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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小学就教的普通话,中学也学的普通话,现在哪个地方的年轻人还说那当地话啊,除了在家和奶奶,爷爷聊天,再说几句当地话。
“你一直在村里?”赵亮又问。
“我上完中学就上师范,毕业后,在镇里的小学教书。教了两年,觉得没意思,就和小姐妹们出外打工,去过太原,石家庄,张家口”
“你打工都干甚么?”
“在服装厂做衣服,饭店当过服务员。”
“你来北京之前在哪?”赵亮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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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忻县家里。”
“你不是打工么,怎么回家了?”赵亮继续问。
“家里给介绍个对象。”姑娘不好意思起来。
“成了吗?”
“没成。”
“为什么?”
“那小伙子太土了,纯粹像农村一个土包子。”韩淑清说。
韩淑清一来赵亮小店上班,小店的营业额好像加了热的水银柱,蹭地一下窜起老高,真是西施坐门前,武士头扭断。为什么?回头看美人呗。
汽车厂里那些光棍职工,中午休息时,下午上班后,有事没事的都要往赵亮的小店钻,要串糖葫芦舔舔,买几毛钱酸山楂糕尝尝,买个猪耳朵或猪蹄嚼嚼,这个刚走,那个又来,这两个时间段,小店人流便如流水一般,连绵不绝了。
去小店买了吃食,当场吃,为的是和坐店的漂亮女店员聊聊,扯上几句要咸不淡的风情话,像鲜花开了必然招蜜蜂一样,韩淑清人长的漂亮,话说的,绵软,耐听,一口一个师傅啊,一口一个大哥啊,把汽车厂里这帮小爷们儿,心里也给摩挲的舒舒服服,眉开眼笑。
赵亮每每看到表妹韩淑清身边围老多大小光棍,心里便五味陈杂,为多卖货物而兴奋,为这么多男人围着年轻女人而担忧,也为自己为什么没晚生个十年而叹气。
如果自己晚生个十来年,现在也是二十来岁的棒小伙子,也就可以加入追逐韩淑清的队伍了。话虽这么说,但心里仍有点酸溜溜的感觉,就好比自己看到一个长的十分水灵的鲜桃,粉红嫩绿的,还挂着露珠,自己想摘却够不到。这时,又有几个人来摘了,自己便不愿让他们摘到一样。
他私底下对妻子胡雪花说:“你表妹长的挺漂亮啊。”
“我们家女的没难看的。”胡雪花白了他一眼。
“她一到店里,咱们的营业额可长了不少,但是你表妹待人太随和了,见到每个买东西的年轻男人都笑,也不知道严肃点。”
“严肃点能卖出东西吗,我在忻县食品公司那时候,我们售货员的口号就是:笑脸相迎,笑脸相送,你整天搭拉着个哭丧脸卖东西,头一回来了见你人家还能忍受,第二次来了见你还能坚持,第三次见你要是面色不变,人家可就受不了了,谁还来啊,那不是来买东西,是来吊丧的。”
“她这样一个大姑娘家的,不怕出事?”
“没事,我这表妹能拿捏的住,何况她外出打工好多年了,又去过好几个城市,干过好几种工作,我想不会出事的。”
“她长的太漂亮,太招人。”赵亮重复说。
“要不,咱不雇他她了,让她走,咱们再找个腰粗腿壮,脖子颌的女人来咱店,那样女人,你肯定放心。”
“不用,我宁愿费点心。”赵亮说。
店里多了人手,买卖也要扩大点,再干点什么呢?赵亮和胡雪花又商量了一下,又买了一台豆浆机,买些黄豆,晚上泡上,第二天早上起来把泡过的黄豆往豆浆机里一放,兑上水,合上电闸,哗哗的,||乳白色微黄的豆浆便从豆浆机中流出,流进桶里。
韩淑清和赵亮一早起共同弄豆浆,早上六七点钟,买豆浆的人便来了,提桶拿盆的,买了豆浆高高兴兴地回去。
韩淑清虽然长的清秀,腰板也不粗壮,但挽袖子,洗豆,端盆,舀豆浆都挺麻利,让一边看着的赵亮心中老大不忍,便问:“你在我这儿干活是不是觉着挺多挺累的?”
