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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过了三个院子才到正院。而宅院女主人的住处还在后面。
穿过一道月洞门,一座两层的木制楼宇出现在眼前。虽然楼宇不高,但飞檐斗角,气势恢弘。木制的立柱、扶手和围栏都涂着朱红色的油漆。这些漆料丝毫没有干涩的感觉,而是泛着一层琥珀般的光泽,显示出经历的悠久岁月。
楼梯并不宽阔,上面覆盖着厚厚的地毯,毯上的纹饰繁复华丽,有着俗世的热闹与美感。此时已是深夜,檐下的游廊却挂满灯笼。乍然看去,这里与一般的富贵商户没有什么区别,但在灯光照不到的角落里,隐隐站着几个与凝羽相同装束的女子。
程宗扬心里暗想,身边跟着这么多女侍卫,这位夫人莫非是做过什么亏心事怕被复仇?
忽然,房内传来一阵笑声,那笑声湿淋淋又媚又骚,放荡之极。程宗扬听在耳中,阴囊本能地为之一紧。单是这声音,就可以想像屋内那位妇人是个妖媚之极的绝世尤物。
凝羽却彷佛没有听到,她在门前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说道∶“禀夫人。典当物品的人已经找到。奴婢奉命把他带到此地。”
笑声略一止歇,一个妩媚的声音说道∶“凝羽,你这性子总也不改,冷冰冰的,将来怎有客人上门呢?让他进来吧。”
凝羽粉腮微微变紧,不作声地退开一步,隐藏在灯光的阴影中。
一名小婢拉开房门,只有十二、三岁,精致得像一朵丁香。她举目看了程宗扬一眼,然后抿嘴一笑,低头掩上房门,房内垂着一层诽红的轻纱,影影绰绰能看到几个人聚在一起。程宗扬拉了拉自己奴仆装束的青布衣衫,昂首踏进房内。
那小婢一面拉开轻纱,柔声道∶“夫人,他进来了。”
眼前的客厅是三问相连而成,仅这一间,就比程宗扬在那个世界订购的住房大上两倍。地上满满铺着一整张地毯,鲜红的丝绒犹如长草,几乎盖到脚面。厅内灯火通明,亮如白画,映出地毯中间一朵硕大的牡丹,那牡丹嵌在丝绒之间,花瓣繁盛茂密,如同云锦霞光,艳丽逼人。厅角放着几只高大的黄铜薰炉,虽然是夏天,炉中仍燃着名贵的香料,空气中异香不断。
厅内立着一张长及丈许的屏风,屏风前是一张宽大的锦榻。一个女子侧身躺在榻上,一手支着粉腮,正咯咯娇笑不已。她长发瀑布般垂地,雪白的两颊犹如两粒朝下的瓜子并在一起,下巴尖尖的,双目波光流转,眼角微微挑起,带着一丝媚惑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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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看去,程宗扬脑中就浮现出无数词语——千娇百媚、艳绝桃李、妍姿媚质、蛇蠍美人、风情万种、红颜祸水……更让程宗扬浑身燥热的是,这位夫人竟然是裸着身子,那具曼妙的玉体横陈榻上,一双丰挺的Ru房高高耸起,只在腰间掩了一条鲜红的绸巾,遮住下体,灯光下雪滑的肤肌香艳无比。
在她身边,围绕着五名男奴。这些男奴有的肤色犹如古铜,体型高大强悍,有的却像是白面书生,举止温文,只不过这时他们都浑身赤裸,跪伏在这位艳妇身边,其中两名托着女主人赤裸的玉足,用舌头舔舐她白软的脚掌;另一名捧着她的手臂,亲吻着她的手指,另外两名则伸出手,小心地按摩着她的肉体。
女主人媚眼如丝,雪白的肉体在锦榻上妖冶地扭动着,不时发出柔媚而妖淫的喘息声。换了别的男人,看到这香艳的一幕定然是心神俱醉,那具白艳的肉体,让程宗扬也禁不住大晕其浪,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那艳妇睐了程宗扬一眼,然后不经意地侧过身,那两只高耸的Ru房立刻颤动着荡出一片白花花的肉光。
艳妇伸出手,娇媚地翘起一根玉指,朝程宗扬勾了勾,美目湿淋淋满是诱惑的春意。和她猜想的一样,她手指一勾,那年轻人便晕乎乎走了过来。看他的神态,只怕这会儿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艳妇得意的一笑,这样的登徒子,最好应付不过了。
那年轻人脚步虚浮地走过来,炽热的目光在她身上从发梢一直掠到脚尖。艳妇妖烧地舒展着肉体,待他看得血脉贲张,媚声道∶“公子……你在当铺当的那些丝物是何物品?”
