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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家人的爱与安慰。
靠在颖川背上,她像进了避风港,她知道这个男人会为她筑起一堵墙,在她需要时给予依靠,她知道她的未来、她的一生全掌握在他手中,她可以不思不虑,单纯享用他带来的所有福利。
跟在他们身後,帼升和吟访提著大包小包。双双的行李不多,多的全是管家厨子们的爱心。
“当当当当,欢迎光临陆家豪宅。”吟访打开门,夸张地用起贝多芬的生命交响曲推荐。
房子很小,两人随意转身大概就会撞到,这约莫就是金妈妈口里的贫民窟,不过房子彻底打扫过了,这是他们对妹妹的盛大欢迎。
“好了,我们现在要进行一天中最重要的仪式。”帼醛说。
“什么仪式?”
双双不懂,任由吟访和帼升一左一右拉起她的手,兄妹四人手拉手围成圈圈。
“我们的工作很忙,不过,我们之间有协定,不管再忙,午夜十二点之前一定要回到家里,吃晚饭。”
“十二点才吃晚饭?”
“如果肚子饿,可以在外面先偷吃。”帼升留下但书,他不要求小妹和他们一样,饿到半夜。
“然後呢?”
“吃饭前,我们要像这样围成圈圈,说说一整天里最快乐和最低潮的事情。”
“今天由我先开始,我的快乐是找到一份新工作,这份工作可以让我的小公主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生活,不用担心下一餐在哪里。低潮是看到双双的眼泪,我看了好想哭。”吟访先说。
“换我。我的快乐是背双双上楼,那种感觉很美妙,突然多了一个漂亮妹妹,下次我要带她出门,骗人家说她是我的女朋友。我的低潮是到双双房里提行李时,发现她的房间几乎和我们家一样大,我担心她住在这里会得幽闭恐惧症。”帼酸说完,大家全笑了。
“我不会,我喜欢这里,喜欢你们。”双双说。
“轮到我,我的快乐是骑车时,双双抱住我的腰,她的手很小,我一直提醒自己要把她载好,从此她是我的责任,我最甜蜜的负担。低潮是我有罪恶感,我剥夺了欧阳家上下对双双的爱,不过,我承诺,只要一有空,我就骑车载你回家。”
“换我了吗?”双双问。
“快说啊,我们在听。”吟访鼓励她。
“我的快乐是我有两个家,多了三个爱我的家人,以後晚上作恶梦,知道有个姊姊躺在我身边,不需要害怕;知道虽然我的腿不完美,但是我有两个哥哥觉得它们没缺陷,还愿意带我出门招摇撞骗;我的低潮是我有遗憾,如果亲生爸爸妈妈还在,我可以告诉他们,我没生气他们,我爱他们,感谢他们给我生命,谢谢他们在最困苦的时候,仍替我设想周到。”
“没问题,明天放假,我们带你去看爸妈。”手伸,帼升揽过双双,一家人抱在一起的感觉真好!
“啊!你们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双双想起什么似地突然说道。
“什么日子?你的生日?”
