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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啊!哥疼她,从她有记忆起,就是无条件宠溺,金妈妈的爱,啊英的爱,突然,欧阳夫人的鄙视眼光闪过,双双想起,没有母亲会用这种眼光目的盾亲生女儿吧!?更没有母亲会要求子女之间保持距离……
那么是真的了……在幸子的满肚子谎言中,唯有这则是真确。
“你到底什么进候才要长大?”颖川怒问。
“我会长大吗?”双双直觉反问。
低头,她看自己的脚,他说过,刀子的左脚忘记长大,原来,忘记长大的左脚能为人带来利处。
“少爷,双双小姐这几天身体不舒服,你别同她计较。”金妈妈走来,蹲在双双身旁,握住她冰冷小手。
“谁都不准扶她!她够大了,有本事犯错,就要有本事收拾后果。”
他一喊,金妈妈不得不松手,退后一步。
他要她收拾后果,怎么收拾,离开吗?
可以啊!但他为什么不要像工藤幸子一样,直接告诉她,她该滚出欧阳家门,却要用冠冕堂皇的说词,来指责她的任性和不成熟?
“颖川,是我不好,我真的不想因为我,把整个家弄得鸡飞狗跳,我希望大家能和谐快乐,就像我没住进来以前一样。“幸子伏在颖川胸前啜泣。
该哭的人是她吧?可是她无权哭泣,因为错在她,她是千夫所指。
“这个家的鸡飞狗跳不是因为你。”
当然不是因为幸子,是她这个不属于欧阳家的外人,打乱他们的生活秩序。缩缩脚,她冷得历害,要下了吧!圣诞夜里,卖火柴女孩没有家,只有静静等待流星陨落,她才能自大飞往缥缈天际,触手幻想中的幸福。
颖川抱起幸子,转头面对双双。“等你想好说词,解释你的力,我在书房等你。”
说词?她没有说词,她是暴力,她的确伸手推人,她是……
是什么呢?她什么都不是。
一缩再缩,她把自己缩进花坛边。
“双双小姐,你答应我要懂事的。”金妈妈搂搂她。
“我可不可以……问你一句话?”伸头,她忘记落泪,缺乏表情的小脸上,刻划著深切寂寞。
“你问。”
“我是弃婴对不对?”
“双双小姐……你怎么……”她惊呼。
不用回答了,抬限,她从资深的佣人眼中得到答案。没错,她是!
“这就是妈妈讨厌我的原因……”她喃喃自语。
“你不要胡思乱想,这里没人拿你当外人。”金妈妈急切说。
又如何,她的确是外人。“让我一个人静静好吗?”她微笑,勉强。
许久,佣人们一个个离开了,金妈妈也在叹息声後走出她的视线。
这一想,她想很久,想到月亮偏西,想到晨露沾衣,她的心始终无法澄明,几年的光阴在脑中一段段闪过,那些感情怎么可能是假意?
