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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么想我,为什么一见到我就那么害怕?”虽然他猜得出原因一定是与胤谛有关,但是他想知道得更详细、更清楚。
究竟胤谛是用什么方法把安茜吓成这样的?
“还不是因为胤谛,他一开始真的很欺负人,不但假扮你来迷惑我,还抱了我以后又骂我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抱了你?”他不悦地挑眉。
“是呀,他故意让我分不清楚你们谁是谁,还故意学你说话,我都快被他搞疯了……”她嘀咕抱怨。
“他抱了你几次?”他实在很难不在乎。
“两次,第一次他抱了我又把我推倒,第二次抱了我却是我不小心把他推倒,所以也算扯平了。”她轻笑了笑。
“不,一点都没有扯平。”
胤祈笑得很温柔,但安茜隐约感觉到他的温柔里多了几分杀气。
“总之,你回来了就好,我不用再每天担心受怕了。以后我们就能搬出宫去,这样一来,胤谛也不会有机会再欺负我了。”
她的心情整个轻松了起来,不再焦虑、烦躁、不安了。
“其实,你这次出宫,从头到尾都是胤谛在保护你,你知道吗?”胤谛做的“好事”,他觉得有必要让安茜知道。
“他在保护我?”安茜不可思议地扬眉。
“对,他用一块玉佩贿赂了御膳茶房的运粮太监,所以太监没有揪出你来,你也是靠着他的令牌才能顺利走出神武门的。”
安茜惊讶得目瞪口呆。
“难怪……”
“难怪什么?”
“当我顺利离开皇宫时,心里还很担心戒备这么松散的御林军会保护不了皇上,因为连我这种人都可以随便进出,没想到,真正的原因其实是胤谛的令牌。”她愣愣地看着他。
胤祈忍不住低笑。
“那他怎么会知道我躲在运粮车里?”她疑惑地问。
“因为他从一开始就跟在你身后了,而你居然完全没有发觉,你也真够迟钝的。”他轻笑。
“什么?天啦!”安茜捂着口羞喊。“难怪……”
“又难怪什么?”他笑意更深。
“难怪我总觉得背后一直有双眼睛在盯着我,本来以为是幻觉,没想到真的是胤谛在跟着我,他为什么没有再找我麻烦呢?”
她十分困惑。
“谁知道,最好他不是爱上了你。”他们两个是双生兄弟,难保不会看上同一种类型的女人。
“不可能的,你喜欢我这个乡野村姑,不见得谁都会喜欢,而且胤谛还是那么高傲的人,他才不可能喜欢我。”她埋在他颈窝羞赧地笑着。
“他最好不要对你有妄想,否则以他的脾气,不把你抢到手他是不会罢休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胤谛。
“我都已经有你的孩子了,他怎么可能会要我?”她愈想愈觉得害羞。
“你可曾想过,孩子生下来若是像我,也就会像他,双生子就是这个部分让人感到不舒服,即使孩子不是对方生的,都有可能长得像对方。”胤祈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和无奈。
安茜微讶地张大嘴,她竟然没想到,双生兄弟所生的孩子也有可能会像对方。
“也许因为你有了身孕,胤谛才会改变对你的态度吧。我可以感觉得到,他对你开始付出关心了。”以前的胤谛是那种只爱自己,不懂得爱别人的人。
安茜长叹一声。
“我被他欺负得那么惨,总算不是没有代价。只要他以后别再摆出痛恨我的表情,我就心满意足了。”
“知道胤谛为你做了这些以后,你有没有对他欺负你的事释怀了一点?”胤祈慎重地问。
“也许有吧。”她闭眸轻叹。他虽然都一直跟在她身后,但只是帮她解决麻烦,没有出现找她麻烦,或是再借机欺负她,这样的感觉,比他自己亲口对她说愿意接纳她还要令她感到窝心。
“为什么会想要跑到这间“连升客栈”来住?”他感到奇怪。
“因为我现在的身子跑不了热河,也回不去家乡,只好守在这间客栈啊!听说皇上的銮驾从热河回来都会经过这条大街,所以我就进来住了,只要銮驾从这儿经过,我就会知道你已经回来了。”她望着他甜甜一笑。
“知道我回来以后,你才打算回宫吗?”
