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没事!”她吸吸鼻子,勉强做出个微笑的表情,说:“你进去看看他,我回去了。”她离开医院的身影是无精打采的,已失去往日的神采飞扬。
夏竣斐目送黯然离去的她,深深叹口气,推门病房内。
夏严寒额头的伤口被绕上了白色绷带,左手手腕上正吊着点滴,无神的双眼没有焦距的盯视前方的白色天花板,枯槁消沉的模样和蓝苡情差不了多少,同样令人心惊,这竟是一夜之间所造就出来的结果。
看样子,“处于优势”的夏严寒并未占到“该有的胜利”;坐在床畔的夏竣斐不禁茫然了……
夏严寒迷离的神智慢慢收敛回来,喉头胀痛地开口说道:“蓝苡情知道了我的身世、背景,她全知道的清清楚楚。”
夏竣斐吓一大跳,说:“是你告诉她的?”
“不是我,我怎么可能傻的告诉她一切真相。”他苦涩一笑,道:“是她自己调查出来的,正确的说,是她在结婚之前就已经把所有内幕全挖出来了。”
“那她还要嫁给你?”夏竣斐目瞪口呆地说:“你问过她原因吗?”
“问了!”他笑得好虚弱。“你知道她是怎么回答我的?”他睁着一双不相信的眼眸,道:“她说她是因为爱,她是因为爱上了我,才会决定嫁给我,你说这话好不好笑,不愧是记者出身,居然有办法掰出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来。”
“你不相信她?”
“能信吗?试问:天底下有那个女人愿意用她的一生当筹码,下一盘明知、永远得不到胜利的赌注,说穿了,她根本是另怀目的,既然我傻的要娶她,她干脆将计就计跟在我身旁,这样一来,她正可以掌握夏氏集团和我们的动向,随时随地向她老爸报讯。”夏严寒厉声说道:“她以为用一张利嘴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就可以抵销一切欺瞒我的行为吗?不可能的,她大高估她自己了,也未免低估了我。”
“其实她说的可能是真话。”夏竣斐轻轻说道。
“竣斐……”他不可思议地瞅着他。
“别怪我这么说,因为我担心有一天你会后悔。”
蓝苡情的失意任谁都能感觉出来,但夏严寒痛失亲人的哀伤叫他如何能轻易抛弃,两相折磨,同样被撕扯得支离破碎;千言万语,夏竣斐也只能浓缩成这句劝解的话。
“后悔?”夏严寒先是一愣,随即立刻断言道:“从十一岁的那年起,我就不让自己有后悔的机会。”
窗外,明媚的天空突然降临一层雾气,迷迷蒙蒙地看不清外头的景物,仿佛和夏严寒现在的心情一样,是一种没有明天的感觉。
第六章
“大少爷,少奶奶花了整晚时间特地为你准备了宵夜,你快进去吃,公事包我帮你拿。”听到开门声,金姊从厨房端了碗热腾腾的人参鸡汤放在餐桌上,随后冲出饭厅,小心翼翼地对着刚踏进家门的夏严寒说道。
“金姊,我不饿,你自己吃吧!”他面无表情地吐出这一个月来第三十次相同的话来。“还有,你告诉她,叫她别再费心思,我无福消受。”说完后,头也不回地踏上楼梯,回到他自己专用的卧室去。
望着他淡漠的身影绝情而去,金姊无奈的深深叹口气,她一转头,蓝苡情一副略显苍白的神态,楞楞地站在玄关处。
“苡情,别伤心,大少爷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只是……”金姊辞穷了,都不知道该找那种理由来安慰她了。
她勉强地泛出一抹微笑来,轻轻说道:“我了解,我不会怪他的。”她吐出一口气来,说:“金姊,我们再一块把鸡汤喝了,否则实在大浪费了。”她强忍着满眶的泪水,硬是不许它流出来。
