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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如果她赢了,就要他剃掉头发,让他做个大光头!
夜色里,白马配著金光灿烂的马鞍,疾驰如风,速度快如雷电,正穿过一个绿荫森森的树林,在风里林间撤蹄飞奔。
“这匹马叫什么名字啊?”
琤熙捣著嘴,拉长声音,大声的问坐在她身後扯著缰绳的段人允。
低垂的树梢拂散了她的发辫,柔滑的长发在风中飞舞,风问,她又嗅到了一阵淡淡的男子麝香。
那股好闻的香味是从他身上散出来的吗?
她平时最常接触的男子是她皇兄,而她皇兄身上可没这么好闻的味道。
“纵横四海。”段人允气运丹田回答她,咬字清晰,但不费吹灰之力。
琤熙笑嘻嘻地圈起嘴喊回去,“哪有人把马的名字取这么长的!”
风呼呼地在她耳际掠过,树叶沙沙作响,虽然在风里讲话很累,可是她话兴不减,还是想讲。
“天下无奇不有。”他道:“家姊的爱马也是四个字。”
“叫什么啊?”她挺好奇的。
原来他有姊姊啊,依他俊俏的容貌看来,他姊姊想必长得也是羞花闭月、沉鱼落雁、貌赛西施了。
“大家闺秀。”段人允回答。
把一匹马取叫大家闺秀?琤熙这下可甘拜下风了。
“你们家的人都很深奥耶,像我皇……皮肤黄黄的那个兄长就不会这般咬文嚼字,他的马叫圣,很简洁有力吧,还很好记呢!”
她皇兄那匹名贵的大宛马是匹天下无双的神驹,她常想偷骑。
剩?段人允不以为然的微挑剑眉。“没什么魄力。”
就算名字胜过他的爱马又如何?纵横四海长年与他征战南北,练就的体力与耐力已非一般马可比拟。
白马继续在林间奔驰,一个时辰後,琤熙投降了。
这匹纵横四海不必真的去纵横四海,从它一点疲态都没有这点上看来,它八成真有十天十夜不必休息的功力。
饶是如此,她也不可能在宫里消失十天十夜不见踪影,然後跟他一起在马上待个十天十夜看看这场赌注谁胜谁负啊。
可是,如果她不能在马上待十天十夜,不就表示她不战而败了?
她堂堂永乐公主是从不认输的,她怎么能够向他认输?
“我们出城!你马上就会知道纵横四海可以跑多远!”他劲结有力的双腿一夹,马匹驰骋得更快了。
“等等!”瑶熙连忙阻止他。
这可不成!
等她回来时,小青可能已经被杀头,成了一缕可怜的芳魂了,而她就是那个间接凶手。
好吧,为了小青这个忠心耿耿的婢女,她就破例一次认输好了,不然她堂堂永乐公主可是从不认输的哦。
再者,她也要看看赢了赌注的他会向她要求些什么,如果他也像小青那样,赢了只叫她槌背五十下……好吧,他是男人,更多一点好了,槌背一百下,那她会看扁他的。
树林中,因她的阻止,段人允勒住了纵横四海。
马背上,琤熙转头望著他微挑著剑眉的不解眉目,噘了噘红唇,有点不甘愿地说:“我不能出城,不过你放心,君子一言九鼎,这次赌约的输算我的,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说吧。”
段人允不置可否地看著她。
一个小婢女居然将自个儿形容为君子,这倒有趣。
而她说的那句——这次赌约的输算我的……听听,这是什么话?很不甘心之外,还非常没有逻辑,又不是请客付帐算谁的,赌约也可以这样算的吗?
