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又如何?”胤谛拧起了眉,狐疑地盯着他看。
“你霸道的脾气最好改一改,不要总是这样气势凌人。像更衣沐浴这种事,明明恩喜就能帮你,你又何必太拗,非要我不可?”他心平气和地劝道。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眼神微寒,隐隐察觉到胤祈话中有话。
“我已经奏请皇阿玛赐我完婚,皇阿玛也同意了,并且下旨将宫外一座府邸赐给我,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搬出去了。”胤祈冷静地说道。
“皇阿玛准你搬出去?”胤谛的眼神转为锐利。
“嗯,每个皇子都是一样的规矩,皇阿玛当然没有不准的理由。”他压低嗓音,仿佛在自言自语。
“为什么要搬出去?住在这里有什么不好?”胤谛激动地拍开他的手,水花溅起湿了他的衣衫。
“每个成婚的皇子都要搬出宫去,十五哥、十六哥不也都搬出去了吗?”
“那不一样!”胤谛忿忿地打断他。“你居然要自己搬出去,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你居然……要一个人搬、出、去!”
“我不是一个人,还有我的妻子。”他叹口气。“胤谛,你将来也要娶妻生子,我们不可能永远生活在一起的,我们都会有各自的家庭。”
胤祈沉重的话语对胤谛来说根本不具任何意义,他现在心头有一把火在烧,其实这把火苗从看见安茜的那一眼起就开始窜烧了,这把火闷烧到了此刻,已几欲破肤而出。
“我知道了。”胤谛咬牙狠视他,神情已逼近狰狞。“你在我和安茜之间选择了安茜,你选择了她,丢弃了我!”
“你是我的弟弟,我永远不可能丢弃你,而安茜是我的妻子,这是不同的两种感情,你要能分清楚才可以。”
“什么两种感情?你才跟安茜在一起多久,论感情有比跟我还要深吗?”胤谛讥刺地笑。“我看根本是你早就厌烦我了,所以才会迫不及待地娶个妻子回来,先斩后奏,就是巴不得早点远离我吧!还说什么两种感情,不过是看谁在你心里的分量比较重罢了,有什么不一样?”
胤祈知道现在跟盛怒中的胤谛解释再多都没有用,对女人深恶痛绝的胤谛,根本无法冷静下来思考什么是真正的男女之情。
“如果你没有爱过一个女人,你永远分不清楚什么是男女之情,什么是兄弟之情,我现在说再多,你也不会分得清楚。但是我要告诉你,这世上没有人比你我更亲,你只需要记住这点就足够。”他的语调温和得令胤谛难以反驳。
“你要走就走吧,最好走得远远的,我不在乎!”胤谛扬起下颚瞪他,眼神冷漠而高傲。
胤祈深深地看着他。
“走啊!”胤谛狂怒地大吼。“我不再需要你了!快走!”
养心殿东暖阁。
胤祈在御榻前跪下叩头。
“儿臣拜见皇阿玛。”
“起来说话。”康熙指了指榻前的花凳,要他坐下。
“是。”胤祈恭谨地坐了下来。
康熙用淡然的目光打量着他,半晌,才缓缓开口。
“你要立谁当嫡福晋,朕原是要过问的,但是你坏了人家姑娘的清白在先,婚事也只好顺势下去办了。不过,你向来自爱自持,冷静沉稳,怎么会在男女之事上如此沉不住气?实在出乎朕的意料。”
“儿臣也说不上来,或许是缘份到了吧。”他谨慎应答。
“推给缘份倒是最好的理由了。”康熙的笑容更淡了些。
胤祈一怔,背脊一阵微寒。
“这几日胤谛情绪不太好,闷闷不乐的,是怎么回事?”康熙忽然问道。
“胤谛他……还没能接受儿臣娶妻的事实。”他低声回答。
“你们兄弟两个一起出生、一床睡大,没一刻分离,现在你要成婚,搬离皇宫,也难怪胤谛心情寂寞。”
“儿臣会尽力开导胤谛,不让他胡思乱想。”胤祈静静地说。
“那就好。”康熙抬起头远望出去,看着窗外落叶纷纷。“入秋了,又到了狩猎的时节。朕原有意命你们兄弟两个随驾到热河狩猎,但是胤谛回朕,他的腿疾犯酸犯疼,无法随驾。”
“既然如此,儿臣就留守在胤谛身边照料他,还请皇阿玛不必担忧。”胤祈立即说道。
“但是,胤谛跟朕表明,他希望由你随驾。”
“儿臣随驾?”胤祈错愕地呆了一瞬。“那……胤谛的腿疾谁能照料?御医必定得随驾前往热河——”
“朕会让陆御医留守宫里。有你随驾也好,你懂得不少医术,前阵子陆御医曾对朕夸过你用药大胆适当,看脉也颇有天分,有你跟着到热河,也算是抵得过陆御医一人。而且有你陪伴,时时看着你的模样,也能让朕解一解对胤谛的思念。”康熙微笑说道。
胤祈浑身僵住,脑中轰轰乱响,心急如焚。
去一趟热河狩猎,至少得三个月才能回京,不但和安茜要分离三个月,让胤谛和安茜共住在古监斋里这么长的时间,也难保不会出什么事。
胤谛会不会趁他不在安茜的身边,再想出各种方法整她?