“也不算太累,你以前在饭店打工时,不比这舒服,也是从早忙到晚。”
“你教书好好的,为什么不教了?”
韩淑清仰起连,眨眨长睫毛的大眼睛说:“要是让我在北京教小学生,我肯定欢喜的不得了,可是,那是在乡镇小学,是农村,连县城都不是,你就让我一辈子呆在那儿啊。”
“忻县现在也不错啊。”赵亮说。
“不错是不错,比以前好多了,可是比北京,那可差远了,谁不想来北京啊。”韩淑清眨了一下眼睛。
自从韩淑清来店里后,赵亮便不怎么回家睡了,一般都在小店睡。家中的屋只有一间,十六七米,屋外自己搭了个小厨房,韩淑清没来时,一家三口住上刚好,虽说不太宽敞,但是摆张双人床,一张单人床,一个桌子也能放下,赵亮和胡雪花住双人床,女儿赵宝儿住单人床,现在,韩淑清来了,她是个女的,是个大姑娘,又是胡雪花的表妹,赵亮不敢让她半夜住在店里过宿,给她找个旅店住又费钱,又不方便。因为每天早起晚归,怕影响其他住店人。想想,还是让韩淑清和胡雪花住家里,和宝儿一起睡,自己单身一人住在小店里。
窗外冷风嗖嗖,屋里冻的难受,这厂里盖起的小店,是临时建筑,都是单片砖砌的,很薄,房顶又是石棉瓦的,薄薄一层,屋里虽有个大炉,但烧的是蜂窝煤,白天敞开烧时温度还可以,夜里火一封上,便觉得凉了。
赵亮在店里看着九寸电视,看到夜里十一点,电视节目没了,屏幕上出现跳动的雪花,赵亮才把电视关上。
冷床,冷被,寒气袭人,赵亮躺了一会儿,睡不着,冻的瑟瑟发抖,怎么这么冷呢,推开门一看,外面飘着雪花。
“下雪了,怪不得这般冷,早知下雪,多抱一棉被来便是。”赵亮冻得无法,只得把封好的炉子打开,重新让它烧热起来。
“孤寂无聊啊!”赵亮叹道。“看看钱吧!”赵亮心里想道。他把柜台底下纸盒子里的钱摆到炕上,重新数了一遍,掂着捆在一起几捆花花绿绿沉甸甸的票子,赵亮心满意足起来。
把钱放好后,他从柜台上拿了瓶二锅头,对着瓶口喝了一口,有些火辣,有些醇香,有股若有若无的甜味,像轻柔的小火一样,轻轻地从口中温热了食管流进肚中。
不一会儿,小半瓶白酒已下肚,赵亮睡意朦胧,这时他听到敲门声,他好奇地问:“谁啊?”
“我。”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是谁?”
