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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卞小宇的陪伴,减少了一个人的注意力集中,应该说是缩短了卞银薿摆脱痛心的时间。卞小宇开学之后,卞银薿基本恢复了工作状态,开始接拍“戏”了。不管去哪儿拍,到了哪儿,卞银薿都会给卞小宇打一个电话,当他是和她过日子的一家人了。而卞小宇时不时就要把电话打到剧组,无话也要找话地与堂姐说上两三句,最后总是一句“多保重”,口气像卞银薿的长辈。有过一段卞小宇的陪伴照顾,卞银薿也当他是一个成熟的小大人了,答应得口气有些乖巧。她与堂弟的亲情维系得是越加深厚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几个月后,卞小宇就毕业了。由于卞小宇形象好,专业好,毕业分配留到了北京,进了电影制片厂的演员剧团,成了专业演员。从此,卞小宇的日子也像堂姐卞银薿一样,忙了起来,总是有“戏”上。90年代中期,是电视剧开始广泛生产的时期,卞小宇和卞银薿总是片约不断,他们不是你去了此地的剧组,就是我上了外地的戏;或者是你闲的时候,我上了戏,我闲的时候,你在上戏。总之,碰不到一起清闲的时间。彼此都有牵挂,电话打是常打,就是见不到面。一晃,将近两年了,他们才有了相聚的机会。
这时的卞小宇不过也才二十二岁,样子上却有很深的沧桑感,这大概是在外拍戏,风吹日晒出来的。并且,他做演员,积极健身炼体,与过去相比,他的身板宽厚了许多。他的人中和下巴上,一圈的青色的胡子楂儿印,显得男性气十足。他看起来已经不像二十二岁的样子。而在卞小宇的眼中,堂姐的风姿,美丽依然;她的眼神比过去多了几分忧郁,反而给她增加了更深的韵味。
他们见面是在卞银薿的家,在聊过了一堆的各种话题后,卞小宇沉吟地问堂姐结交了新的男朋友了吗?卞银薿脸色一下沉了下来,呈现出伤心的表情,摇摇头说,她压根就没考虑过。卞小宇知道堂姐为什么不,是心里还在想着南洋。他的心划过一丝像以前见到堂姐和南洋在一起时的难受滋味。他沉默了,不知该说什么话,低下头凝思。卞银薿强作轻松,反问堂弟找了女朋友吗?卞小宇摇摇头说,他也压根没考虑过。卞银薿不解,问他为什么?卞小宇说,跟堂姐一样,为一个人。卞银薿笑着说,是为西茜?卞小宇摇摇头,盯着堂姐,重重地出口气,说以后再告诉她。说到这个话题,叫他们都是沉郁的,气氛有些尴尬。卞银薿是姐,强作欢颜地打破了沉寂,又无话找话地说了些闲话,他们就出去吃晚饭了。
卞小宇说:卞银薿是我姐(6)
从餐馆出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是纯粹的晚上了。卞银薿望了眼高大的卞小宇,停下脚,说:你不要送我了,打个车,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回去”的地方是指卞小宇的宿舍。她是有意这样说的,她想卞小宇已经不是以前的毛孩子了,她不希望卞小宇再住到她的家里,那样会有些不方便和别扭的。
卞小宇却摇摇头,说:回去也是一个人,没意思,我住你的家里。
卞银薿欲言又止,理解似的点点头,轻声说了句“好吧”。回去的一路上,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夜色中,总是有一种预示,有事要发生似的。