安茜点点头。
“真是傻瓜。”胤祈叹口气,深情地拥紧她。“现在,你准备好要跟我回宫了吗?”
她仰头轻咬他的下巴,娇柔地一笑。
“随时都可以。”
第八章
“这里头有多少禽鸟?”
胤祈从爱妻身后环抱住她的腰,好奇地欣赏着她的绣作。
“我绣了约近三百只。”安茜微转过头,笑着啾了一下把脸靠在她肩上的丈夫。“你瞧,这是凤凰,这是孔雀,这是仙鹤、绶带鸟、鹭鸶、喜鹊,当然还有鸳鸯。”
“底图是你自己打的吗?”胤祈看着这幅刺绣技法纯熟的绣作,很惊讶她能将百只鸟禽绣得栩栩如生,形态各异。
“是呀!”她轻颔首。
“茜儿,你真的让我很吃惊,宫里的绣娘都不见得能画出这样丰富精细的底图。”他心底由衷证佩。
“在我的家乡,女孩儿自小就要习针绣,在我们梅溪县也有姑娘绣得比我好,娘就唱过一首童谣:“八岁学针线,十一进绣房,进入绣房绣鸳鸯,百样故事都绣上。””她低柔轻吟。“从你去热河的那一天起,我就开始绣这幅“百鸟朝凤”了,有事做,就不会一直想你了。本来只想绣百只鸟的,可是为了躲胤谛,所以待在屋里的时间太多了,没想到还多绣了百余只出来。”
胤祈的脸庞浮现笑意,在静夜里,轻拥着心爱的妻子,聆听着妻子柔情似水的嗓音,享受着安逸宁静的时光。
“明日我们就要成婚了,婚礼过程非常繁琐,你早点歇息,否则我怕你应付不了明日的劳累。”他细心替她拨拢发丝。
“我就快绣好了,我想在明日离宫以前送给额娘。”她微笑。
“对了,你的爹娘和弟弟已经到京城了。”
“他们到了?”安茜既惊又喜。“什么时候到的?”
“傍晚,我已经命人将他们先安置在客栈里,明日一早,会将他们一起接进咱们的新府邸。”
“我好想他们。”她一直不敢问胤祈什么时候会将她的家人接到京城来,没想到胤祈早已经安排好了,她感动得鼻酸,忍不住落下泪来。
“为什么哭了?是我太晚接他们过来吗?”他急忙解释。“我其实早就在杨媒斜街胡同购好了一幢三进的房子预备安置他们,而且也很早就派护卫去接他们了。但是护卫向我回奏,因为你爹怕仓库里的药材会坏掉,所以坚持要把药材全部分送光才肯动身,就这样耽搁了不少时间——”
“我并没有怪你。”安茜轻捂住他的嘴,破涕为笑。“把药材分送光确实是我爹的作风,我想他们跟老乡的镇民也花了不少时间道别吧,毕竟举家迁到京城来,日后也很难有机会再回去看看老邻居。我哭只是因为我太开心了,终于可以再见到爹娘还有安云。”
胤祈轻笑,拉下捂在他嘴上的手细细的吻。
“胤祈,快过来!”
对面传来胤谛的喊声,正在享受闺房之乐的胤祈顿了顿,忍不住皱眉。
“快去吧。”安茜轻笑出声。
“这小子是故意的,现在这么晚了……”
“快一点行不行?慢吞吞的,我都快冻死了!”蛮横的喊声打断他的不耐烦。
“快冻死了?”安茜讶然睁圆了眼。“我看你还是快去吧!”
