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是常富波,对不起,我打错了。我要高主任来拿《工作报告》的,我看完了,有两个地方有点问题,需要补充、修改。噢,不好意思,劳您大驾,那你就让高主任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58
梅雨媚站在常富波办公室门口,对坐在办公桌前的常富波说:“省院来复核蒋红兵案了,你去不去?”
“去呀,当然要去呀。”常富波回答说,“哎,小梅怎么不进来?最近少言寡语的,给人冷美人的感觉,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呀?”
“这几天我在写一篇文章,题目就叫:《慎言是法官的职业戒律》。所以我现在是少说多做。”梅雨媚的脸色仍是那么冷,但语气已明显缓和了许多,“需不需要我去?”
“你当然要去呀!”常富波说完,起身边收拾公文包,边说,“把你的《慎言是法官的职业戒律》多印一份,让我也拜读、学习。”
“你不用,你是一院之长,不需要慎言。而是要多思多言少干。”梅雨媚说着,脸上露出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讥笑,但仍没逃过常富波的眼睛。
“小梅,你不能这样对待我,这是很不公平的。”常富波将门关上后说。
“知道了,院长大人,我尊重您还来不及哩,还敢对您不公平吗?”梅雨媚说完,忍不住笑了起来。
常富波、梅雨媚陪同省院的同志很快来到看守所,这次,吴所长很热情,连连向省院同志摆手说:“不用看了,早盼望你们下来复核呢,现在我们看守所是人满为患,春节前搞了一次‘扫荡’,抓了不少人,都没地方关押了。”
脚镣砸在水泥地上的声音由远及近。
“蒋红兵,我姓荣,他姓鲍。”省院刑事庭的副庭长荣光晖指指自己,再指坐在他旁边的一位中年同志介绍说,“我们都是省院刑事庭的法官,今天依法对你提审。”
“说吧,你们问什么我答什么!”蒋红兵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他在回答后,瞅了站在门边的常富波和梅雨媚一眼,那冷冷的目光让常富波一惊,梅雨媚则一直观察着蒋红兵的一举一动。
荣光晖和鲍法官在提审之后,朝常富波和梅雨媚望了一眼,示意他们可以开始了。
常富波简单说明了一下来意。见蒋红兵一直没有开口,便开导他:“省院的同志来了,希望把你以前向我们反映的情况复述一下,希望你配合我们。”
“我没有配合你们?”蒋红兵反问了一句,“但你们配合了我没有?配合得怎么样?我现在虽然呆在这不见日月的看守所,但我耳不聋,眼不瞎,本来就不相信你们能揪出他们来。”
“因为你提供的信息有误,让我们无法动作!你同我们到银行保管箱提取的那盒录像带是一盒空白带。”常富波只得实话实说了。
“什么?空白带。”蒋红兵激动得几次要站起来,但他无法起身,他的整个身子都被椅子控制住了,“你们不敢动作,就说带子是空白带,这可能吗?我有必要把一盒空白带放在银行的活体指纹保管箱中?”
“是的,按常理是不会,但事实本身就是如此。”常富波说完之后,向前走了两步,然后继续说道:“按我的分析与推测,这个被你举报的人有其特殊性,为什么?你听我说,赵阳等人在收受你的钱财之后并没有跟你把事办妥,而且还将你给他的钱财吞了,你恨他,便发生了后面的抢劫、杀人案。而这个被你举报的人,其实不能说是你举报的,因为取得和发现这份证据的钥匙是我们做瞿佳媚的工作后她拿出来的。这个被举报的人也一定收受了你的钱财,但他也给了你丰厚的回报,所以你不想把他牵扯出来,但我们没有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一查到底,难道我们是害怕什么?难道我们不是为了正义与公正?不是为净化社会风气?你看到有几个像我们如此执着的人?我们虽然不想成为‘反腐狂人’,但我们只要发现一起违法事件,我们就绝不会放过。我分析过,你应该还有相应证据保存在一个什么地方,所以今天我们又特地来了。我们不会轻言失败。”
蒋红兵咬咬牙说:“那好吧!我告诉你们!”
鲍法官见蒋红兵答应了,马上补充了一句:“蒋红兵,我们会根据你的表现,看有没有法定、酌定从轻或减轻处罚的情节,对你作出从轻的判处的。”
“哈哈哈!”蒋红兵听了,不禁大笑起来。
常富波和梅雨媚都知道蒋红兵大笑的原因,他们都认为这鲍法官的这一说纯粹是画蛇添足。
“你笑什么?”鲍法官大惑不解。
“鲍法官,你知道我蒋红兵这个人吗?知道吧,你问问,德沙中院判我死刑后,我上诉了没有?没有!那么你就不分析分析,察觉不出我蒋红兵对生与死已不在乎了吗?生生死死,只是一场梦而已!”
