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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老公还在网上,视频仍然链接在多人语音聊天室里,我看到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恣意放肆的讪笑,他们正在相互展示自己肉身的原始激|情里发狂发癫。
关于人的概念,在这个时候已经与物的概念混淆不清了,当我满目触及的是这样一种生活场景,面对的也是这样一种黑白颠倒的生活内容在,理性与非理性之间,心性在极度扭曲中煎熬煅烧,我唯一能够做到的也许只能是默然地走开。
成也网络,败也网络,我和老公的婚姻最终落水于网络。当我最后望一眼那个曾经的我的家时,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一个女人,把她青春最为亮丽的色彩给了一个男人,连带着这个女人对于生的所有梦想,然而若干年后,这个女人发现那个男人并没有给她带来她梦中期翼的希望。我真的不知道,生在生的疼痛中会有多少悲哀,死在死的绝尘中会有多少无望。
净身出门后,我买了当天的飞机票直飞北京,用买断工龄剩下的两万元跑了个天南地北。从小到大,我一直有走遍天下的愿望,对于大自然中的人文地理有一种迫切亲近的冲动和欲望,受制于婚后生活的窘迫,我甚至连首都北京也没有去过。
站在天安门前,走过毛主席纪念堂,穿过北海,我的心境豁然开朗。生已经作为生的一种手段,将一切疼痛变身为我的过往,和自然的亲近贴切中,我终于知道,我来自于自然,必将回归于自然。
我一直是一个节俭的女人,在贫瘠的我的今生里,在我手上流走的人民币只是大海里的一滴水,当我从桂林直奔南京我的家乡,我手里还有剩下的最后一万元,作为今后一个人生活的继续,我把它全部放进了工商银行里。
瞒着父母,我买了一辆三轮车,开始我的流浪人生。白天我穿街走巷叫卖文胸化妆品,晚上到网吧继续我文字的意淫。在给平媒写稿的过程中,我发现我的文字是一个非常好销的易卖品。
妞,继续。拿到源源不断的稿费时我会对自己说。
我爱金钱,但不是伦为金钱的奴隶。在我所有的成|人意识里,自主劳动的收获和报酬一直被认为是一种自尊自爱和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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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延续了自强自立的自爱里,现实是一种生的必须,睡在浴室的硬板通用铺上,我知道,从此这里将成为我人生的一道亮丽的风景。
(七十七)
在心理上,我一直有一种错觉,始终把自己看成一个没有结过婚的女人。也许,心从来不曾相许,也许,心从来没有归宿,也许,心从来未曾爱过。美好的婚姻在我的心里,永远是一种爱的升华,情的超度和心的共通。
我没有选择,在尘世的喧嚣里,生存是我不变的唯一。在网吧那个专属于我的偏僻角落里,我开始习惯用文字码男人,码女人,码钱。
在日渐累积的我的人生铜臭里,意识在散淡中模糊,我发现对金钱的贪欲已成为我忘记疼痛记忆的最好方式。在婚姻十几年延续形成的习惯里,我是一个惊弓之鸟,时时跟着老公的感觉行事。
独自一个人睡在浴室的通用铺里,孤影自怜中,我在黑暗里不断抚摩自己冰冷的肉体。Ru房萎缩着在那个无人的角落里呻吟,||乳尖疲软着在那个坍塌的肉陷里悲鸣。
在生理上,我是一个Chu女膜永远不再复生的女人,在张口频繁的开合中,穹隆深处已经是伤痕累累,重创百出。在无法修复的女人的破碎肉身里,我触摸的是自己凌乱的肉片的血腥。