胤祈叹口气,咬牙开门出去,穿过正厅,重重推开西暖阁的门。
“快帮我弄火盆来,我快冷死了!”胤谛用一条大布巾包住光裸的身子,缩在炕上嚷嚷着,头发还湿淋淋的在滴水。
胤祈呆了呆,看见屋内有个澡盆,澡盆外洒了一地的水,看样子是已经洗好澡了,但是……“你自己洗澡,还洗头发?”他实在很惊疑。
“需要那么惊讶吗?”胤谛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胤祈当然惊讶了,记忆中,胤谛根本没有自己洗过澡,更不用说洗头发了。这些事大部分都是他在做,除非他不在才让恩喜来,自从他从热河回来以后,胤谛就没有再喊过他,他以为一直都有恩喜侍候,也就没有多想。
“恩喜呢?怎么把你就这样丢在这里?”他先抓过一床锦被将胤谛裹住,再拿一条毛巾帮他擦头发。
“我叫他去内务府支领几斤炭火,也不知道领到哪里去了。
一个时辰了还没回来,我看他真是皮在痒了。”他冷得浑身发抖。
“恩喜怎么没把你侍候好就跑了?好歹也要先把头发弄干,现在快要入冬了,夜里冷得很,不怕把你弄病吗?实在太大意了。”
胤祈用毛巾熟练地替他擦干头发。
“他永远搞不清楚什么事要先做,笨得要命!”胤谛气呼呼的抱怨。
“皇阿玛本来就要拨给你四个太监、四个宫女侍候,是你自己只要一个最傻呼呼的恩喜,其他人都不要的,你能怪谁?”胤祈怕他受寒,耐心地替他拭干头皮的水分。
“我就是讨厌一堆人在我身边跟着,搞得我好像四肢都废了一样。
胤祈深深看他一眼。
“那为什么你要我一个人做三个太监和四个宫女的差事?”
“我以为你是心甘情愿的。”胤谛转头看他,嘴角慢慢浮起一抹讥诮。
“我没有不情愿。”他说的是事实,从小到大,他就莫名其妙觉得自己应该要为胤谛做这些事。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胤谛静静地看他,眼神仿佛洞彻他的心。“你一直觉得对我很愧疚,所以才会愿意为我做这些事,也因为比我健康,所以才会很努力研读医书,想要让我跟你一样有可以走、可以跑的腿。你一直对我感到亏欠,所以会愿意为我做这些事。”
胤祈静默不语,手势熟练地梳开他已经微干的长发,慢慢地将他柔顺的黑发打成辫。
“小时候,我确实很嫉妒你。为什么我们一起出生,你可以骑马、可以狩猎,而我却做不到?你没办法不理我,因为我们的关系血浓于水,所以我也很理所当然地认为你应该要为我做这些事。”
胤祈有些惊讶,虽然他曾经猜想过胤谛的心情,但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明白地对他说出口。
“长大以后,我其实慢慢了解了,你对我无须愧疚,因为你根本是无辜的,不需要为谁赎罪。”胤谛继续说道:“但是我已经太习惯你的照顾了,除了你以外,我没有办法放心去相信别人,尤其是那些可能打从心眼里就瞧不起我的奴才,因此我一直在利用你对我的这份愧疚感,理所当然地依赖你,让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为我一个人而活。
所以,当皇阿玛要给你指婚时,我才会想尽办法破坏到底,因为我要你只能爱我、照顾我。但是,当你那天带回安茜,让我措手不及,连一点阻止的余地都没有时,我就忽然恍然大悟了。其实在你心底,应该对我也有深深的怨恨了吧?”
胤祈编发的手顿了下,这是他初次听见胤谛说出心底深处的话,尽管他早已从胤谛的许多行为中明白他的心情,但是由胤谛亲口对他说,那份震撼还是强烈得多,就像一团迷雾中穿透进一道阳光,照亮了一切。
“小时候,我恨你比较多,爱你比较少,而你正好相反,爱我比较多,恨我比较少。但是长大以后完全颠倒过来,我愈来愈爱你,而你却愈来愈恨我。当然,会有这种结果是我一手造成的,我无法再怪任何人。”胤谛的语调愈来愈平静,到最后已经像在自言自语。
“我还不到恨你的地步。”胤祈缓缓开口。“只是觉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