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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锐利的目光扫了他一眼,然后疲倦地揉了揉眼眶, “我真的很累。”
“好的,我们先理一下该做的事情,然后你就可以去睡觉了,你看怎么样?”他低沉地建议道。
“比如说什么?惟一需要做的事是……”她停顿了一下,看着站在对面的他。他手里端着杯咖啡,表情难以琢磨。一阵恐惧顺着她的脊背滑下。 “……是0怎么让我的车跑起来,这样我就可以走了。”
“我觉得你应该待在这里,玛莎。”
她睁大眼睛,声音卡在喉咙里, “不——”
“听我说完,”他不耐烦地制止她, “和我一起过一个周末。至少让我们试着更多地了解对方。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强迫你和我Zuo爱。”
“你……你是认真的吗?”她结结巴巴地说。
“是的。”他简洁地答道。
“但是我后天要回去工作……”她没说下去,咬着嘴唇。
“经过这么些事情,你觉得伊薇特真的在乎你早几天回去吗?”他挖苦地问道。
“但是我们干什么呢?”她低声问道,然后咽了口唾沫。
他古怪地咧嘴笑了笑, “一般人在假期都干什么?放松自己,读书,钓鱼,散步。”
“为什么?”她好奇地脱口而出,“这样你就可以让我心甘情愿地屈从于你了?”
他耸了耸肩, “如果你坚决反对,那你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呢?”
她的面颊突然泛起一片红晕,她捂着脸,自己也感到吃惊。他注意到了这个细节,说: “如果你留下来,我想我们不应该把这件事作为意志的较量,玛莎。相信我,我这个年纪已经懒得设圈套让人和我睡觉了。尽管你否认,但从另一个角度讲,我们之间确实存在某种关系。当我们有了更多的了解的时候,我们的关系能否存在不就一目了然了吗?”他做了个鬼脸,带着嘲讽轻声补充道, “这一切都取决于你。现在你的车已经可以开走了,皮克顿是个修理工,他已经把车修好了。只要你想走,随时可以走。”
“为什么?你说了半天与意志较量的事——怎么听起来像是你在发起挑战呢?”她的情绪已经稳定,于是反驳道。
“为什么?”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突然笑了笑,那种气氛让她喘不过气来。他低声说:“也许这不太公平——让你成为接受挑战的一方。我看还是我屈服效果会好些。”笑容仍然凝固在他的眼睛里。
玛莎紧闭双唇,对自己说别听他的,但是忍不住还是顺从了他。“一周,”她干脆地说,“除非我决定提前离开,但是如果到最后仍然没有结果的话——”
“我将自己永久流放,怎么样?”他建议道,“我保证。”
“如果你的保证和你伯母的一样……”玛莎抬起头,随后意识到自己刚才所做的事,不由得感到精疲力竭,“我……我……”她双手紧握。
“现在你该做的就是上床睡觉,”他用审视的目光看了她一会儿,说道。他的眼里已没有了逗趣的神情,随后他猛地转身走了。
她躺在装饰华丽的黄|色卧室的床上,一觉醒来,明媚的晨光已经照射进来。格蕾斯轻轻拍了几下门。
“早饭送来了,温特斯小姐!”
“噢,格蕾斯,其实你用不着送来。”玛莎坐起来,打了一个哈欠,梳理了一下头发。
“好了,看到你昨天那个样子,晚饭也没怎么吃,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呢?”格蕾斯边说边把托盘架在玛莎的膝盖上, “老实说,我喜欢为别人做饭,照顾别人!这些日子我没什么机会这么做,这么可爱的房子,空空荡荡的真有点遗憾。”然后她又忙着将玛莎前一天晚上脱在椅背上的衣服收拾整齐。
她看着眼前的橙汁和酸奶酪,掀起半圆形的银盖,她发现底下还有熏猪肉、香菇和两个鸡蛋。 “这顿早餐真是太丰盛了。”玛莎无助地说。
“对了,西蒙先生今天准备带你到湖边钓鱼,他一钓起鱼来,就忘了时间。所以我准备了一个午餐篮——”
“钓鱼。”玛莎喃喃地说。
“你不会钓鱼吗?这我不担心。我看他想在你面前炫耀一下他的钓鱼技巧。”
“噢,好啊,这很好。”
“你以前钓过鱼!”
玛莎冲西蒙。麦克瑞的方向微微一笑。他们坐在一艘设施完备的汽艇上,湛蓝的湖水在微风中泛起银色的涟漪。他穿了一条旧短裤,一件更旧的打补钉的衬衫,阳光照在他的头发、胳膊和腿上,几绺头发变成了金色——他的表情有些懊恼,让人觉得滑稽。
“钓过一两次。”她喃喃地说,继续在鱼钩上加着鱼饵,然后很专业地一甩鱼竿,鱼漂轻盈地进入水中。
“你怎么会让格蕾斯觉得你是个新手呢?”
“她对我说你可能想向我炫耀一下你的技术——我不想破坏你的形象。再说我也不知道你想怎么钓鱼。这里毕竟是苏格兰,有许多钓鱼的方法,可以用假蝇钓鱼,可以穿高统靴涉水钓鱼,还可以捕鲑鱼。这些我都没玩过。”
“你这么说我倒感到一丝安慰,我还能教你点东西。看得出,你钓得很快,你在哪儿学的钓鱼?”
