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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蓝推门下车,苏奕桦也跟著下车,当她走向前时,他也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边。
男人一见到她,眼眸中先是闪过喜色,但见到她脸上防备的表情时,眼底的神色又忽地一暗。
她顿住脚步,下意识地伸手扯住苏奕桦的袖子。
吞了吞口水,她艰难地轻唤一声——
“大哥。”
苏奕桦一阵愕然,转头望了她一眼。
这男人是明蓝的……大哥?
既然是亲人,她为什么这么害怕?
他的心头有千百个疑问,但察觉到她传递过来的惊恐,他马上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脸上依然保持著平稳的表情,看著眼前这名神情有些憔悴的男子。
“明蓝,妈叫你回家去。”年轻男人眼神复杂地望了望他们交握的手指。
“为什么?”她的嗓音变得好紧绷。
不知道为什么,苏奕桦觉得她听到“妈”这个字後,似乎抖得更厉害了。
於是他无言地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爷爷走了。”男子掩面低叹。
李明蓝怔怔地望著他。
“爷爷走了?”她不敢置信地低哑问道。
看著大哥肯定地点点头後,她的身子开始摇摇欲坠。
“明蓝?”苏奕桦担忧地看著她,忍不住伸出手环住她。
她无法回应他的叫唤,只能傻傻地倚著他站立著。
过了一会儿,她深吸了几口气,艰难万分地开口。“我……为了爷爷……我会回去……”
“妈那边……我会帮你的……”年轻男人舔舔唇回答。
李明蓝逸出一声苦笑。“不用。我的事我自己面对。”
接著,她拉著苏奕桦走向公寓,不再看他。
“明蓝……我……”
她没有理会男子,继续往前走去。
苏奕桦支撑著她走向公寓,他们兄妹间的对话高来高去的,他听得不是很懂,只知道李明蓝的家庭,似乎是她心中一个非常巨大的魔鬼。
低头望著她的头顶,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他却可以十分确定,她现在不想让人看到的表情,一定很脆弱。
忽然间,他更想要彻底了解她的一切。
如果有必要的话,他甚至可以当她的屠龙英雄。
没办法,谁教他鬼迷心窍,沈沦下去了。
第四章
她觉得她的世界有翻轨之虞。
那天晚上,她为什么会让苏奕桦吻了她、对她告白?
为什么她会在他吻了她并对她告白後,让他揽著她进到屋里,还让他抱著她好久,直到她听到爷爷去世後就不断发抖的身子逐渐平复为止?
甚至……在他离去前,让他又……吻了她一回?
生平头一回,她好想拨开脸上的头发,让脑袋好好地晒一晒太阳,看看能不能清醒一点儿……
正当想得出神时,听见了好友说话,她才回过神来,忍不住庆幸长发遮住了她烧红的脸颊和耳朵。
“中秋节就快到了啊……”白晴文开口说道。
李明蓝正和两个好友站在饼店外看著里头一堆圆圆白白的月饼,白晴文和徐意苹对著月饼露出流口水的馋状,她则沈默地站在一旁,表情被长发盖住。
“今年你们有什么计划?要不要跟往年一样,一起找个公园去烤肉?”白晴文兴冲冲地转头问道。
“我不行耶!我必须跟彩妆师去日本帮忙,他接了一个表演秀,刚好卡在中秋节前後。”徐意苹露出为难的表情。
“喔,好吧。那明蓝,我们两个也可以吧?”白晴文的眼眸露出期盼的眼神。
“我……我後母通知我说,我爷爷过世了,我要回去奔丧……”李明蓝摇摇头,意兴阑珊的语调中,不小心透露出一丝惧意,
“你後母?她每次出现就没好事。”白晴文一听,马上皱起眉来。
李明蓝低著头发呆,没有说话。
由於父亲的风流债,辜负了她母亲,也让她的後母充满了怨怒。
当父亲还在世时,後母对她至少还维持著最基本的礼貌,直到父亲过世,她便将所有的怨气发泄在她身上,一见到她,就以侮辱她为乐,造成她一辈子无法抹灭的梦魇。
要不是当年有爷爷挡著,坚决将她送到学校去寄宿,天知道被後母精神虐待的可怕日子,何时才能结束。
一直到毕业後,她便自力更生,正式从那个家脱离,除非重要日子,她绝对不会回去。
现在爷爷死了,从今以後,那个家……她再也不会回去了吧?
