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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顺子也真可怜,带着他娘从东北来这依亲,没想到亲戚没着落,他娘却染了风寒,如今病情加重,怕是把手头上的银两都花光啦。”
步弭愁一靠近人群就被乱惊虹发现。
他脱下身上的披风裹住她。
“她……那样,很痛的。”步弭愁楚楚的眼瞅着陷入昏迷的老妪。
痛的感觉她再明白不过。
“你这性子,一天到晚只想救人,你也考虑一下自己的身体如何?”
“就算不自量力,我还是要救她。”
“我就是没法说赢你。”
她以为乱惊虹默许,一朵灿烂如茉莉花的笑容在她唇畔绽放。
乱惊虹嘴巴蠕了蠕,有了辛苦的觉悟。
护着步弭愁穿越闹烘烘的人群,他们来到陷入昏迷的老妪面前。
她轻握老妪骨瘦如柴的手。
须臾,白洁的额头冒出点点细汗,越来越多。
因为专心,一旁的嘈杂缓缓从步弭愁的知觉里沉淀消失,终至不见。
有些心细的人发现老妪奇特的变化。
人群慢慢围靠过来。
“你不要碰我娘!”小顺子发出尖叫,爬过去想拉开步弭愁。
“要你娘好就别碰她!”乱惊虹的态度不强硬、不霸道,也非尊贵逼人,可是他说出来的话份量一定,冥冥中,有股你非要信他不可的力量。
小顺子又惊又愕,不敢轻举妄动了。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围观的人均发出不可置信的赞叹——
老妪疲惫的眼睛打开了。
“小……顺……子。”尽管还是气若游丝,但已够小顺子欣喜若狂了。
“谢谢姑娘的大恩大德。”纵使不知道步弭愁是怎么治好他娘的严重风寒,小顺子仍跪倒在地不断磕头。
“别磕了……头会疼呢。”步弭愁软了身子,跌进乱惊虹早已经伸出来的双臂中。
“姑娘是观世音菩萨,我小顺子愿意为您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惠!”
步弭愁连连挥手,连说话的气力也没了。
第五章
乱惊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脸很臭。
原本,她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也不干他的事,但是,他就是看不过,等回过神,已经把责任揽在胸口。
早知道她爱逞强就该离她远远地,唉,千金难买早知道啊!
失去意识的步弭愁无法盘坐,乱惊虹只好用双腿夹住她的臀,以嗳昧又坚定的姿态将她收进自己的羽翼。
她本来就穿着单薄的中衣,冷汗湿了她的衣裳,优美的身形若隐若现,一眼就叫人看透她里头桃红色的胸衣。
乱惊虹避开她撩人心智的胴体,视线无法避免的碰上她盘坐的长腿。她有双修长美丽的腿。
他的理智正在崩解……
他从不把自己当圣人,可是,长年以来对女人的没反应让他一亘以为自己比阿僧还清心寡欲,可是如今,却对面色苍白、骨瘦如柴的步弭愁生出很不同的感觉。
她沉沉的呓语使得他连忙收神敛智,救人是当务之急。
他灼热的掌心熨贴着她瘦不见肉的背。
不可遐想,他闭上眼,忽略她桃红色胸衣下若隐若现的债起,专心把自己的内力输送到她的脉络里。
她周身的代谢不好,血脉微弱,要打通任督二脉不容易,以真气在她的身子巡过一周,步弭愁的眼依旧紧闭。
乱惊虹眉头深锁,一掌将她倒转,两人面对面,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头颅,他倾身吻住她微凉的唇。
要撬开她的牙不容易,她的牙关紧闭,费了好一番工夫他才把自身的真气渡给她。
时间过去,步弭愁小巧的鼻先是动了动,长长的睫毛褊了褊,接着轻轻地睁开迷蒙的眼瞳。
由于全身无力,等她发现自己的嘴巴正被乱惊虹含着,不知所措还有千百种无法形容的感觉轰然跟着快速窜动的血液爬上脑袋。
她没有挣扎或是尖叫,只是下意识的咬了下去。
这一咬,咬得不轻。
乱惊虹闷哼一声。
她伤了他的舌。
“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她感觉到自己的嘴里有腥涩的血味,一张小脸打了结。
“不碍事,别说话。”
她茫茫然的摸着红肿的樱唇,直接忽略他的叮咛。
“我知道你救了我,可是,我又没有溺水,为什么你要和我嘴对嘴?”