他为之失笑。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婢女也如此好强。
不过,若不是她提醒,他几乎忘了宫里的规定有多严了,婢女或舞伎是不能随便出宫的。
“那好吧,就“算我赢了”。”他调侃地朝她笑了笑,略有眉飞色舞的神色,矫健地跃下了骏马。“下来吧,履行算你输的赌约。”
挺会取笑人的嘛……琤熙哼了哼,昂起头,下了马。
他笑了,欣赏著她昂首下马的高傲姿态。
他将纵横四海随意放任著,往前走,白靴踩在落地枯叶上,发出沙沙声响。
“我们要去哪里?”她连忙跟上去。
林里茂密的树叶遮住了明月和星光,漆黑的林间有点恐怖。
“你怕吗?”段人允回头,双手交握於胸前,黑眸带笑地望著她。
“笑话,”她嗤之以鼻的抬高了下颚。“本宫……本宫女才不怕哩!”
他点了点头,俊帅的唇角慢慢地浮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不错,胆子很大,那你自己小心点,入夜的森林容易出没野狼,一整群的那种,而且专门攻击人,尤其喜欢细皮白肉的那种人。”
闻言,琤熙一个大大的箭步走在他面前,逞强道:“你这么细皮白肉,最好好好地跟在我身边不要离开半步,这样危急时刻,我才能出手救你,知道吧?”
他忍俊不住的笑了,这小丫鬟真的很好强。
“走吧!”
他朗朗一笑,大步往前走。
突地,他修长、粗糙但温暖的大手无预警的握住了她的小手,瞬间,她粉颊烫得像要著火,她的心跳蓦然又再度不正常的快了一拍。
是果酒的威力还没有消退吗?不然她的脸颊怎么还会又热又烫?
“你的手好粗。”她嘟囔著,用嫌弃无比的口吻,存心灭灭他的威风。
“而你平时一定很偷懒。”他徐缓地说,好听的声音里有著笑意。
琤熙扬起了弯眉。“怎么说?”
难道他会通灵,知道她常常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段人允轻压了压她柔嫩的掌心,像在做一个实验。
“瞧,你的手宛若凝脂,太细致了,这不是一个宫女该有的手,足以证明你平时都在打混。”
“才不是,”她忍不住想反驳。“是我皇……皮肤黄黄的那位兄长不让我做事。”
她的宫里光是侍女就有三十个,而她的责任就是负责把寝宫弄乱给她们整理,以免她们闲闲没事干被遣送出宫吃自己,那可是很可怜的。
他微挑剑眉,不置可否。“看来你皮肤黄黄的那位兄长很疼爱你。”
她提到她那位皮肤黄黄的兄长时,都是引以为傲的语气。
不过这不怪她,她年纪还小,见识浅薄,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算她兄长是个卖猪肉的,她都会觉得他伟大。
他自负地想,如果她知道了他的功绩,必定会崇拜他胜於她那个皮肤黄黄的兄长。
“对啊!”琤熙说的兴起,还比手划脚了起来。“自从我父皇驾……我的意思是,自从我那个皮肤同样黄黄的老父驾著马车死掉之後,我兄长就加倍的疼爱我,补偿我失去的父爱。”
老天!她在说些什么啊?
驾著马车死掉?真是语无伦次!
原谅我吧,父皇,我不是有意亵渎伟大的您,改日孩儿一定亲自去皇陵给您上香,请求您的原谅……
“既然他这么疼爱你,又怎么会忍心把你送进宫来?”段人允挖苦地问,不喜欢她提到兄长时过份推崇的语气。
听闻城里近来流行恋兄情结,这丫头不会也是其中之一吧?
“这……”是啊,这么疼爱她,为何又把她送进宫来当侍女?
这倒问倒她了。
琤熙想了一下,灵光一现,合情合理的答道:“民女家里穷。”
每次宫里有新的侍女来,她问她们为何入宫,她们都恭敬地垂下头说民女家里穷,现在她就依样画葫芦来回答他,应该可以吧?
“民女?”他微微挑眉,惴测地看著她。
她明明是个宫女,却忽然在他面前自比民女,彷佛知道他的身份。
可是,从她对待他的表现看来又全然不像,他是不是漏了些什么?
