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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对方难得木讷的神情,方才和黄磊吃饭时的沉闷仿佛顷刻间烟消云散,严微小心的掰了一块塞进K的嘴里:“你尝尝?”
“哦,”杏仁酥刚刚下肚,胃肠就是一阵翻涌,K极力压抑住作呕的冲动:“很好吃。”
“是吧是吧,”严微得意的甩尾巴,不枉他拼命的拼命的让计程车司机加快速度,生怕点心不新鲜了:“我喂你吧。”
“唔……”不等K阻止,又被迫吞入一整颗泡芙。
“那个……”严微低着头,不自然的说道:“其实,下次,你和我一起去吧,别再单独离开了,我们选个靠窗户的位子,边看夜景边吃,脆皮鱼的味道也很好,可惜没办法打包你……”他的声音微弱,到最后几近无声。
而正在同意志力搏斗的K压根没有听到。
第11章
早上,严微咬了一口松软的吐司,皱着眉头看向K:“你又不吃?”
“我吃过了呀。”K利落的系好领带,面不改色的撒谎。
“是嘛……”严微闷闷的喝光牛奶,心想K是怎么了,明明应该不放过任何一次和自己独处的机会,现在却先一步把早餐吃下肚。
有必要起来这么早吗?
似乎,的确鲜少见到K的睡颜,他睁开眼的时候,身边的被子早已折叠整齐,迷迷糊糊的飘到客厅,K正从烤炉里取出散发着奶油香味的面包,对他微笑。
总是这样。
除开很久很久以前,K喜欢温柔的吻醒他,被他愤怒的责骂后,便再没做过了。
“搞定了吗?”
“啊?”严微回神。
K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难得催促道:“搞定了我们就走吧。”
“……你有急事?”
“嗯,没有……”
怎么说,他只是预感到,今天可能会发生点儿什么。
果然……
“他妈的!混账!”
兴味十足的看着夜非焦虑不安表情,K摸摸下巴,难得啊难得,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夜公子也会着急的汗流浃背,啧啧,天下奇观耶。
“不要担心了,夜义抓了你的小情人是用来威胁你,凌尘暂时不会有危险的。”
“那万一呢!万一凌尘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那也是你活该,谁让你之前玩什么李代桃僵的把戏。”
“!小五,车再开快点!!!”
“这是最快了,少爷。”
K偏过头,遥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刚刚他们查到了夜义的藏身之处,不过与之并存的消息是夜非的情人凌尘遭到夜义的绑架。
但K并不认为有慌张的必要,毕竟夜义在没拿到光碟之前绝对不至于伤害人质,更何况夜义人手有限,想玩花样都玩不起来。
这个道理很明显,以夜非的头脑不可能不清楚,可是,所谓的关心则乱么?
K难掩羡慕的看着夜非,他爱的人,同样爱他,真好。
他曾经透过监视器扫到过几眼夜非的恋人——是个漂亮的广告设计师,一头显眼的白发令人过目难忘,为了夜非宁肯头破血流亦丝毫不退缩,这样的人,是该好好去珍惜的。
很幸运,夜非醒悟得不算太晚。
两情相悦的人,都要懂得珍惜缘分,千万别再追逐中错过彼此,否则,岂不是显得单相思的他更可悲了么。
赶到那个仓库,几乎没有经过太大的波折,就圆满的解救出凌尘。
夜非直接抱住失而复得的情人,扔下一句“交给你了”,便甩手离开,只剩K对着摊在地上一脸灰败的夜义苦笑不已。
大少爷就是大少爷啊,使唤起人来得心硬手。
“把他们都带回去。”
整顿完夜义的余党,K懒懒的坐到夜义的面前:“有话要说么。”
夜义低低的笑出声:“输了就是输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K轻叩着桌面:“你倒看得很开嘛。”
“我也反抗过的,”夜义眨眨眼:“不过很可惜,失败了,在此以前总想着被抓到会如何如何惨烈,真的走到这里,又有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眼前的中年男子失去了熟悉的嚣张,以及盛气凌人的傲慢,也不曾如预想的惊恐和气急败坏,他平和的说着,就像是和朋友,在花园的别墅里,一边喝下午茶一边聊天的从容。
“老了,江山是年轻一辈的了,”夜义双手交握:“夜非,不愧是夜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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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美的话留给明天你侄子听吧,”K站起来:“本来呢,非的意思是把你送到国外安度晚年,但你今天绑架了他的小情人,非会不会改变主意,就不清楚了。”
夜义愣了愣,复又归于沉寂:“罢了,都是命。”
回到家后,夜义那句“输了就是输了”还在心底回荡,尽管他们相互争斗了好几年,却并不妨碍K对于夜义的欣赏,至少是对他最终的坦率的欣赏,他们都为某种结果奋斗过,无论成功与否,至少对得起自己。
其实想来,他,严微,黄磊又何尝不是如此,纠纠缠缠了这么久,论地位,论能力,论性格,论对严微的感情,K自认不比黄磊差,黄磊有的他都有——也许是更多,所以,总不甘心认输,总是认为,所爱之人早晚会爱上他,只要他再努力一点,再好一些。
每次陷入绝望时,严微的一个笑脸便是他渴求的全部,并愚蠢的将它当做他反败为胜的筹码,继续追逐不属于自己的爱情。
夜义说,在此以前总想着被抓到会如何如何惨烈,真的走到这里,又有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或许,是他将放弃看得太过沉重,或许真的放弃了,即便心里空缺了一块,也能长长的舒口气,走出六年间患得患失的煎熬。
放严微自由,从某种程度上,亦是放自己自由吧。
K觉得,他终于可以承认他输了,输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一点念想都不用留的奔向另外的旅途。
带着略微释然的心情,K悠闲的替严微整理房屋,找个时间,也记得慢慢把自己的东西搬出去,严微今天打电话来说晚上有个手术,就不回来吃饭了,他也乐得轻松,暗暗高兴可以逃避那恶心的油烟味。
把书桌上乱七八糟的书放回书柜里,又从枕头底下和床头柜分别搜索到一只袜子,K宠溺的笑笑,严微不爱收拾屋子,东西总是随拿随放,等找不到了就哇哇大叫。
“K,我昨天看的那本杂志呢?”