她分不清是头痛或心痛,只觉得疼痛将她紧紧包裹,她站不起来,真的,没有矫情,不是装可怜博得同情,她是真的站不直身。
理所当然的身分没了,她的存在不再被需要,留在欧阳家,只会引发出更多的争执纷端。怎么办?是不是消失,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仰望,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扇窗一道门,清清楚楚刻划她的童年,快乐的、欢悦的、没有负担的童年眨跟过去,现实的人生摆到眼前,她——不属於这里。
清晨七点,她没上学,八点,颖川和幸了从家门走出,看见她蹲往原地.幸子想走过来,却被颖川拉住。
哥还在气她?气她没为自己的暴力找到好说词?不知道,她只知道他们之间越离越远,贴心的感觉不在,他的爱有了新人。
她累了,又冷又累,偏过头,她想睡,不晓得等她睡醒,迎接她的是朗朗睛空,还是失一意……
双双把自己镇在房问里面两天,她不上学、不补习,不想见任何人。
颖川以为固执的她仍为那天晚上闹情绪,他不主动找她,留了时间空间,要她自己想通。
第三天,她把自己整理乾净,走出虏门,用最冷静的口吻告诉父母亲,她想见见自己的亲人,如果他们愿意,她会和他们离去。
双双的“懂事”让欧阳夫妇很快乐,他们用最快的速度替双双安排亲人众会,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收养问题。
於是,欧阳家的客厅里坐著欧阳夫妇、双双和三个年轻人,他们分别是双双的大哥、二哥和姊姊——陆帼升、陆帼酸和陆吟访。
他们都还是学生,博一、硕二和大四,自从父母亲过qi书+奇书…齐书世後,便靠著半工半读维持生活。
之前,碍於欧阳颖川的百般阻挠,他们没办法见到双双,这回欧阳家的长辈主动找上门?让他们惊喜万分。
他们围著双双,娓娓将当年困境道出——“当年,我们并不想把你送人,但爸妈做生意被骗,欠下一大笔债务,不得不把你送出去,後来的十几年,我们日以继夜工作,一心一意想把钱还清。”大哥帼升说。
“你在欧阳家这些年,他们常常在门外偷看你,看你进出坐大轿车,看你像个千金大小姐般受宠,回到家後,爸妈把你的情况告诉我们,庆幸自己没做错,只要你好,我们就快乐。”二哥帼酸说。
“我从五岁开始赚钱养家,口香糖、玉兰花、冰棒,能卖的东西我都卖过,我们把赚得的每一分钱拿来生活,生活辛苦,但每个月底结算,知道债务又减少一部分,全家欣喜若狂。”姊姊吟访说。
“爸妈常挂在口头的话是你们要好好念书,当了,总统或医牛,赚钱就不会像我们这么辛苦,他们希望我们拥有高学历,而我们心里想的却是只有学校才有高额奖学金,所以把书一年一年念下去。
爸爸很高兴,他们说老天爷公平,他在经济上亏待我们,却在我们的前途上照耀光明。不过,他更常说的话是——你们在困苦的环境中,都能出类拔萃,双双当了有钱人家的干金小姐,成就一定更加非凡。
双双,我们不在乎你的成就是否非凡,我们在乎的是你会不会看轻我们这些兄姊,愿不愿意放下高贵身分,和我们相认。”帼酸说。
双双没回答,愣愣看著眼前亲人,很奇怪的感觉,才第一次见面,居然不觉陌生,这是家人间独有的亲切?
“一年前,爸妈把钱还清,我们在狭窄的客厅里面开家庭会议,决定到欧阳家,恳求他们让我们团聚。
我知道这种说法太自私,你住在这里这么多年,你的感情、记忆都在这里,硬要用血缘关系将你带走,的确过分。但这是我们的梦想,不管如何,我们都努力朝梦想前进。
年初,爸妈去世,死前他拉住我们的手叮咛,不要忘记你,忘记我们全家人的梦想。“帼升走到双双面前,拉起她的手说。
双双没想过自己会是谁的梦想,感动在心底蠢蠢欲动,那是她的亲人啊
“回来吧,缺了你,我们成就不了一个完整的圆。”吟访凑过来说。
“回来吧,再辛苦,一家人能在一起,都是最幸福的事。”帼酸说。
“我……”
确定自己身世後,双双由怀疑到惶恐,由伤心到接受,无数的疑问,困惑她的思潮,她了解有些答案不能要,有些答案她不敢要,两天下来,她作了无数假设,结论不多,只有一个——这个家,她再不能留。
庆幸的是,身分改变,她对哥的感觉再不能用变态形容。她没交过男朋友,不晓得对大哥的感情是否叫作爱恋,但无论如何,只要她把心牢牢守住.即便是暗恋,她也有了权。
见双双久久不语,欧阳夫人有点急躁,脱口而出:“双双,你还是跟哥哥姐姐去吧,你在这里和幸子处不好,让颖川左右为难也不是办法。”
欧阳夫人的急切教人傻眼。双双在这里不受欢迎?那么之前,他们为什么千方百计不准他们接近双双?
