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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我可能找不到房子住了?”她有些悲观的问,心情糟糟的。
“坪数小一点的公寓如何?”
“可以啊!”
“但是房租……”他要知道她的预算。
“我会想办法,只要不超过两万。我可以节衣缩食,三餐只吃两餐,放弃计程车,改搭公车。”她一副打算当苦行僧似的样子。
“你从事哪一行?”
“我……”她知道社会大众对征信社也没有很好的印象,尤其是如果女孩子在征信社上班,那异样的眼光就更免不了,所以她学乖了。“我是自由业,写……写小说的,爬格子。”她故诌一通。
“原来是作家。”他一脸佩服的样子。
“不!”她紧张的解释。“我还没有完成……只是在……
创作中,不要叫我作家,我……“
“你是还在努力的‘创作者’?”他挪揄。
“好多了。”她清清喉咙。
“希望早日看到你出书。”
“会的——”她腰间的B。B。CALL又开始猛响,她一副解脱了的感觉。明知道不该撒谎,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她也只好祈祷不穿帮,反正他又不一定能帮她找到房子。“我必须走了。”
“有适合你的房子,我们会和你连络。”他递给她一张她起身接过,一看,她呆了一下。
韦军?“还没有请教你名字。”
“马欣妮。”她有些失神的说。
“你……”他看她的表情有些奇特,不免又鸡婆的要关
“我走了。”说不出原因,马欣妮飞也似的逃掉了,都姓韦,都一个单名……不!她骂自己,她真的是征信社待久了,变得疑神疑鬼,而且联想力异常的丰富,不可能!
太不可能了。
韦莉看着一桌子的菜,由于钟其弘很难得回家吃晚饭,所以只要他打电话回来说要回家吃晚饭。她总是会亲自下厨,煮一些精致的菜。她真的是很努力的要当一个好妻子,只是她相钟其弘之间,好像有个无法跨越的鸿沟。
时钟的指针由七点变八点,由八点变成八点半,她不只是看着时钟,也看着电话,但是电话却像是坏了般,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已经不饿了,其实光是烹饪的过程就可以叫她胃口全失。她在乎的是,既然他无法准时回来吃晚饭,为什么不通知地?只是一通电话而已。
她不是那种河东狮吼型的妻子,更不会摔椅子、砸碗盘。不会和人动手动脚,她当然也会生气,只是她的气都放在心中,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承受。
是不是因为这样,钟其弘才敢这么冷漠的对她,忽视她的所有感觉?
冥想中,她听到大门开启的声音,她起身走向客厅,睑上的表情平静。
“临时接到大陆的一通电话,谈了些很重要的事,所以耽误了。”他说。
至少他解释了,至少他交代了,所以韦莉没有说什么,她默默的去盛饭,端出用小火炖着的排骨汤。她知道他回家后的第一件事是漱洗,等他上桌,她也正好可以弄妥一切,开始吃饭。
很公式化。
夫妻生活有时候真的是非常的公式化。
开始吃饭又是一段沉默、寂静的时光,他们好像没有共同的话题,更谈不上什么吐露心事,扯来扯去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客套话,后来他们干脆静静的各吃各的。如果有小孩,或许情况会有所改观吧!但如果真有小孩,只怕是多添一个问题儿童。
“我后天要到大陆。”钟其弘开口,很平淡的声音,他刚摇控器打开了电视,他不想看,他知道她也不看电视,但有个声音总是好。
“哦!”她也答得慵懒。
“要待上一个星期。”
“我会把你的行李收拾好。”
“你自己会扫发时间吧?”
“哪一次不是如此。”
“想出国去玩玩吗?”
“没想过。”
“人家说澳洲不错。”
“我会考虑。”
他们夫妻间的对话一向简单,没有什么意义睡在一张床上,他们也很少去碰对方。
即使同
韦莉想过这个问题,不是钟其弘对她没有兴趣,就是他外面有女人,但既然他没有提出离婚,既然他每个月还
“今天的菜不错。”他受不了这种刻板的沉默,找着话说。
“是啊,天气热,我弄得清淡些。”
“超级市场买的菜?”
“传统市场。”
“传统市场好像比较脏。”
“但是东西新鲜些。”
“没有冷气吹!”
“流一些汗也不错。”
“你觉得好就好。”
曾经韦莉有过一种很深沉的悲哀感,那种悲哀感好像要将她淹没似的,但是久了她也就习惯了,习惯这种对话,习惯这种感觉,人家不是常说夫妻之间要“细水长流”才能携手永恒吗?
她学会过这种“不痛不痒”的生活,而且甘之如饴,毕竟比这种苦的生活多的是,她已经很幸运了!做人如果要求不多,就达到“无欲则刚”的境界。
简单的吃完,她拿起自己的碗筷。
一杯茶吗?“
“好啊!”
“要清茶还是冻顶乌龙?”
她再肯定。
我去切水果,要泡
“可以!”
钟其弘也放下碗筷,他开始觉得韦莉是一个可怕的女人,他真希望征信社能快点查出些蛛丝马迹。他不做负心汉,他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是她负了他,是她红杏出墙,但是她究竟要他等多久?
这个社会已经不再标榜贞节烈女,她能耐得住多久的寂寞?她以为她能因守活寡而拿到贞节牌坊?
真是做梦!
他等着看。
保持着一小段的距离,沈坚打量着穿着一袭碎花底白洋装的韦莉。她戴着墨镜,一头飘逸的长发任由微风吹着,她正弯着身在挑花。她很有周慧敏的味道,这港星目前在台湾很红,不只是青少年,连一些成熟男人都喜欢周慧敏那种可人、温柔、娴雅的女孩。
钟家姊弟真是瞎了眼睛,连心都盲了,他们看不出自己是在糟踏一个那么好的女人吗?
