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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梦中知道你的名字的。”他一脸严肃,“爷爷也梦见了你。”
遥香难以置信,一脸“你在唬弄我”的表情,“你在鬼扯什么东西?你跟爷爷在梦中见到我,还知道我的名字?”
“没错?”他语气坚定地道,“我在跟你一起夜宿蓝月汽车旅馆的那晚,梦见了你。”
“天碍…”她语带嘲讽,“这真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听过最离谱的一个谎话。”
“遥香……”
“不要叫我的名字!”她气愤又伤心地瞪著他。
她气愤的是,他居然编了这种鬼话来博取她的信任,而伤心的是……她确实是爱著这个冷血的杀人凶手!
即使她打定主意要告发他,将他绳之以法,但她确实是爱上了他。
因为爱他,所以她的心好痛,好痛。
“你太可恶了,居然撒这种谎?!”她气恼而痛心。
“我没说谎!”对於他已敞开心胸对她说明一切,却还是得不到她的信任,他真的懊丧极了。
“是吗?”她冷哼,“你敢说你从没骗过我?你一直都非常坦白?”
“为了拿回地图,我确实对你隐瞒了一些事情……”
“只是一些?”
“就是一些!”他激动地,“我跟熊鹰熟识,是我要他扣留你跟布莱恩,这些事,我确实不诚实,但是……”
“我不想再听了!”她怒瞪著他。
“你要听!”他攫住她的肩膀,“除了这些,其他的事情都是真的,包括我爱你。”
她陡然一震,怔愣地望著他。
他爱她?如果她没记错,他好像曾经这么对她说过,不过上次她以为是自己幻听。
那么,这一次呢?还是她听错了吗?
不,是真爱还是假爱一点都不重要,因为那掩盖不了他是凶手的事实。
“不!不……”她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我不想听,我不相信!不相信!”
说到激动处,她歇斯底里地又叫又捶又摇头,“我不相信,不要……”
“遥香!”他猛地攫住她的肩膀,制止她的激动。
果然,她安静下来,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般。
她抬起泪湿的眼睫,幽幽的望著他,“我会去报警的,你干脆连我也杀了……”
听见她这些话,他心如刀割。“我要怎么做,才能得到你的信任?”
“不管你做什么、说什么都没用。”她声线颤抖。
赤狼浓眉一拧,脸上有著极复杂的情绪。
忽然,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注视著她。
低下头,他在她颤抖而冰冷的唇上一印──
她一震,怔愕地瞪大了眼睛,与他的目光相对,顿时被他炽热而澄澈的眸子震慑祝
几秒钟的眼神接触后,他推开了她,从地上捡起了钥匙,塞到她颤抖的手心里。
“你走吧!去报警。”说罢,他旋身离去。
望著他高大却显孤寂的背影,她咀嚼起他刚才语气中的痛心。
怎么会?天啊!她到底该相信谁?又能相信什么?
泪水迷蒙了她的眼睛,她的脑袋一片的空白。
当她终於回过神,赫然发现自己已经在离开那瓦侯的路上。
她驾著赤狼的车一路往土桑直驶而去,一刻都不迟疑。
是的,她爱上了他,而他的眼神及言语也软她动摇,但是……她不能假装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怎么会这样呢?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安排?
先是哥哥意外得到古老的藏宝图前往探险而失踪,接著她在找寻哥哥的途中遇上了赤狼,然后……赤狼进入了她的心。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为什么让她爱上了那么可怕的人?!
眼泪不停地从她眼中涌出,迷蒙了她的视线。
倏地,公路中间出现了一头……熊!?
她一个急转,想闪避那只熊。但当她闪开再细看,发现路上什么都没有。
“不会吧?”难道又是她眼花?
正忖著,她听见砰地一声巨响,安全气囊应声打在她身上。
她整个人震了起来,然后车停了,引擎冒烟,她看看前面,是山壁……
“好……疼……”她觉得全身痛得像是要被撕裂了般。
熊……不见了,而她也渐渐看不见眼前的事物……
清晨,一辆蓝色休旅车行驶在前往那瓦侯的公路上。
车上传来悦耳轻快的乡村歌曲,还有一对男女快乐的唱和声。
开车的男子是个东方人,而身边的美丽女子是名印地安女郎。
“黄雀,还要多久才到?”男子问。
“就快到了。”
“不知道你曾祖父喜不喜欢我?”
“右典,放心吧,我曾祖父人很好的。”
“你说他已经一百多岁了呀?”
“是啊,不过一百到哪里,我也不确定啦。”
“哇,他还真是长寿。”
“呵呵……”
开车的东方男子是失踪近两个月的小野右典,而他身边坐著的是“爷爷”那个爱流浪的曾孙女──黄雀。
一个多月前,黄雀开著她那辆破卡车准备前往加拿大流浪,没想到离开那瓦侯没多久就抛了锚。
正以为会败兴而归之际,她遇上了准备前往那瓦侯的右典。
两人一见锺情,随即相约一起前往加拿大旅行。
一个多月下来,美丽热情的黄雀彻底掳获了单身汉右典的心,而一直抱著独身主义的两人也决定斯守一生。
突然,黄雀注意到前方有异状,“有车子撞山了!”
“对耶。”右典也注意到了。
“我们去看看吧!”黄雀提议。
“没问题。”他同意,并慢慢将车子停靠路边。
勇敢又大胆的黄雀第一个跳下车,并冲向撞上岩壁的车子。
“是个女孩!”
