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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妳……怪我……自己……」兰儿虚弱地安慰她。
「当然怪妳!是妳非要站在船头采莲,害我们都差点儿掉下去!」〃奇〃书〃网…Q'i's'u'u'。'C'o'm〃陈亚仙在船尾盛气凌人地说。
「呜……亚仙姐姐摇摇,表小姐就掉下去……」
「妳胡说八道什么?」亚仙一声厉喝,吓得刘小花不敢哭,也不敢说了。
她的小姊姊低声说:「我妹妹没有胡说,我也看见妳用脚蹬船舷。」
亚仙一惊,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对水中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柱子兄弟说:「我没有,小孩子的话哪里能信?」
船靠岸后,绿萼、红叶急忙将兰儿抱上岸。
兰儿趴在岸边吐了半天,等将腹中带有泥藻味的水吐得差不多后,觉得胸腔疼痛不已,浑身冰凉发软,但她不想让大花太自责,勉强地对她笑着说:「妳赶快去帮那人吧,我没事了。不要怪自己,是我不该站起来。」
这次,在柱子兄弟的怒视中,亚仙什么话也没说,随大花去了。
虽是夏季,但清风将湿透的衣服吹得紧贴在身上,依然觉得冷,兰儿打了个喷嚏。绿萼等人怕她着凉,赶紧扶起她回去。
刚走到大门口,一队人马正从山坡下迎着他们奔来。
「兰儿?!」方清扬的声音令浑身湿透的柱子兄弟双双跪在兰儿身边,绿萼和红叶也随之跪下。
大柱说:「请庄主责罚,属下没有保护好表小姐!」
「不是你们的错,快起来!」看到他们四人惶恐自责的神色,兰儿第一次对自己的冒失感到懊恼不已。
「呃,老天!」当看到浑身湿透的兰儿,因湿衣裹身而曲线毕露地站在那里看着他,而她的丫鬟和他的侍卫只忙着向他谢罪时,他简直愤怒得想将他们四个统统扔进荷塘里去!
「闭上你们的眼睛,统统进去!」他飞速下马,以兰儿从未听过的严厉口吻对身后的家丁大吼,并将马缰往其中一人手里扔去。然后一把搂过兰儿,将她密密实实地藏在自己怀里后,怒斥柱子兄弟:「我留下你们是干什么的?」
「保护表小姐……」柱子兄弟低头说着。
看他脸色阴沉,兰儿着急地解释:「你误会了,要不是他们救我,我说不定已经做了荷花鬼了。」
看着她苍白惊惶的脸色和沾了泥草的头发,方清扬的心里是又痛又气。
他真想揍她一顿,或是骂她一顿,让她知道他很生气!
真的,他很想生她的气,他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生她的气——气她突然间闯进了他的生活,掳获了他的心!气她天生的鲁莽让他无时无刻不揪着心!气她无法保护好自己!气她穿一身湿衣服站在这里让那些男人看见了她的好身材!