不敢再浪费时间,他朝她走去,不是因为那两百万,而是因为她。
“嗨!见面了。”
韦莉整个人一僵,她认得这个声音,更忘不了他们上一次在画廊的对话。那天她是仓皇而逃,因为他让她产生了“精神上的威胁”,而他说她对他不是全然的无动于衷,
真是这样吗?
“你不会不记得我了吧?”
她直起身,没有理他,反而问卖花的小贩总共多少钱,只挑了几朵的玫瑰,她没有再挑的心情。
“我付!”立刻说,掏出钞票。
“一共二百三十元。”小贩说了。
沈坚抢着付帐,在他付帐的同时,韦莉把那些玫瑰花往他的怀里一塞,神情冷漠的走开,她可不是在玩“欲迎还拒”的把戏。
接过小贩找的钱,抓着花是他一贯的个性,但为了韦莉
“等等!”
他立即去追赶韦莉,这不
韦莉没有停,她真的不想和这个男人有牵扯,而且她也不相信巧遇。哪有这么刚好的事,她很闲,难道他是无业游民吗?不用做事的成天在外面混?泡女人?他未免找错目标了!
他一个箭步的冲到了她的面前,先摘下了自己睑上的墨镜。
“拜托,给我一点时间。”
“给你时间做什么?”她冷冷的答。
“你看错我了,我想向你解释。”
“看错你?”由于戴着墨镜,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打量他。
“你根本不知道我是怎么看你的,而且我对你的任何解释都没有兴趣。”
“我不是无业游民。”他好像可以看穿她似的。。
她依旧冷眼以对。
“我是学艺术的,想成为名画家,可能是我努力的不够,也可能是时机未到,所以……”他摊摊手,一副无能为力状。“有机会的话,我要到欧洲去流浪,到欧洲去感受、领略那股艺术气息。”
“很好。”她的声音还是很冰冷。“你应该努力,朝你的目标打拼,而不是浪费时间的泡女人。”
“不要这么侮辱我,也不要这么侮辱你自己!”他的眼神很严厉。“我不是在泡女人,更不是成天没事的在街上钓女人、找艳遇,我只是直觉你是一个值得我努力交往的对象。”
“你错了。”
“你不值得?”
“你的时间和精力应该用在更正确的地方,我上一次就说了,我不想交朋友。”
“韦莉,你应该交朋友,你并不快乐,人生苦短,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蹉跎的是你的黄金年华?”他气她的固执,脱口而出。
“你知道我的名字?”她提高警觉。
“我……”
“你跟踪我?”
“不……”
“沈坚。”她没有忘记他的名字。“你最好说清楚,这两次的碰面是有计划的,对不对?”
沈坚知道自己不能说出钟其敏,不能说出那两百万,否则韦莉是说什么也不会相信他,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一个合理的理由和借口,而唯一的借口只有一个……只有这个理由她能接受。
“我在之前见过你。”
“什么之前?”
“你和你先生曾经参加过一个宴会,而我也是当晚的来宾之一,那时我对你……”其实没有这一回事,但这个说辞非常的合情合理。“印象深刻,所以忍不住的就打听了一些你的事。”
韦莉知道有这个可能,她和钟其弘参加过不少的宴会,只是她从来不去注意那些参加的在场人士。
“你令人难忘。”他刻骨铭心的表情。
“沈坚,那你应该非常清楚我的身份,我结婚了,我是有丈夫的女人!”她气愤的说。
“但是你并不快乐,你不像是一个快乐的小妇人。”他打心眼里说。
“这是我的事。”她倔强的说。
“我不是要你红杏出墙或是背叛你丈夫,我只是希望能让你快乐一些。”他的目的是如此,钟其敏的话早叫他给抛
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能?”她嘲弄道。
“只要你给我机会。”
“然后呢?在我快乐了之后呢?”她并不笨,也不脆弱的问,“我们能一直的保持朋友的关系吗?沈坚,你以为你带给我的会都是快乐?你在说瞎话,你明知道事情不会只是如此!”
“可以由你决定我们走到哪一步!”他将决定权交给她。
“男女之间可以有友谊的。”
“有吗?”她挑着眉的说。
“只要你坚持立场,我能改变你吗?”他反问。“我只是以为我们是同类。”
“同类?”她瞪着他。
“我们可以给彼此快乐的!”
“你疯了!”
“我没有疯!你知,我知,如果你够坚定,你的胆子够大,我们来玩个游戏,你给我一天,一天就好,把你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我,一天过后,只要你说声‘不’,我决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他挑战的说。
“你真的疯了!”她喃喃的说。
“一天!”
“一小时都不行!”
那你要我这么如影随形的对你纠缠不清?“他知道她终究会投降。
“我可以——”
“叫警察还是告诉你丈夫?”他笑着说,魅力十足,请将不如激将。“韦莉,你并不是一个胆小的女人,我也不是什么变态狂魔,只是一天的时间,我决不会有什么轻狂的举动,况且我爸爸是沈若石。”
她听过沈若石的大名,他是一家大型教学医院的外科主任,沈坚是他的儿子?
“要不要看我的身份证?”他作状要将手伸到口袋里拿皮夹。
“不必了!”她阻止道,已经有些心动。
“你可以在哪一天里随时的喊停。”
为了让他别再“纠缠”她,也为了想看看他要给她一个怎么样的一天,她朝他点点头,但是态度有所保留,她不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