59
省高级法院韩院长办公室。陈仁辛、常富波在跟韩院长作专题汇报,他们汇报了审理蒋红兵一案时曲曲折折的过程。
“陈院长,常院长,我明白了,明天上午省院就召开审委会,讨论研究一批案件,有关情况我会跟主管刑事审判的明炯同志通气的,省院会顶住一切压力依法办案,至于秦茂禄等人的问题,我马上陪你们去找省纪委的文书记。我们要绝对保密,我估计秦茂禄案还会牵涉到其他人,你们看嘛,仅蒋红兵就先后给他送了二百多万元,他都敢收,那么其他人的呢?很难说不牵涉到其他人。秦茂禄这个人我虽不是很了解,但此人树大根深,有很深的背景。我同他开过两次会,一次是表彰全国百名优秀县委书记,他榜上有名,当时我在雁城市任职。这个人表面功夫做得相当不错的,这么多年虽然没再上一个台阶,但省里准备给他解决级别问题让他担任省政协副主席。”
韩院长说到这里,拿起了电话筒,拨了一串号码后说:“我是省高级人民法院的韩良栋,请您转接一下省纪委文书记的办公室。”过了大约一分钟,韩院长听见对方拿起了话筒,便又作了一番自我介绍后,他表情非常严肃地说道:“文书记,我有重大情况向您报告,您现在有空吗?我和德沙中院的陈院长、常富波副院长马上过来。行,半个小时后我们就赶到。”陈仁辛、常富波陪同省院的韩良栋院长在省纪委汇报后,没有马上赶回院机关,而是随韩良栋院长又来到省高院,省高院纪检组已查实华岳商贸城融资租赁合同纠纷案的相关事实。省院纪检组樊组长简单说明情况后总结说:“这个案子经过审监庭审查,认为有重大问题,是典型的错案,省院准备改判。经过调查核实省院的承办法官和审判长,他们都说没有与当事人有什么接触,只是接受过你们院里的副院长高新民的吃请、洗桑拿,高新民还给他们合议庭成员每人送了两条中华烟,两瓶五粮液。我们在深圳找到了原华岳商贸城的具体经办人,他承认给高新民送过三次钱,第一次是他主动送的,第二、三次是高新民暗示后送的。他说如果今后要他出庭他都愿意,每次送钱财务报表上都有记录。我们准备接触高新民同志,跟韩院长也作了汇报,他同意我们纪检组的意见。但要我们跟你们两人通气,接触高新民后,一旦属实,我们就移送你们市纪委或检察机关。陈院长、常院长,你们有什么看法、意见?”
常富波看着陈仁辛没有做声,陈仁辛面有愧疚之色,他看着樊组长说:“樊组长,我不管高新民同志有没有问题,我这个做班长的都有责任,我没带好这个班子,我向省院领导检讨,省院该给我什么处分我都接受,我离这届届满不足一个星期了,却出了这么大一个娄子,惭愧!我负有很大的责任呀。”陈仁辛的最后一句话中透着嘶哑。
“陈院长,你不用自责,您的工作已得到省院肯定了,班子中个别人出问题也是难免的,每个人的世界观、价值观都不尽相同。高新民犯错误,主要是他自己放松了世界观的改造,过多地与商人老板搅在一起,所以,陈院长你不用自责。”樊组长说完,又看着常富波,“富波同志,再过几天,你就要当选德沙市中级人民法院的院长了,你一定要抓好班子建设。高新民的出局,我估计他应该出局,将使你们班子更加纯洁,你们一定要吸取教训,加强团结,精诚合作。”
“谢谢樊组长的提醒,我们一定吸取高新民的教训,通过公正处理每一起案件,体现司法公正,通过每一名干警清正廉洁的行动来赢得民心,找回信任,重塑人民法院形象,克服高新民同志给法院带来的负面影响。”高新民的将要出局非但没有让常富波有丝毫快感,反而加重了他心灵的沉重感。
60
德沙市街头,到处都悬挂着横幅、条幅,上面书写着:热烈祝贺德沙市第十三届人民代表大会、政治协商会议胜利召开;向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学习、致敬;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你们辛苦了……
常富波参加了人大会议,他是岳峰区的选民选出来的。开会报到的那天中午他特地到理发店去理了发,然后回家洗了一个澡。当他穿上笔挺的法官西服,自豪感不禁从心底升起,他在镜子前瞄了瞄,觉得自己挺精神的,不禁笑了。不知什么时候妻子叶筱敏站到了他身后。
“庄严的时刻马上就要来到了,有什么感受。”叶筱敏站在他后面,看见他西服上有一个小绒结,便拈起丢到垃圾袋里。
“什么感受都没有,平淡如水。”常富波转身看着满脸笑容的妻子,“你有什么感受。”
“我有什么感受?又不是我当院长。我才平淡如水哩!”叶筱敏见他的领带向左偏了一点,便替他向右挪动了一下,并趁机摸了一下他的胸口。
“干什么?正跳着哩!”常富波笑道。
“还说心静如水,激动得很哩!”叶筱敏看着精神焕发的丈夫,双眼含情,“是住宾馆还是回家?”
“你希望我住宾馆还是回家住?”
“那还用问吗?肯定希望你回来,睡在你的身边,枕着你的手臂我才睡得安稳哩。”说到这里,叶筱敏将脚尖踮了踮,常富波明白,他张开双臂,一把将妻子抱在怀里,将嘴张开,叶筱敏将双手箍在丈夫的腰上,头向上仰着,也张开着嘴。
常富波与叶筱敏亲吻了一会才分开,常富波见妻子还箍着他的腰不松开,便说:“我还要到院机关去拿资料,再去报到。”
“不嘛,我们好长时间没亲热了,你再不理我,我都快忘记那事了。”叶筱敏的嘴向上噘着。
常富波见她那逗人的样子,不禁笑了,将嘴附在她耳旁说:“等开完会,我要让你‘痛苦’一夜。”
“你以为你当了院长,那东西也会水涨船高哟。”叶筱敏笑道,松开了箍在常富波腰上的手。
“那你就等着吧,看我怎么整你。”常富波笑了一下后走到客厅,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公文包,走到门口又转身说,“你给爸妈打个电话,让他们督促文明做寒假作业,再问一下他们,过年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