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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躲。一次次,我从鬼门关走了回来,我想将你从浣纱宫内带出来,可……我又怕,自身都难保,一旦成了众矢之的,我身边的人,第一个会受到伤害。”
她的处境,李嫣知道。单看风妃阅,纵然皇后又怎样,还不是,照样时刻提防。
“不要再说了,我理解。”李嫣双手被她握在掌心,原先紧绷的小脸,缓缓拉开,“我真的没有怪你。”
施婕妤摇下头,面上的神色,越发有愧,“这么多年,是我让你受苦了,我应该早些将你接出去,深宫内太寂寞,有你,我也就有了伴。”
“我在浣纱宫内,真的挺好。”李嫣见她一味自责,心也跟着难受起来,“你一个人住那,也不好过,不要管我了,皇后娘娘对我很好。”
“我知道,娘娘是好人,断不会亏待了你。”施婕妤望着她发丝凌乱,禁不住伸出一手去,将她的碎发一根根拨在脑后,这样的场景,二人仿佛又回到了当初,李嫣抓着她的一手,道,“你快些回去吧,如今是娘娘,应该避嫌,凡事……自己当心着点。”
施婕妤含着泪,双手顺势搂着李嫣的脖颈,一种温暖的气息,逐渐将二人包拢起来,“真好,又像以前一样,我真想回到那时候。”
听着她赤诚的话语,李嫣不由心一酸,她一手拍着施婕妤的背,“好好珍惜现在,你答应过我,要活的好好的。”
女子的声音,近在耳畔,施婕妤不由点下头,“我以为,你不会原谅我了。”
李嫣稍怔,她,还是原先的她,一点没有变。笑着伸出手去轻拍,“不要多想,你的无奈我懂,受了这么多苦,我也不能帮到你什么。”
施婕妤一个劲摇头,“不管怎样,我一定将你带出去,在这之前,和我一样,好好地活着,我们一起,好好活着!”
她推开一步,二人定定相望,李嫣望着她眸中的坚韧,终是点下头,“好了,你快些回去吧,被人看见我们不好。”
施婕妤见她应允,开心不已,双手用力握了一下,便要转身而去,刚迈开脚步之际,便折身吩咐道,“现在不比浣纱宫内那么遮人耳目,凡事,都要小心行事。”
李嫣含笑点头,女子这才安心地走出去,望着施婕妤同陶心一起走回去的背影,她并未急着跟出去,而是站在原地,怔怔出神。
到了晚上,李嫣神色大好,并未再留在房内休息,而是来到凤潋宫伺候。
风妃阅不再纠结于那张纸上,烫了一壶酒,面对着殿门大开的庭院,清闲地赏着漫天飞雪。
李嫣送了暖炉,主仆二人一道瞅着外头,没有丝毫言语的交流,转眼间,皇帝倒是从外头走了进来。
一身明黄|色,在这白雪皑皑中,尤为瞩目明显,他袍角染风,踩着一地碎屑踏入殿中。
李嫣急忙行礼,风妃阅坐在位子上,只是瞅一眼,便别过脑袋,依旧欣赏薄如蝉翼的雪花。
孤夜孑并未在意,身子一弯便坐在了风妃阅的边上,一手将她的柔泆拉过去,覆在自己掌心里。
风妃阅侧目,望着男子的俊脸,“小皇子那边,都忙完了?”
