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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两人是一阵沉默,相互就那么紧楼着,漫漫移动舞步。然而,阚海的性欲却被激发了起来,他还从来没有这样被女孩子捏着过呢,简直不可思意——被‘毛毛’这么捏着是那么的兴奋呀!
阚海忧伤地想到:林洋离去了这么多个春夏秋冬后,如今又回到了自己的怀抱——徐家凹三年多时间里孤独的期待呀,永远的死去吧——走投无路时来到云江县律师事务所,那失败的官司、那几乎陷入绝境的执业——阚尚杰的囚禁——史立成的倒台——为了挣点饭钱,不惜欺、哄、骗——徐炳松和林素英如今安在?——欧阳松的飞黄腾达——熊建兵的锒铛入狱——杨山的永远远去——吕晓云的削发为僧……
这世间究竟怎么啦?
这就是我多年以前梦想的天堂么?
为什么它就在我的眼皮下,可自己却觉得它似乎远在天边?
一切都是那么可望而不可及……
忘了吧,昨天的迷惘和惆怅!
忘了吧,曾经的不幸与悲哀!
去他妈的吧,那孤独、凄凉,那憨厚、老实,那心直口快,那正义感、良心……
何不抓住她,她就在自己的眼前,她就是自己的爱,是自己唯一的感情寄托……人生如梦啊,何不及时行乐……赶快体验吧,那人间的欢乐……
阚海一把抱紧‘毛毛’,并象得了痢疾的病人一般,颤抖着双手,在‘毛毛’的胸前和腰间摸索。而‘毛毛’显然也发觉了阚海情绪的变化,但她仍由他那么急速的抚摩自己的Ru房和臀部——他是个帅哥,能跟帅哥Zuo爱是件十分舒服的事,好长一段时间她遇到的都是老头子了……。
她极力配合着阚海的行动,此刻,她明显地觉得他的手正在伸向她那里,她双腿有些发软,那里已经流了不少的泉水了,她快要支撑不住了,连呼吸都很困难了……。
阚海让她伏在里间的墙壁上,从她的背后一阵忙碌,他觉得自己的那东西硬得不能再硬了,急需一种柔软的东西来安抚——他急不可耐地先把她的裙子和裤衩一下褪下去,然后自己再褪掉裤子……可是,从来没有过一次经验的他,竟然找不道那道‘门’在那里,他只能在她‘家’的周围乱撞——她终于发现了他,于是,她背过手来,牵着他一步步向那道快乐之门走过去……他就要走进那极乐之门去了……。
然而,就在他已经挨着了那极乐之门的门框、正待迈进那幽深的时刻,他忽然听见了一个从苍穹传来的飘渺而熟悉的声音:
“你怎么啦?你怎么啦?……。”
那声音长久地在广袤而灰暗的苍穹盘旋,一直飞向远方,然后,又从远方飞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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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海愣住了,他赶紧去追寻那声音——他屏息聆听,并仔细分辨,他想知道那是谁的声音,可是,那声音忽远忽近,简直让他不可捉摸……是林洋?不,是‘毛毛’?可她们就在眼前呀?而那声音又向云霄钻去了……不,它好象在县城上空那个方向!
阚海的思想不集中,必然导致他的双腿渐渐软下去——他刚被她牵引到了极乐之门的门口,他就扑通一声栽倒在门外了,并且,似乎再也爬不起来……。
“你——你怎么啦?”‘毛毛’迷惑地转过头来问。因为她发现他已经来到了她的门边,可是却一下子瘫痪在了门外。
“是不是——刚才——酒喝多啦?”
“恩?酒?”
阚海挽起裤子,匆匆离开了那间黑暗的舞池,并径直跑出了凤凰夜总会,他木然的脸仰望着那灰暗的苍穹,顺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踉踉跄跄撵去……
“你怎么啦?你怎么啦?……。”
那声音又响起来,它又近了,又从深邃的夜空盘旋下来,并充塞满阚海的全部脑海……他潜意识地抚摩了一下自己的那儿,它早已经羞愧得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阚海茫然地仰望着那无限深遂的夜空,声嘶力竭地呼喊:
“我怎么啦?我怎么啦?!我怎么啦?!!!”
“难道,要进入‘天堂’,就非得先堕落么?!”
……
歼灭战
春节刚刚过去,在干冷而乌烟瘴气的水泥盒子里憋闷了半个多月的天堂里的两千多名公仆们,一个个又余兴未尽、睡眼惺忪地坐到了积满灰尘的办公桌旁,开始了新一年的擦桌子、拖地板、喝浓茶、吹牛……。
春光,从台历上下来,没人能听见她轻盈的脚步声;沉默了一个季节的银杏树,轻轻晃动它那苍老而布满皱纹的手,极力渴望从刚刚叹了口气的大地上捞取点儿什么;慵懒的灰云捂住了阳光,俯瞰着行人稀疏、生意清淡的街道;逃亡的寒冬在劫掠了一片片无所依靠的纸屑和枯叶之后,并没有忘记最后一次将天堂的每一面窗户敲打得‘砰!砰!’作响!
春天到了么?
御却了冬衣的人们那单薄的身影,正摇摇晃晃地释义着春的含义……。
天堂里的头头脑脑们并没有因为春天的到来而满怀喜悦,相反,新春佳节的过去,意味着新的忧郁和新的烦恼;意味着新的惊悸和新的恐惧——县、乡两级的一万多名吃财政饭的公仆们于节日里吃、喝、嫖、赌完了去年的全部积蓄后,正在期待着每月从单位的保险柜里拿走几百万的人民币;三、四万离休的、正退的、内退的、在岗的、待岗的……正等待着从县社保局、从已经破产的、正待破产的公司、厂矿拿走每月大约三千多万的票子!