因为他疑惑的眸光,琤熙也发觉自己用错词了,但毕竟她常硬拗,早已练就一嘴再拗回来的好功夫。
於是,她撇开眸,轻描淡写的挥了挥手,若无其事地说:“总之,我家里穷就是了,有些事你不要弄得太清楚比较好,弄清楚了对你没好处。”
也就是说,不要知道她是公主比较好,如果知道了准会吓死他。
当然,每次她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时,只有她自己了解那是什么意思,连在她身边伺候多年的小青也常常是一知半解。
段人允为之失笑地看了她那副颇有深度的模样一眼。
明明是个小丫鬟,口气却挺大的,不知她哪来这等气势?
“老天!老天!瞧瞧这是什么地方啊?”
段人允的思绪被打断了,夸张的赞叹声从琤熙口中发出,看著眼前的景色,她眼波清亮,小脸发光。
走出林间之後,眼前是一片如平镜的湖泊。
湖泊的周围植满了花木,非但没有林间的山风,远处还有淡淡山岚缓缓飘移著,遗世独立,彷似桃源仙境。
“美……真是美极了……”琤熙杏眸眨也不眨,视线全被湖泊吸引住了。
她看著湖,而段人允看著她。“这湖叫宁静湖。”
琤熙眸子亮晶晶的,赞同地点了点头。
“嗯,名副其实,看起来很宁静。”
真美,枉她一天到晚溜出宫来玩,却不知晓皇城附近有这么美的湖泊,如果知道,她一定照三餐来。
“你喜欢就再好不过了。”段人允一副“那就好办”的语气,往前了一步。“现在我们一起跃进湖里。”
琤熙蓦地睁大杏眼瞠瞪著他。
他说什么?
一起跃进湖里?
她有点傻住了。
“不会吧……”如果衣衫湿了,她就没衣衫可穿,而如果不想衣衫弄湿,她就必须脱掉衣衫。
不不,重点是,他们才认识没多久,她又不知道他是谁,男女授受不亲,七岁就不与男子同席了,她又怎么可以跟他一起跃进湖里?
如果她这么做,那就应了太皇太后常说的那句话——这成何体统?,
段人允笑意勃发,逗弄著小脸微微变色的她。“难道你想毁约?”
只要她求饶,他是不会强逼她下水的,只是逗逗她而已。
琤熙倔倔地扬起嘴角。“才没有!”
输给他已经很不应该了,怎么可以连遵守约定的公主格都没有呢?
这真的是有点儿疯狂,但“愿赌服输”向来是她的名言,虽然她每次都要拗到自己赢为止……
“跃进湖里就跃进湖里,我先!”
她豪气干云的发话,不等他阻止,心一横,闭起眼眸,噗通一声跳下湖泊。
“好冷啊……”琤熙在湖水里打了个哆嗦,习惯湖水凉凉的温度之後,见岸边的他微怔地瞧著自己,以为他胆怯了,愉快地向他招著手,笑得很灿烂。“下来啊,你适才不是说要一起跃进湖里的吗?”
段人允哭笑不得的凝睇著她天真的模样。
他只是说笑罢了,没想到她会真的跳下去。
“这……这是什么?”蓦地,稚气的笑容从琤熙脸上消失了,换上了满眼恐惧。“天——天哪!有……有水怪抓我!有水怪抓我!”
他想也不想,立即下水救她,迅速将她拉上岸。
“……水怪、水怪还在我脚上……”她赖在他怀里不敢动弹,紧紧闭著眼眸也不敢张睁,刚刚噗通一声眺下水的气魄全消失了,现在的她只是个怕水怪的胆小公主。
他失笑的取下缠绕在她双腿间的水草,调侃道:“这水怪长得好瘦啊。”
奇怪,他向来自负,且眼高於顶,对兵将更是不假辞色,现在居然可以在她面前展现童心未泯的一面,这真的很不可思议。
“很瘦?”琤熙有点儿不解。“是不是很可怕?”
她又怕又想看,最後终於还是决定睁开一只眼睛偷看一下,以免抱憾终身,一辈子都不知道很瘦的水怪长什么样子,那就可惜了。
可是,当她慢慢的睁开眼睛,看来看去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