一开始是正常的。他们坐在正屋,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偶尔地聊上两句闲话。天花板上开着十足明亮的灯。银白色的灯光,照得房间四角通亮,像在白天似的。卞银薿自己看电视的时候,不开这样亮的灯,她更喜欢光线幽暗的感觉。卞小宇在,开亮了灯,会自在和坦然。这种感觉,是不由自主的。
变化是在他们要收拾着休息的空当。当时,卞银薿在卫生间盥洗,当她埋头洗完脸,一抬头,从镜子中看到了卞小宇。卞小宇站在她的身后,凝神看着她,专一投入。卞银薿的心微微一颤,有惊吓有惊疑,这很像过去南洋的身影;而卞小宇不该以这样的神色对她。卞银薿很快调整了状态,对着镜子中的卞小宇轻轻一笑,低声说了句:你吓了我一跳。说着向脸上涂搽起护肤品,没事的样子。
卞小宇不改神色地盯着卞银薿,她的脸,光润洁净,秀色撩人。卞小宇深深地说:你真美!银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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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银薿的心嘣地一跳,卞小宇叫她“银薿”,真的吓着了她。平时卞小宇都是叫她姐的,这一定是一个异常的信号。她尽量装着没有感觉到的样子,沉着气更正说:我是姐,叫我姐。
卞小宇一脸深情地说:不,你是我的银薿。这句话说得像念台词一样动情,果断。
卞银薿惊诧得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了,她转过身,凝视着卞小宇,不敢相信的神情,喃喃说: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能开这样的玩笑!她的话有些语无伦次,声音有点颤抖。
卞小宇没有回答,却突然将卞银薿搂进了怀中,十分用力的。
卞银薿没有挣脱,她是有点麻木无力的。她只轻声颤抖地说:放开我,小宇!口气是坚定的。
卞小宇搂她更紧,坚定地说:不!他闭上双眼,沉迷的样子。
卞银薿也闭上双眼,尽力平静了一下自己,像哄孩子似的说:这样不对,我是你姐,知道吗?
卞小宇摇摇头,说:姐弟相恋的人有的是。
卞银薿立即睁开眼,彻底明白什么似的,用力从卞小宇怀中挣脱出来,看着卞小宇,严肃起来。她出了一口气,尽量平定自己情绪的样子。默思片刻,她语重心长地说:首先,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连国家的法律都禁止这样的关系发展,这个利害关系你不明白吗?
卞小宇痴痴地看着卞银薿,摇了下头,说:从小,你在我心里是陌生的,我对你没有那个“姐”的概念,也不存在那种感觉。
卞银薿说,可这是事实!
卞小宇低声说:我没别的意思,只想永远陪伴在你身边。
卞银薿拍了下卞小宇的肩膀,有意用一种戏谑的口气说:那也不合适,我比你大十三岁,你陪着我,太亏了。
卞小宇用孩子似的任性口气说:不,是十一岁!
卞银薿说:那是你改过的年龄,不算数的。
卞小宇说:我上学早,心理年龄早就到了。
卞银薿苦笑说:那也大得多!然后果断地说:以后不要再提这样的话了!咱们是该各有各的生活的!说着岔开话,催促卞小宇洗脸刷牙准备休息吧。说罢,卞银薿就走开了。
卞小宇愣愣地站在那儿,无奈而渴望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轻声地说了句:不!