就算爹不曾教过她什么男女之防,可凭着天生的敏感度也知道嘴是不能随便和人家的碰在一起。
除了夫妻……
“救人,身体的碰触是权宜之计。”
“想不到咬嘴也可以救人。”步弭愁的声音包含着她也想不透的失望。
“你知道已好,安心养病。”
“是我……拖累……你。”
“你跟我谈不上拖累。叫你不要说话,安静。”透支了力气,她眼下好不容易消失的黑眼圈又浮起淡淡的一圈,叫人想为她抚去。
“但是……”
“没有但是!”
“砰!”门外不知道谁重心不稳,一堆人背开本来就没有上锁的门,一古脑滚了进来。
乱惊虹的脸色难看至极。
他以流星般的速度脱下自己的上衣被住步弭愁形同半裸的身体,高大精瘦的身体横挡,尽可能的阻去众人的视线。
一顿互相埋怨免不了,不过他们推托责任的伎俩哪里瞒得过乱惊虹,看他脸色越来越阴沉,掌柜不得不硬着头皮出来“送死”。
“嗯,这扇门果然被蛀虫蛀松了,不太牢固呢,我看应该派人请隔壁木器店老板过来换一扇新的。”
“哎呀,果然很严重呢。”店小二唱作俱佳的将木门摇来摇去,吱吱呀呀的恨不得好好的门可以在一瞬间垮掉。
乱惊虹掀眉,毫无预警的把门关上,连逐客令都省了。
事实证明木门状况良好,寿命期限还十分长。
除此以外,守着的蓝影会处理那些不该出现的人。
“你怎么把门关上了?他们什么都没说。”步弭愁呐呐的道。
“我失手。”她心肠软,要是晓得门外那些人打什么主意,又要拚小命去救人了。
他不在意要当的角色是什么,坏人、好人都不过是别人眼中的想法,他从来不为那些想法生活。
“我去问问,也许他们有重要的事。”
他可不会任她没事找碴。
“别起来,想要什么跟我说就好。”也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多耐性,他从不服侍谁,也不爱被服侍,可遇到步弭愁耐力就无端端的跑了出来,一点都不以为苦。
“他们不会没事来敲门的。”
“你自己都顾不全了还担心别人的死活?”
“我……没办法。”步弭愁苦笑。
她爹也是看准她不知道如何拒绝别人吧!
“其实,几日前我已经决定不再救人,可是莫名其妙的出来后却看见那么多穷苦人家,他们又病又贫,以前我都不知道这世间还有这么可怜的人,贫穷我没经历过,病痛我却很清楚,看到他们,我实在无法舍弃不理。”她从来没有这么强烈想要救人的感觉过。
“你要做什么都是以后的事。”乱惊虹没有用言语劝慰她,只是从随身的行囊中抓出一套替换衣服。“换了它,我们要连夜赶路。”
量力而为不是自私,人要自保以后才能顾到别人,在温室长大的她要如何才能明白这层道理?
他不会彻头彻尾帮她做傻事的。
她那种风吹就倒的身子又能做多少傻事?她每做一回,他就心惊胆战一次,唉——
下过雨的大地起了白雾。
露宿,还是在深深的树林里是万不得已。
这里虽然不方便,起码没有一直来敲门的人。
吃过买来的烧腊肉饭,步弭愁靠着大树干,眼睛直瞅着乱惊虹那忙着添枝加柴的身影。真的好奇怪,虽然身体跟眼睛累得快要失去意识,她就是舍不得闭眼。
“不舒服吗?累了就先睡。”乱惊虹在周围撤下石灰,确定半夜不会有软绵绵的东西来打扰他们,才席地坐下。
“还好。”树干是有些硬……好吧,很硬,可是让她想睡又舍不得睡的是新环境、熊熊的火焰,还有树林里一直响个不停的鸟啼虫呜,当然,还有眼前这个伟岸的男人。
乱惊虹儿她一张小睑瑟缩在披风里,还是雪白一片,不禁去握她的小手。
她的手一点也没有因为四周温度的提高而有任何改变,依旧冷得惊人。
“过来!”