“是买一送二日,你们买了一个妹妹,还附送两条小鱼。”
她从包包里找出鱼鱼风钤,在客厅窗口挂起来。很好,颖川大哥也来了,这才是真正的一家团聚。
风吹,陶片发出清脆声音,双双深吸气,在风里,她闻到哥的气息。
一个星期七天,双双学会许多事情。
她会上下楼梯了,强吧?这可不是普通能力,是她用跌跌摔摔、全身瘀青换来的成绩,还有,她会做菜、会洗衣、会拖地,还会赖在哥哥姊姊身上撒娇。
她忙著学习新事情,企图用忙碌来欺骗自己,压在心头那块沉甸甸的东西不叫思念,她说服自己,没有她,哥会和幸子小姐平安幸福。
但再忙,总有空闲时问,手一停,她就不由自主地想念。
想他的时候,她埋在棉被里抱住两人的合照偷哭;心痛的时候,她躲在厕所里面轻喊他的名字,当暗恋变得明显,她告诉自己,她何其有幸,得到他十多年的宠爱。
然後,在转过身面对亲人时,她笑得一脸灿烂,昭告所有人,天底下再没人比她更快乐幸福。
“没问题的,下次换我烤饼乾给你们吃。”双双对电活那头说,自从她搬回陆家,金妈妈一天打两通电话给她,确定她平安健康。
“不要不要,烤饼乾太危险,李妈妈已经在做,等她做好,马上给你送过去。”
“哪里危险啊?我昨天煎一条鱼给哥哥姊姊吃,他们说我棒到不行。”
“煎鱼?你有没有等油锅热、有没有把鱼身上的水擦乾?油喷起来,会炸到手的!”不行不行,她心跳快停了,要是没马上见到双双小姐,她会死於心脏病发。
“我知道啊!”翻翻手,手臂上的伤口带给她丰富经验。
“我跟你说,赵伯伯到机场接少爷和少奶奶,等他们到家,我马上帮你把晚餐做好送去,不准再开伙,知不知道?”
“哥要回来了!?爸妈呢?”;“他们回美国了。”“哦!”
点点头。幸子该开心了吧?家从此是他们两个人的,再没第三者打扰。
“好了,就这样,不准煮饭懂吗?”
金妈妈挂上电话,双双的心情开始起伏。他们回来了,哥看不到她,会想念吗?他和以前一样,出差会替她带礼物回来吗?还是……他迫不及待和幸子进入双人世界?
回房抱来枕头,想著他的笑、他的宠,双双嘴角不自觉上扬。
颖川第一次到日本,替她带回来一只好大的豆豆龙,大到她可以趴在它圆圆的肚子上入睡。还有,他从澳洲买回来的大无尾熊,过海关时,所有人都看他,他没害羞,还骄傲地告诉旁人,那是要送给妹妹的东西。
妹妹……当他的妹妹真的很幸福,跛到窗户边,她对鱼鱼风铃宣誓——“哥,我爱你,我真的好爱好爱你,不是兄妹的感情,是货真价实的爱情,今天爱、明天爱,海枯了爱,石头烂了还是爱,我要爱你爱到……爱到……爱到没完没了……”
她的爱无止境,找不到喊stop的时机,不过她理解,这句话是她和鱼鱼风钤的共同秘密,是不能让第三人知道的秘辛。
不能再想了,吟访马上会回家,她只回来一下下,放下书包就走,这是他们的共识,他们怕双双独自在家无聊,只要有时间,三人就会趁机溜回家,抱抱双双,和她交谈几句。
“找点事情做,我必须找点事情做。”
否则她所有心思都会围著颖川绕,他回来了没?他有没有想她?他是不是正和幸子甜蜜?他知道她搬回陆家会不会大大生气……
想他、想他再想他,想到半夜无法入睡,想到眼泪滚滚,从文静的淡水河流成波涛汹涌的秀姑峦溪。
对!找事情做,把思念压在箱底,这是最正确的方法。
“地板,我拖完了;衣服,晒好了;饭,下锅了;菜,切洗好了,所有的事情全弄好,没事了呀……笨双双,用力想,一定还有什么事情该做没做的。’’
她从客厅这头跛到那头,再从那头跛回来,来来回回,她喃喃自语。
“啊,当侦探!我可以去当侦探,查查姊的新工作到底是什么,哪有人工作回来身上全是菸酒昧,我来把真相调查出来。”
拿起家门钥匙和小包包,她走出门外,看到楼梯,她告诉自己:“加油,这次我要破纪录,连一次都不摔,加油!”
深吸气,两手扶在铁栏杆上,往下一步。
“很好,剩下四十七阶。”再往下。
“不错,剩下四十六。”
就这样,一步一步,她步步扎实,走过二楼、走下一楼,当两条腿都踩在平地时,她汗水淋漓,气喘吁吁。
站在门後,她让自己休息几分钟。
不一会儿,铁门打开,陆吟访匆忙进来,看见双双,她愣了一下。
“姊,我要出去买酱油。”
“好,一个人在家里会不会无聊?”
