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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我没生气。”他温涩地道。
她正想问既然没生气,为何吼这么大声时,他又道:“他没什么好看的──”
“谁?”
“单于。别打断我的话。”他命令道。
蝶儿觉得卫疆今天实在有点怪异,正想问他时,他却开始说起妇女美德,他到底怎么了?
她开始回想不久前的谈话,究竟是哪里出错,好象是她提及想看单于的模样后,他就开始紧绷着脸,可是,她又不是真的想看,她只是不希望他们起纷争,所以她当然得在一旁观察着。
为什么卫哥要对这件事这么介意呢?难道──蝶儿露出大大的笑容,哦!老天,她从来不知道他也会吃醋,她高兴得快飞起来了。
“你到底在笑什么?我的话很好笑吗?”卫疆不悦地问。
她摇摇头。“不是。”
“总而言之,做妻子的不该有兴趣看丈夫以外的男子。”
蝶儿紧紧的抱着他,脸颊埋在他的胸膛,绽放出一朵微笑,他真的在吃醋,她好高兴。
“你到底怎么了?”卫疆问,不懂她为何突然抱着他。他圈紧她,脸颊摩挲着她的头顶。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什么事?”
她仰头看着卫疆,她可以一辈子看着他,沉溺在他的温柔里。“我爱你,夫君。”
他愣了一下,她的表白让他睁大双眼,随即露出一个大大的、自负的笑容,他抱紧她,让喜悦和满足充塞心中。她爱他!她的话使他方才的烦躁一扫而空。
他捧着她的脸,哑声道:“再说一次。”
“我爱你,永远。”她轻柔地诉说着。
他低吼一声,俯身给她一个热烈的吻,她的手绕上他的脖子,热切地响应他,亲吻让她全身暖烘烘的,风寒似乎也消失无踪了。
他抱起她,贴着自己,自制力开始一点一滴的滑走,他想抱她回房,可是胡人随时会到……真该死!他再一次诅咒他们。他不舍地离开她的唇,又亲她一下,才缓缓地放下她。
蝶儿搂着他的腰稳住自己;亲吻后,她觉得头有点晕眩。
“齐叔来了。”卫疆低语。
蝶儿赶紧推开他,齐叔正好踏进大厅。
“齐叔早。”蝶儿道,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红透了。
“夫人早。”齐叔做个揖,“少爷,我有个请求。”
“什么事?”
“请少爷别责怪仆役们。”
“怎么了?”蝶儿疑惑道。
齐叔回答:“胡人要来,可是仆役们不想侍奉胡人,所以今天不会出现。”
“你没训诫他们?”卫疆道。
“不是很严厉。”
卫疆大笑着摇头,“你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小的知错。”齐叔低头道。
“你明知我不会怪你。”
“小的知道。”齐叔露齿而笑。“也请少爷别责怪仆人。”
“我晓得,不过别太姑息他们。”
“是。”
蝶儿困惑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全府上下似乎都对胡人的到来甚表不满,可是卫疆却纵容他们如此做,她不安地道:“齐叔,这样不会引起纷争吗?”
他摇头。“不会,他们自有分寸。”
“齐叔,你是不是很讨厌胡人?”蝶儿听齐叔的语气,他好象恨不得宰了胡人似的。
“是的,夫人。”
“为什么?”
卫疆摇头,示意蝶儿别问了。
齐叔却坦白地开口:“他们弄瞎我的左眼。”
“噢!老天!”蝶儿惊呼道。她握着齐叔的手,觉得很难过,“我不知道事情竟是这样子的,你的眼睛一定很痛吧?”
齐叔困窘地摇摇头。蝶儿的关心让他不好意思,也让他心头一暖。“很久以前的事,早忘了。”
卫疆知道齐叔尴尬,遂问道:“还有事吗?”
“没有,小的告退。”他走之前又补了句:“谢谢夫人关心。”
待齐叔走后,蝶儿才道:“齐叔真可怜。他有亲人吗?”
