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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机会能得到宫廷女官的垂青。然而,就冲他令人绝望的礼仪姿态和极其邋遢的用膳方式,大抵他表现出再多的诚意在女官们那里也不可能有任何机会的。所以许多人都不吝恶意地揣测:大抵老江是以为换了件干净的衣衫,梳了梳头,就可以放心大胆使用丐帮人等的行为,而不必担心会有人指责了。
不管怎么说,叶十一对于江中流都是及其信任的。这种信任毫无疑问是在他对欧阳怜光的信任之上。
叶十一将欧阳怜光的计策说给江中流听,并问他的看法。
江中流用扇柄戳进衣领里搔了搔脊背,呲牙咧嘴地道:“欧阳怜光出的这个主意您可千万不能听。要知道,她自己都不是个女人!哪能知道女人怎么想呢?女人有了孩子不是都应该更希望孩子的父亲能陪在自己的身边的嘛!”
叶十一对江中流前面的论断十二分的同意,然而,对最后一句却不怎么拿得准了。他了解的女人并不多。但只从唯一一个赵瑟的例子上看,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啊。
于是,他就问江中流道:“那么,你了解女人的想法吗?”
“那倒是也不是很知道。”江中流小声嘀咕道:“我要是知道女人心里都怎么想,我也不至于到现在连个相好都没有啊!”
叶十一摆摆手,道:“好了,说正经的。你以为该如何?”
江中流想了想,认真道:“依我之见,殿下如果想要甩开大郑这个包袱,这一次乃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决不能错过。至于取信皇帝之事……”
江中流停了一下,字斟句酌道:“怜光所献之策乃是动之以夫妻以情,臣这里也有一策,却是晓之以君臣之理。二策何者可为,唯殿下自裁度之。”
江中流露出很坏的笑容,道:“以君臣而论,有一句话可谓包治百病,百试百灵。”
“是什么呢?”叶十一问。
“臣不敢请,亦不敢辞,唯陛下之命是从……”他说。
198
入蜀 。。。
叶十一自襄阳退兵不久,元元即攻占了成都。占据了成都之后,元元立即便派了人来襄阳报信,于是陆子周也便启程前往巴蜀。
其时,荆襄的局面远没有达到稳如磐石的程度,然而陆子周已经不得不走了。红旗军即克成都而全有巴蜀之地,则以益州为基础立国已经是势在必行。这其中旗帜怎么打、分寸怎么拿捏、政府怎么建立、乃至于蛮夷土司怎么安抚,都是非他不可的事。
对于陆子周的离去,罗小乙非常不舍。送行时,他拿鞭梗敲着马鞍闷闷不乐道:“去成都干嘛呢!子周啊,我可听说大姐一打下成都就跟那个什么什么姓素何的小子订婚了。你说你这时候回去干嘛!我看还是留在襄阳,咱们俩接着搭伙儿的好哇!”
停了一下,他又接着道:“再不然等我把罗文忠揍趴下,咱们打下了武昌,再收了金陵,咱们俩儿一块进成都去。我帮你把那姓素何的小子脑袋瓜子揪下来。你看咋样?”
陆子周听着又好气又好笑,只道:“我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少年,还用得着你给我做打手保镖?”然后一正颜色道:“你不要乱来,这件事元元做得并没有错,更没有迁怒到旁人身上的道理。咱们都须得大局为重。”
罗小乙“哼”了一声道:“什么大局为重?听说过让梨的,可从没听说过老婆还有让的!不就是一名门望族的小崽子么,有什么了不起!他妈的被老子灭了门的望族数都数不清。我就不相信,大姐不取他,咱就真在这巴蜀这块儿立不住脚了?你这人,真没劲!”
“话不是这么说的……”陆子周的目光向远处江面望去,语气也变得有些飘摇,“而况我与元元之间,并不全是你想的那样。”
罗小乙怔了一下,然后便有点儿急眼的意思。用鞭子唰唰抽着地上的石头,怒道:“他妈的,老子一想起来以后得冲着个装腔作势的小鬼叫……我非宰了他不可!非宰了他不可!”
陆子周轻轻摇头。
罗小乙发泄够了,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往地上一坐。
他才道:“我走了之后,你也不必急着打武昌,只陈兵于外,先专心经营好荆州诸郡就可以了。”
“为嘛?”罗小乙不服气地道,“你觉得我不是罗文忠对手?”
陆子周道,“不是说你是不是罗文忠的对手,而是也许武昌不用打就会自己落到手心里去,那么也就没必要再白白浪费兵力了。”
罗小乙“咦”地一声站起来,道:“你最近不是在修仙吧?怎么整天竟像是能掐会算,说这种话?真的假的啊?还有这好事儿?”
“总有八成把握吧,”陆子周道,“所以不妨等等看……”
陆子周是在宣华三十三年的九月底起程,溯江而上,一路经过巫峡、奉节、涪陵、合川,到达成都郊外的时候已经是十月初十了。
很不凑巧,这一天是元元与素何氏公子成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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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秀早早地带了人马在郊外迎接。沈文秀也算当时有数的名将之一,乃是最早在山东受陆子周劝降而投了元元的正经将军,因而与陆子周的关系很是不同。两人久别重逢,自是有一番亲近。
沈文秀一路谈笑风声,引着陆子周一行人到了成都西北的一处花园。这处花园名为怡园,乃是剑南节度使的一处别院,占地极广,内间更是鬼斧神工,于堂皇中见雅致。更为难得的是,园中还有温泉汤池。
沈文秀道:“怡园里这处温泉很不错,是当初剑南节度使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从周山引过来的。据说是能治百病、延年益寿。元帅说你前两年一场大病落下过病根、须得到了冬天有温泉才能养回来。这不,一拿下成都,就先使人占了这园子。她的意思是,既然你回了成都,索性便将所有的政务的都从以前剑南节度使的官署移过来处置,也方便你调养身体。”
他说完长舒一口气,道:“总算是盼到你回来了。你是不知道,咱们进了成都之后,到处都乱成了一锅粥。元错那小子,压根就不管用。四处来投的人虽多,一时半刻也挑不出来。连我和王凤都被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去做文官,整日里忙得是晕头转向。好在军队有狄帅亲自弹压,不曾再添什么乱子。”
陆子周点头道:“等我见过元元咱们再商量吧。”
沈文秀迟疑一下,到底还是没忍住,问将出来:“你当真不曾怪她?”