可是,面对她清纯无邪的眼睛,他无法生气。
因为,他爱她!离开她使他更加明确了自己的心,就算是她成天闯祸,令他的寿命少了十年、二十年,他还是爱她。
他轻抚她的头发,无奈地说:「兰儿,为什么每次我一转身妳就出事呢?这让我怎么放心得下?」
兰儿调皮地说:「你先告诉他们不是他们的错,我就回答你。」
唉,这就是他所爱的女孩!方清扬没办法,只好让跪着的人都起来。
兰儿笑道:「因为我不想让你转身;只有你不放心时,你才不会忘记我。」
听了她机智又窝心的回答,方清扬笑了,所有的愤怒和怨怼都在此刻消失了。
像这样抱着她,他的心里只有绵绵不绝的柔情。他爱她的美丽、她的勇气、她的顽皮、她的慈悲和她的幽默,他要她伴他一生一世,只要有她陪在他身边,他便可以忍受任何事。
怀着满腔的柔情,方清扬抱起她进了庄门。
「你打听到姊姊的消息了吗?」窝在他怀里,兰儿急切地问。
「还没有,不过我见到妳家的管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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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他们没事吧?家里一切都好吗?」兰儿兴奋地问。
「好,他们前一阵也逃出来了,不过现在都回家了……唉,小姐啊——」对她连珠炮似的问题,方清扬做了个苦脸。「妳像只水鸭子似的,起码该洗澡换衣吧?而我才进门,还没喘口气呢!能不能容在下稍后再详细秉报?」
对他玩笑似的回答,兰儿大方地表示同意。
趁兰儿去洗澡换衣服时,方清扬向大柱二柱详细询问了荷塘里发生的事。
在听到小花姊妹的指控时,方清扬眼里露出了凛然的目光,跟随他多年的柱子兄弟知道,那是庄主下决心做某件事前的表情。他们不由在心里替那位工于心计的陈亚仙担忧,庄主向来对人不轻易出手,可一旦出手,对方绝无退路可言。
第十章
几天后,兰儿在花园里见到老夫人。
当发现常陪伴她左右的陈亚仙并不在她身边时,兰儿很惊讶。
看出她的讶异,老夫人倒是没说什么,反而对待她的态度有了明显的改善。
她平静和气的态度倒令兰儿一时手足无措起来。
当她将这事告诉方清扬时,他只是微笑,什么也不说,徒将她的好奇心挑起。
最后被兰儿缠得急了,他只是说:「二娘并不坏,只是脾气不好,妳迁就她一点,她会明白的。」
后来还是绿萼、红叶告诉她,听柱子说方清扬在兰儿落船的第二天,找老夫人
谈了一次话,后来陈亚仙就搬出了雅客居,到南忠院她叔叔家居住。平日到村子里去给患病的佃农治病,今后若无召唤也不得进其它院落。
兰儿明白了,一定是方清扬为了避免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而特意作的安排。
她很想去谢谢方清扬,可是他每天都很忙,毕竟秋收的季节即将来到。
几天后兰儿也就淡忘了这事。
今年收成特好,就连刘二嫂家的麦子、玉米也像棉花一样丰收了呢。
晒场上,家家户户都赶着好天气晒粮,收租院内依然人来人往十分忙碌。
绿萼和红叶在帮人们缝补麻袋,兰儿则坐在堆起的垛顶上看人们打场〈注〉,那纷纷扬扬的谷穗令她十分开心。
「还能买吗?听说那是奇货。」
「当然能,『鬼市子』上好卖呢……」
低沉的声音吸引了兰儿的注意,她回头寻找,发现在垛堆底下有两个男人正在小声交谈。而那两人她都认识,于是她跳了下来趋前打听。
「大叔,什么是『鬼市子』?」
那两个男人没想到头上有人,立即惊跳起来,支支吾吾地借口有事跑掉了。
这令兰儿大感不解。这两人平日对她都很和气,为什么今天会那么害怕?一见到她就跑掉了呢?
怀着失望的心情,兰儿走到刘二嫂及正在场子边筛麦谷的女人们身边,小声向她们打听「鬼市子」的事。
可是一听到她的问题,就连一向对她最好的刘二嫂也突然变得结巴了。「表小姐,这个……这个不能说,只是传闻……」
倒是旁边突然有人插言。「那不是传言,只是大家都不敢说而已。」
兰儿回头,看到是陈亚仙。她本能地不相信她,便没回应。心里倒是明白了刚才那两个男人为何跑掉的原因,原来他们不是害怕她,而是害怕她所提的问题。
亚仙自顾自地说:「『鬼市子』是每年秋季才有的鬼集市。」
「鬼集市?」兰儿好奇心又被挑起。
「妳这个都不懂吗?活人有活市,就是妳去卖布的集市,死人当然也是要花钱的,自然就有『鬼市』啰。」
「真的?」听她讲得活灵活现,令兰儿不免惊异。「鬼真的也要赶集吗?」
「当然。子时三刻开市,寅时初刻结束,大家都知道。」亚仙轻描淡写地说。
刘二嫂压低嗓子说:「这事不能说,出口必招祸!反正活人是去不了的。」
兰儿被这个新发现刺激着,倒真想去看看。她可不怕鬼,小时候在家时,还跟同伴在七月半时去抓过鬼呢!
