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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又引起了她的好奇心,兰儿追根究柢地问。
「因为我们两家是世仇。」看到兰儿还要问,他立即制止她。「别问那么多,反正妳以后避开狮子山庄的人就行。」
兰儿果真没再问,她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
很快,他们上了山坡,进入大龙山庄。
山庄石门雄伟,青瓦屋脊,门前坡头有株很大的柏树,已有许多人等在树下。
方清扬留下二柱替兰儿一行人带路,自己则引着其它车马往前奔去。
方氏庄园结构严谨,古朴典雅,一进庄门就看到门楼、前厅、正厅、天井,后面才是庄园主建筑。
整个庄园院中有院,院墙坚固,古朴生动,庄园四周是农田和池塘,后面则是郁郁葱葱的树林。
其主要院落均为二层楼房,连同屏门、东西两厢组成四合院。整座建筑错落有致、雕刻精美,房舍多雕梁画栋、明柱花窗,浮雕图案栩栩如生。
二柱告诉她们,前厅与正厅是方清扬见客办公的地方,庄内主要有方清扬住的日新院、老夫人住的雅客居、及杂院的南忠院,还有佛堂、方氏宗祠的长明坊等,每个院落都有数十间房屋,庄园东西两边还各建有花园一处。
在二柱的指引下,根子小心地沿着连接各院落的小径,将车驶进一座门楼紧固墩实、雄伟庄重的庭院。
此院落十分宽敞,院墙边是低矮的花木,修剪得十分整齐美观。方清扬已经站在院中等她们,而他的马和其它人都不在了,只有大柱还跟在他身边。
兰儿不等根子就跳下车,站直身子后看看四周,想起家里蝶飞蝉鸣的花园,不无遗憾地说:「这个院子真大,可是都没有花,显得好荒芜。」
根子悄声提醒道:「小姐,来此是客,咱们不可太多话。」
兰儿醒悟,连忙吐吐舌头,看到方清扬就站在前面,赶紧跑过去俏皮地说:「方……方清扬,你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哦?」
「叫『表哥』。」方清扬拉着她的手提醒她。「此刻季节不对,自然荒芜,但花园里还是有花的,妳明天可以去看看,现在先随我去见老夫人。」
「老夫人?你的继母?」兰儿心直口快地问。
方清扬一捏她的手,制止道:「不要提『继母』二字,喊她老夫人就行。」
兰儿明白了,老夫人一定是不喜欢人家说她是继母。于是她乖巧地点点头。「我就当她是你的生母,喊她老夫人。」
方清扬欣赏地看着她聪明灵巧的样子,牵着她往外走。
看到有人引着根子将马车牵往后面去时,她又站住了。「车马都在后面吗?」
「不,庄里有专门的马厩车房,后院是我私人的马厩。」看到她小嘴一张,方清扬道:「妳的好奇心实在太重,日后妳可以好好逛逛,现在不要再问了。」
兰儿再次吐舌,轻声问:「你会觉得我很烦吗?」
方清扬侧脸看看她俏皮可爱的模样,笑道:「怎么会呢?」
说话间,他们来到一个门边刻有「雅客居」三个大字石碑的四合院。院门两侧的灯已经点燃,二个丫鬟分站在门两边,一见到方清扬,便对他行礼说:「庄主,老夫人正在等您呢。」
方清扬点点头以示响应,然后拉着兰儿进了大厅。
雅客居是原老庄主夫妇的住所,也是整个庄园中最显贵的院落,门上有浮雕,墙上还刻有花卉、寿桃、铜钱、宝葫芦等图案。大厅也点上了灯,檐廊明柱,雕梁画栋,更显得富丽堂皇。
