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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绍饮了酒,清清喉咙,开始巨细靡遗的娓娓道来,说那耿家挑的媳妇人选,是如何泼辣出名,令人闻风色变,让耿云天连对方长什么样都没见到,便急急逃走。
结论是,男人一旦逃婚,必是不得已,传宗接代虽是大事,但娶妻事关终身幸福,更不可马虎。
众人听完后,皆点头赞同。
“娶妻当娶贤,若娶个河东狮回来,那还得了!该逃。”
“可不是吗,耿家两老相逼,不得己,云天兄只好不告而别。”
耿云天沉重的叹了口气。“这么做,实在愧对那位姑娘,但我既然无心娶人家,便不该误了人家的婚姻大事,只希望她能谅解,找到适合的归宿。已经一年了,我想,对方应该另嫁他人了吧?”
“这不能怪你呀,耿兄,换了我,也绝不娶凶悍男人婆,要怪,就怪她太悍,若她今日是个温柔可人的姑娘?也不会遭至这下场,说来,她该检讨。”
众男子频频点头,连声称是,将责任全推给女方,男人才是受害者呀。
唐绍摇扇笑道:“说到这温柔可人,耿兄,你真该去月湖河畔的青楼见识见识。”
黑眸半垂,淡淡的回答:“没兴趣。”
“你没去见识,才会这么说,别的妓院你可以下去,但是芙蓉坊、玉露阁、婵娟楼,这青楼三绝,在咱们这里可是名噪一时。”
“尤其婵娟楼近日来了一位姑娘,让婵娟楼的名气立刻压过另外两大妓院。”
“这位姑娘,据说出身高贵,气质出众,容貌倾城,歌舞称绝,吹弹拉唱别有一番动人风情。”
“这位姑娘花名叫君君,据说连两位贴身丫鬟,也是美丽动人,才情不凡。”
“不到一个月,君君的艳名已是远近驰名,成为婵娟楼第一花魁,想一睹芳容的男子,每日将婵娟楼挤得水泄不通,但这位君君姑娘可是位性情中的女子,卖艺不卖身,并非有财有势就能见到她,非得有过人之处或为人称道的地方,才能得到佳人相见。”
“据说凡是有幸与她相见的人,皆对她赞不绝口,死心塌地,更让大伙儿好奇,想见她的人不但没有减少,反而络绎不绝。”
大伙儿说了这么多,耿云天依然不为所动。
“胭脂青楼,纸醉金迷之地。”不置可否的答案带着一股坚决。
常德光听了也是一阵心动。“耿捕头,如此难得的美人,不去瞧瞧,似乎有点可惜。”
“就当在下无此艳福吧。”他迳自结束话题,女人这字眼,还不如他手中的酒,让他提得起劲。
耿云天饮酒下肚,看着湖中悠游的凌波画舫,绵延两岸的金粉楼台,心如止水,不为所动。
管她是婵娟楼花魁,还是天仙下凡,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由于唐绍等人打算今夜寻花问柳,探访婵娟楼,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见到君君姑娘一面,耿云天既然无意同行,便拜别他们。
沿着湖边,他信步而行,一路欣赏风景,远处传来幽远的钟声,引得他抬头一望,在翠绿青山之间,瞧见一处古朴白寺,一时好奇,便往那儿走去。
在这里,竟有如此古朴雅致的佛寺,散发庄严的氛围,清幽静谧。
耿云天信步踏入,发现这儿人烟稀少,清静庄严,并意外发现这间佛寺,坐山望水,俯瞰整个湖光山色的美景。
佛寺里,有一名女子正在上香,若这时进去,孤男寡女,似乎不太好,所以他在外边等着。
不一会儿,女子莲步轻移,缓步走出寺外,他这才踏上台阶,准备入寺。
女子头戴斗笠,以轻纱掩面,虽看不清面貌,但那娉婷的身段,举步优雅,自有一股迷人的风韵。
她跨出佛寺,正要走下台阶时,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
“啊!”女子低呼,娇躯失了衡,眼看就要滚下台阶,摔伤娇贵之躯。