想到这里,—股很深沈的悲哀情绪从身体里面开始慢慢泛滥……
她的死党都知道她复杂的家庭状况,一见她沈默的反应,明白她不想谈,於是赶快故作轻快地转移话题。
“这样的话,今年我们三个就无法聚在一起过中秋节喽!”白晴文打起精神,挤出笑容说。
“晴文,你现在不是跟童世豪交往吗?你可以跟他一起过中秋节呀!”徐意苹笑著对她眨眨眼。
“他很忙,应该没空过节吧。”白晴文愣了一下,接著才略显僵硬地回答。
“不会吧?难道他没为中秋节做什么计划吗?”没有察觉到她不自然的表情,後知後觉的徐意苹张著小嘴,不敢置信地惊呼一声。
李明蓝瞧出她的不对劲,马上伸手拉了徐意苹一把,要她别再说了。
徐意苹先是一头雾水,傻傻地看著李明蓝,李明蓝翻了翻白眼,暗地里指了指白晴文,意苹这才看出白晴文有些惨白的脸色,有些後悔地偷偷吐舌。
“没有,他什么都没有说。”白晴文怔了一会儿,才摇头说道。
“这……他为什么一点儿表示都没有啊?”徐意苹想了一下,仍然不明白他们之间的状况,忍不住好奇心,又多嘴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白晴文落寞地回答。
她的回答听起来有点不太妙,徐意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李明蓝,李明蓝也回头看看她,同样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等会儿有点事,先回去了,下次再聊。”白晴文勉强笑了一笑,心不在焉地和朋友们挥挥手,迳自转身离开。
徐意苹有些担忧地看著白晴文离去的背影,伸手拉拉李明蓝的手。
“晴文跟那个服装造型师之间,好像怪怪的耶……”前一阵子明明看他们甜蜜得令人羡慕得要命,怎么一回头就变天了?
“嗯……”她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虽然她满为朋友的恋情烦恼,但她的问题也多多,实在没有办法花费太多的心神去处理要回家面对後母的恐惧心情。
自从答应要回去奔丧之後,她的胃一直沈甸甸的,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抓握著,挣脱不开。
听到她没有什么力气的嗓音,徐意苹好奇地转过头来。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也有心事耶!”徐意苹瞅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她。
李明蓝先是一阵讶异,接著心头一暖。
徐意苹这家伙的神经一向大条,竟然能注意到她的情绪,实在是不简单。
“我没事。”她轻轻摇头。
“你是不是在担心跟你後母见面的事?我想,你还是不要回去啦!”徐意苹忍不住劝告她。
李明蓝沈默了一会儿,还是又摇了摇头。“爷爷是我最後的亲人了,我希望能回去给爷爷上个香。”
“可是你後母……”徐意苹迟疑著,没有继续说下去。
以前还在学校念书时,有一天,明蓝的後母突然冲来学校找她,像是发疯了一样,劈头就抓著她的头发一顿痛打毒骂,嘴里猛叫著狐狸精,还差点将明蓝推下楼梯,吓坏了她和晴文。
一直到明蓝同父异母的大哥赶来阻止,她们才知道那女人发疯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她的儿子,也就是明蓝那位同父异母的大哥,先前在母女两人的口角争执中,忍不住开口维护了明蓝几句,就让那女人受不了而抓狂,跑来学校想伤害明蓝。
她和晴文这才知道,一向沈默寡言的明蓝为什么从来都没提过自己的家人,逢年过节也几乎不回家。
有这样几乎视自己为仇人的疯狂後母,谁会想回去?