有了这样一出,他们再在一起,不能近不能远,彼此都是感到别扭的。卞银薿就对卞小宇说,你回你的宿舍住吧。卞小宇说不,他就要跟卞银薿待着。卞银薿想,他毕竟小,不能太伤害他的自尊心,让他一点点悟吧。也就不再说催他走的话了。但和卞小宇在一起,怎么也不能达到从前那样的自然状态了。
好在,两天后,有个剧组要卞小宇第二天去试戏。卞小宇再住一个晚上就要走了。卞银薿松了口气地想,卞小宇走了后,她就好采取办法了,就是今后找理由不再见他,要“强迫”他离开自己的视野。
这个晚上,从他们一起吃晚饭,看电视,盥洗,到各进自己的屋,各上自己的床准备入睡,气氛虽有些沉抑,还算正常,中间没有“意外”情绪介入。躺在床上,卞银薿想:好了,从现在起,一切就会慢慢过去了。想着,她也有几分失落,为她那决定从此不见卞小宇的决定。她和卞小宇毕竟处出了深厚的亲情。在翻江倒海的失意中,她昏昏入睡。不知什么时候,她隐约感到有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她以为是在做梦,却又感觉真切,在迷糊中她睁开了眼。蒙眬中,她看到卞小宇和衣坐在床边。本能地,她一激灵,坐了起来。
卞小宇像哄孩子,对卞银薿说:躺下,别感冒了。说着轻按卞银薿躺了下来。
黑夜宁静,人心平静。卞银薿躺下,极其平和地问几点了?卞小宇说四点多了。这是冬日,离天亮还有一个多小时。卞银薿也不问什么,关心地对卞小宇说再去睡会儿吧。卞小宇摇摇头,说他睡不着。沉吟着说:他就想再多看卞银薿几眼,他有种预感,好像出了这个门,以后,他就很难再见到卞银薿了。其实在黑暗中,他也看不清卞银薿面容的。卞银薿想卞小宇就要走了,她不能对他太“残酷”了,卞小宇想看她,就叫他看吧。她什么也没说,与卞小宇沉默对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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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小宇说:卞银薿是我姐(7)
卞银薿并没有彻底清醒,逐步有些昏沉,就闭上了眼。
卞小宇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摩挲起卞银薿的脸。
卞银薿隐约中静静地感受着。南洋已经两年没有抚摸过她了,这抚摸,叫她感觉熟悉,又有些陌生。
深夜中,人的意识混乱、迷茫,意志会脆弱,会变异,还会丧失。卞银薿涌起了一种需要,她浑身无力,不能抑制,任由发展。卞小宇的手从卞银薿的脸上,移到了她的身体上,又一点点地透过睡衣穿透进她的肌肤,然后覆盖在她圆润的Ru房上。卞银薿心跳加速,喘息急促。卞小宇控制不住冲动,伏身在卞银薿耳边动情地叫了声“银薿”,卞银薿喘息地“嗯”了一声,卞小宇便激|情地吻住了她。卞银薿的嘴唇柔润冰凉。卞小宇激动地想,这就是他从小就开始迷恋的美丽的堂姐啊,他有点不敢相信这一切。
卞小宇的吻带有欣赏性,温柔舒缓。他一点点地,从卞银薿的嘴唇,吻到了她的脖颈,胸口,Ru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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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银薿的浑身就要燃烧了,燃烧得她神情恍惚。
卞小宇一边吻,一边喘息地说:银薿,我们可以不结婚,不生孩子,就能永远地在一起。
这句话是陌生的话,南洋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也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那是怎么回事呢?卞银薿睁开了迷惑的双眼,黑暗的房间变成了灰暗,屋内的东西都显出了形体。原来天亮了。透过落地窗帘的缝隙,她看到了外面的空气是灰白色的。眼前的人是卞小宇!这个曾经在她眼皮底下掠过的一个孩童。竟然!她惊诧地一把推开了卞小宇,大吼一声:滚!滚开!
卞小宇被卞银薿突然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然后他流出了眼泪,委屈地说:我就这么让你讨厌?
看到卞小宇的眼泪,卞银薿的心一下软了下来。卞小宇伏在她的床边。她伸手从床头柜的纸巾盒中,抽出几张纸巾,轻轻地给卞小宇拭去泪水。同时,她的眼圈也红了。
卞小宇不知是委屈还是感动,头窝进床上,号啕大哭起来。他一边哭,一边大声说:我为了和你在一起,离开了西茜,你怎么能不要我呢!他的嘴捂在床上,声音闷闷的。
卞银薿怜爱地抚摸着卞小宇浓密的黑发,眼泪落了下来。她深深地说:是我们不能这样啊!
卞小宇不说话,闷头抽噎。卞银薿一脸茫然,也不说什么了。
片刻,卞小宇屏住了哭,抬头,看着卞银薿说:我知道,我是不该的,我们也不能的,可我控制不住。他的脸上被眼泪涂得有些“花”。
卞银薿心疼地用纸巾给他轻轻地擦了下脸,勉强笑着,说:知道就好。
卞小宇没有回答,用力呼出了一口气。静默片刻,他站起来,默默地转身走开了。
卞银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