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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很傻,不是吗?”玛吉特以她务实的态度回答:“毕竟,孩子是迈克尔的骨肉,也是你的骨肉。你得为孩子的未来着想,不管是嫡子还是庶出,我们斯坦福家族总会为孩子提供丰衣足食。”她弯下腰,给了正在仆人怀里熟睡的小迈克尔轻轻一个吻。
她转头看着凯瑟琳,轻描淡写地说:“我丈夫有两个私生子:半棕色的。自然,是和他的印尼情妇所生。”第一次,她的声音透出一丝苦涩,“她很漂亮,他以为我不知道,但我什么都知道。从八年前开始的时候就知道了,他真不是东西。”她又补充了一句:“但男人都是这样。”
她朝屋里大大小小的房间示意道:“伯纳德可住不起这么一座房子,但我父亲可以。因此伯纳德不会为世间的任何美女而离开我——除非她更有钱有势。你自便,我一会儿回来。”
她匆匆走出房间,屋里仍能感受到这位高贵的女主人的气息。玛吉特很快回来了,带着她的两个儿子和他们的荷兰女家庭教师。
“我想让你们见见凯瑟琳阿姨和你们的表弟,迈克尔。”
男孩们对小婴儿很感兴趣,审视着他小小的手指和脚趾。
“如果他是我们的表弟,那为什么我们不叫她凯瑟琳姨妈呢?”一个男孩问,好奇地望着凯瑟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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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节:第二部 失去的希望 注定的失败(9)
“先别管这个,以后再跟你解释,现在你不会明白的。”
“你老是这么说。”小男孩气恼地回答。玛吉特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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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给迈克尔宝宝倒些柠檬汁来。”
孩子们唧唧喳喳跑进厨房,脚步声回响在大理石走廊里。玛吉特带着凯瑟琳去了花园,里面的空气潮湿而辛辣。
“这里长不出郁金香,也长不出英国玫瑰。在这种条件下,我似乎也枯萎了。这里的一切都太极端:太热、太潮湿,只有那些热带植物才长得好,但它们的花瓣太大,颜色太浓,气味太烈。我们欧洲人不适合在这里,正如迈克尔所说:应该回到祖国去。”她注意到凯瑟琳的面色绯红,“你似乎不太适应这里的气候。”
“不,我喜欢热带。麦提亚是我见过最美的地方,这里也很漂亮。”
“那可不能比较,麦提亚太大了,又野性难驯,我觉得很不自在。”
玛吉特伸出手,触摸缠绕着一棵印尼榕树的野兰花,“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寄生虫,象这棵榕树; 它先在别的树上生长,然后伸下气须根锁在宿主的树干上,最后把它绞杀了。迈克尔经常说欧洲人象榕树,但对当地人来说,这种树是神圣之树。”
“真是太滑稽了,”她最后笑道:“我深深爱着爸爸,但每次都跟母亲一起反对他。我痛恨他有别的女人,自己却和母亲一样嫁给了一个花花公子。我们可算是同病相怜了,是吧?”
玛吉特陷入思绪中,沉默不语。她把凯瑟琳当成了倾吐的对象,而不是陌生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因为她的朋友不多。她继续说道:“当爸爸第一次带迈克尔回家时,我没有接受他,这不奇怪。但他以对别的事物一贯的幽默和机智接受了我们对他的拒绝。当然,最后我开始喜欢他。他是我们中最棒的,比傲慢自私的爱德华优秀得多。爱德华和迈克尔一向合不来,一直看迈克尔不顺眼——经常在爸爸面前挑拨离间。”她叹了口气,“老实说,爱德华的死或许是斯坦福家族的一件幸事。”
凯瑟琳心里涌起一阵对这位迈克尔姐姐的温情,“我想你很爱他,以他为荣。”
玛吉特吃惊地看着凯瑟琳,露出一丝微笑,“谢谢,上天怜见,我得学会好好活下去,嫁给了伯纳德这么一个人。”她转向房子,“我想下人们把你的东西安顿好了,你上去休息一下吗?”
“好的,那我去休息一下。”
凯瑟琳在大厅中一幅肖像画前停住脚步。她早前就注意到,那幅画十分古旧,画中是一个非常英俊的男子,目光笔直地看着她。他穿着黑西装,系着一条17世纪荷兰样式的白丝巾。那是一张傲慢的面孔,带着无情的残忍——主人和画家都无意掩饰。
“他是谁?”
“著名的让·皮特森·科恩,巴塔维亚的创建者,印尼群岛的首任总督。他无情地虐杀英国人、当地人和一切妨碍他的敌人,因残酷无情而平步青云。他是伯纳德的祖先,伯纳德一直以之为豪。”她站在凯瑟琳身边,脸上不自主地露出钦羡的神情,叹气道:“我们刚结婚时,伯纳德也是那副模样。那时他真是英气逼人,而我一心想许配给最英俊的男人,因为我自己是一只丑小鸭。”
她又叹了口气,开始引凯瑟琳上楼梯,“爸爸那时对我的婚事很生气,他正和荷兰人为敌,而我却一心想嫁个荷兰人和爸爸作对。但事实是我自己感觉更象荷兰人,而不是英国人。我只去过荷兰三次,但我喜欢那里。伯纳德答应我会住在那里,却一直未能成行。现在我怀疑他根本无意兑现诺言,他娶我是为了我的百万嫁妆。他一直梦想着当上印尼群岛的总督,和他的祖先一样,用同样的手段。”
一个漂亮的女孩,穿着一条土裙和一件长袖印花上衣,在楼梯的顶端迎接她们,打开了凯瑟琳的房门。
“谢谢,苏吉。”玛吉特说:“告诉大厨送些柠檬茶到房间里来,我快渴死了。”
她看着苏吉象跳芭蕾舞般轻快地走开,“苏吉快走了,我会想念她。她是混血荷兰人,但她的荷兰父亲不肯承认她,所以去年她到这里打工,攒钱给某位退休荷兰军官,让他过继她。到那时她不再是当地土人,可以从事文职工作。坦白说,我自己宁愿到乡下种田,但对她而言,能获得荷兰人身份意味着一切,印尼人有时比荷兰人更势利眼。悲哀的是他们两边都不被承认,当地人或白人。但他们对荷兰人忠心耿耿。”她又补充说:“我想她走了也好,伯纳德一直想勾引她上床。可怜的孩子,难怪她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