“那就这么说定了,三天以后动身,你回去准备准备。”康熙闭上眼睛,往椅背上靠。
胤祈明白皇阿玛己作了决定,他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儿臣遵旨。”
他神魂不属地回到古监斋,瞥了西暖阁的房门一眼。
胤谛跟朕表明,他希望由你随驾。
想不到胤谛居然会向皇阿玛提出要他随驾的建议,这么做的用意,无非就是可以理直气壮地将他和安茜分开,这么恶劣的报复,让脾气修养绝佳的他也禁不住怒火狂燃。
他愤然敲打胤谛的房门,咬牙低吼。
“胤谛,你听清楚,在我离开的三个月里,要是你敢动安茜一根寒毛,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躺在炕上看书的胤谛,听见胤祈的怒吼声,不为所动地继续看书,但是丝丝的寒意已经渗入了他的心底……“不要!不要!我不要跟你分开!我要跟你一起去热河!”
安茜慌乱地抱紧胤祈,急切地低喊。
“随驾的人只有皇阿玛可以决定,额娘都不能随行了,你更不行。”他柔声说,手指轻轻梳理她的发丝。
“你要去多久?”安茜失望得眼眶泛红。
“三天后出发,入冬才会回京。”他挂着无奈的笑。
“入冬?”她心头一凉。“那还要三个多月……”
“对。”他点头。
安茜木然地怔望着他,脸色苍白。想到整整三个月都见不到他一面,她不禁放声大哭。
“别这样,又不是生离死别,只是分开一个秋天而已。”胤祈低低的叹息声回荡在她耳际。
“一个秋天很久很久,有三个多月,一百多个日子……”她越算哭得越伤心。
“那也没有办法。”他拥紧她。“你只能留在宫里,乖乖地等我回来。日子一天一天,很快会过去的。”
“我们不是要成亲的吗?怎么都还没成亲,皇阿玛就要你随驾热河?那我……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成为你的妻子?”她呜咽地抽泣。
“傻瓜,我既然认定了你,你就是我的妻子,皇阿玛还未正式让我们成亲,是因为要先让你抬了旗,才能正式成为我的嫡福晋,你明白吗?”胤祈轻抚着她的背脊,温柔地安慰,试着平复她激烈的哭泣。
安茜伏在他怀里,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
“那……你要想我……”她可怜兮兮地抬眸。
“你要我不想你,只怕也很难啊!”他轻笑,俯身将唇印在她的唇上,她主动启唇,方便他侵略得更深。
黏蜜的吻渐渐加深,两人因为这个吻引发出深浓的情欲,直到他们身体发热、气息逐渐紊乱,他才将唇舌从她嘴上微微撤离。
安茜微弱地抗议,她此刻浑身燥热如火,并不希望他停下来。
“茜儿,听我说……”他前额靠着她的额,想起很重要的事要嘱咐她。
“嗯?”她眼神迷乱地看着他。
胤祈深吸一口气,平稳呼息。
“你自己留在宫里时,能避开胤谛就尽量避开,平时没什么事就留在屋里别乱跑,如果胤谛找你麻烦,你应付不了时就去找额娘帮忙,千万别傻傻地任他欺负,知道吗?”