那具白腻的肉体艳光四射,异香扑鼻,让程宗扬眼花缭乱,他吐了口气,有些晕眩地说道∶“是内衣。”
艳妇翘起手指,按在他干涩的嘴唇上,轻轻抚弄,“是什么丝物织成的?”
“尼龙丝。”
“尼龙丝?”艳妇怔了一下,然后目光亮了起来,“你说是霓龙丝?从哪里得来的霓龙丝!”程宗扬两眼盯着她雪滑的Ru房,对她的询问置若罔闻。
艳妇见他痴迷到如此地步,不禁傲然一笑,一面诱惑道∶“你若说了,妾身便……”
一直盯着艳妇肉体的程宗扬忽然笑了起来,他笑声越来越大,然后伸出手,毫不客气地弹了弹她殷红的||乳头,在她||乳上捏了一把。
艳妇脸色顿时大变。
第八章妲己
“夫人这副淫浪的媚态,骗过不少人吧?”
程宗扬嘻笑道∶“那些男人是不是一看到你的身子,就忘了自己爹娘是谁?夫人问什么,他们就说什么?”
艳妇脸上媚态尽收,盯着这个年轻人,冷冷道∶“你要说什么?二程宗扬直起腰,“夫人如果只是贪淫乱性的荡妇,何必一见到那些衣物,就让人连夜去找那个当东西的人?更何必追问这些织料的来历?”
看着艳妇娇媚的面孔,程宗扬收起嘻笑,认真道∶“夫人真是好眼力,一眼就看出这些织料的不同,知道这上面注定有一笔大生意。这份见识,世上没有几个人能及。”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程宗扬施出对付客户的功夫,先试探对方的底牌,再捧上几句,果然那艳妇重又面带笑容,顾盼间媚态横生。
她柔声道∶“公子真是个可人儿,公子可有意与妾身共享富贵吗?二程宗扬一笑,“免了。眼下夫人身边虽然有五个男人,但贴身的护卫却都是女子。如果夫人真相信男人,只怕这些男奴不会只敢舔舔你的手脚吧?”
艳妇神情一瞬间冷厉起来。
程宗扬不理会她的神情,自顾自地说道∶“夫人这么美的身子,这些男奴却不敢越雷池半步,若不是他们敷衍了事,我还看不出夫人是个外骚内端的正派人呢。”
艳妇踢开身边的男奴,抬手拍了拍,凝羽和几名女侍卫涌进厅内。
艳妇道∶“拉下去,全部砍了。”
那些女子动作极快,几名男奴来不及求饶,就被她们扭脱下巴,拖到房外。接着楼下传来几声闷叫,那几名男奴已经是身首异处。
程宗扬后背冷飕飕的都是冷汗。他刚才说得堂皇,其实一开始他也被这夫人的艳态迷惑。只不过这名艳妇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程宗扬虽然年纪轻轻,对这些艳景的见闻广博却是这个世界无人能及——拜网路大神所赐,程宗扬早已在欧美日系各类Se情片中浸淫多年,那艳妇演的活春宫虽然维妙维肖,他也一样当Se情片看了。
这一看,不由得看出破绽。
那艳妇虽然与身边的男奴配合无间,但那些男奴只敢在她手脚肩颈上抚摸,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她的Ru房和腰臀。如果一部Se情片镜头只敢在女主角的非重点部位游走,那连三级片都算不上,顶多只能算一部纯情写真。
这让程宗扬警觉起来,等到夫人开口询问,更证实了自己的想法。这个商馆的女主人,绝不像外表看上去这么简单。只不过一句话就杀掉五名男奴,这也太狠了吧……凝羽无声地回到厅内,衣角还沾着一点血迹。艳妇扯起红绸,裹住赤裸的胴体,坐在榻上淡淡道∶“既然公子是明白人,便不须多言。说出霓龙丝的产地、采集方法,妾身便放你出门。否则……”她嫣然一笑,“妾身院里的牡丹池下,不介意再多埋几个人。”
程宗扬随口说的尼龙丝,鬼知道她怎么当成霓龙丝。在程宗扬的世界里,尼龙早已泛滥成灾,但他一个外语系的学生,对尼龙的制作方法一无所知——就算段强那本小册子里有,自己也没信心能在这个世界里制作出来。
见他犹豫,艳妇眉梢一挑,凝羽上前一步,拧住程宗扬的手臂,将他按得跪倒在地,一边按住他脑后,露出脖颈,准备随时一刀砍掉他的脑袋。情急之下,程宗扬高声道∶“夫人知道霓龙丝是怎么来的吗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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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妇娇声道∶“雌龙出水时,有霞彩万束,化为云霓。传说以昆吾之刀可裁得霓丝。霓龙之丝所制衣物,柔如春水,轻若浮云。你一个落魄商人,是从哪里得来的!”