“无论如何,我还是……”李明蓝咬咬唇,每说一个字,勇气就消失几分。
还没来得及说完话,一只大掌忽然拍到她的肩上,吓了她一大跳。
“嘿,怪丫头,趁我外出工作的时候,跑出来逛街啊?”
有点痞的男性嗓音从她後头传了过来,一具热实的男性躯体也很不客气地贴近她的後方。
他腻过来的身躯,体温像是具有惊人的辐射性,热得像烙铁,熨得她背後一片麻烫。
她飞快地跳开三步,转过身来瞪他。
如果把头发拨开,还可以看到她额角上浮起的青筋。
“你闪我干什么?我今天很忙,又不会追著你剪头发。”他对她退避三舍的动作很不满,拧起两道好看的浓眉。
徐意苹歪头看著他。“咦?你是……发型大师苏奕桦?”
哇~~演艺圈里目前最红的发型设计师耶!几乎最大牌的明星们,都把头发交给他来设计,因此一波又一波的流行趋势多半都是从他手中引领出来的呢!
一听见有人叫出他的名号,他马上转过头来,回应了一记经常用来迷倒众生的俊美笑容。
“你好,我是苏奕桦。小美女,你很面熟啊!”他对她友善地笑著。
听到他的称赞,徐意苹的脸蛋红了起来。
“我……我是彩妆师叶子皓的助理,上次跟著他去帮一个女歌手定装的时候,我们曾经见过面。”她赶快自我介绍。
“喔,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因为手脚太笨拙,被叶子皓骂得满头包的那个倒楣小助理啊!”他恍然大悟地击掌指著她,嘴巴咧得大大的。
“呃……是我。”他说话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直接啊?害她尴尬得想挖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徐意苹一边僵笑,一边在心里嘟囔。
“唉呀,别介意啦!我很了解叶子皓,那只侏罗纪暴龙把他所有的耐心全用在彩妆上了,跟在他身边的助理,没一个不被他骂哭的。”
“是吗?那就好,我还以为我特别笨呢!”徐意苹抓抓头。
“你别妄自菲薄,如果没有特别有才情的话,别想当他的随身助理。你好好加油啊,搞不好明日的彩妆界大师就是你了!”
“真……真的吗?”徐意苹捂住小脸,脸上瞬间泛出兴奋的红晕和光彩。
苏奕桦对她笑眯了眼,对她肯定地点点头。
看著苏奕桦和意苹有说有笑,很快就打成一片,李明蓝的心头忽然抹过一阵不太舒服的感受,像是一片锐利的钢板从心脏上刮过去似的。
她努力漠视心中那股异样的感受,转过头去,打算默默走人。
在那次亲吻後,每次见到他,她都会手足无措。
这种前所未有、又窘又慌的感觉,让她觉得很讨厌。
“喂喂,明蓝,你要去哪里?”他眼睛很尖,她才一动,他就发现了她的企图。
不等她反应,他长臂一伸,勾住她的脖子便将她扯了回来。
她低呼一声,脚下一绊,整个人跌回他怀里。
他顺势伸出另一只手扣住她腰间,将她牢牢地环抱在胸前,甚至隔著头发抓到十分准确的位置,低下头在她颊上偷袭了一记轻吻。
徐意苹张大了眼,在他们两人之间看过来,看过去,觉得他们两人之间的肢体动作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在大庭广众、还有好友的好奇目光下,李明蓝浑身温度瞬间爆升,觉得自己就快羞愤而死了。
“你拉拉扯扯的干什么?”她抬起手肘想对他来个夺命重击。
他瞧出她的动作,马上先发制人。
“你敢拐我的肚子,我就直接正面袭击你喔!”他凑近她耳边警告,还轻咬了她耳垂一记。
唉唉,隔著头发轻薄是有点搔不到痒处,还吃到满嘴头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