每个月我会有一个生理高潮期,在飘红的日子来临的前一天,张口在血液积聚的膨胀中快速汇流,最后聚焦在阴埠的一个点面上,哄然腾烧中,穹隆处夸张地绽放着涟漪的洞口,强烈地期待着某一个硬物的野蛮侵入。
自蔚,随着婚姻的落水解体,又悄然地回到我的生命过程里,隔着浴室纯一色的通用厚实棉被的遮蔽,我把指尖悄悄地伸进张口里,在水的泛滥波动中,将生理的高潮推到及至。
隔位上没有人,冷风回旋的浴室和僵死的冬夜一样凄清无比。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季节里,除了流浪在街头的乞丐视死如归地安眠在这里,有家的人谁会丢弃自己的暖坑来到这里守冰凌。
一盏若明如暗的白炽灯亮着苍白的光,在墙角高悬着,孤灯只影中,我仿佛看到了童年后院里的小木屋。在对身体不断自蔚的揉搓中,我努力寻找着一种来自于肉体的温暖感觉。
枕下,放着一叠干糙的消毒卫生纸,随时用来堵塞张口的空洞。我喜欢在饱满充实的惬意中,从一阵阵低吟声里彻底释放被压抑的理性。我没有廉耻,生理的冲动和满足给寒冷中的我带来了持续的温暖。
妞,你是女人。手动中,我会对自己说。
我一直是一个感性的女人,为感觉而生,也为感觉而死。在苍白的我的岁月中,我认命自己女人的社会角色,但是我自始至终不甘心女人的命运摆布。
我曾经找命相学家为自己看过面相手相,测过生辰八字,命里注定我和老公会白头到老,然而,我们的婚姻最终避免不了落魄的命运。
(七十八)
我不是一个信命的女人,当婚姻最终成为一种过往的曾经疼痛地退出我的命脉,我对命定的内容还是怀有一种迟疑的态度。
当我在婚姻的逆水行舟中艰难地趟过崎岖,回头再望的我依稀发现,有一种隐藏着的命定,在无形中悄然地追随着我,让我看到所有的努力有时只是一种形式上的枉费心机。
对命理学最终发生兴趣是在婚姻全面倾覆后。我看不清自己,看不到未来,看不见天空明亮的色彩。在空洞而饱满的我的日子里,白天,我骑着三轮车走街穿巷售卖四季轮回热销的女性用品,晚上,借着月光到网吧那个寂静的角落给报纸杂志写专栏文章。只有到了寂静的夜里,独自一人躺在浴室的通用铺上,才会冷静地思考自己的人生,想失败的婚姻的沦陷。
我经常会拿出在地摊上廉价买来的相书,一页页地看,一点点地疏通,一条条地比对,以自己手上的纹线自主对号入座,细研烂磨,试图在其间找到铿锵我的命脉里的痕迹所有。
那时正是九十年代中后期,随着市场经济的全面放开,公企在社会竞争中遇到强大的私营经济的强烈阻击,经营中大多处于一种劣势之中。伴随着一些公企的相继破产倒闭,下岗失业的人群日益增多,个体生意也面临着从未有过的市场冲击。尤其象我这样没有固定投资,没有固定摊位,没有固定场所的“散兵游勇”,一方面受到税收的智取豪夺,一方面受到市容的前追后堵,在两两相逼之中,脆弱的我宛如战场上的残兵败将,抱头鼠窜中不得不丢弃了盔甲仓皇逃命。
失去了继续做生意的市场后,我显得有点消极,整天忙碌惯了还真的有点闲不住自己的双手。我开始顺着命理相书看自己错综复杂的生命线,看断断续续的事业线,看起伏交错的感情线。在两条平行升直的婚姻线上,我看到了一条清晰的二次婚姻线,静静地匍匐在智慧线的底端,象个灵动的小生命,有一种奋力张扬的期待。
记得很小的时候,母亲就找瞎子给我看过相算过命,那时候我很小,大概才读小学五年级,不知道什么是命,也不知道命是什么。对于一切唯心的东西,只能通过成年人的诡秘行为去加以猜测和推理。
我一直不大相信命运这个唯心的产物,在我看来,认命的状态是一种甘心情愿的被摆布和被愚弄。
直到自己曾经沧海难为水,告别了童年,走进了成年,我才惊愕地发现,有一些深藏于生命中的东西,在回望的那个瞬间,自始至终带有一种宿命的色彩。
