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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是她一生中最痛苦也是最幸福的时刻,在这种痛苦和幸福中晕厥过去的时候,她没有想过两人的未来。她一生要强,处处争胜,牧神一是她的情人,却更像是她的对手,从相识到同居,一直到生子,她所做的每件事都彷佛要和他比个高低。
真是好笑,怎么会有这种疯狂又幼稚的人,竟拿感情来做战利品?而为什么这种疯狂又幼稚的人,会在这世上同时存在两个?
牧神一,秦蔷;秦蔷,牧神一……
若干年前--
“牧神一?”好友丁敏慧听到这个名字时,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是那个传说中号称当代最杰出的古典音乐指挥家,同时也是花心大萝卜的牧神一?”
“什么花心大萝卜?人家只是爱得自由一些罢了。”秦蔷不赞同她的观点,“现在是什么时代了,妳以为像妳家老公那样专情的稀有物种,在这个世界上会存在第二个吗?”
“可是妳真的要和那根花心大萝卜合作吗?我很怕妳这个小红帽会被他吃掉耶。”丁敏慧很不放心的样子,但脸上洋溢的却是坏心的笑。
秦蔷冷笑道:“请妳不要满脑子的不健康思想。第一,我是很纯洁的少女,不会和那种成熟男人搅在一起。第二,我现在没有谈恋爱的打算。第三,我不相信有男人能入我的眼。这样放心了吗?”
“拭目以待喽!”丁敏慧挑着眉毛。
其实丁敏慧的担忧倒不算是杞人忧天,对于牧神一的“花名”,秦蔷岂能不知?
牧神一身上据说有四分之一的华人血统。他的祖母是华人,祖父是希腊人,父亲是美籍希腊裔的富商,母亲则是英国贵族之后。
大概在牧神一十八岁的时候,他的父母先后因病去世,留下了巨额财富给他。但他个人拥有如此辉煌的成就,却非依靠前人留下来的傲人资本而来。
他不仅是指挥,还兼作歌剧的导演、作曲家,偶尔也客串钢琴或小提琴的演奏,更精通英法日德中等多种语言,是绝对的多才多艺。同时,因为他优雅俊朗的外形,让无数女乐迷痴迷不已,更连续几年被评为世界五十大最美的人、最性感的男人、最有魅力的男人等头衔。
因此他的敌人们经常忌妒地说牧神一全靠脸蛋赚得许多饭碗和同情分,但是牧神一作的曲子每年都会数度打入英美TOP10排行榜,这样的成绩足以傲视天下,让那些刻薄的评论者收声。
如今的牧神一是当今古典音乐界教皇级的人物,很多原本是二线的乐团在他的指点下,不到一年就可以跻身一流乐团的行列。
当纽约大都会歌剧院一度走入沉沦时,牧神一出任它的音乐总监,并且迅速带领歌剧院走出低潮,连续演出几场有名歌剧,重拾它在歌剧界的地位。
不过,也许这世上真的没有任何人是完美的,牧神一被人攻击的最大弱点是男人的通病--好色。
外界传闻每一个和他合作过的妙龄女子他都不会放过追求,全数纳入他的情人花名册。虽然每次被采访到这个问题,牧神一都是冷冷地拒绝回答,但是他在业内受女人青睐,女伴频繁更换,依然是不争的事实。
对于这样一个矛盾的人,秦蔷倒没有别人那样八卦好奇。初听说她这次在美国巡演的配合乐团是由牧神一负责时,她非常兴奋。她喜欢有挑战的生活,尤其是强而有力的挑战。也许别人认为独奏者和指挥之间应该是默契的合作关系,但是在秦蔷心中,指挥是她最大的敌人。指挥既然要统帅这个乐团,那么也需要独奏者的配合,而独奏者想表现自己的特点时,就必然和乐团产生冲突。
每个和秦蔷合作过的指挥常常叫苦连连,秦蔷充满棱角的个性和她极为认真的态度,无一下挑战着指挥在整个乐团中的威信和地位。
这一次,终于轮到牧神一了。
当年古龙笔下的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在紫禁之巅决战时,是不是也和现在的她是同样一种心情?
