌、激昂澎湃,如果不是柳英与苏田极力压制住他们,他们早已冲出去了。
“人生自古谁无死……”进攻的信号!
“留取丹心照汗青!”六千士兵石破天惊的齐声应和,热血奔腾的呐喊响彻云霄,激昂豪壮得几乎将整个大地都给震得颤抖了。
“杀!”
刹那间,在一片震雷似的吼号里,三千士兵有如狂涛骇浪般奔腾而出,尘土飞扬,刀光霍霍他们就像来自九天的天兵神将,那样威猛强悍的杀过去,以排山倒海之势涌向敌人,根本不在乎对方的人数比他们还多,只在乎能不能把他们的热血洒在这里。
“将军,你想做什么?”王骥一把捉住平蛮将军的缰绳。
平蛮将军一惊,连忙扯住差点奔驰出去的坐骑,有点尴尬。“呃,我只是……看得有点忘形了。”
“耐心点等吧!”
三千对上万,明军却毫无畏怯之态,刀光剑影,悍不畏死,反而杀得土蛮子节节败退。突然,大寨里一个信号传来,土蛮子立刻如潮退般迅速退回大寨内。见状,方锳立刻举枪大吼,“退!”顷刻间。三千士兵又退回江岸,重新编整好队伍,队伍前,方锳独自面对寨门挺身,严阵以待。
不一会儿,大地开始抖动了起来,野兽的嗥叫伴同着阵阵闷雷响,仿佛千百名大汉同时在奋力敲击着千百面皮鼓,很快的,寨门口出现了第一头小山似的巨象,后头还紧随着数不清的象群。
象阵!
方锳一动也不动,直至象群狂奔至几丈前,进入伏袭的范围内,他才猛然将长枪插入地上,双臂倏扬,自左右斜圈倏翻,于是,一股无形的呈猛力道突然在空气中沸腾了起来,带着匪夷所思的雷霆之威,轰隆隆的咆哮翻涌,在令人心惊胆裂的声势中,呼一下卷向那群大象。
只听得轰然一声暴响,为首的巨象竟被劈得四脚朝天的滚了两滚,后面的大象有的被撞翻、有的往旁边逃开,顿时混乱了起来,就在这时…
“射!”方锳怒吼。
闻令,伏袭的士兵立刻发动,千箭齐发,瞬间将巨象群射为豪猪群,巨象负痛转身狂奔逃命反而回过头去踩死无数土蛮子兵,又撞上连片栅栏。这可不仅仅是撕开一条口子,根本就是垮出一个大缺口了。
“难以置信,只要有他一个人率领六千士兵就够了,我们还来干什么?”王骥喃喃道。
平蛮将军再也忍耐不下去了,他大声咆哮,“击鼓!全军渡江!”
再不打就没得打了。
接下来的进展更快了,大军顺利渡江,东路军与左翼军齐来会合,各军团团包围住连环寨,又恰好碰上西风起,于是又多放了几把火,只见大火在风势的助力下迅速蔓延开来,更且直扑山顶,蛮子兵还在庆幸逃过明军的追击,又见大火铺天盖地的延烧而至,由于马鞍山两面俱是绝路,根本就无路可逃,有的活生生被烧死,有的只好跳崖落江。
翌日风止火熄,明军上山察看,只见漫山遍野的焦尸,江中亦是浮尸无数,惨不忍睹,算算总有数万人,还寻得先前颁发虎符、宣慰使金牌、宣慰司印绶。以及思任所掠各地卫所印绶共计三十二枚,这一仗算是大获全胜。
只可惜还是被思任带着大小老婆和儿子全逃走了。
“夫君。”
“嗯?”
“思任又逃了呢!”
“嗯。”
“听说大军也要班师了。”
“嗯。”
“真好,不是吗?”
“的确。”
这么一来,他们就可以自己追缉思任了。
第十章
马鞍山一战,方锳一举成名。
翌年,方锳三年孝期才刚满,又被带去征讨维摩土司,不久就被晋升为都指挥使,即使如此,他依然得听命于沐昂。而沐昂又因为让张文隽冒领战功之事被斥责,心有不甘,因此老是找他的碴,使他根本没有时间去追缉思任,不过这一切他都忍耐了下来。
为了父亲的期望,他什么都能忍。
这年,在方夫人的强力主导之下,方翠、方虹和方燕接二连三出嫁了,再不嫁就没人要啦!接下来,该替方瑞找老婆了。
“方瑞昵?”
“小叔?刚刚出去啦!”
“可恶,又给那小子跑了!”方锳懊恼地走进书房,一屁股在书桌后的椅子坐下,忿忿地拍了一下桌子。“下次非把他绑起来不可!”
香坠儿为夫婿倒了杯热茶,一边端详他的脸色。
“夫君,为何这么急着要替小叔成亲呢?”
“娘在催呀!”方锳叹道。“还有,他要是不尽快成亲,将来我怎么放心把这个家交给他呢?”
心儿顿时暖呼呼的融化了。“夫君,原来你一直记着。”
“一刻也没忘!”方锳探臂一搂,将她放在自己大腿上。“虽然你不是穆桂英,但你跟穆桂英一样尽全力在帮我,在家里伺候夫婿,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就连王大人都说我真好命,娶了个好老婆呢!”