他大掌一伸,及时将柔软的身躯揽入双臂中,没让那细皮嫩肉给摔伤,不过这一晃荡,却将女子头上戴的纱帽给弄掉了。
“你没事——吧……”
他怔住,原本沉稳无波的黑眸,闪过不可思议的光芒,盯着那张仙姿绝色的美貌。
怀中的女子美若天仙,一双无辜的美眸望向他,最得羞涩无措,更添妩媚娇艳。
“我没事。”软嫩低柔的嗓子,更是听得人耳朵都要酥了。
女子染红的双颊,比天边的夕阳云彩更加娇艳迷人,当他抱着她时,鼻下飘来淡雅迷人的香气,粗壮的手臂感受到这副身子有多么软嫩轻盈。
他冷静的放下她,女子羞答答的道谢:“多谢公子。”
纤细的手,自他的大掌轻轻抽离,那份柔软的感觉,还留在他大掌里。
耿云天很快恢复镇定,他刚毅耿直的个性,不容许自己失去稳重和克制,拾起掉落地上的纱帽,交还给她。
“台阶滑,请姑娘珍重。”
在接过纱帽的同时,也让他得以瞧见,白玉凝脂般的手有多么纤细诱人。
眼前的丽人,美如秋水,气质出众,光是羞答答的站着,便令人不由得升起一股怜意。
她眼眸含媚,瞅着他瞧,唇瓣的浅笑散发着诱人的甜美,似有若无的蛊惑着男人深沉的。
两人无声的望着彼此,直到一声急切的叫唤,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小姐,原来你在这里,找不到你,可急死我了。”丫鬟打扮的女子,同样拥有不凡的姿色,匆匆来到小姐身旁,见到他,一时好奇问:“这位公子是……”
“刚才我差点滑倒,是这位公子及时相救,才没摔伤。”
“哎呀,小姐你可得小心呀,要是摔伤玉体,少了半根头发,回去孙大娘一定会狠狠修理我。”说完,便向公子福礼。“谢谢公子救了我家小姐。”
“哪里。”耿云天恭敬的回礼。
“小姐,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女子向耿云天轻轻一揖,便让丫鬟搀扶一块离去,举手投足间,莫不散发大家闺秀的气度。
走了几步,她转过脸,对他回眸一笑,那临去前的眼神秋波,透露着对他的好感,令他不由得失神。
目送她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许久之后,耿云天才回过神来。自己是怎么了?竟然有目眩神迷之感?
不经意的,瞧见地上一块紫玉,他好奇地抬起一看,立刻知道这是刚才那位姑娘掉的,他即刻往回定,想要追上她们,将东西还给失主。
他四处搜寻,在湖上的画舫瞧见那抹熟悉的芳影,正随着画肪而渐行渐远,他立刻问向一旁的船家。
“这位老伯,您可知那画舫的主人是哪户人家?”
老伯抬头一望,便立即认出。“那是婵娟楼的画肪。”
婵娟楼?耿云天颇为意外,他以为对方必是哪家大家闺秀,却没料到是青楼妓院的女子,禁不住想起唐绍他们所说的话,低头看着手中的紫玉,上头镌刻了一个君字。
内敛的黑眸,显现出诧异。
难道她……是婵娟楼的花魁,君君姑娘?
握着手中的紫玉,看着湖中渐远的画舫,他在原地伫立良久,脑海中又浮现丽人离去时,那一双妩媚勾人的眼。
浓眉拧紧,只因为察觉到冷静无波的心,竟被挑起一股连他自己也不明白的热度。
第二章
三天了,她整整等了三天,却到现在,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傅君绣实在坐立难安,泡好的桂花茶搁在几案上已经凉了许久,她却滴口未沾,手上拿着诗集,一双眼儿却频频往外望。
不用问,小昭和芷儿都瞧得出来,小姐在等一个人。
只有那个人,能让小姐静不下心,即使成为艳名远播的花魁,让众多商贾权贵趋之若骛,但能够让她如此在乎、如此沉不住气的,唯独耿云天。
“小姐放心,我相信他会来的。”
“已经三天了。”傅君绣唇瓣紧抿,掩不住着急。
“会不会他并没有瞧见小姐故意掉在地上的紫玉?”