“还活著吗?”右典尾随过来。
她用力拉开车门,拨开趴在安全气囊上,已经昏厥过去的女孩的头发,然后探探她的鼻息。
“还活著,只是昏过去了。”她说。
“我们快将她送医吧!”右典说。
“嗯,”她让开,“你把她弄出来……”
“好的。”他趋前,伸出手去。
“啊!”忽然,他惊叫一声。
“干嘛啦?”黄雀被他吓了一大跳。
“她……”右典难以置信地指著车里昏迷不醒的女孩,“她是我妹妹!”
“啥米?!”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她像是踩在云端上一般的轻松。可是……她的心情却有点沉郁低落,像是失去了什么。
她想动,但是动不了,手脚像是被绑了铅球一样动弹不得。
“遥香,遥香……”隐隐约约地,她听见有人在叫唤著她。
如今会这么叫她的人还有谁呢?那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温暖,像是……
倏地,她睁开了眼睛──
“遥香,遥香!”病床边,担心著妹妹的右典见她转醒,一脸欣喜,“你醒了?!”
她眨眨眼睛,觉得自己像在作梦。
不,不是作梦,她想……她可能也死了,要不是死了,她怎么可能再见到哥哥?
“我死了吗?”她喃喃,“这里是天国?”
右典一笑,“这里不是天国,是医院。”
“医院?”她一怔。
“没错,你开车撞了山壁,昏过去了。”他握住她的手,“你非常幸运,一点伤都没有,真是老天保佑!”
遥香在脑子里将所有事情重组起来……然后大喊一声:
“哥!”她尖叫著:“你没死?!”
右典蹙起眉头,一脸气闷。
见她精神不错,还能尖叫,身为哥哥的他是很高兴啦!不过……她干嘛咒他死?
“没跟你联络确实是我不对,但是你也不用咒我死嘛!”他说。
听见他说这些话,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遥香非常确定一件事──
这么说来,赤狼并没有骗她!
“我以为你被那瓦侯的印地安人杀了。”
右典一听,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拜托,你这些话可千万别让黄雀听见,她会气死的。”
“黄雀是……”
“你未来的大嫂。”他一脸幸福美满。
遥香一震,“大嫂?!”她简直不敢相信,“你不是抱定独身主义?”
右典抓抓后脑,“我们一见锺情嘛。”
此时,出去打电话的黄雀回来了。“嘿,你亲爱的妹妹醒了?”
她走近病床,笑睇著已经清醒却一脸震惊的遥香。“遥香,你好,我是黄雀。”
看著眼前这位漂亮的印地安女郎,遥香像被点了穴一样地两眼发直。
“你是……”
“我是印地安人。”黄雀一笑。
遥香有点尴尬,“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真巧。”
“真巧?”黄雀眨眨眼睛,“你也有印地安情人吗?”
遥香一怔,脸颊倏地一红。
“真的有?!”黄雀瞪大了眼睛。
“不,不是的……”为免尴尬,她将话锋一转。“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去那瓦侯保护区吗?”
右典有点难为情,“我本来是要去,结果在路上碰到车子抛锚的黄雀,然后我们就相偕前往加拿大了。”
“什么?”她有点抱怨地道:“你怎么都没说?”
“对不起,我们玩得太高兴了,所以……”
“所以什么?你知不知道我紧张死了?”说著,她想起这些日子所发生过的种种,不禁红了眼眶。
“遥香,对不起……”右典将疼爱的妹妹拥在怀里。
“你真是的……”遥香哽咽,“你知道吗?布莱恩死了……”
右典陡然一震,“怎么会……”
“我拿著你给的地图打算去找你,结果布莱恩也跟来了,然后他就……”说著,她又哭了。
“遥香不哭……”右典安慰著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布莱恩死了,他们说他进入日落峡的洞穴后,因为沼气中毒而死了。”她说。
一旁的黄雀惊讶万分,“你们说的布莱恩进入了日落峡的洞穴?”
“日落峡是……”右典简直不敢相信,布莱恩会死在那个叫日落峡的鬼地方。
“圣地。”黄雀神情严肃地说:“凡是侵入圣地的人都死了,一百(奇*书*网。整*理*提*供)年前,也有一些觊觎宝藏的白人死在里面。”
“宝藏?”右典一怔。
“没错,我相信你们的朋友应该是因为宝藏而进到里面。”黄雀一脸凛然,“他被自己的贪婪害死了。”
听见她说这些话,遥香觉得很熟悉,因为……赤狼说过同样的话。
“遥香,”右典难以置信地看著她,“是真的吗?布莱恩他……”
她点头,“他拿了你给我的地图,非常坚持地凿开山壁,然后……”
“天啊,他从哪里知道里面有宝藏?”连他这个地图持有人都不知道的事,布莱恩居然一清二楚?!
“赤狼说布莱恩的祖先就是当年死在圣地的白人领袖,我想布莱恩应该是从他父亲或祖父那儿听来的。”
“赤狼?”黄雀讶异,“你认识赤狼?”
遥香讷讷地点点头,“你……你也认识他?”
“当然!”黄雀一笑,“他的家族历来都是族里的圣者,他们跟我曾祖父一样具有预知及接收告示的能力。”
“什么?”遥香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样。
什么圣者?什么预知?
“你好像不相信?”黄雀一脸认真地盯著她。
“我是不太相信。”她诚实答道,“赤狼他是先知?”
“他还年轻,火候不太够,我曾祖父比较厉害。”说著,黄雀语气坚定地,“你不用怀疑,那可是真的。”
见黄雀一脸严正,遥香不觉回想起“爷爷”,她跟爷爷明明初次见面,爷爷却能叫出她的名字,而赤狼还说那是因为他在梦中见过她?
这么想来,也许是真的。因为事实上,赤狼或是爷爷都没接触过她哥哥。
“难道……”她一震,“难道赤狼说他跟爷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