香坠儿羞赧又喜悦地偎入他怀里。“这是我应该做的嘛!”
“不,你做的比你应该做的更超出许多,坠儿……”方锳感叹的呢喃。“虽然我从没说过,但我想你应该知道,老婆,我真爱你!”
香坠儿惊喜的扬起脸儿。“真的,夫君?我也是呢!”
“我想也是。”方锳正经八百的点了一下头,旋即失笑。“不是才怪,能为我做那么多,我想你一定很爱我。”
“我是啊!”香坠儿脸儿红红地又埋回他胸前。“好多好多的爱呢!”
方镆昕得满心得意。“告诉我,老婆,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你这么多爱的?”
娇羞的瞄他一下,香坠儿低下头来用手指头在他胸前画圈圈。“夫君知道的,我是个好胆小又爱哭的女人,大家都好担心我嫁到方家来可能要十年八年后才能习惯,我自己更担心一辈子都习惯不了,可是……不到三个月我就习惯了,因为夫君好体贴、好温柔,没有人比得上。”香坠儿仰起娇靥。
“夫君知道吗?在娘家时,我一天至少得哭上七、八回呢,但现在我几乎都不哭了,因为夫君总爱逗我开心,害我都没机会哭了!”
她满足地轻轻叹息。“夫君说我做的比应该做的更超出许多,可我觉得根本就不够,夫君是这么样的宠爱我,我怎么做都不够多,怎么做都回报不了夫君对我的好,我想,我得做的更多更多才够。”
“我有这么好吗?”方锳喃喃道。“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香坠儿失笑。“连我大哥都说,以后不会一见面就想揍你了呢!”
他又没偷大舅子的老婆,干嘛一见面就想揍他?“是喔,那真是谢谢了!”方锳啼笑皆非地道。
香坠儿又贴回他胸前。“夫君,思任呢?”
“他可糗了,虽然在马鞍山大战中逃过一劫,但……”方锳耸耸肩。“落水狗谁不打,他一逃入孟蒙,就被木邦宣慰使袭击,只好仓皇逃过金沙江,现在不晓得逃到哪里去了,不过朝廷放下话说,谁能捉住思任献给朝廷,就把麓川给谁,我想早晚会有人捉住他的。”
“那就不好了吧?”这么一来,夫君就不能完成心愿了。
方锳拍拍她以示安抚。“现在的麻烦不是他,而是他的大儿子思机,思机逃到了者蓝,见大军退回内地,马上又跑回麓川作乱。其实只要让我率领一千人马去征讨,这个麻烦就可以彻底解决了,可是……”
“沐昂不许?”香坠儿试探地问。
方锓颔首,叹气。“这就是我不喜欢任军职的原因,不过,为了爹,我会忍耐下去的。”满腔热血老是梭泼冷水,谁受得了!
“或许夫君可以……”香坠儿正想建议方锳暗中出兵,先把思机的问题解决了再说,不过也许她的建议是个馊主意,所以老天爷不给她机会说完,才刚起头,她就说不下去了,慌慌张张跳下他的大腿逃到一旁。方锳大笑着起身,走向书房门口,正好迎上方夫人和方兰。“娘,有事?”
“媒婆又送来两份八字,你去找人帮方瑞合一合。”说着,方夫人用下巴向方兰点头示意,要方兰把写有八字的条子交给方锳。“顺便看看对方小姐的个性合不合咱们方瑞。”
“就算合了,方瑞要不要还是个问题呢!”而且是很大的问题。
“那交给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好吧,那我会先找人合八字,合了再亲自去看看对方小姐。”
“好,那没事了,我走了……”
“请等一下,娘,你没事了,我可有事!”
半转的身子又回过来,“什么事?”方夫人狐疑的问,因为方锳的口气很奇怪,好像很正经又有点滑稽。
“一件很严重的事!”方锳慎重的说,还一边点头强调严重性。
“到底什么事?”
“那个事!”方锳伸手一指。“分我们一个不行吗?”
方夫人低头看,右手牵的是两岁的长孙,左臂抱的是六个月大的小娃娃,抬眸,摇头。“一个也不给!”
“喂,娘,这太过分了吧,我们夫妻俩日战夜也战,辛辛苦苦战出这两个小玩意儿出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分我们一个玩一下又怎样嘛!”
方锳大声报功兼抗议,说得香坠儿满脸像着火似的通红,直扯他的衣袖,差点整只袖子都给她扯了下来,一旁的方兰笑得花枝乱颠猛掉眼泪,后头的两个婢女也背过身去抖个不停。
而方夫人的回答是:走人。
“来,小毅儿,奶奶带你去吃甜糕糕喔!”
“喂喂喂……”
再喂也喂不回来了,方夫人右手牵孙子,左手也抱孙子,喜滋滋的走了,方锳又气又好笑。
“老婆!”
“夫君?”
“明年再给我生!”
“呃……
“生个女儿,我要娘看得眼红,偏不给她碰!
再一年,香坠儿果然又生了。不过生的是一对龙凤双生子,恰好一男一女,夫妻两人一阵商量,再征得方夫人的同意之后,方锳决定由这对双生子来继承香家的香火,等他们满六岁再送到天山去,以了岳母的心愿。
五月,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