“不会,金妈妈打电活给我,讲很久,她说要帮我送饼乾过来。”
“我们都快被你的金妈妈养胖了。”
“李妈妈烤饼乾的功夫一流,以前学校园游会,李妈妈烤的饼乾都能替我们班赚进一大笔班费。”
“说到学校,你打不打算回去念书?”
没了大哥的特权,她不确定她的腿会不会让所有人公开讨论,在这上面,她想她无法不自卑。
“不要,我讨厌念书,之前欧阳家的爸爸妈妈逼我补习,还要送我出国念书,我吓都吓死了,幸好回家,你们不逼我上学。”“大哥说,你想做什么都由你,不管怎样,我们都全力支持。”吟涛低头看手表,抬眼说:“我上班快迟到了,你买完酱油回来可能看不到我。”
“没问题,我会煮好晚餐等你。”跟吟没说过再见,看姊姊飞奔上楼,双双先到门外招来计程车,坐在里面等待。
不久,吟访下楼,她快步跑向公车站牌,计程车便一路尾随,直到她的工作地点。
欧阳颖川绷著一张脸,握住方向盘的指节泛白。尽管生气,他仍旧把金妈妈要他带的饼乾食物放在後车座。
没错,他气坏了,在双双的坚持、陆家人一再的保证下,他同意让双双搬回陆家,可是那必须在所有安排都齐备的情况下才能搬啊!
什么安排?很简单,比方,他买了房子,可房子还要两个星期才能装潢好,比方,他买了车子,可是司机还没找妥当。
她就不能等他回台湾再说?难不成欧阳家瞬间变成地狱,她一时一刻都待不住?
几天的日本行,他忙得天昏地暗,每天沾了枕头就睡,下飞机,他竞从司机赵伯口中问出双双在他出国同一天,搬回陆家。更可恶的是,她没带走几件衣服,鞋子只有她脚上那双,更别提她用惯的寝具家电。
这是什么意思?急著和欧阳家划清界线?
捶一下方向盘,该死的!
从知道双双离开他的生活开始,他就控制不住脾气,他看所有人不顺眼:心浮气躁是他不曾有过的情绪,而现在,它来得理所当然。
没见过他发脾气的下人,全吃到排头。
他问金妈妈:“为什么双双只带一个小背包,你就让她离开欧阳家?”
金妈妈小声回答:“因为陆先生和陆小姐,只骑摩托车和脚踏车来接双双小姐,行李太多车子载不下。”
金妈妈的话让他把矛头指向司机。“你为什么不开车送她?”
“双双小姐不愿意,我想、我想……他们也许有别的活动,比如出去吃饭庆祝之类的。”
这个回答惹得他更不爽了。离开欧阳家居然是件值得庆祝的事?
接下来,每个人都有事情,没到陆家看过双双的人被扣薪,没替她做饭的厨子被降薪……最後,他说他要去找双双,要是她瘦了半公斤,所有员工可以开始准备找工作了。
够不讲道理了吧?面对他的怒火,大夥儿噤若寒蝉,从没见过这样的少爷,看来他对双双小姐的宠爱,比他们想像中更严重。
幸子想随颖川同行,他拒绝了,不过,他没拒绝金妈妈准备的食物,开了车子,直往外冲。
他不晓得在他离开後,金妈妈和所有佣人同样让幸予歇斯底里地吼叫一通。
她指责他们假公济私,问双双已经离开欧阳家,为什么要替她准备食物?甚至有样学样,恐吓大家——要是双双胖了半公斤,所有人准备自动辞职。
不能胖、不能瘦,他们是不是要请求上帝,让双双小姐维持原本体重?
幸子的态度让所有人错愕,不理解为什么一趟日本行,让少爷和少奶奶全换上新个性。
车子转过两个弯,颖川在红绿灯前停下。几天不见,说不上的感觉在胸口,闷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