“双双,我们虽然经济不宽裕,但我们一定会让你生活无虞。”吟访拉起双双,想当场把人带走。
“姊……”她讷讷说。
“你喊我姊,你愿意承认我们?”
“嗯,我很高兴你们要我,很高兴你们愿意接我回去,我会尽力当个好妹妹。”
“意思是你愿意回家?”帼酸问。
“她不会和谁回去,她是欧阳家的人。”颖川不晓得什么时候站在大厅门口,他冷冷的眼光扫过厅里所有人,空气瞬地冷冽。
“哥……”双双走近他。
“你还叫我哥?好,跟我走!”颖川拉起她,在众目睽睽下,推开幸子,走出欧阳家门。
他们很久没到这里了,这里曾是他们的秘密花园,满地的粉色野花,五个花办围成圈圈,怯怜怜的一小点一小点,点点缀满山坡地,风吹,花矮,柔柔花办随风形成波浪。
六岁的时候,她坐在草地上看颖川放风筝,她羡慕他能飞快奔跑;十岁的时候,她在颖川身後看他作画,每张画中,她要求他画一个绑著两条辫子的小女孩,画中女孩把手上的风筝放上天空。
之後,他忙了,忙工作事业,再没时间陪她拜访秘密花园。
“哥……我要走了,之前的事对不起,看在我不会再惹事的份上,原谅我,好不好?”
双双鼓足勇气率先开口,他们之间再没有“以後”,她不要他们的结束充满遗憾,她要回到过去,假装分离是迫不得已。
他脸色铁青,默不作声,冷冷的眼神遥望远方。
之前,他这号表情是留给外人欣赏的,在她面前,就算当不成阳光男孩.至少称得上和蔼可亲,现在……他的温柔只限幸子独享了吧?
苦笑,怎么会……明明那么亲近的两人,加入新人,咫尺距离竞成天涯。
“这些日子我做了不少坏事,对不起。好不好?你原谅我吧!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啦!”
她用起惯用的撒娇法,抓起他的大手东甩西甩,然後一个用力,他的手在空中甩出一百八十度,她接住他的手,摊开他的掌心,偎上自己的脸庞。
他不在乎她做过多少坏事,他在乎的是,她居然没同他商量,就做主回陆家;他在乎的是,要不是金妈妈一通电话通报,她擅自失踪,他要翻遍台湾,才能把她挖回身边。
“你要走去哪里?”他投降了,为了她的撒娇。
“回我自己家里。”
“你不承认这个住了十儿年的地方是家?”
“哥……”
咬唇,她走近颖川,两手搭上他的肩膀,踮脚,在他颊边印上一吻。“对不起。”
颖川别过头不理,双双绕到他身後,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背间。
久久,两人都不动,只有风吹过的声音,她的泪成形,滚入他的衬衫间。张嘴,她轻轻哼起幼年时期金妈妈哄她入睡的歌曲。
月娘光光挂天上,嫦娥在那里住,你是阮的掌上明珠,仔细扶养你长大,看你周岁,看你收涎,看你在学走……相片一大叠……
“哥,记不记得,你说我是你的掌上明珠。”她在他背後问。
时光往前推进十年,她和现在一样攀著他的背,瘦削的两条胳臂圈不起他的腰,当时她问他:“哥,什么是掌上明珠?”
颖川回答:“明珠是种昂贵物品,掌上明珠的意思是一个人握在手心最宝贵的东西。”
双双想半天说:“我懂了,我的掌上明珠是鱼鱼风钤。哥,你的掌上明珠是什么?”
他没多想,反射回答:“我的掌上明珠是你。”说完,他蹲低身子,把她背高高,他背著她迎风跑,银钤笑声串串。
她尖叫著:“哥,我要变成风筝飞上天空!”
那天,她没变成风筝,也没有飞上天空,她牢牢系在他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