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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儿。”我觉得有些过份。“知道么,其实我也说不清为什么就甘心情愿被你拖到沟里,可能是你长得象我父亲,也可能是想在我生日这天,有一次很特别的经历!”“今天是你生日?”“嗯。”“好!幸亏没成忌日。”“你是不是对我耿耿于怀?我刚才说了,根本没有愚弄你的意思,我只是想把这次经历当作一次奇遇,当作一个特别的生日礼物送给自己。”她的话真诚的无懈可击。我心里那份酸溜溜的感觉险些仓惶逃窜。
“你对幸福怎么看?”女孩突然抬起眼睛问。“这年月只有快活没有幸福。”“你快活过还是幸福过?”“快活没有,幸福有过。”“你在幸福的时候干什么?”“一边高兴一边骂街。”“痛苦的时候呢?”“很简单,一边骂街一边拼命想念幸福。”“我觉得你说话有点不正经,太绕舌。”“不熟悉我的人都这么说,其实我最正经。上初三的时候老师让我在黑板上用‘正经’造句,我提笔便写,‘有一天下午,我吃着刚烤出来的红薯正经过一家电影院门口,突然’……”我的话象三陪女,时时不忘卖弄风骚。女孩没有笑,眼神里的无奈与失望使我觉得自己没趣极了。我的情绪顿时作鸟兽散。“你能做到好好和我说话么?”半晌,女孩见我神色有些古怪,语调低而轻柔下来。“可能能。”“我从小就不愿意和嘴太贫的人讲话。”“那好,从现在开始,我让我的嘴富得流油。”
5
时钟的三个指针象叠罗汉一样朝上趴着的时候,雨脚又象吃了亏似的拼命踹着树叶、地面和房顶。我想象着外面的一切,感到一丝凉意。趁女孩望着窗外沉思,我象小偷一样悄悄看着她的侧影。在这座弥漫着神秘色彩的深山之中,在这塞满了冰凉雨丝味道的空气之中,我和这位素不相识的女孩,究竟是什么原因走到了一起?不知为什么,我突然用极为荒凉的情绪想到了我的人生。我知道在我所谓的放荡不羁的外表内层,隐藏了一个根本无人能够探知的伤痛。在这个伤口里,我被迫与梦中的女人交欢,而在现实中,我还没有像模像样地牵过一个女孩或胖或瘦的手。我的满不在乎完全来源于梦中Se情的阴霾,而我的清纯偏偏又无辜地被一种自责化为泡影。长期以来,我一直误认为我曾真实地被一个女人强Jian,并且有了相当丰富的性经验,从而忘记与忽略了我的身体至今仍是一台刚刚出厂且没有撕下封条的机器。因为那个梦的存在,我险些认为我已经堕落。我突然意识到,正是这位女孩的圣洁和美丽,猛地把我从恶梦中唤醒。是的,就在此时,就在刚才对她侧影的凝视当中。我被心里突然涌上的热流激了个冷战。于是,全身通泰异常。
屋外有人敲门。“半夜了,我们有规定。”老板娘推开门打着哈欠说。“规定我懂,可是我的条件你还没有答应。”我想着那间漏雨的客房和湿淋淋的被褥。“你没见今天出外的民工都被雨截到这儿?根本没有多余的被褥。”“我可以多给你加钱。”“加钱也没有。”“那我怎么住?”我不由怒火万丈。女孩怕我闹事,走过来对我说:“别吵了,大不了我们都不睡,索性聊个通宵。”“不行,这我们也有规定。”“这样吧,我们多付你一个床位钱。”女孩从包里拈出一张百元钞票。老板娘看到钱喜笑言开,可还是瞟我一眼,酸溜溜地看着那张床说:“不管真聊、假聊,反正不能影响别人睡觉。”说完扭身挤出门外。我猜想老板娘这句话,女孩一定明白其中奥妙,于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解嘲道:“这鸟肯定被人拔过毛,活生生他妈一内分泌失调。”“我知道她把我们当成一对狗男女了。”女孩平静地一笑。“我们真这样干聊到天亮?”我岔开话题。“请一瓶酒作陪,够么?”女孩突然豪爽起来。
6
