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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子的态度让所有人错愕,不理解为什么一趟日本行,让少爷和少奶奶全换上新个性。
车子转过两个弯,颖川在红绿灯前停下。几天不见,说不上的感觉在胸口,闷闷的,他不承认那是思念。思念?这种东西太女生,不是他这种大男人会拥有的情绪。
摇摇头,他认定这种感觉叫作生气。
你看,他居然气到对马路上随便一个小女生,眼花误认。小女生刚从计程车上下来,穿著和他买给双双款式相同的蓝色T恤,绑著和双双一样的马尾,还有,一跛一跛的走路姿势……天!那是双双!
他的双双居然一个人坐计程车!搞什么?他没告诉过她,小女生独自搭计程车很危险?他没说过,外面世界中,坏人和好人的比例是一比一?他没教过,她可以不念书不学习,但保护自己的知识一定要记齐?
该死的!谁说他的话是耳边风,随便听听就可以?他一定要扭下双双头……不对,他要扭下双双那群哥哥姊姊的头,没本事照顾好双双,有什么权利和他抢妹妹?
他将车子随意停在路边,要拖吊就拖吊吧!他无所谓,用力关上门,他匿奔她的方向。
双双犹豫地站在霓虹招牌下,她听说过PuB,却没到过这种地方,不过光站在门口,里面震耳欲聋的乐声就让她招架不住。
姊到这边做什么?当小妹?会计?她该不该追进去?
眼看姊已经进去五分钟,她还在门口徘徊。
“进去吧!没事的。”她对自己喊话,扶著墙壁,她跨进PUB店门。
空气之糟,惹得她连连咳嗽,在昏暗不明的空间里,她睁大眼睛四处找陆吟访身影。
在熙攘的人群中,双双好奇地看向周遭,醉了的、清醒的,彷佛所有人都很High,他们随著音乐摆动身体、他们疯狂地摇晃头部,随著舞台上的歌手尽情扭腰摆臀。
好几次,她被人群推挤差点摔跤,忙不迭抓著椅背保持平衡,算了……入这么多,她怎找得到姊。
在双双想放弃同时,音乐停止,台上主持人用高亢的音调介绍:“现在,到了我们的重头戏时问,请大家高举双手,随著节奏鼓掌,欢迎最受喜欢的Apple!”
她说完,震耳的鼓掌声开启,有人呐喊尖叫,全场为之疯狂。
聚光灯投注在舞台中央的钢管上,穿著清凉的Apple上场,当她走到舞台中央,音乐变得激昂,她扭动身体,带出狂热。
双双的眼睛离不开舞台了,不因为舞者大胆的动作迷惑她,也不因为周递热潮感染她,而是,舞台上的Apple正是她亲爱的姊姊。
这就是计她这个小公主无忧无虑.快乐牛活的新工作?
不晓得人间疾苦的双双第一次感受到生活现实,她在家的安稳竟是姊用这种方式换得……
呆呆看著舞台上的姊姊,她泪流满面。
对不起,对不起,姊姊……她是专门来拖累人的笨女生……
挤过人潮,她缓缓走向舞台前方,仰高脸,她看住吟访,一瞬不瞬。
姊不甘愿做这份工作吧!瞧她一点不开心,苦苦的脸、皱皱的眉,腿在钢管磨得很痛吧?穿成这样,让一群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色男看,是不是很没自尊?
不!她不要姊姊没自尊,她要她开心,她要叫姊姊下来,双双不想当公主,双双理解生活艰辛,她愿意帮忙维持家计。
心急,步伐加大,颠簸的步子支撑不了她的身体,身体不稳,她摔了,摔在拥挤的人潮中。
她的跌倒影响到旁人,许多人被她推得重心不稳,也跟著捧成一片,一时间,尖叫声、抱怨声四起,舞台表演受到影响,音乐暂停,舞者把注意力放到台下。
当所有人纷纷站稳时,行动不便的双双还没站起来。
强撑自己,她抬眼,没人对她伸出援手,她试过好几次,好不容易才离开地面,跛著脚步,她坚持走到姊面前,她有话要告诉她。
吟访看见她了!皱皱的眉往下垂,本就不开心的脸增上几抹忧愁。双双在做什么?她都看见了吗,她会以自己为耻?