“左边第二个抽屉里。”
“K,我那件蓝色的外套呢?”
“拿去送洗了。”
“K,看见我的眼镜没有?”
“自己找,跟你说了很多次,不用了就放回眼镜盒里……”
“K……”
“K……”
“K……”
他喜欢把严微料理得周周道道,喜欢严微下意识流露出的对他的依赖,曾经他也坏心眼的刻意纵容严微,幻想着等哪天,严微终于变得离了他就没法活,那他和他呆在一起的时间便会更长些。。
可惜,在目标达成之前,自己就必须率先说再见了。
只是不晓得,他走以后,黄磊能否照顾好严微,啊,或者单方面的照顾根本算不得爱情,严微和黄磊,将来一定会互相扶持吧,K边想边倒了杯水,仰头吞下几粒药丸。
第12章
“呕……”
K咋咋舌,关上马桶的盖子——操,为什么连吃药也会吐了?
“王医生?”
“大忙人,真难得你能记得我啊。”
“啧啧,别那么记仇嘛,年纪大了要学会宽容一点。”
“废话少说,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K算了算,夜氏的工作还要点时间,另外,严微和黄磊的事情……
“圣诞过后吧,唔,我也要稍微和大家告告别么。”
“……越快越好。”
放下电话,K躺到沙发上小憩,现在真是不行了,一天到晚都觉得疲倦,谁知道哪天,就一睡不起了呢,呵。
再睁开眼,时针已经指向晚上九点,K估计严微也快回来了,便起身给他热了杯牛奶,刚端出来,就见严微打着哈欠进屋。
“累毙了,刚出医院大门就被‘微蓝’那个小松缠住,我都快烦死了!只不过玩了一次嘛,他干嘛这么认真?”
“喝了牛奶就休息吧,”
小松是谁?K大致能猜到,也懒得求证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们竟然可以将某人“外遇”的对象作为再平常不过的话题。
严微依旧喋喋不休:“你是不知道他淫荡到哪种程度,只差没在额头上刻下四个字:‘我最欠操!’”他已经暗示过他分手了呀,不过是one night,有必要哭天抢地得闹翻天么,严微瞄了眼K,突然笑道:“我差点忘了,能不能请K大哥替我处理掉这个小小的麻烦啊。”
K挑眉,难得严微竟主动要他出手,那叫小松真的那么惹人厌么?但至少可以放心的是,能在微蓝混的MB,身体绝对是健康的:“你愿意的话,当然,”K顿了顿,笑道:“不过,你以后不准再出去乱混了。”说这句话时,心里真的没报什么希望。
“好啊。”恋人爽快的回答。
K耸耸肩,并不太相信对方的保证,但也无意再理论。
严微将脸埋在K的胸前舒服的蹭蹭,眼角扫到客厅的地板,乐了:“你大扫除过吗?”
“嗯。”K宠溺的摸摸恋人柔软的黑发。
“真乖,”严微“吧唧”一口亲在K的脸上。
“喂,”K拉着他坐下:“你以后自己也要学会打理,忙起来别忘了吃饭,还是医生呢,不把身体管好你叫你的病人怎么放心把他们托付给你。”
“真啰嗦,”严微不耐烦的喝着牛奶:“你都快跟老头子一样了,整天念念叨叨,不了解状况的还以为你是交代遗言呢。”
……虽然不是遗言,也相差不远了。
K刚开口,就止不住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严微拍着他的后背:“不是说普通感冒么,都十几天了还不见好?”
“咳嗽都会托很久的,”K含糊着解释,暗暗高兴严微并非这方面的医师。
“去吃点药吧,别把感冒传染给我。”
K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考虑着要不要和严微分房睡,肺癌虽然不会传染,但晚上若是自己咳起来,非把严微吵醒不可。
于是当天晚上,洗完澡的严微疑惑的看见K独自往客房走去:“你干嘛?”
“不是感冒了么,”K轻松的笑道:“为了避免交替感染,我先到客房住段时间。”
严微瞪大眼睛,眼睁睁的看着K关上房门。
他是开玩笑的呀,一点小感冒就要分房么?
“那么见外做什么嘛?”严微小声的嘀咕。
暗夜无声。
K仰面躺在床上,四肢无力,精神却异常的清醒,是下午睡多了?还是真的不适应?
仔细想想,似乎的确很久没有一个人睡了,他习惯了抱着严微,习惯了夜间醒来为他盖上被子,习惯了在严微的额头印下轻轻浅浅的晚安吻。
翻了个身子,K闭上眼睛,那么,就从现在起重新习惯吧,习惯一个人也能睡得好。
“碰!”
K猛然坐起,看向踹门的始作俑者,讶异道:“为什么不睡?”
“睡不着。”黑夜里只能大致看清严微的轮廓,他爬上K的床,幸福的伸伸懒腰,滚一滚被子:“嗯,好困,睡了。”
又说睡不着又说好困,你会不会太矛盾了。K笑笑:“可是我的感冒……”
“烦死了,都说我没那么脆弱被传染的!”严微抱住K的腰,声音模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