她坐在餐桌前,机械化地舀着汤,食不知味地一口接着一口喝着鸡汤,重复这三十天来同样的情况。
请支持晋江文学城。
“苡情,你陪陪金姊上市场买菜好不好?我们偷偷去,大少爷不会知道的。”金姊像在玩间谋游戏似的对着坐在阳台上发愣的蓝苡情谨慎地说道:“你放心,金姊绝对不会说溜嘴的。”
她感激地朝她一笑,摇摇头,说:“他不喜欢我出门,我就不出去,我不想背地里做出忤逆他意思的事情来,金姊你还是自己去吧!不然他要是知道了,也会责怪你的。”
金姊无奈,只好自己拎着菜篮离开苡情的房间,一路嘀嘀咕咕地走下楼去,硬是想不通大少爷怎么会做出这么些个奇奇怪怪令人百思不解的举动来。他们是对新婚夫妻,但事实上,他们不只没有像一般新婚夫妇恩爱的难舍难分,反倒像是一对结婚多年的怨偶,两人相隔十万八千里远,他把苡情视为陌生人,言行上极尽无理之能事,连她这个外人都忍不住偷偷地打电话回美国去,告诉老夫人这档子事,请老夫人想办法替这对郎才女貌的佳偶解围,可惜结果依然——老夫人只是深深地叹息,要她别介入他们之间的事,还要她完全遵照大少爷的意思行事。
自丧夫后,又因膝下无子嗣,她到夏家帮佣十年,她所认识的夏家人个个谦和有礼,是很能体恤他人的大好人,但在这一件事情上,大少爷的行为却如此反常……她再叹口气,能做的她都尽量做了,可惜的是,她实在对苡情的遭遇无能为力。
怔忡地望着金姊下楼去,蓝苡情双眸中的孤寂更浓,她喃喃低语道:“他在考验我,在试验我对他的感情究竟是不是真的,我怎能支持不住,这么快就败下阵来,怎么能……”
请支持原出版社和作者,购买书籍。
清晨六时,他整装出门;凌晨二点,他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来,天天如此,连星期例假日都不例外,他总是刻意避开会直接与她面对面的机会,一个多月来,他们见面的次数用手指头比就可以比的出来。
为了要她自己证明她说出口的话绝非虚假,他对她要求道:她要真爱他,那她最好乖乖待在家里,那儿也别去;她要是真爱他,最好别过问有关公司营运状况的一切事务;她要是真爱他,最好别三姑六婆的用电话到处向人诉苦,也别接听任何人询问的电话,他要她做到与外界完全断绝联络,她要能做到这些,那他才会“初步”相信她是真心诚意的。
而他唯一例外特准她可以联系的唯一对象——是蓝家人。
为了使蓝耀焜对这桩婚姻不起任何疑心,她还得费尽心机强颜欢笑的安抚住蓝耀焜,不让他起疑心。
所以,再避无可避的情况下见着面时,夏严寒总用那冰冷的眼神直直瞅着她,再用极端不信任的口吻询问她:向蓝家告状没有?他正等着看她的狐狸尾巴露出来。
现在的她好比笼中鸟,被这间美丽高雅包装下的豪华大宅给密密包围住,无法动弹,对于生性自由惯了的她而言,这苦闷难受的日子可想而知,然而行动上的不自由无所谓,神伤的是精神上的压力让她倍觉辛苦,她的一切牢牢的被夏严寒那对不信任的眸子给钳制住了。
她不是不能一走了之,而是她不许自己踏出夏家,她愿意忍耐,愿意用深情的心慢慢融化那张被冰封住的容颜,让他有重展笑靥的一天;只要他爱她,甚至只是一点点的可能性,她都愿意孤注一掷,那怕换得的是抑郁而终,她都愿意一试。
转载自POOH乐园雨扫图BANG校对“你能不能陪我一道去看我姊姊?”蓝祖儿突然仰头一问。
“现在?”她这临时的要求换来夏竣斐的大吃一惊。“你怎么会心血来潮的突然想去看她?”
