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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符,何况会青楼的女子,多半身不由己,出卖自己以求生存。
他同情她们,却绝不愿做那糟蹋人家的寻欢客,破例来此,只为了将拾物还给失主。
“耿大人。”软嫩韵嗓音,从身后轻轻传来。
耿云天回过身,望着比上回更加美丽的她。
傅君绣身着一袭月白绸缎的月华裙,薄施淡妆,乌黑发丝只简单束了个云髻,没有钗环坠饰,素雅得飘逸动人。
她娉婷婉约的向耿云天微微福礼,柔声道:“奴家君君,拜见耿捕头大人。”
耿云天盯着那清灵婉约的容颜,举手投足间,只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哪有青楼女子的俗艳之气,完全打破了他对妓院固有的印象。
头一回上青楼,面对如此清雅不可亵玩的丽人,一时之间,他变得恭谨起来,不知该如何是好。
“姑娘多礼了。”
“承蒙大人将奴家遗失的玉佩送回,君君感激在心。”
“不用客气,只是举手之劳。”
傅君绣从茶盘上端起香茶,羞答答的走上前,将茶奉上。“大人请用茶。”
“不必麻烦,在下只是来物还失主,便要告辞。”
那娇美的容颜顿了顿,难掩失望神情。“大人可是嫌弃奴家……”
“不是的,在下——”他呼吸一窒,只因那双动人的美眸,转瞬间添了水光,令他呆愕的话说到一半,霎然停住。
“奴家久仰铁捕大人英名,一直没有机会相见,今日得以一偿夙愿,心中万分窃喜呢。”
她崇拜的目光,对他传递心中的仰慕,而那我见犹怜的可怜姿态,更是把人一颗心揪得都要碎了。
老天!他最不会应付女人的眼泪了。
她垂下眼帘,将脸一侧,凄苦哀怨道;“奴家明白了,这儿是烟花之地,像大人这般名扬四海的铁捕头,若留下,恐怕有失身份。”
她这么说,可要折煞他了。
“姑娘误会了,耿某绝无看轻之意。”
“大人不必多解释,奴家是识大体之人,大人能将失物送回,已是奴家的福气,君君在此恭送铁捕大人。”敛裙福礼后,她将脸转开,以长袖掩面,轻轻拭泪。
耿云天当然无法就此离开,她受伤的神情令他汗颜惭愧,为表示自己绝无看轻之意,毅然道:“难得姑娘不嫌弃,在下就叨扰了。”
“大人不必勉强。”
“不勉强,一点也不勉强。”
别瞧他高挺昂扬之躯,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最怕女人掉眼泪了,只求她可别泪缸子打翻,一发不可收拾。
衣袖后的脸蛋缓缓转过来,眨着疑惑的水眸,一副怕受伤的模样。“真的?”
“是真的。”他一脸严肃,神情认真。
那愁容果然展颜舒眉,露出春意花绽的笑容,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奴家为大人弹奏一曲可好?”
这次,他学聪明了,点头道:“能听姑娘琴声,是在下的荣幸。”
岂料,丽人再度转喜为忧,美眸闪着水光。“可奴家琴艺浅拙,只怕污了尊耳……”
“不不不,在下只怕听了会舍不得定,到时姑娘要赶我也赶不走了。”
“真的吗?”