与此同时,云江1400平方公里贫瘠的山头上蜗居的四十多万已经修过地球的、正在修理、即将修理的乡巴佬们,他们正茫然而焦虑地守望在那片近一年来珠水未滴的荒漠上,凝视着大地那开裂的伤口摇头叹息——去年全县各镇乡有百分之八十的农户交不起提留、农税……。
矗立在城郊的各国营企业的厂房里,一切机器和设备,不该烂的烂了;不该卖的都卖了;即便是剩余的那些该烂的或该卖的,要么陷入了泥尘,要么被偷盗……而那些烟囱里正在冒烟烟的,都属于那些善于偷税、漏税、逃税的私人老板的财产……。
县财政金库呢?
该支的已经提前支完了;不该支的已大量支了;而且,还欠着众多宾馆、夜总会、酒家、饭店、歌舞厅、美容美发店、保健按摩厅等等等不下几百万的债务……北海计划,已经在去年年底被宣告彻底失败——由于当地政府对本地房地产行业进行规范清理,致使云江县财政局耗资五千万在该市购置的大宗地盘价格纷纷暴跌,云江县财政局不得不‘流血大甩卖’;局长欧阳松难咎其职,并被宣布停职检查——同时,据说已经查出其在该计划中有贪污巨额公款的嫌凝,检察机关正准备近期对其提起公诉……
情况紧急!十万火急!
一九九九年三月一日,为了云江一万多名公仆们的基本生命安全,县委、县政府紧急通知全县各级、各部门:立即组织全县各级各部门所有在编的和临时聘用的干部,分赴各乡、镇强制征收农税提留和统筹……同年三月八日上午,县委、县政府在城西体育场召开了由全县各级、各部门、镇、乡党委、政府的副中层以上干部,各村支部书记、村委会主任、居民委员会主任、调解委员会主任和全县司法机关干警、治安员、联防队员、基层民兵等等等几万人出席的“征收农税提留誓师动员大会”!
县委书记黄启同志作重要讲话:
……依法治国是我国的基本国策,那么,依法治县,就是我县的基本县策……交农税、提留、统筹,是国家法律、我县政策规定了的,谁敢不交,就是违反宪法;谁敢违抗,就是对法律的挑战;谁敢拖欠,就是对我们县委、县政府的藐视……。
台下,人头攒动,一遍哗然!
……务必采取一切可以采取的措施和方法,以全县的公、检、法、司干警和全体基层民兵为后盾,大打一场农税提留统筹征收的歼灭战!
……对广大的农民朋友,我们首先要做好思想转化、瓦解分化工作,劝其认真及时交纳;对于极少数顽固不化者,我们必须坚决打击,新帐旧帐一起算,决不能留尾巴、留死角!
顿时,台下一遍人声鼎沸、欢声如雷!
……老实从宽,抗拒从严,是我们的一贯政策;惩恶扬善是我们的一贯作风。对于这次歼灭战中的有功者,县委、县政府不仅要颁发荣誉证书,同时将其本人的工资连升三级……
台下又一次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同志们,革命的成功就靠你们了,请全体参战队员团结一致向前(钱)看!
……
动员大会召开后的第二天,所有参加“歼灭战”的战士们,或乘上大客车,或乘上大卡车、中巴车、小轿车、客轮、货轮……分兵四路,东南西北,浩浩荡荡地向全县三十八个乡, 八个镇,三百七十一个村,三千八百七十一个组前进!
沿路上,观望这批“###”大军的村民们,无不手粑腿软!
按理说,阚海他们几个律师不应当属于“干部”类,但是,司法局作为他们所的管理机关,这一次,他们也把律师事务所、公证处和各法律服务所的正式的或非正式的人员,通通都编进了“歼灭战”的由县公检法干警组成的大军团——“绿色”军团!
三月九日,他们这支“绿色”军团在县城东面的码头,乘坐一艘客轮,顺河而下,前往云江下游的新桥镇。
一个半小时的航程中,全副武装的“绿色”军团的战士们欢声笑语。凝视着汨汨云江水,阚海思潮起伏:相当年,八路军战士们抗击日寇,也是这样的吧?哎,可惜自己没有降生于那个年代,否则,自己恐怕还能做个将军呢……。
航船开到新桥码头,时间已接近中午十一点,新桥镇的魏书记带着党委、政府的一班子人马早已在岸边恭候多时了。“绿色”军团的航船一到,岸边掌声如雷,鞭炮齐鸣。
“各位战士们辛苦啦!”
魏书记和“绿色”军团的首领——县公安局罗副局长紧紧握手问候。
片刻后,“绿色”军团的全体将士们在罗副局长的带领下,逶迤来到镇政府办公大楼。但是,由于军团将士们人马众多,镇政府的所有办公室、礼堂、乃至政府食堂,均容纳不下。后来,罗副局长和魏书记经过商量,决定将所有战士们编成几个分队——公、检、法、司混合编为四个分队,分别被安排在镇上大小不一的四家旅店,每个分队任命一个分队长,当然,各个部门的一把手,便理所当然的为本队队长了。
关于“绿色”军团战士们的饮食问题,由镇政府派专人负责解决:每日的三餐,均在本镇的两家规模较大的饭馆里解决。早餐,每个战士有一个鸡蛋、两个肉馅包子和二两稀饭,每桌的陪菜有一盘香枢花生米、两盘泡菜,一盘腐||乳共计八快;午餐和晚餐均为中餐:鸡、鱼、肉、蛋样样有,或红烧或凉拌,烫菜一盆,炒素菜若干。另外,米饭是充足供应的,仅肚皮装。
“绿色”军团设立指挥部,由罗副局长任总指挥,魏书记、县委政法委彭副书记为副总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