可是,要怎么去呢?
「不是活人去不了,而是北沙林坟地鬼气太重。」陈亚仙说:「而且去鬼市子的人都得穿白衣,扮幽灵……」
「北沙林坟地?」兰儿心里一动,知道那地方就在大龙山的另一面坡地上。她虽没有去过那里,但知道那正处于大龙山庄与狮子山庄之间。
这时有人来收谷,大家谈论起其它话题后,兰儿的心思不晓得飘到哪儿去了。
深夜,寒星在天边闪烁,空气中透着刺骨的凉气。杂草野道上,薄霜淡月笼罩的大地上杂沓了一地的足印、牲畜蹄印。
快步飞奔的兰儿如脱缰野马般往荒凉的北沙林坟地奔去。她已经出来晚了,都怪那两个该死的丫鬟,平日她们早就睡死了,可是今天却彷佛有意跟她过不去似的总不去睡觉,害她无法早点出来。
今夜她必须独自前来,一则两个丫鬟胆小怕事,来了也只会坏事,会影响她享受冒险的快乐;二则,她也不想让方清扬知道后阻止自己。
她知道他关心她,想保护她,可是,要她乖乖地待在家里做女红,那还不如杀了她呢!
终于等丫鬟们撑不住睡熟时,她自由了,可是也害她如今跑得两腿发软。
当目的地出现在她眼前时,她的心因兴奋而怦怦乱跳。
夜色中,她果真看到淡淡的灯火在坟场内游移,显得阴森吊诡。
她悄悄地靠近,看到那些「鬼」都没头没脸,大多数都穿玄色衣服,极少数穿白衣。他们在买卖衣物、图画、花环之类,但没有人讲话。
就在她想再靠近点看个仔细时,突然她身边出现了两个「鬼」,他们冰冷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令她身上起了一阵寒战。
「喂,鬼先生,我只是想参观看看而已,你们干嘛抓我?」她对那两个无头鬼说。
那两个「鬼」也不说话,将她硬拉进了圈子中。
这时过来了几个模糊不清的黑色「鬼」,领头的一个高大的「鬼」伸出了手,而抓着她的「鬼」也立刻伸出手。
两只白惨惨的鬼手在淡淡的夜色中比划着。
这下兰儿看懂了,他们在用手势讨价还价,而所买卖的「物品」就是——她!
「嘿,你们不能买卖我,我是人耶!我还不想死!」她说。
可是那些「鬼」并不理她。她又怪声大叫起来:「不行,那个价码太低,我怎么只值那点钱……还是纸钱?!」
这时抓着她的「鬼」突然捂住她的嘴。他冰冷的手上有一股难闻的气味令她想吐,于是她奋力挣脱,骂道:「你的鬼手很臭,不要碰我!」
随着她的叫喊,一群奇形怪状的「鬼」出现了,手里还拿着棍棒器械。
见状,兰儿觉得好笑,便口无遮拦地揶揄道:「老天,难道鬼还要用棍棒吗?你们不是可以吸血食肉,夺人活命的吗?」
那些「鬼」并不理会她,只是慢慢向她围拢来。
那个「大鬼」忽然比了个手势,所有鬼都不动了。
兰儿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只得呆呆站着留心四周的状况。
带霜的寒风将她的鼻头冻得湿润润的,吐出的气在晨光渐曦的冰冷空气中凝聚成雾。又冷又乏,她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可是那些「鬼」并不着急,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
这下兰儿的耐性告罄,愤然决定不玩了。
要她老老实实站在一群「鬼」中间等待着被拍卖,那简直是开、玩、笑!
于是她猛然抬脚往身边的两个「鬼」踹去,然后趁他们痛得弯腰时,转身就想跑。可那两个「鬼」非但没放开她,反而用力扭住她的手,疼得她大骂起来:「恶鬼!你有种就吃了我,本小姐要……」
她的话还没骂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