孤夜孑单手撑起前额,点下头,双眼中布满红红的血丝,似是,没有睡好单看他的脸色,也是憔悴至极,“阅儿——”
“嗯?”她轻应一声,收回满腹疼惜。
“为什么……朕总觉得那孩子,同朕……”他有些无奈地收回手,显得头疼,“好像,同朕很陌生。”
风妃阅望着他满面愁容,被握着的手,反之,抓着他修长的手指,“皇上,孩子还小,况且又是茗皇贵妃带着,自然同您有些陌生,血浓于水,等长大一些后,自然就好了。”
孤夜孑点下头,心想着,这许是自己初为人父才有的惶恐,也就,没有细作他想。
李嫣望着坐在一起的二人,一个眼神,抑或,是轻而易举的一个动作,都让自己更了解施婕妤的不易,佳丽三千,再加上她这样不争的性子,保住了自己,都已经是万幸。
皇帝两手包着风妃阅的柔泆,殿内,虽有暖炉,可手上却仍是冰凉的。他一遍遍温暖,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呵着热气,而风妃阅,似是在想着什么,,出了神。望着眼前的一幕,李嫣心有些许感伤,双目盯着男子俊朗阴郁的侧脸,扬起一点笑。
没有什么,比他过得好,更好了……
手上恢复暖意,风妃阅收神侧目,见他只是执着自己的双手,当下,便觉脸一红,心头砰然一击,很温暖。
将孤夜孑的手拉过去,抚着男子修长的手指,她一根根搓揉,将掌心的暖意汲取给他,动作,并不像其他妃嫔那般温柔细致。她掌握不了自己的力度,孤夜孑望着她一脸的认真,微笑出口,闭上眼,只觉惬意。
“娘娘——”恰逢玉桥从外头走来,见到皇帝在这,急忙行礼。
“何事?”见她神色匆匆,风妃阅松开手问道。
“奴婢方才经过宜皇妃的寝殿,见她从殿内走出之时摔了一跤,宜皇妃让奴婢不要告诉娘娘您,可……奴婢思来想去,深感不安。”毕竟是关系到腹中龙子的大事,放了谁都不敢隐瞒。
“可有大碍?”她行动不便,居然还腆着个大肚子随意走动。
“宜皇妃已经让丫鬟搀扶着回到寝殿,依奴婢看来,应该是没有大碍。”玉桥老实作答,风妃阅思忖片刻后,还是站起身子,“本宫去看看。”
李嫣望着外头依旧落个不停的大雪,忙取来斗篷披在她肩上,风妃阅见孤夜孑坐着动也不动,便上前将他拉起来,“皇上,陪臣妾走一趟。”
宜皇妃虽然不得宠,但肚子中的孩子,毕竟是自己的,孤夜孑没有拒绝,四人一路来到了君宜的门口。
那守在殿外的丫鬟冷的直跺脚,寒风灌入,她一抬脑袋,就看见迎面走来的几人。
神情立马闪现出不可思议来,杏目圆睁,环抱着双肩是后直勾勾垂下去,“奴……奴婢参见皇上,皇后娘娘。”自从宜皇妃搬入这座寝殿后,皇bBs 。JoOy OO·NeT上就一步都没有涉足过,可今日……
寒冬腊月的天,那丫鬟竟吓得额上冷汗涔涔。
风妃阅没有多想,更加没有注意到,让玉桥同李嫣守在外头,二人便相携朝里面走去。
“娘娘——”身后,那怔愣住的丫鬟适时反应过来,她大步追赶上去,“奴……奴婢还未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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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朕见上一面,还要这么多规矩不成?”皇帝冷眼睨视和身前的丫鬟,声音已然不悦。
那丫鬟见状,哪里还敢阻拦,跪在一边后,只能看着二人走进去,唤也唤不得,整颗心吊在喉咙口。
风妃阅走在孤夜孑边上,走入大殿中,里头,竟连一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空荡荡的,只有几盏枯灯。她想起了那名丫鬟的欲言又止,踩在冰冷地面上的脚禁不住缓下几分,“皇上,既然宜皇贵妃没事,臣妾看这天也不早了,不如,我们改日再来探望。”
孤夜孑不以为意,“事以至此……”男子的一脚,已经跨了进去。
她心下大惊,顿觉焦躁不安起来,一步不敢停歇地紧跟其后,双脚刚踏进去,就看见君隐坐在塌边,而君宜则是双眼通红,相拥而分的动作,留的如此明显。
风妃阅因动作急迫而一下撞在孤夜孑的后背上,透过男子的肩头向前张望,君隐面色微变,及时反映过来,“臣,参见皇上。”
“君将帅,”孤夜孑走上前去,阴霾的眸子落在君宜身上,“天色已晚,你一个堂堂的将军,竟然逗留在后宫内,若是传了出去……”
“回皇上,舍妹不小心在殿外摔了一跤,赶巧臣在外经过,便将她送了进来,舍妹打小就十分依赖于微臣,还望皇上恕罪。”君隐埋下脑袋,神态自若,实在瞧不出丝毫端倪来。
风妃阅心咯噔一下,跟了上去,在君宜边上坐下来,“怎么这么不小心,摔疼哪了么?”