我是一个在心理上不大容易受到暗示的女人,一贯的自信造就了一个不断自伤自残的我。当遍体鳞伤通体猩红后,我才最终想起古人曾经的千年文化遗产。
我用自己失败的婚姻做赌注,在前人的古迹中苦苦寻觅着生命的最终答案。在纵横交错的手腕线里,我的视线在模糊中浑浊,在浑浊中模糊。
(七十九)
在人伦的迷失中,我借助迷信的色彩麻痹自己的意识。我想知道自己从哪里来,最终要到哪里去。
一个女人,在经历了人世沧桑后,对自己生命的过程有了一种本能的热衷和超乎寻常的关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女人必定在生活的某个区域里遭遇了雷电般的闪击。我努力地想看清自己,希望从手掌线路的纹理上获得某种生命的暗示诱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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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事业线的起点与结束的顶端纹路上,我看到了几条相交的影响线,在那些暗示职业发生变化的年龄段,有一些若明若暗的粗细线条,告白着我一生事业的动荡和飘离。
带着手掌纹路给我的暗示信息,我卖掉了三轮车,结束了浴室通用铺里寒夜的孤独,回到年迈父母的安抚中重温我少女未完的梦境。
一切安定下来之后,我冒着高龄的危险,轧在一群青春亮丽的年轻生命里,拼死拼活地争取到一个超市理货的名额。日子,在一种安逸中恬静地过去,在对手掌纹路的迷恋中,我看到了自己疼痛的过去时。
其实,我并不是一个极端信命的女人,我一直相信个体在社会中的自主作用,自主行为和自主意识,事在人为是我一贯的行事准则。只有在梦想永远停留在心性之外无法靠近心性的彼岸,我才开始怀疑过去的一切是否已经存在于一种先天的宿命。
在纹路的展望和提示中,我清楚地看到在未来的十年时间里,我将完成从一个普通女人到非凡女人的疼痛过渡。
在一种静心的等待与期盼中,我开始拼命地为自己的明天积蓄能量。白天在超市站完了一天的柜台后,晚上持续地到网吧熬夜写稿。在连篇累牍地给平媒投稿的过程中,我已经中了文字不断变成铅字的快乐毒瘾。
我发现自己对于文字的贪心已经不能甘心罢手,我一直梦想有一台自己的电脑,给自己的创作提供一种空间上的便利与自由。我努力的最初目的是为自己配置一台相对比较前卫的电脑装备。
我是一个矛盾的中和体,在一个人的日子里,我受制于感性与理性的双重折磨。在对生命的非正常索取中,我付出了许多,同时又失去了许多。在平衡心性的过程中,唯心是我的短暂,唯物是我的永恒。
我不希望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天上的神灵,在受到相书心理暗示的同时,我很惶惑,有一种把自己卖给命运的感觉。我不能确定,自己是否一直在努力寻找一种前世的命定。
在一种对自己日益厌恶的情绪中,我看到自己非健康的心理状态,灰暗苍白中隐藏着一种宿命的悲观,我不知道这种心态是否与婚姻的失落具有实质性的关联。
(八十)
在命与非命中,我的灵魂历经炼狱般的炙烤和疼痛。我努力让自己忘却过去的记忆,将经历所赋予自身的一切,转换成一种对生命的亲切怀念。
在疯狂码字的分分秒秒里,我紧盯着自己的初始目标,希望用微薄的稿费尽快为自己购置一台象样的电脑,彻底结束在网吧那种烟熏燎烤的日子。欣喜的我不久便发现,在一张张汇款单的从天而降中,我的愿望离实现已经不再遥远。天方夜谭将成为我过去梦想的现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