陆子周讶然道:“沈兄认为我应当怪元元么?如此你方才言语之间还维护她作甚?”
沈文秀一语既出本来就有些后悔,这时听陆子周一说,转念间心中已是明朗,遂笑道:“今日果真是着相了,惭愧,惭愧!”
陆子周已至怡园的消息立即就传到了元元的耳中。彼时,元元刚行完婚礼,正拿了酒杯在婚宴之上与一众巴蜀大族宗老名士相应酬。闻得传报,不免手上一紧,抬起头来。
狄桂华正看着她,于是便道:“想去和他解释的话,就赶紧去吧。年轻人哪,最紧要的就是不要仗着年轻,以为还有时间弥补。叫城外营中闹出些事情,只说有紧急军务要处置。”
元元垂下眼帘,仿佛思索,然后立即就抬起头,坚定地道:“我与子周是何等关系,哪里竟就需要如此!”说罢,便重新端起酒杯,回到宴席中间去了。
狄桂华轻轻咳嗽着叹息:“长江后浪推前浪,看来我真是老喽!现在的年轻人哪……”
这样,到了次日正午,元元才有条不紊的召集了红旗军的全体将领及幕僚至怡园。摆开宴席,算是替陆子周接风洗尘。
在洗尘宴上,红旗军就军政之事做了大体的分工,益州这一摊子谁见了谁是一脑门子官司的地方政事,不消说,自此以后便都悉数丢了陆子周。这之后,红旗军的决策中心便由以前剑南节度使的官署全部转到了怡园来,包括元元本人的理事场所都搬到了怡园。
陆子周开始致力于构建一整套完备的行政体系,招贤纳士,稳定地方,并为建国肇基作准备。元元等人也终于可以轻装上阵,专心整军操练,收复川南尚未完全归顺的蛮夷土司。
到了十一月底,总算诸事草创,种种烦难之事也大致理出了头绪。川内诸夷土司或败或降,大都归附。蜀中战乱渐止,地方安靖,四方豪杰纷纷来投,一时之间倒是有了旭日东升的蓬勃气象。
于是,陆子周也可以稍稍松一口气,顾及一番自己的身体。他入蜀以来,操劳实多。纵使巴蜀气候温润,入冬以后,旧症复发的迹象也越来越明显。及至进了十二月,又添了一桩发热的症状,时时总在低烧。元元不免忧心忡忡,陆子周却笑道无妨。
他说:“索性借此将旧症全勾出来,就在今年冬天一举去掉病根。”
于是,过了凤仪元年的元旦,元元便索性搬到怡园来住,一则兼顾陆子周暂时丢开的政事,再则也可以就近照顾陆子周养病。
“我发现我真是个很没操守地人啊。明明说过要和你携手同行,白头偕老,陪着你做你喜欢的事,然后一起生很多孩子。现在想想似乎一件都没做到啊。”她这样说道,“你看,做人总是慢慢学好的。我想,我还是先从简单一点儿的事儿开始。比如说给你熬个药、做个饭什么的……”
“其实你手艺真的不行。”陆子周说。
这一天,陆子周有一些发热。因为有元元大包大揽,他便也丢开了琐事,服了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朦胧间,耳边听得一阵骚乱。勉强睁开眼来,便看见有人推开守卫,闯进门来。
陆子周勉强坐起身来,披上衣服,发现那人是个小孩儿。大约十五六岁,至多不会超过十七岁。身量似乎还没有完全长开,神态举止俱是骄纵。不过,那孩子的确长得很漂亮,粉面朱唇、乌目含波,再趁上通身的蜀锦貂袍,额间一道红宝石抹额,连陆子周见了都不免要生出搂进怀里呵护的冲动。
那孩子身后跟着一个比他还小许多的小厮。他有些胆怯地拉那小孩儿衣摆,小声结巴着道:“官人……”
那漂亮的孩子甩开小厮,手里玩着一柄镶珠嵌宝的马鞭,扬起下巴上上下下将陆子周打量了一通,才嘟着嘴道:“原来你就是陆子周啊,看起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都这么老了!”
陆子周被人说老真真是头一遭,不免微有些错愕。不过考虑到说这话的人的年龄,也就没什么想不开了。于是便道:“你是素何氏的小公子吧。”
那小孩儿很倨傲地点头,说道:“我就是素何元蓬。”停顿了一下,他补充道:“元元的夫君。”
这次真是把陆子周给逗笑了。他笑着说:“知道啦,你请坐。”他记得几上似乎有几个福橘,便待要拿给素何元蓬。伸手摸了半天没摸到,料想是迷糊吃了,只好算了。
素何元蓬嫌弃地看了一眼有些有些凌乱地内室,“哼”了一声道:“算了!夫人呢?”
“你说元元吗?”陆子周想了想道,“她现在应该在右边第三个屋子,你找她的话卫士会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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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要找她!”那小孩儿很横地道,“你,起来,跟我走!”
陆子周这会儿真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儿老了。按说他有迷糊啊,跟小孩子打交道的经验还是蛮丰富的,可面前这孩子说话未免也太跳着来了。
“不是吗?”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