卫疆摇摇头,“齐嫂前些年去世,他们并无子嗣。”
“真可怜,不过他还有我们,不是吗?”
“是啊!他还有我们。”他爱怜地抚摸她的脸颊。
“为什么小时候我没见过齐叔和卫宗?”蝶儿问。十年前她在这儿住了几天,可是并没见过他们。
“十年前娘刚去世时,卫宗还小,爹没有太多时间照顾他,所以吩咐齐叔带着卫宗到亲戚家住了段时间。”
蝶儿点点头,忽然担忧地间:“齐叔不会在胡人的食物中下毒吧?”
他摇头笑道:“你就是喜欢胡思乱想。齐叔自有分寸。”
蝶儿揣摩着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蹙眉道:“你的意思是说,齐叔不会毒死他们,顶多下帖泻药是吗?”
她的推论使他大笑不已,忍不住想捉弄她,“是啊!”
她紧张的抓住他的手,“你不是当真的吧?”
他摸摸她的头,“我说笑的。”
“我就知道。”她放心的吁口气。
“你太紧张了。”他按摩她僵硬的肩膀,她顺势贴在他身上。
蝶儿不舍地低喃:“我得去找小春了。”
“教她们写字?”
“嗯。”她点头,她们约定晌午的时候在中庭碰头。
目送蝶儿离去后,卫疆才转身至前院操练士兵。
微风轻抚蝶儿红润的脸庞,她开朗的笑声弥漫整个后院。她坐在秋千上,小春和小余在她身后推着,三个人在秋日的午后形成一幅温馨的书面。
这个秋千是她们三人前几天做成的。当时因连着三天都在写字、刺绣,好生疲累,蝶儿原本想上街走走,可是卫疆不肯,怕她又会惹是生非,所以蝶儿简直是闷得发慌。
后来她想到每次爹不许她出门时,她都会坐在秋千上解闷,因此立刻跑到后院找了一颗壮硕的树,向士兵要了一块木板和两条粗绳,同小春、小余合力做了一个简单的秋千。
她们所完成的也只有这些,像爬上树把绳子绑在树枝士都是士兵帮忙的;他们坚持夫人不用做这种事,所以蝶儿丝毫没帮到什么忙,她只要负责坐在秋千上就可以了。
原本今天下午是要教小春和小余习字,可她感觉头晕得很,没法集中精神,因此提议来荡秋千──当然,获得一致的赞同。
现在她觉得头脑似乎清醒多了,身体也比刚才舒畅许多。
“好了,别摇了。”蝶儿笑着说道,待秋千停摆后,她跳下来,“换小余上去玩,好不好?”
小余兴奋的点点头,等她坐妥后,蝶儿和小春使劲的推着,小余快乐的笑声洋溢在风中。
比起刚来将军府时的腼腆,小余现在开朗许多了。蝶儿欣慰的想着。
遗憾的是,小余还是无法讲话。蝶儿也请大夫诊治过,但是却没有丝毫的进展,大夫说,小余没有任何病症,也就是说一切都很正常,除非她自己开口说话,否则任何人都帮不了她。
唉!蝶儿在心底叹口气,不晓得小余遭遇了什么事,为何会说不出话来?
蓦地,她的注意力被朝她们走过来的韩伏庆分散。
“夫人,胡人已进入北门。”他禀道。
蝶儿点头,心想该来的终于来了。
小春牵着小余站在一旁,“小姐,我们可不可以跟去?”