“真的,真的。”他一颗心吊得老高,皮绷紧着,只求她悬在眼眶的泪珠千万别掉下。
她眉开眼笑,对他羞涩点头。“既然大人这么说,奴家就献丑了。”
吊得老高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他暗忖,只是听听曲子,也无妨。
傅君绣坐在琴前,丫鬟们也很自动的为他奉茶,点上一壶檀香,白烟袅袅中,琴音悠扬而至。
那纤细的十指在琴弦上舞动着,而她优雅美姿,恍若天上仙子,在揉捻琴弦问,那双美眸偶尔会抬起,朝他嫣然一笑,双颊粉红醉人,眼波流转间,传递着不需言语的倾慕情愫。
耿云天始终正襟危坐,神色恭谨,不敢有任何轻慢之举。
当那双美眸抬起,对他露出女儿家的娇美浅笑时,他尴尬的端起茶盘,把茶水当酒,一口饮尽。
他是个武夫,对付顽强的恶人,他毫无畏惧,但对这水做的柔弱女子,却不如如何是好,她看起来好软,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似的,那么楚楚怜人。
随侍在侧的丫鬟,再度为他斟满茶水。
他尴尬得连手都不知道要摆哪儿好,偏偏那双美眸又频频朝他递情送波,他只好一迳儿的埋头喝茶,一杯又一杯的咕噜吞下肚。
曲子尚未弹毕,他却早将一茶壶的水全喝光了。
娉婷婉转的曲调,在十指间悠悠传开,而她的笑,越加娇美迷人,他看着看着,禁不住双眸朦胧。
“奴家弹的曲子,大人可否喜欢?”
“很好……”
“奴家再为大人弹一曲,好不好?”柔柔的嗓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娇嗲。
“好……”
蒙蒙的神智,像一层雾,雾里的她,娇美动人,迷惑他的神智,让他渐渐无法思考。
他的眼皮越来越重,心神轻飘飘,最后手中的茶杯蓦地一松,庞大的身躯往前重重一倒,趴在桌上。
琴声乍然停止,三个女人彼此互望一眼,立刻很有默契的来到耿云天面前。
“大人,大人。”傅君绣摇着不醒人事的耿云天,轻唤着。
呼噜噜噜……沉重的呼吸声,显示他正熟睡,六只睁大的眼睛,紧紧盯着他,想要确定他是不是真的不醒人事。
“他睡着了。”芷儿确定道。
“这家伙把一壶茶当酒全喝光光,不睡死才怪。”小昭哼道。
这茶里,放了无色无味的迷药,加上茶味香浓,让人难以察觉有异,只要降低对方的戒心,便不会怀疑这茶里动了手脚。
傅君绣冷冷瞪着趴在桌上昏睡不醒的耿云天,早收起了笑容,换上一张清冷的面孔。
“小姐,这人太可恶了,要怎么惩治他?”
“依我看,把他扔到猪圈里去,让他臭死!”
“不妥,睡着了哪会感到臭?不如把他关起来,饿他个三天三夜。”
“他这么壮,饿个三天根本无关痛痒,还是丢到猪圈好了,起码可以让他臭个好几天,洗澡也洗不去臭味。”
对于她俩的建议,傅君绣坚定摇头。
“这些都太便宜他了,及不上我所受侮辱的百分之一。这男人让我没脸见人,在家乡待不下去,我也要他尝尝受尽人们冷嘲耻笑的滋味。”思及自己所受的委屈,那俏生生的脸蛋乍青乍白,双拳紧握。
“小姐打算怎么做?”
冰冷美丽的容颜,抿出一抹狡猞的笑容,一字一字的命令。
“把他的衣服给我脱了。”
“啊!”
“哇唤……”
“老天……怎么回事啊?!”
“哎呀……姑娘家们别看……”
“我的天呀……他被打劫了吗?!”
“会是谁干的……”
“乖乖,他是负了谁啊……”
吵杂的人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回荡在耳边,扰人清静,聒噪得令他头都疼了。
耿云天动了动重如铅锤的眼皮,昏沉的意识依然模糊,仿佛置身五里雾中,想爬却爬不出来。
什么人那么吵?
为何他全身酸痛无比?
好不容易睁开眼皮,一阵阳光刺眼,令他难受得头昏脑胀,隐隐约约的,他见到一堆不认识的人,在对他指指点点。
他们在指什么?为何一个个面露惊异,眼睛瞪得如此大?
等等!他在哪儿?
他的双脚并没有踏在地上,而是浮在半空中,举目一望,全城尽在眼中,同样的,他也尽在全城人的眼中,就连路边的野狗也来看热闹。
恍如被五雷轰顶,将他模糊的思绪炸醒,他完完全全清醒了,震惊的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高高的吊在城门上。
而且,一丝不挂。
那张刚硬的面孔瞬间变了脸,黝黑的脸从苍白、胀红,一直到铁青,惊怒交加,怒不可遏!