凝羽手腕一紧,几乎拧断程宗扬的臂骨,程宗扬叫道∶“霓龙丝产自盘江以南!地点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南荒吗?”艳妇盯着他道∶“你若知道霓龙丝的产地,早已成了六朝闻名的钜商,怎么会流落到五原城?这些衣物,莫不是你捡来的?”
“我在途中遇到劫匪,货物都丢了!只剩这两套霓龙丝制成的衣物我自己带在身上,只好拿去典当,可当铺的人不识货,当成汗巾只给十几个铜铢!”
“那霓龙丝的产地究竟在南荒哪个地方?”
程宗扬痛得冷汗都下来了,“那地方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所有的知情人都被劫匪杀了,如果你把我也杀了,就永远都找不到霓龙丝!”
艳妇笑得花枝招展,“还在嘴硬。凝羽,剥了他的皮,看他还说不说。”
“等等!”程宗扬叫道∶“你想发财!我想保命,大家可以商量!那地方周围几百里都没有人烟,我就是告诉你,你也难找到产丝的地点。你想要霓龙丝,我可以去帮你采!”
艳妇掩住红唇,咯咯笑道∶“让你去采,是放你走吗?”
见她口气松动,程宗扬连忙道∶“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派人跟我一起去。你即使杀了我,也需要人给你做事,不如我带人帮你去做。有人看着,我绝对跑不掉。”
艳妇看了程宗扬半晌,然后道∶“凝羽,放开他。”
程宗扬骨体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响声,几乎被拧断的手臂终于被人松开,他好不容易喘了口气,捧着手臂心里又气又恼,这些女人都是她娘的疯子!
艳妇悠然道∶“往南荒产丝处,需要多久?”
天知道会化出霓丝的龙躲在哪里,时间当然越长越好。
“至少要三个月。”看了看艳妇的脸色,程宗扬又道∶“来回至少半年。”
半年时间足够程宗扬乘邮轮环球旅行两趟了,但那艳妇却不以为意,从五原城到南荒,来回半年,时间并不长。
艳妇笑道∶“那么就是半年。如果六个月内你还没有回来,妾身就让你嚐嚐炮烙的滋味。”
看着艳妇狐媚的俏脸,程宗扬心头不由一阵发凉。他勉强笑道∶“夫人真是快人快语,杀伐决断。”
艳妇娇笑道∶“那我们便说定了,明日你就去给我采霓龙丝来。”
程宗扬眨了眨眼睛,然后伸出一根手指,“生意如果作成的话,我要占一成股份。”
艳妇失声笑道∶“你想要股份?”
程宗扬道∶“既然大家合作,当然要利益共享。”
艳妇笑吟吟道∶“莫忘了,你脖子里还有烙印,是我商馆的奴隶。为主人做事,是奴隶的本份。你几时见过奴才还要股份的?”
程宗扬抗辩道∶“我是被人陷害的!他们借着商馆的名义,私下贩一买奴隶,在我身上烙了印记,可我根本不是奴隶!”
“是吗?不过你身上有烙印,便是奴隶,”艳妇嘲笑道;“莫说五原城没有官府,就是有官府,你一个无凭无据的异乡人,入了牢还想出来吗?”
程宗扬摸着颈后的烙痕,露出一丝苦笑。看来自己这个奴隶是做定了。
小婢奉上茶盏,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