走进排练大厅时,她突然想到这个比喻,忍不住大笑出声。
秦蔷来得很早,排练厅还没有其他人。打开琴盒,拿出那把名叫“坎特拉”的名琴,她开始简单的试音调弦。
所谓“魔鬼与天使的呼吸”到底是什么样的声音,这世上没有人听过,但是坎特拉的声音却让人找到了想象中的答案。
低音如魔鬼呻吟着的叹息,高音宛如天使天籁的圣音,坎特拉不是谁都能驾驭得了的,经过三百年的历史,只有三个主人拥有过它,秦蔷是第四位。
当琴声响起,宽敞的大厅中漂浮起飞跃的灵歌。今天秦蔷心情不错,特意来了一首WhitneyHouston演唱过的曲子。Whitney的嗓音就有这种高低音巧妙结合的特色,所以坎特拉很容易就找到了自己的感觉。
秦蔷全神贯注地投身到音乐的世界中,没有留意有人已经走进排练大厅。
“谁允许妳在这里拉这种垃圾音乐?”震怒的声音带着极度的厌恶,一下刺穿了飘在空气中的音符。
秦蔷停下弓,玻鹧郏聪蚯胺健=裉焖挥写饕窝劬担床磺宥苑剑宦鬯撬庵挚谄懿幌不丁�
“谁说流行音乐就是垃圾音乐?”
“我说的。”对方依然是强势的回答。“在这种地方,不允许出现这种音乐!”
“你是谁?音乐界的宙斯?凭什么你的评判和品味要强迫别人接受?我喜欢这种音乐,我爱拉什么就拉什么。”
“那么请妳出去。”那人已经走到跟前,冷冷地说:“这里不欢迎妳。”
“哈,笑话!让我出去?”秦蔷也怒了,“你凭什么?”
“凭这里是我的领地。”他霸气得近乎嚣张。而秦蔷也终于看清了他的五官,原来他是--
“牧神一!”她脱口叫出他的名字。看来她的直觉没有错,第一次见面,他们就已经剑拔弩张地对峙上了。
“秦蔷?”他却问得不像她那么肯定。他对她的认识并不如她对他所了解得那么多。
“是我,很荣幸认识你。”她特意用了“荣幸”两个字,而不是“高兴”。相信在他的心中也没有半点高兴的感觉吧!
大概是第一次见面给彼此留几分面子,他的口气稍有缓和,“今天要排练的是柴可夫斯基的“第一小提琴协奏曲”。”
“我知道,刚才只是练练手而已。”她耸耸肩膀,“不过既然“教皇”大人不同意,我就不拉好了。”既然敌人给台阶下,她也不会穷追不舍,让这第一场战斗尽快消弭于无形最好。
牧神一忽然从她手中拿过坎特拉,“坎特拉?这琴怎么会在妳手上?”
因为距离近,她清楚地看到他眼睛中有种很奇怪的情绪,好像是不满。
“是我老师送给我的,怎么了?”
“瑞奇那个老头子终于舍得把琴送人了?”他的冷笑中有股不善的味道。
秦蔷想起以前老师说过的话,一下子全弄明白了。“莫非你就是当年要买老师琴的那个混小子?”说完她发觉自己失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牧神一果然被触怒,“混小子?他是这样说的?”
秦蔷急忙从他手里抢回琴,生怕他盛怒之下把琴摔坏泄愤。“他也只是随口说说,再说,你当时硬要从他手里买琴,他觉得这完全玷污了坎特拉的纯洁,所以气愤嘛!”
“那是借口!”牧神一咬紧牙。
其实当时瑞奇老头曾语重心长地对他说:“牧,你太霸道,不适合坎特拉,我会把它留给真正能够驾驭它的人。”
“哼!号称十大名琴之首的坎特拉竟然被人拿来拉流行音乐,这难道不算玷污?”