是谁干的好事!竟然把他光溜溜的吊着城门上,供全城人观赏?
而全身上下唯一有遮掩的,是那块单薄的布条,上头还大大写着三个字——负心汉!
聚集的人群中,不少三姑六婆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那个人是谁呀?”
“他肯定是对不起哪家姑娘。”
“可不是吗?不然怎么会被人脱光光吊在那儿。”
“敢情他玩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哎哟!那还得了,造孽喔!”
该……该死!
他试图运力挣扎,但缚绑在身后的两只手臂被粗大的绳子捆得又牢又紧,他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浑身散发怒火,正用他的爆发力要将绳子挣断。
粗厚的绳子,在强大的运力下,越绷越紧,出现了松裂,而他双腿间的布条,也摇摇欲坠。
眼看那布条随时都有掉下的可能,不少女人们的惊呼和抽气声。
耿云天皮一绷,不敢再动,连大气都不敢吸一口,就怕那块布条真的掉下去,这脸可丢到西藏高原去了。
未出阁的姑娘家们,有的用绣扇遮眼,有的以花袖遮面。个个脸红心跳,却又忍不住悄悄露出一只眼,窥视那强壮的体魄,以及隐藏在布条后那壮硕坚挺的骄傲。
至于那些徐娘半老,或是已经发白齿摇的老太婆,连矜持都免了,直接大刺刺的看个清楚,当风儿吹得布条轻轻晃动时,她们的脖子也伸得更长,眼儿瞪得比铜铃还大。
耿云天汗如雨下,心下庆幸,散乱的头发稍微遮住了脸面,所以没人认出他,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啊……“走开!走开!”
随着威严的喝令,一群腰系剑柄,身着衙门束衣的捕快们,大步赶来城门口。人群也自动让开一条通道。
为首的捕快,大声喝道:“呋!有人报官,说有人被脱光光吊在城门上凉快,喝!我还当是玩笑,原来是真的!”
那么大声吆喝,不是那冲动粗莽的常德光,还会有谁?
耿云天不发一语,他眼皮直跳,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常德光抬头往上一瞧,原本威武的面孔,蓦地一惊。
“啊?那不是耿捕头吗!”
这么大的嗓门,字正腔圆,让人听得一清二楚。
“……”黝黑俊朗的面孔,缓缓抽搐着。
众人再度叽叽喳喳,还传来不少低呼声,原来那人是赫赫有名的铁捕头耿云天?其他捕快也是一阵惊愕。
向来直肠子的常德光,立刻义愤填膺的大声道:“是哪个王八羔子干的好事!
耿捕头你没事吧?”
就算没事,现在也有事了,而且是很大的事。
“耿捕头你等着!我立刻把你救下来!”
耿云天此刻只想掐死常德光,用布塞住他的大嘴巴。
啪滋——一声清脆的声音,令他身子晃动了下。
耿云天屏住了气息,屁股发寒,这声音难不成是……啪滋啪滋的声音越来越大,那是绳子快断掉的声音,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由于适才的施力,绳子早有裂痕,即将承受不住他的重量,随时有断掉的可能,那块挡住命根子的布条,也风雨飘摇着……耿云天这辈子,流过的冷汗从没这么多。
啪!
绳子应声而断,在众人的惊呼声和女人的尖叫声中,赤裸裸、凉飕飕的他,也从六丈高的地方往下坠落。
那块写着负心汉的布条,早已随风飘向他处。
第三章
“大人!您不能硬闯啊!”
“让开!”
大批的捕快,个个高头大马,直闯入婵娟楼,常德光将挡路的仆厮推开,大声命令道:“我们总捕头要见你们君君姑娘!快叫她出来!”
“是谁在喳呼吆喝的大声嚷嚷?”
一名打扮华丽的妇人,被数名女子簇拥而出:她是孙大娘,也是这儿的负责人,芳华三十,冷艳,跟在她身边的女子,个个亦是艳丽无比。
仆厮忙上前来,在孙大娘耳边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