“当然。”
他们一行人遂往大厅走去。
第八章
卫疆倚在门旁,双手交握在身后,看起来一副很无奈的模样。他只希望这件事快点结束,胡人在这儿待得愈久他就愈不舒服;他不习惯胡人“活生生”的站在他眼前。
严峻、卫宗和韩伏邦三人站在卫疆身后,他们双脚站开,双手交叉在胸前,脸上明摆着挑衅意味;太久没有活动筋骨,让他们这些人都有些跃跃欲试。
蝶儿走进大厅,一眼望到他们四个人堵在大厅门口,她摇头叹道,他们看起来就是一副想打架的架势,令她莫可奈何。她走到卫疆身边站着,他低头看着她绯红的双颊利些微散乱的发丝,平添她几许妩媚。
蝶儿抬头想告诉他不要生事,却发现他正温柔的注视自己,使她忘了要对他说些什么。
她实在好爱他,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蝶儿心想,一定是小时候就爱着他,否则她不会心甘情愿等他这么久,所以她不希望他又离她而去,她要和他厮守一辈子,永远缠着他,陪在他身旁。
她爱他!卫疆只要想到这一点,就觉得很满足──深沉的满足。原本他娶蝶儿,只是实践自己的承诺和传宗接代,不打算花太多心思在妻子身上;妻子对他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人,爱不爱他也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可是现在,她却占据他愈来愈多的心思……
大门开启的声音打断卫疆的思绪,他冷冽的眼神扫视大门外的胡人。
中间为首的大汉,年纪约莫四十上下,一脸胡须,面容甚有威严,有着北方人高大的身材;一身昂贵的皮衣、裘帽,看得出是贵族之人,他就是左贤王兰屠耆,名字取得与其本身粗犷的味道甚为相符。
他的左边站着一个约二十岁的年轻人,浓眉大眼,气宇非凡,看得出将来必有一番作为,他是单于最宠爱的么子兰撑犁。(注一)单于的右手边站着一位妙龄少女,约十七、八岁,皮肤是健康的褐色,这和胡人终日在马上奔驰有关。她长得十分美艳,但眉宇之间却流露侍宠而骄的模样;她是单于之女兰若鞮。(注二)三人背后跟着七位彪形大汉,个个孔武有力,身上全背着弓箭,眼神却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一行十人正向大厅走来。
在征战匈奴的过程中,卫疆和左贤王并没有正式交锋过,因为左贤王庭的辖地在匈奴东部,南与上谷郡(今河北怀来县一带)相对;而卫府位于上都(陕西榆林县一带),与右贤王庭的辖地相对。因此,卫疆都是和右贤王交战,而左贤王是和“长征将军”魏博流打仗,皇上不想让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所以特意安排左贤王至卫府,而魏博流的宅邸则负责接待右贤王。
也就因为如此,卫疆的大名虽然威震塞北,但左贤王的部队从不曾和“卫军”交战过,所以左贤王一行人并不是很尊重卫疆;再者汉朝是求和的一方,所以难免蔑视汉人。
蝶儿心中震了一下,暗自呻吟一声,她看到当日在街上想掳她至大漠的匈奴汉子,老天!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他是单于的手下。她看到他也睁大眼睛,那个匈奴汉子认出她来了。
蝶儿忽略了韩伏庆,他自然认得出那名大汉,只见他上前在卫疆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卫疆的眼神立刻像把剑射向那名大汉,令那名大汉震了一下。
“有什么不对吗?卫将军。”单于兰屠耆问道,他毕竟阅历甚深,看到卫疆杀人般的眼神扫向自己的部下。
“这倒要问问你的属下。”卫疆冷冷地应道。
“你竟敢用这种口气向我父王说话!”兰若鞮盛气凌人的说。
卫疆看向她,冷峻的眼神令他住了嘴。
兰屠耆挑眉命令:“谁?站出来!”
那名大漠往前站了一步。
“阿布,什么事?”兰屠耆沉声道。
“小的曾经在街上冒犯了这位女子。”阿布指着蝶儿道。
此话一出,卫疆的手下全都往前站一步。
“你冒犯的是我的妻子。”卫疆的声音冷得刺骨。
“我当时并不知情。”阿布道。他是不可能在众人面前承认错误的,而且他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更何况以前打仗时,烧杀掳掠对他而言,根本是件稀松平常的事。
蝶儿不懂,为何事情已过了这么多天,卫疆的脾气依然如此暴烈?还有他那些手下,站得这么近干嘛?她都快被他们挤出大厅了。
蝶儿捏捏卫疆的手,示意他事情过去就毋需再追究了,何况韩伏庆也教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