“去看我姊姊很奇怪吗?”她蹙起眉,怀疑地问他:“难道说,一嫁进夏家大门后,就不许有人去探望她。”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夏竣斐随机应变地编出个理由来,说:“我的意思是说,你今天去可能不大方便,我听大哥提过,大嫂这几天人正在国外,所以你今天去也见不到她的人,那何必白跑这一趟。”
“出国?就她一个人去?怎么会这样?姊姊才对我说,她最近忙着熟悉新环境,和帮忙姊夫处理一些公务上的杂事,忙得都没时间见我和我爸,她怎么会临时出国?”她优雅的面容出现难得一见的不悦,道:“你不会是在骗我吧!我姊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们姊妹俩同样都有颗玲珑剔透的心,奈何,他能说出她姊姊现在的处境吗?反过来说,就算要继续隐瞒又能瞒得了多久,感情细腻的蓝祖儿已经开始怀疑了,要是再让她看见憔悴不堪的蓝苡情,那将会掀起一场多大的风波,他实在不敢想像,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夏、蓝两家的仇恨会愈结愈深。
“你怎么不回答我?”她着急的低喃道:“难道被我料中了,姊姊真的出事了。”蓝祖儿一惊,作势起身。
夏竣斐飞快的按住她的手,静静回道:“她没事,你相信我行吗?”
“不!”她坚决的抬起下巴,道:“除非让我见到事实的真相。”她抽回自己的手,不由分说地匆匆自餐厅跑出去。
“祖儿……”夏竣斐付了帐,随后也奔了出去,拉住她的手臂,说:“你要去那里?”
“你既然躲躲闪闪不敢明说,那我自己去找答案。”她伸手拦计程车。
“你别急,听我说……哎!好,我送你去,你跟我来。”无奈下,他只好硬着头皮亲自送她到夏严寒的住处去,一路上暗暗祈祷能平安度过这一关。
“二少爷、蓝二小姐。”金姊开门,让满脸心焦的二个人进来。“怎么啦?瞧你们俩的脸色那么难看。”
“金姊,我姊姊呢?她在那里?”蓝祖儿立刻捉住金姊的手,眼睛四处地搜寻着。
“少奶奶她呀……”金姊露齿一笑,神色自若地道:“少奶奶昨天出国了。”
站在蓝祖儿身后的夏竣斐着实松了一大口气,可惜蓝祖儿并没看见。
“你没骗我,我姊姊真的出国了?”
金姊含笑点头,脸上的表情无懈可击。
蓝祖儿作梦都没想到,这番说辞是蓝苡情跟金姊早就套好的戏码,怕的就是蓝家人突然找上门来,现在不是她见到家人的时机,纵使知道不能隐藏多久,也要过一天算一天。
“金姊,谢谢你。”蓝苡情静待祖儿离开后,缓缓自二楼下来,姊妹连心,祖儿已经开始起疑心了,看样子再瞒也瞒不了多久。
蓝苡情默默地开回头凝望出现在楼梯口的夏严寒,他依旧一脸漠然。
她感觉好心寒,她甚至怀疑夏严寒根本是铁石心肠的人,他血管里流动的绝对不会是热血——是冰水。否则他怎能……怎不稍稍让点步,连最起码的机会都吝于给她,完完全全把她摒除于门外,叫她无法越雷池一步。
这种形同陌路的日子还要多久……
眼泪潸然落在她的脸颊上,她拒绝拭去它。
她的寂寞、她的憔悴、她的不安、她的恐惧,他全看在眼里,他何尝好受过,此时此景,他也好想走上前去紧紧拥住她,安慰她,轻轻拭去她的泪……
怎奈,挂在脖子上的坠炼正冰凉地紧贴在他的胸口上,无言地提醒他,这是蓝家人欠他的,是她该还的。
本站文学作品为私人收藏性质,所有作品的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对不起!我太冒失了,还误会了你,我向你道歉。”蓝祖儿头一垂,羞赧地道。
夏竣斐心有愧疚,怎禁得起她这份歉意。“祖儿,事情过去就算了,别再提了。”他执起她柔软的小手,轻轻啄了一下,说:“我倒是着实被你吓了一跳,你那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固执,可是我从来没见识过的。”
她的脸红了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