一个身材高大丰满、仪态威严,手持铜铸烟袋的女人坐在正中,一看那派头,兰儿就知道她一定是老夫人。
在老夫人身边站着一个穿着打扮均不似下人的年轻女子。
此刻,门口迎接他们的两个丫鬟已站到老夫人身后。
「清扬见过二娘。」
方清扬放开兰儿的手跨步上前,先对那个看起来冷漠孤傲的女人行礼问安,又回头指着兰儿等人介绍道:「她是我的姨表妹,李兰儿,她身后两个姑娘是她的随身丫鬟,绿萼和红叶。」
「你姨家不是都没人了吗?」当看到继子罕见地牵着一个女孩的手时,老夫人心里就很不高兴,此刻对他的介绍就更不热情了,说话的口气跟她的仪态一样冰凉而威严。
「其实只是我娘过世后,我们很少联系而已。」方清扬语气温顺地说。
「是吗?」老夫人自言自语般,一双精明的眼睛盯着兰儿。
而兰儿也毫不畏怯地迎视着她,心里却在想:这位老夫人面部肌肉僵硬,看得出来平日很少笑,而且她的目光似乎充满了不屑与防备。
「兰儿,还不赶快问老夫人安?」方清扬见她兀自杵在门边不动,光是滴溜溜地转动着那双黑瞳,就知道她又对什么事好奇了,怕她乱说话惹祸,忙唤她过来。
听到方清扬的声音,兰儿赶紧收敛心神,轻提裙子跨入门来。
「是……哎哟!」她本想用最优雅得体的行礼姿势,让这个傲慢的女人见识见识李府家教,可惜方宅的门坎极高,她脚尖踢到了门坎上被绊了一下,才开口,身子就不雅地失去平衡往前扑,本想抓住门框稳住身子,可手在空中挥舞半天也抓不到门边。就在她闭上眼睛准备忍受疼痛与羞辱时,却撞进了一副坚强温暖的胸怀。
抬眼一看,原来是方清扬拦腰抱住了她。
「喔,幸好你反应快,不然我真是当众出丑了!」惊魂未定的兰儿感激地说,随即因隐隐作痛的玉足而大声抱怨道:「你家的门坎可真高!」
同样被她吓得不轻的方清扬见她粉颊微赧,秀眉深蹙,觉得很有趣,听她抱怨也没说什么,只是将她扶正站好。
堂上的老夫人看到方清扬对这个初来乍到的女孩表现得格外亲切温柔,很不以为然。此刻一听她出言莽撞就更加生气了,斥责道:「好个没规矩的丫头!如果我们家门坎高,妳又何必要进来?」
兰儿一听她话中有话,哪里吃她这套?当即忘了自己的身分而还以颜色。「老夫人此言差矣,门坎不高怎会绊了人?可惜门坎再高也高不过人一条腿……」
「兰儿,不许对老夫人这样讲话!」方清扬见她言辞不敬,急忙喝止她。
可是兰儿不领情,争辩道:「我说的是事实,那个门坎就是高嘛!她分明是不想让我住在这里,明说就是了,谁会赖在这里不成……」
「兰儿!」方清扬厉声低斥,同时握在她手腕上的力道加重,令她略感疼痛,仰起脸迎上他担忧的目光,她住了口,心里却是一百个不乐意。
方清扬这才放开她的胳膊,转身对气得脸色发白的老夫人轻声细语劝道:「二娘息怒,表妹因旅途辛劳,身体不适,言行才多有冒犯,请二娘不要计较。」
见那丫头被训斥,老夫人口气转缓。「跟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计较什么,让她陪个不是吧。」
方清扬便对兰儿说:「快跟老夫人陪不是。」
可兰儿是吃软不吃硬的个性,你越是逼她,她越倔。而一旦倔劲上来,就是天王老子也得让她三分。更何况此刻在她看来,自己分明没错,为何要道歉?休想!
于是她纤腰一挺,声音清脆地道:「我不知道犯了什么不是,如何陪?」
「没教养的丫头!」刚刚消点气的老夫人再次火冒三丈。方圆百里内,受人敬畏无人敢顶撞的她,今天连番被这年不过十五、六岁的女孩冒犯,尊严何在?