“我们家附近有一个湖……后来这个湖干涸了。家里还有一个旧的救生筏。我父亲在我还不会走路的时候就带我去钓鱼了——哇!”她抖了一下鱼竿,收起鱼线,鱼竿摇晃了几下,她的第四条鱼上岸了。西蒙到现在为止,一条鱼还没有钓上来。在这样一个惬意的上午,钓鱼给她带来了无限的乐趣,再加上听到他这些话更令她忍不住想开怀大笑。她说: “我最好还是别钓了,这样你也许能钓上来几条。”
“以防我产生不良情绪?”他礼貌地说道。
她耸耸肩,笑容仍然留在脸上。 “男人在这种消遣项目上肯定不愿甘拜下风,对吧?”
他稍假思考,然后低沉地说: “这要看是什么事了。如果你生怕把手和衣服弄脏,看到鲜鱼被活蹦乱跳地钓上来,就大声尖叫,如果你是那种神经质的女孩,我可能早就没耐心了。所以说,你钓上来多少鱼,我并不介意。其实玛莎,今天上午你也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他以审视的眼光打量着她:散乱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微光,脸上不施粉黛,穿着朴素的藏青色T恤和斜纹粗棉布短裤,一双长长的秀腿在阳光的照射下变成了金色。不等她回话,他又继续说: “告诉我,你喜欢模特这个职业吗?”
“不是什么时候都喜欢。”她缓缓地说,“这个 职业竞争性太强,它让人感到并不愉快。这是一项非 常艰苦的工作,过于注重模特的外在条件,而对内在 的素质却没人在意,这对心灵是一种摧残。”
“不过,作为模特你已经做了两项声明了。”
玛莎做了一个怪脸, “因为我拒绝板着脸?”
“而且还拒绝穿成流浪儿的样子。”
“实际上那种形象商业效果不错,”玛莎淡淡地说,“只是不适合我做。”
“那么板着脸又是怎么回事呢?”
“那样子不合我的天性。”她等待着,以为他会持有异议。
但是几分钟的沉默之后,他开口却说: “这么歪说,当模特不过是你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了?”
“我想是的。”
“那么你想达到什么目的呢?”
她的目光越过他望远看去。耀眼的阳光照在她的眼睛上,她手放在前额上,淡淡地说: “我还不知道。我只是想保持我现在这种生活。我……你钓到了一条鱼。”
他的眼睛一亮,喃喃地说: “我也钓到了。太幸运了。好了,回到我们的竞赛——你现在只比我多三条。”
他们最后打了个平手,每人钓到六条鱼,因此玛莎说: “我觉得这个结果比较合适,你觉得呢?”她帮他一起将船停靠在湖边房子的下面。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了,和前一天一样,天空乌云密布,一场大雨即将来临。她感到这一天过得是那么快,那么尽兴。
“非常合适。”他表示同感,然后咧嘴笑笑,补充道, “我特别讨厌被人战胜。”
“我也许不该说,但是我也一样。”
“为什么不该说?”
她耸耸肩, “我不知道。也许——我不想将它变成一种意志的较量。”
“噢,我不在乎这类较量。”他缓缓地说。
玛莎双手叉腰, “你刚才还说讨厌被人战胜!”
“钓鱼是我生活中的常事。机会总是有的,鱼也总是有的。”
“在钓鱼方面,你别想轻易就战胜我,西蒙·麦克瑞。”她不服地说,心里荡漾着愉悦的情绪。
他弯下腰,将弦外的发动机跷起来。当他直起身时,他们俩刚好面对面站在一起,相距不过五厘米,他笑着俯视着她,说: “你真的很迷人——这句话我以前说过,可你真的很迷人,玛莎。我想我更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
玛莎叹了口气,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帘, “我一定乱得不像样子。”
“你现在的样子很多人想看还看不着呢。看着我。”他轻轻地说。
她不情愿地抬起眼,但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错误。因为她无法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尽管他和她一 样凌乱不堪,但是西蒙·麦克瑞给她带来的痛苦和烦恼重又袭上心头,折磨着她。她几乎绝望地知道,他会伸出手,触摸到她,将她的防线击溃……
为什么我要在这场争斗中抗争,陷入混乱复杂的局面?她痛苦得不知如何是好。他曾经吸引过我,他一直吸引着我,而其他任何男人都未曾做到这一点——也许制服它的惟一办法就是……不,连想也不要想。相反应该记住他最后一次离开你时的感觉。 “我……我们现在做什么?”她声音有些哽咽,但她的眼睛却非常蓝,没有任何慌乱的神态。
她看出他准备抬起一只手,这令她感到害怕,可她看见他攥紧的拳头立刻又松开了。他说: “做什么?你想做什么?就要下暴雨了。”
她的嘴唇弯成一道弧线,微微一笑, “缩到一边拿本好书看?你提到过看书的。”
他做了个怪脸, “是的。为什么不呢?我得先去打几个电话。”
于是当雨点噼噼啪啪地打在屋顶上时,格蕾斯将她引入一间带有书房的起居室里。格蕾斯说,这里是西蒙母亲最喜欢的房间。
“非常温馨。”玛莎环顾四周,看到的是排满书的书架,浅绿色的扶手椅,盛开的粉色和白色的玫瑰,粉色的地毯,古董座钟和瓷器收藏,壁炉里发出微微的火光。
“她是一位可爱的女士。”格蕾斯伤感地说,
“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准备些下午茶。”
“格蕾斯,请不要弄什么吃的了。”玛莎请求道, “像这样吃下去,我会丢了工作的。”他们带到船上的餐篮又满满当当地带了回来。
“哎呀呀,你们没吃多少东西呀。”
所以玛莎得到了一杯香茶和一个热呼呼的烤饼,烤饼上涂了些黄油和蜂蜜。然后她随便浏览了一下书架上的书,发现了保罗·加利科的《雪鹅》,这本书她小时候就读过,于是她坐下来高兴地重读这本书。
西蒙来的时候,她刚刚合上书,眼眶里充满了泪水。
“玛莎?”他站在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