吟访在舞台上掉泪,双双在舞台下哭,她们面对面,彼此的委屈伤心,她们都了解。
“姊……”她轻启唇。
吟访点头,她看见了。
“干什么嘛!?瘸子也跟人家玩夜店?”
“没看过跛脚跳舞,小妞,扭几下来看看。”话停,引来哄堂大笑。
一个冲动,吟访想跳下舞台带走双双,但有人比她更快,箭步踩过,把她带进怀里。
“不要怕,帅哥哥保护你。”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圈住双双的腰。
“我不要,放开我。”双双死命挣扎。
“乖,哥哥不是坏人,哥哥带你去玩。”
吟访跳下舞台,拉起男人的手臂,张嘴咬下去。
“妈的!”男人大手甩过,瞬地,吟访的左半脸出现一块红肿。
“出来玩还要带妈妈?”
紧接讽刺之後,是一顿数不清的拳头,不久,流里流气的男人趴在地上}冉站不起身。
吟访和双双看清楚了,动手的是欧阳颖川,他停下动作,寒目扫过,不想惹事的人纷纷散开。
“哥……”双双怯怯走向颖川,几个踌躇,看看他又看看吟访,不敢伸手牵他。
“这就是你们对我提的保证?”这句话,颖川是对吟访问的。
“欧阳先生,今天只是意外,我保证……”
“你保证全心全力照顾双双的生活。对不起,我对你们的保证再提不起任何兴趣。”他圈起双双的腰,将她往外带。
“哥,我想带姊姊回家。”她的眼睛里满是恳求。
颖川叹口气,转身。“请你立刻回家,顺便联络另外两位陆先生,今晚我会过去,和你们谈谈双双的去留问题。”
话说完,他再也不要在此地多留一分钟。
颖川将双双带到儿童公园。
坐在秋千上面,她摇摇荡荡,任夜风带起她的长发。天上的星星不多,常见的北极星被几片乌云挡住,要下雨了吧!
“在想什么?”颖川问。
原本一肚子的不高兴,在看见双双的委屈之後,停止发作。
“半夜怕要下雨,晚上我最好先把衣服收进来。”她实说,“你自己洗衣服?”
他瞠大眼睛,双双是连Oouch的洗衣机都搞不懂要按哪个键的女生,她居然跑去帮别人洗衣服!?
“你的表情和我大哥一样,我觉得很公平啊!他们上学上班,我做家事,这才像一家人,而且,我很厉害哦!我知道衣服要泡过才好洗,刷的时候只要刷衣领袖口,容易脏的重点部位。”
这算什么鬼公平?难道他以前让人把双双伺候得好好的,他们就不是一家人?
该死的陆帼升,他倒要看看他怎么给自己交代。
“你不上学了?前阵子你才告诉我,你要钻研数学。”
“那时候是……是我闹脾气嘛!你知道的,我跟书结下八辈子仇恨。”
她不想再解释过去,不管是不是诬赖,都过去了,最终他总是要和幸子结婚的,知道这些对他有害无益。
“我开始怀疑让你回陆家是正确决定。”
晚上的事他心有余悸,他猜疑是不是自从双双回陆家,每天都过这种“惊险刺激”的夜生活。
“当然正确,我学到很多事情,要是你看到现在的我,一定不敢相信我这么能干。”
“你学会什么?”
蹲到她身边,他拉起她的手,审视她的脸。她何止瘦掉半公斤,看来家里全部的佣人都要另谋高就。
“我会上下楼梯了,不用人扶、不需要人背,下午这次,我没有摔倒哦!”
换言之,她之前,天天摔、次次摔?
二话不说,他撩起她的袖子和裤管,就著夜灯,他找到上面几块紫色瘀青,瞬地,他的脸色和她手脚上面的乌紫一样难看。
这时代,哪个公寓不装几台电梯?陆家住在哪里?山顶洞人的老窝?