只见她「啪」地一声将手中的铜烟袋扣在桌上,厉声说:「刁钻丫头!我看该给妳点教训,让妳知道大龙山庄不是妳能使小姐性子的地方!」
「请老夫人原谅小姐吧,我等愿替小姐受罚!」绿萼红叶一见老夫人发怒,心里惊慌,立即跪下为小姐求情。
「哼,主子惹祸,家奴自然罪无可恕!」老夫人毫不留情地说。
「二娘……」方清扬想阻止,但兰儿几乎与他同时出声。
「好吧,我给妳陪不是就是了,别为难我的丫鬟!」兰儿扑通一声跪下,像背书一样流利地说:「兰儿有错,兰儿今后不敢了,请老夫人原谅。」
看她低头跪在地上,方清扬心里感到不舍,但也没有表现出来。
见她跪地认了错,老夫人拾回了面子,脸色才稍稍转好,也不让她和丫鬟起身就对方清扬说:「这丫头欠管教,今后你得教导她懂规矩!另外,就让她住到你那院吧,其它地方也没有合适她住的。」
说完,在丫鬟的服侍下离开了大厅。
看着老夫人走了,方清扬才松了口气。可是转头看到兰儿时,却无法轻松了。
老夫人走了,可是兰儿仍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
绿萼跪行到她面前,劝道:「小姐,老夫人走了,起来吧。」
可是她还是不动,于是两个丫鬟也都默默跪在她身边不敢起身。
方清扬被这一幕弄胡涂了,走到兰儿身边俯身问:「兰儿,为什么不起来?」
兰儿闷闷不乐地说:「我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陪不是?」
方清扬不由自主蹲在她身前,单手托起她的脸,看着她脸上两颗黑宝石般的瞳仁,自责地说:「是我不对,让妳受委屈了。」
「这还差不多,本来就是你不对。」兰儿很灵巧地站了起来,大方地说:「这次就算了,不过以后你不可以再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我向人赔礼道歉。」
方清扬笑着点头,想起她刚才跪下时很用力的样子,担忧地问:「腿痛吗?」
兰儿看看他,脸上出现得意的笑容。
「低下头来。」正在他困惑不解时,兰儿拉他,并掀起裙子。
他低头一看,原来她膝盖处绑着两块厚厚的牛皮,难怪她跪得那么爽快!
「为什么?」方清扬扯下她的裙子,纳闷地看看站在她身边的丫鬟。她们似乎早已习惯了兰儿小姐的个性,对她毫不淑女的举止也不觉得惊讶。
兰儿拉平裙襬,嘻嘻笑着说:「哈,想整我?还早呢!」
「嘘——」方清扬轻嘘一声,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说:「妳也太猖狂了。」
说着,将她带出雅客居。
兰儿也不再说话,跟着他往另一个院落走去。
此时已是明月朗照,庭院里一片宁静,路上不时遇到守夜值更的院丁。
穿过一道道迂回曲折的门廊过道,他们来到先前下车,宽敞而有低矮灌木的院子。
哦,原来这里就是方清扬住的院落。
刚才匆忙间没有看仔细,现在兰儿才发现此处同样门庭高大,黑漆大门上悬挂着「日新院」饰金横匾,大门两侧分列一对雕凿精致的石鼓。庭院内的树木比老夫人院落高大,每一个房间同样是彩绘门窗,但造型布局更显古朴。
「妳那两张厚牛皮是怎么回事?」等进了客厅,方清扬再次开口问她。
可是兰儿没有兴趣讲,她觉得自己的眼皮撑不开了,这几天的奔波好像已经到了极限,她困极了。
「问她们吧,我要——睡了……」她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倒在椅子上睡着了。
「兰儿,妳不能在这里睡……」方清扬急忙摇她,可是她身子软软地从椅子上滑落。「她真的睡着了吗?」他赶紧抱住她,吃惊地问。
绿萼说:「是的,兰儿小姐一向是这样的,瞌睡虫来了说睡就睡。」
方清扬一听,赶紧唤来正在帮根子搬东西的管家,要他先去给兰儿准备房间,绿萼和红叶跟随他们去布置房间。
看着熟睡的兰儿,方清扬只好将她抱进自己的卧室,让她舒适地睡在床上。
头一碰到柔软的枕头,兰儿就自动离开他的怀抱,满足地偎进暖暖的棉被里。
伫立在床边,看着这个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