女孩和我约定,聊天的时候谁都不可以撒谎,谁撒谎谁就喝酒。可是当那瓶酒被一口一口喝干的时候,我发觉我不但没有撒谎,也没有找到可以撒谎的理由。毕竟我们对彼此的来历和姓名都一无所知。一瓶酒见底,我们都有了醉意。“起来——”女孩摇晃着身体把我拉到镜子前。镜子里有两张被电灯染得通红的脸。“你看我俩长得象不象?”“我象你爸,你当然象我。”“我爸说我前面死过一个哥哥。”“真的?”“嗯。”“太巧了,我妈说我曾有个妹妹,可惜给了别人。”“真的,怎么送的人?”我把记忆中所有能够调动的痛苦表情糊在脸上,喉咙里恰到好处地打着哽说:“那是在万恶的旧社会……”女孩捶我一拳,大笑不止。
肯定是酒的缘故,女孩在大笑的最后突然啜泣起来。“怎么了?”“我想我父亲……”“嗨,想想可以,千万别哭 。”“我父亲死了!”我心里一震,酒醒三分。“奶奶说,父亲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守在灵前,他的兄弟们只顾算计他的财产。”“你母亲呢?”“疯了,在精神病院。”不用女孩细说,我已明白眼前又多了一个幸福家庭被不幸摧毁的实例。“知道么,那些人分不到遗产就打我的主意,我怕的要命,就跑出来了。”“原来你是离家出走?”“嗯。”“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我不可怜,我至少有几百万的遗产。”“那你心里还不平衡?”“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其实,我这个人有点热心肠,我可以暂时帮你的忙。”“帮我花钱?”“别臊我,我又不是你养的鸭子。”“你这嘴怎么这样?”“臭吧。我一直想把它培养成生化武器,解放台湾的时候用。”“那你还不快给中央军委写封推荐信?”“别急,我走了你怎么办?还没给你帮忙呢!”“帮什么?”“帮你重温一个有爹的梦。”我想,这个女孩一定有很深的恋父情结。
7
喝酒之后,我有两个永远改不掉的毛病。一是有了解放全人类的气魄,二是有了敢下地狱的豪情。我的心被一种情绪鼓动着,右手极为自然地搭在女孩肩上。女孩睫毛一颤,凝视着我的眼里一片迷朦。我从未看到过这样一双幽怨与动人的眼睛。因为在她美丽的外表下隐匿着一颗受伤的心灵,你不敢直视那双黑瞳,注视的越久,你的心就会越疼,并且不得不伸出手来掬住它,贴近自己的胸口。而那颗心偏偏有自己的生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它尽管近在咫尺,你却不能据为己有,甚至都不能伸手触动。因为你不知道能否给它继续跳动下去的理由。如果你非要把它捂在手中,你的使命便是无休无止地带着它跋山涉水,直到你找到了适合它生长的源头。为此,你可能要付出整整一次人生。我心里一阵飘摇,异样的感觉涌上喉咙。
“对不起,我支持不住了,我想睡会儿。”女孩说着摇摇晃晃走向床边。“不是说好……聊个通宵么?”女孩没有回答,伸手捋下搭着毛巾的尼龙绳。“你不是想上吊吧?”我有些莫明其妙。女孩没有理会,有些发软的手将尼龙绳围在腰间,仔细地缠了几圈。我突然明白女孩的意思,不由哑然失笑。良久,女孩停下手无奈地说:“怎样才能打成死结?”我被她的举动笑得简直就要发抖,走到她面前,豪迈地说:“既然我答应今天晚上帮你的忙,干脆就一帮到底,转过身去……”我从女孩身后绕过手臂,利索地打了个死结,然后,低声故作神秘地说:“你打上死结也没有用。”“为什么?”女孩有些意外和惊恐。“因为……因为,你穿的是条裙子。”我终于忍俊不禁,哈哈大笑。女孩醒悟过来,楞楞地站在床边。我用手指着女孩的腰间,笑着说:“我知道这条绳子对你的……你的……很重要,可是你知道它对我意味着什么?”“什么?”“你嘲笑了我的人格。”“我没有。”“我最恨不相信我的人。”“我没有。”我突然有些伤感和气愤,醉话连篇:“如果被我发现,上来一个摞倒一个,再杀个回马枪!”“我说了我没有……”女孩的声音底气不足。