“没……没……”君宜害怕,说话也抖起来。
“看,皇上亲自过来看你,下次可要当心着点,知道么?”风妃阅轻声嘱咐,好不容易将悬起的心给压下去。
“知道了,让姐姐和皇上担心是臣妾的不是。”君宜垂着头,棉被盖在腰际,风妃阅不着痕迹地握着她两手,示意她不要慌张。
孤夜孑并未往深处细想,君宜不同于风妃阅,她,是君家真正的女儿。
“起身吧。”
“谢皇上。”君隐行礼站起身子,目光毫无异样,孤夜孑瞅着殿内的三人,心中虽有疑虑及不悦,却并未再说出口,只是站在边上。冷着俊颜。
风妃阅见她确实没有大碍,安慰了几句,也就起身准备离开。
脸上带着几分心虚,她不敢看着孤夜孑的脸,当初在凤潋宫内,皇帝说茗皇贵妃的孩子同他自己陌生之时,风妃阅已经有了焦虑……
跟在孤夜孑的身后,一前一后,外头射、守着的玉桥同李嫣不敢说话,也只能沉寂地跟上去。
皇帝并未再去凤潋宫,在转角的地方,几人行礼过后,便目送着孤夜孑的背影离开。
回宫后,风妃阅遣散下人,独自留在殿内,身上觉得冷,这才起身朝着榻上走去,没有料到,才走了几步,一道劲风便从耳际擦过,通的一声,一柄匕首落在了前方的铜柱上。
她急忙旋身,却并未见丝毫可疑之人,斟酌再三后,当机立断将插在匕首上的信取下来。
里头,一段沉甸甸的。风妃阅撕开信口,一倾斜,竟从里面叮的一下,掉出枚戒指来。紫色的外观质地,煞是好看。上头,雕刻着七朵形色各异的小花,她好奇地将她捡起来,里面附着一张字条,却是雪白胜雪,没有一个字。
这是什么意思?
她秀美蹙起。看那戒指在烛光下泛着荧荧晶亮,像是受了盅惑般,风妃阅抬起一手,将那枚戒指朝着自己的无名指上套去。冰冷的感觉,一下将整个手指包围起来,尺寸,竟出奇的合适,戴上尾部后,那戒指跟着闪出一点紫色荧光,然后,便逐个黯淡下去。
她看了会,甚感不妙,想要摘下去时,却是怎么都拔不出去。
仿佛扎根一般,牢牢套着她整根手指。
箍住的地方,已经开始泛红,任她用尽力道,也丝毫没有办法。
妥协的甩甩手,风妃阅将那信封捡起来,靠近床架上的烛火后眼沿着它稍微灰烬。
沐浴完毕,风妃阅刚躺下,便听到外面传来人山人海的声音,她急忙披上一件外衣,眼看着火把照亮整个皇宫,她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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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大队的侍卫从凤潋宫经过,她随意喝住一名匆匆问道。
“回娘娘,”那人一见风妃阅,急忙行礼,“方才有刺客闯入,皇上被刺伤,如今陌医师正在殿内给皇上包扎伤口。”
“什么?”又是刺客!
风妃阅面容一凛,想也不想地朝着皇帝的寝宫而去。
御林军全数出动,每个宫娥太监都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风妃阅来到殿门口,陌辰吏刚给他包扎好,地上,还有几滴鲜艳的血渍。
“皇上——”她大步走进去,见他手上圈着纱布,所幸没有大碍。
孤夜孑活动一下手腕说道,“没事,只是虎口的地方受了点小伤。”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闯入皇宫行刺。”若上一次是君隐所为,那么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