双双没发现他的不对劲,仍自顾自说得愉快。
“我会煮饭了,姊教我在米饭上面放一点点油,煮起来的米会颗颗晶莹:还有拖地,拖地不能乱拖,要从东到西、从上到下,有规则,才不会漏拖一块;我今天下午说要学做饼乾,金妈妈不准,怕我受伤,等我下次真烤出饼乾,马上送去给她品尝,让她看看,我有多行。”
“总之,你就是学会吃苦。”
他仔细了十几年不教她碰触的东西,短短一个星期,她就学齐全了,心隐隐抽痛,想把她带回家的欲望越形炽烈。
停顿一下,她犹豫问:“哥……生活真的很辛苦对不对?”
“我让你感觉过生活辛苦?”亲亲她的额头,心底的痛逐渐扩大。
“不,你把我保护得太好,跟了哥哥姊姊,我才知道生存是种艰钜工程,我以前很糟糕,直觉生活本来就是这样,你理所当然该对我好,大家理所当然要让我,我想,我犯了严重错误。”
“傻瓜。”
他坐到草地上,手支後面。
她离开秋千,爬到他身体前面,在他两腿之间坐下,双双拉过他的手,圈住自己的腰。他们是一体的,不管是否分离,只要距离相近,他们就会紧紧相吸。
“你不要怪哥哥姊姊,他们很辛苦,白天念书、晚上打工,要弄到十二点才能回家休息,我做的饭菜不好吃,他们却吃得津津有味,直说我是天上赐给他们的礼物。
二哥说他最常作的恶梦是饥饿,我好想哭,姊谈起以前负债、害怕债主上门的日子,忍不住伤心,我真的很感激,我生命中的前十八年有你。“
“如果你愿意,未来的几十年仍然可以有我。”
“不行,一旦走回头,我又会是那个任性不懂得体贴的女生,我的存在说不定会把你的家庭弄僻天翻地覆,与其到时候让你讨厌我,倒不如现在这样,你出现的时候,我们开开心心,没有争执冷战。哥……我真的好爱你,爱到不行。”
这句话她说过几百遍,只要他听不腻,她愿意为他说上几千几万遍,即使害他因此耳朵长茧。
“你还想住在陆家?”
“我想。”
“苦吃得不够?”
“吃苦会帮助我成熟,值得。”
“我不介意你懂不懂事。”
“以後我的丈夫会介意。”
“想结婚了?你才十八岁。”怪异,听到她说丈夫,不爽的感觉阵阵。
“总有一天我会长成二十八岁、三十八岁,我总不能永远可爱,永远不解人事忧愁。”
“现在就考虑十年後的事,你未免太先天下之忧而忧。”
“哥,你是很能干的男人,你有很宽的护翼可以保护你的家人.但是……”咬咬舌头,她勇敢出口。“但是我叫陆吟双。”
“你要挣脱我的护翼?”浓眉皱起,他扳过她的脸,要她正视自己。
“我要长大,即使长大是一连串辛苦的历程。”
酸了,酸酸的心、酸酸的眉,她理解不在这时候推开距离,带著破碎的心,她将无法安稳在他身边站立。
他不语。企图在她眼底寻找东西。
“哥……不要瞪我……”
勾住他的脖子,她将自己埋进他颈边。
一口轻到不能再轻的气吐出,他妥协。没办法,他见不得她委屈。
“哥,我们来玩一个游戏,是哥哥姊姊教的,我们在每天晚餐桌上玩。”
“游戏?”
“恩,我们轮流说出自己一天当中最快乐和最低潮的事,我先示范。
今天我最快乐的事是看到哥,能够在你怀里不停说话,像以前一样,我想我今天会作个甜甜的好梦。
我最低潮的是发现姊姊的秘密,接我回陆家的时候,姊说她找到一个新工作,可以让我安心在家里当小公主,可她的新工作总让她带一身菸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