一条绳子居然会把女孩的贞操和男人的人格连在一起,的确有些怪诞、好笑。女孩见我脸色有些好转,走过来站在我的对面,静静地看着我的眼睛说:“那你把它解下来。”我没有说话,缓缓蹲下身体的时候,指尖触到了她柔软的小腹。她的身体和我的手,同时有一种似有似无地颤动。我屏住呼吸尽量不让手指再碰她的身体。那个死结极为顽固,我感到了指尖的疼痛……我大汗淋漓地站起身来,将绳子扔在一旁,女孩的脸色由绯红变得苍白。我心中一凛,说道:“算了,我不难为你了,我……还是走吧!”“别走……”我开门的手还没有伸出,女孩已用身体挡住了房门。我清楚地看到女孩也为她突来的举动吃了一惊。女孩长长的睫毛低垂下来,脸上又是一片绯红。“我相信你了!”女孩的眼睛不敢看我。“你相信我了,可是我觉得我不相信自己了。”女孩抬起眼睛,脸上充满疑惑。“别担心,我是和你开玩笑的。”我笑着说。
经过刚才一阵折腾,女孩的困意全无。女孩定下心来,轻声对我说:“嗨,我突然觉得有点幸福!”“那你还不一边高兴一边骂街。”“骂谁?”“骂我。”“骂你什么?”“骂我狼心狗肺、衣冠禽兽、假装正经、八格呀噜。”“你又耍贫嘴。”我和女孩依然站在门边,心里却轻松了许多。“嗨,你为什么把头发留成这样长?”女孩很自然地摸了一下我的头发。“想尝尝做女人的味道。”我坏笑着说。“女人好还是男人好?”“当然男人好,男人会把女人逼得上吊。”“你再胡说不理你了!”女孩抬起眼帘的时候,我又在咫尺之间看到了那双清纯而幽怨的眼眸。在它的凝视之下,我感到通身刺痒难受。我渴望它尽早移开,但是它似乎因为酒醉而变得那么痴迷与执着。我命令自己移开眼神,但这个念头根本无法得逞。我感到体内的血液在呼啸着奔跑。我感觉双眼因为充血涩得难受异常。我的双手像不太灵活的机械手一样,不知怎么就僵硬地扳住了她的肩头,并企图把她带入我的怀中。女孩轻轻荡开我的手臂,幽怨的眼神却还在我的脸上跳动。我分明受她眼神的鼓舞,同时也被她的拒绝激怒,几乎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和强盗才有的无理,把我的T恤、她的T恤以及顾不上看是什么颜色的||乳罩通通褪下,然后在她被惊呆了的神情下,让两个赤裸的胸膛劈头盖脸贴在了一起。我在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之中,仿佛听到女孩一声低低地呼叫。我们的身体不约而同的悚悚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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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至今也无法形容第一次和一个女孩肌肤相亲的那一刻,是怎样一种山崩地裂的感受。它象核能裂变一样施放了我多年来贮存在身体内部的积蓄。女孩那有些温润、有些微凉、有些酒后潮热的胸脯,在我燥热的肌肤边缘显得似有似无。我刚欲体验一下这突来的幸福,我的意识便沿着蒸汽一样的东西向天上飞升,而我的双脚却踩着无根的泥潭,螺旋着直沉谷底。于是,整个身躯就在绷紧的僵硬里,陷入无法搔挠的奇痒之中……
也许过了一个世纪,我察觉女孩在我耳边轻轻啜泣,我的双臂酸软无力,一种内疚的惶恐瞬间从大脑直达心底。“你怎么可以这样?”女孩啜泣着说。“我……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