她听话的偎过去,马上感受到他温暖的体温。
乱惊虹拉紧了披风,把像小狗一样在他胸口磨蹭的人儿安置好。
她呼出满足的喟叹,“你好暖,我好冷。”
她的脸颊贴着他的胸口,逐渐有了温度,本来就倦了的眼更蒙胧了。
“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乱惊虹轻柔的把她小小的身子搂紧,似要揉进自己身躯里,怕她有个万一。
毕竟,她的体弱多病叫人无法预测,让她露宿野外是最大的冒险。
步弭愁浅浅微笑。“天上的星星好漂亮,离我好近好近,就像我一伸手就能抓到它一样。”
“你的眼睛跟星星一样漂亮。”为了她,乱惊虹仔细的眺望天空的星子,空荡荡的心装进一篓又一篓的灿烂。
小小的赞美流入她的心,她的脸为之发光。
她脸上的光彩像璀璨的烟花,叫乱惊虹看醉了。
“你平常应该多笑……很美。”
步弭愁憨甜的笑着,这是第一次有人毫不吝啬的赞美她呢。
她笑着、笑着,以为还可以跟他说上许多话,疲累到极点的身子却不受控制的失去意志,直到眼睛阖上,脸上如花的笑意始终存在……
她睡着了,乱惊虹却全无睡意。
他对她生出的感情实实在在,转眼不见她便心心念念,她的哭、她的笑都能使他的心激起波澜,无法控制。
睁眼是她、闭眼是她,他的心沦陷了。
这一晚,步弭愁睡得心安甜蜜,而抱着她的乱惊虹却是辗转难眠,睁眼到天亮。
因为失去身边取暖的东西,步弭愁迷迷糊糊的想醒过来却有些无能为力。
飘荡在半梦半醒间,有股香味诱惑着她,驱使着她睁开眼睛。
她有些费力的张开眼帘。
架子上有只烤得半熟的獐子,乱惊虹对着它撒盐。
还好,她越来越感觉得到自已不像往常艰难的沉迷在梦境里,想醒醒不过来,说是昏迷却又像睡不安稳。
她一动,发出细微的声响,本来背对着她的乱惊虹立刻警觉的回过头。
“醒来怎么不叫我?”
鼻子一接触清晨凉冽的空气,她马上打了个喷嚏。
“你把我当粽子。”呵呵呵,一圈又一圈的衣服捆得她动弹不得。
他肯定是去打猎怕她踢被,不得不出此下策。
被捆着,她居然还笑得出来。
“我猎獐子去,怕你着凉,还好你睡得熟。”拉开卷在她身上的衣服,幸好她的体温低,这样的温度对她刚好,要是平常人非热昏不可。
“哪里有水,我想梳洗一番。”其实她是内急。
“我帮你打水。”
“不用……我自己去,只要告诉我方向。”她夹住腿,或许可以忍一忍,他要是坚持一定要陪她去的话。
这么一想,本来仅有一点点的尿意突然暴增了几倍,神情更不自在了。
乱惊虹可不懂女儿家这些拐弯抹角的心思,这么大的树林他怎么可能放心叫她一个人走动?
她真的开始忍耐,慢慢地,脸越涨越红,变成了紫。
“我我我……要去,不然会来不及……”
乱惊虹也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这条小路的左边有条溪。”
她胡乱点头,扶着小树枝艰难的走过去。
乱惊虹在心里数到十之后,随着她的身后跟了过去。
当他明白步弭愁要做什么,以及听到轻轻的水声响起时,马上自责自己的疏忽。
女孩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