他不屑的样子让秦蔷真有些不爽了,忍不住反唇相稽,“在优雅的古典音乐殿堂中,自大和高傲是不是更显得怪异可笑?”
牧神一蛮不在乎地回答,“一个人没有傲气怎么可能立足在自己专精的领域中?自大也只是才华的外露而已。”
“过分的高傲和自负是走向毁灭的序曲。”秦蔷刻薄地说:“它会让整幕音乐变得呕哑嘲嘈的难听。”
“妳说什么?”牧神一只听懂了前半句,他是自小就生活在国外的ABC,对于白居易“琵琶行”中的名句是没有任何认知的,但他不用想也知道这一定不是什么好话,起码和前半句是同样的难以入耳。
“妳还真是……很放肆。”他想了半天也找不到合适的字眼来表示自己的愤怒,同时仍维持自己的风度。
“谢谢你的赞美。”她很优雅地屈膝一礼。“一会儿请多多指教。”
“哼哼,好说。”他盯着她,那双眼睛锐利得犹如手术刀,似乎随时都要剖开她的心。
这个女人很有趣,勇于向他挑战的人很多,但她却是第一个敢挑战他的权威和威信的女人。
好好准备吧!女人,游戏很快就要开始了!一会儿一定要叫她好看!让她那笑得过分灿烂的脸再也笑不出来。
首战失利的打击让牧神一的心态变得有些小人,暗自发下重誓后,他昂首定向指挥席。
第二章
“秦小姐,请注意妳的节奏,妳的节奏太快,在乐队合奏的时候会变成最不和谐的声音。”
“但是牧先生,难道你不觉得这段的速度应该更快一些吗?”
“谱子上标明这里是“纯朴的小行板”而不是“火热的快板”。”
“谱子是人写的,演奏是人演的,如果作曲家还活着的话,我想他也会认可我关于节奏变化的想法。”
“哼!可惜他的骨头都成灰了,很遗憾,现在的指挥是我,妳只能听从我的意见。”
“但是既然这次是我的音乐会,请问我的意见到底应该占几成?”
“一成已嫌太多。”
“牧先生是否对这次合作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提出来。”
“我?没什么不满,秦小姐,我们整个乐团都在等妳。”
从早上十点彩排到现在已经两个小时了,彩排无数次中止并不是因为整个乐团有问题,而是乐团的两大核心--指挥和小提琴独奏发生严重的意见分歧。
最后,所有的乐团成员都放下乐器休息,要不是怕牧神一动怒,他们根本就想喝着水,聊着天,打着哈欠看这两个人斗嘴了。
“总监很少发这么大的脾气啊!这个女孩子还真是厉害,一点也不示弱。”
坐在后排的乐队鼓手和前排的单簧管手已经闲聊起来。
“是啊!照这个速度,我看排到今天晚上也排不完。”
“中午吃什么?”
“不如吃意大利面。”
“好啊,上次那家饭馆不错……”
两人自以为聊天的声音很低,不料前面的牧神一突然眉毛一凝,扬声说:“你们两个,如果肚子饿了就滚出去吃饭,不用再回来排练了!”
两人吓了一跳,立刻正襟危坐。他们忘了,牧神一有一双据说是魔鬼的耳朵,在集体合奏时,即使是后排的某个大提琴手拉错了一个音,他也会立刻发现。
牧神一掉回视线,重新看着她,“秦小姐,如果妳不想让今天的排练继续下去,我可以停止排练,到明天妳想通了再说。”
“为什么是我想通了,而不是你想通了?”
“因为我从来不会错。”
“是人就会犯错,难道你不是人?”
“如果妳想把我放到神的位置,我也无所谓。”
秦蔷现在知道了,牧神一不仅高傲自大,而且还极度的厚脸皮,和这种人探讨问题,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不可理喻。
“OK,既然你是音乐总监又是指挥,我愿意服从你的命令。”她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他质疑地皱紧眉头。“真的?”
“当然。”她笑得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