傅君绣摇头。“应该不会,我特意掉在明显的地方,很容易发现才对。”“也许他有事耽搁了。”小昭安慰道,芷儿却比较直。
“就怕他并不想来。”
傅君绣闻言,脸色都变了。“会吗?他不想来?”
小昭立刻大声反驳:“怎么可能!那日我看得清清楚楚,耿云天一见到小姐,眼睛都瞪直了,从头到尾目不转睛,魂都被小姐勾去了。”
为了等待这一天,小姐这一年来吃了许多苦头,为了成为一位魅惑众生的花魁,小姐连不爱的抚琴弄墨,最讨厌的吟诗诵词,皆不辞辛苦一一学习,发誓要变成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子。
这一切,都是为了实现今日的计划。
如今的傅君绣,已不再是一年前的傅君绣,现在的她,举手投足间尽是妩媚婀娜、仪态万千,来到婵娟楼不到一个月,便立刻红遍全城,慕名而来的文人才子,权贵商贾,纷纷求见。
“芷儿,小昭,我不美吗?”
“美,美极了!上门求见的每一位公子,谁不对小姐的美貌惊为天人。”
“但,显然不够美。”不是以美得迷惑那个负心汉,将他骗过来。”
“那可未必,小姐再耐心等等,说不定明儿个或后天,他就会来了。”
尽管两名丫鬟安慰,但傅君绣心情依然好不起来。
她站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身的娇媚动人,体态轻盈,处心积虑成为婵娟楼的花魁,计划了这么久,为的,就是要给耿云天颜色瞧瞧。
那天,她故意出现在他面前,不小心跌倒,制造两人见面的机会,还假装留下了线索。
倘若耿云天不来婵娟楼,那么一切辛苦都是枉然。
“君君姐!”
声随人至,推门进来的是小青,她一脸的兴奋。
“什么事?”
“大娘要我来问您,唐公子想见您,不知——”
“不见。”不等小青说完,她迳自给了答案。
“可是……那位唐绍公子,可是江南有名的大诗人呢。”
“管他是死人活人,我说不见就不见。”她现在心情很差,如果耿云奇Qisuu。сom书天不来,她做这花魁也是白做。
“好吧。”小青叹了口气,福了福,心下暗暗觉得可惜,正要离开,忽而后领一提,又被拉回。
“慢着!”
“君、君君姐?”
“这玉佩怎么会在你这里?”傅君绣抓起小青手中的玉佩,惊讶问。
小青这才想到。“啊,对了,小青差点忘了,这玉佩是要还给君君姐的。”
“快告诉我,你怎么会有这玉佩?”
“是一位耿公子送来,说可能是您遗失的,所以……”
“他人呢?”
“在前厅候着——”
“留住他!”
“耶?”小青一双眼儿瞠得圆圆的。
“带他到观月楼,我梳妆一会儿,随后就到!”不理会小青的惊疑,催促她立刻去。
小青一走,傅君绣立立即吩咐:“小昭,芷儿,快来帮我打扮。”
很有默契的两名丫鬟,立刻上前熟练的为小姐梳妆打扮。
“小姐,终于被你等到了。”
“我就说,小姐这么美,就不信对方不上当。”
傅君绣难掩兴奋和紧张,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给她等到这一天了,一切如计划进行。
望着镜中的自己,她暗暗发誓——看着吧!这一次,她一定要给耿云天好看!
雅致的观月楼,是她用来接待贵客之房,幽静而典雅。
窗口的桂花,淡雅飘香,墙上挂着丹青画作,诗意满室。
耿云天站在一幅画作前欣赏,他从不涉足青楼妓院,总以为烟花之地,必是鼓噪寻欢,酒池肉林,与他正直的性格不符,何况会青楼的女子,多半身不由己,出卖自己以求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