安茜点点头,立即压下他的头,再度含上他的唇,与他缠吻得难舍难分。
想到两人就要分离整整一秋,欲望就燃烧得更加猛烈。
他们彼此索求、互相臣服,在两人分开以前尽情欢爱。
短暂的三天过去,安茜在宫门前泪眼汪汪地送走了胤祈,看着浩浩荡荡的黄罗伞盖旌旗仪仗渐行渐远。
当她尾随在众嫔妃宫眷身后,走在甬道上不住落泪时,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几声冷笑声。
她诧异地回头,看见一杆二人抬舆抬着胤谛从她身旁走了过去。
“十八嫂,胤祈很快就会回来了,你们又不是永远见不着面,不用太伤心。”
胤谛托着脸颊,坐在抬舆上邪气地对着她笑。
安茜怔怔然地看着胤谛,秋阳穿过云层,投射在他俊秀的脸庞上,有一瞬间,她竟以为是丈夫在对她说话。
“看清楚一点,我可不是你丈夫,少用那种淫荡的眼神盯着我看!”胤谛嫌恶地冷哼一声。
淫荡?安茜顿时羞红了脸,走在她前面的嫔妃宫眷们纷纷回头轻瞟她一眼,眼光中充满了讥笑嘲弄。
虽然是一模一样的脸孔,但是胤祈温柔如水,暖如朝阳,说起话来总是斯文有礼,每句话都能让她如沐春风,不像胤谛,性格喜怒无常,说话句句含针带刺,笑起来的样子更是嚣张霸道得不得了。
可是,看着那张与丈夫一模一样的脸孔,只是这样静静看着,竟然也能让思念得到些许满足。
忽然想起胤祈临行前对她的叮嘱,要她能避胤谛多远就多远,她立即收回目光,低下头挤进宫眷群中。
抬着胤谛的抬舆慢慢地从她们身旁走过去,胤谛淡瞥安茜一眼,薄而好看的唇弯起一抹轻蔑的笑。
刚才,一她居然用深情款款的眼神看着他,真是蠢到极点的乡野村姑!就算他和胤祈容貌相同,但胤祈是她的丈夫,她竟然也会傻傻地分辨不清……忽然,他愣住,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他何不趁胤祈不在的时候,好好利用这张脸来整她?他要她以后一看到他这张脸就浑身打哆嗦,要让她一看到他这张脸就像看到鬼魅,他要让她对这张脸由爱生恨!
胤谛的脸上露出又天真、又邪恶的微笑。
安茜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胤谛的笼中鸟,她谨守着胤祈的吩咐,大部分时间都窝在房间里刺绣,她打算用三个月的时间,绣出一幅“百鸟朝风”来打发这段孤寂的时光。
为了避开胤谛,她总是很仔细地倾听对面西暖阁的声响和动静。早晨去向王嫔请安的时辰是最容易见到胤谛的时候,她也是刻意选在胤谛起床之前去,请了安回来,就立刻埋首在绣画中专心刺绣。
就这样平安无事了三天。
这天一早,她用完了早膳,专心选配绣线的颜色时,一个熟悉的轻柔喊声慑住了她。
“安茜,你过来!”
她蓦地站起身,心口怦怦乱跳。
这个声音像极了胤祈,莫非胤祈已经回来了?
不对,不可能,胤祈不可能这么快回来!
她定了定神,让慌乱的心平静下来以后,才意识到喊她的人是胤谛。老天啦,这对兄弟不只长得一样,连声音也差不了多少。
“安茜,你没听到我叫你吗?还不快过来!”
安茜心头一跳,这会儿就能听出两人声音的不一样了,胤祈的声音从来不会这样凶巴巴的,也不像胤谛那样暴躁无礼。
“有什么事?”她不安地走出房门,站在西暖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