“我是你妹!”那女人柔声答。
赵亮忙拉开门,只见一个年轻女子抱着床被走进门:“淑清,你来了?”赵亮说道。
“你醉了,人家淑清大晚上会给你送被?”胡雪花的声音响起。
“雪花,是你啊,我正想你呢!”赵亮一歪身抱住了胡雪花。
自那日后,赵亮觉得妻子胡雪花似乎对姨妹韩淑清产生了提防。口里没说,姐俩仍亲亲秘密,但暗中却对表妹不那么十分亲热了。话少了,自然微笑也就少了,而躲不开要说的话也是长话短说,笑时也不十分自然,时常有挤出来的感觉。
赵亮看出来一些,但想:她们是姐妹俩,耍个小脾气,生点闲气家家都是常有的,老婆雪花吃什么醋啊,自己除了夸她表妹漂亮几句,其他的并不越轨之事。吃醋从何来,醋酸味如何呢心里想着,便觉可笑,也就没放在心上。
时值夏日,一日早上,磨出豆浆后,韩淑清低头端豆浆盆,盆大豆浆又多,没端稳晃荡了一下,豆浆从盆里溅起,把韩淑清的外衣打湿了。
韩淑清忙脱下外衣,去甩上面的豆浆,身上只穿着一个无袖的花背心。赵亮站在门口,看到情况,正想过来帮忙,见雪花表妹脱了外衣,露出白嫩的脖颈,便立住了,没敢走近。
“姐夫,你快点帮我擦擦后脖子!”韩淑清喊道。
听到此话,赵亮也顾不了其他,从柜台里拿出一条新毛巾走上前,便在后面替她擦脖子后面,毛巾擦脖子,赵亮的手并未触到韩淑清的皮肤,可是赵亮的心却像野狗追逐猎物飞速在跑一样呯呯跳个飞快。
赵亮知道自己心里有邪念了,忙在心中告诫自己,自己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淑清又是爱人的表妹,自己可不能产生这种邪念啊,念一遍“阿弥陀佛”心中杂念便会消失。他便在心中默念了几遍,谁知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也是没有用的。念阿弥陀佛只对信佛的人管用,对他这个平时连八大金刚的名字都记不清的人,显然没起作用。
他强忍住不去看韩淑清脖子下的部分,可是随着毛巾的擦拭,他的眼睛还是从韩淑清的背后看到了她前面背心里耸起的白||乳粉峰,赵亮心里忙道:“罪过啊,罪过,不该看的是不能看的,你看我这双眼,这么没有道德,心里责怪着自己,闭上的眼睛又偷偷睁开,急速又看了一眼。
“姐夫,你干吗呢,快点!”韩淑清喊道。
“我我”赵亮一时着急,说话都不连贯了。
“怎么,姐夫,你还不好意思啊,我是你表妹,有什么害羞的!”韩淑清说完,脸红了一下。
汽车厂又进行改革,精减第二批职工。胡雪花也榜上有名,被精减下了岗。
胡雪花很坦然,也没埋怨,也没牢骚,在家只歇了一天,便到赵亮的小店里来上班了。小店生意虽说红红火火,但两个人干刚好,三个人干便觉人手有些多了。而且,猪下水制品由于旁边几家小店也开始卖,赵亮的小店这方面的销售便减少了,一盆猪头猪肘子,能卖好几天。
头一天热了没卖完,第二天再热再煮再卖,第二天没卖完,第三天再热再煮,第三天必须卖完,大减价也要卖完,如果没卖完,拖到第四天再卖,便有异味,不能吃了。
卖不出去多少东西,挣不了多少钱,买生猪下水不远处有个早市,每天早上四五点钟有两个卡车到那里批发,不用再去门头沟取了,路近,也省了人力。
三个人都窝在小店里,人显的多,胡雪花对赵亮说:“亮子,要不让淑清回山西吧,我一下岗,咱人手够了,不用雇她了。”
“那多不好啊,咱从山西把人叫来,刚干一年多就把人打发了,不合适,不合适。”赵亮忙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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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咱小店就这么多营业额,你不让她走,每月要给她开工资,咱们负担不是重了吗?”胡雪花为难地说。
“是啊,要不咱们再开一家店?”
“还开一家店,在哪?”
“我前几天路过西单,见路边有个小店转让,我问了一下,租金不高,咱把它盘下来,开一个面食馆你看怎样?”
“行,明天我和你一起到那里”胡雪花说。
西单小店位置就在西单商场边一个胡同的入口处,紧临大路。赵亮和胡雪花走进店里一看,屋子不大,只有十一二米,里面挂着几件没卖完的衣服。店门挂着个招牌,写着夕阳服装店。
胡雪花一看招牌笑了。“你笑什么?”赵亮问。
“夕阳服装店,店名就没取好,太阳快落山了,你的店还有几天蹦头?名字不好!”
“人家这夕阳是卖老年服装的,老年人不是被称为夕阳无限好吗。”赵亮说。
“可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胡雪花说。
他们和店主商量了一下,店主就是房东,自以为卖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