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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为什么,萧定乱的心中更是一阵悸动。
下一刻,萧定乱面前的一匹白马背上雪白的鬃毛上已洒满腥红的血迹,一个浑身带血,肠肚流出的人影正站在马背上,形如一头厉鬼,森森的看着萧定乱,发出阴冷而极度怨恨的声音道:“你就这样见死不救?”
萧定乱道:“你就这样蒙骗一个瞎子?”
蒙骗?!
这一切当然都不是真的,如果萧定乱的眼睛是完好的,他一定连那冲动都不会有。
马上的人影森森道:“你怎么发现的?”
萧定乱道:“马的嘶鸣声和血。”
人影诧异道:“血,呵呵,没有血腥味的血,这是我的疏忽。不过,马的嘶鸣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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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定乱道:“马的嘶鸣并不是惊嘶,而是吃痛的嘶鸣。我想应该是你踩着马头跃起的时候,把它弄疼了。”
这一点,相信没有人注意到,而萧定乱之所以如此敏锐,就全拜某个喜欢躺在路上被马踩的乞丐所赐了。
这时少妇的声音从车厢内传来道:“傻子,别玩了。”
被少妇叫做傻子的痴呆少年哦了一声,收起精神迷惑。萧定乱登时感到精神一松,这才感应到立身马上的少年的真实模样,相貌清秀,精神饱满,充满了灵气。傻子不傻,一点也不傻,反而异常的聪明。
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傻子设下的幻障,蒙蔽了萧定乱的精神,让他感受到一幕幕的假象。
萧定乱心中略一思索,面向那眉清目秀的少年,忽然沉声道:“如果我那时没有那种冲动,你的幻障是不是就会施展不下去了?”
傻子笑了笑道:“你那一刻的冲动的确给了我可乘之机!不过,如果你不为所动的话,也不是施展不下去——我可以选择强行施展,只不过那样的话,你一定不会好受。”
其实应对这种精神布置下的幻障,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不心动。一旦心动,就会曝露出可乘之机,也就是心灵的破绽,然后就会被人乘机而入,自己则会深陷幻障之中不得自知。就譬如有些人撞鬼,一见之下便生出来恐惧,越是惧怕,那鬼魂就会越显得凶恶恐怖,然后人就更惧怕,如此陷入可怕的循环,最后活活被吓死;而若是能做的不为所动,视而不见,让那鬼魅毫无下手之机,要不了多久它反而会被人吓到,自然退却。
当然,遇到厉鬼就另当别论了,须得有专门之法应对。
而这厉鬼,就彷如傻子所说的那种会让萧定乱难受的强行方式。
少妇这时又道:“傻子,你的功力倒退了。”
傻子无辜道:“夫人,我现在的精神太弱了,还不足半成……”
萧定乱心中大骇,看上去精神如此饱满的一个人,精神状态居然不足饱满时的半成?!这简直就是妖孽,非人也。
少妇沉声道:“那你还不快快修养。”
傻子哦了一声,跳到木剑的马上倒坐着,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忽然道:“夫人,这颗人头怎么办?”
少妇道:“留着吧,我要研究研究。”这颗人头当然便是杨楚华的人头,一颗即将凝练元神的无上高手的人头,的确有值得研究的地方。
萧定乱忽然沉声道:“你在试探我。”
少妇毫不避讳道:“你确实让我惊讶。”
马车前行,众人在无话说。
萧定乱心中暗度,少妇试探他,到底是什么意图?她到底看出了自己多少底细?
第一百七十四章:神逍飘渺
【今天五更,补昨天缺的,大家支持个!】
马车又行了半日时间,时间已到黄昏时候。
这光景,再过两三天便要到中秋,正值秋高气爽、桂花飘香的时节。天边晚霞灿灿并天幕下飞鸟寂寂,长天尽赤,远山如黛,行走于苍茫大地之上让人觉得一种格外的卑微和雄壮——自身的卑微和自然的雄壮。
秋风清凉,清凉到有些萧索。
萧定乱希望能在中秋的团圆之前,见到玉芙,把他带出鸳鸯岛么,然后一同赏月……萧定乱心中闪过这样的美妙念头,不禁轻抚着紧握在另一只手里的幽寒断魂枪,只感到一阵透骨的冰凉。
夕阳如血,晚霞似火!
少妇的第三个属下已经赶来,正是那个杀死付坤侯的卧底。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什么都普通,外貌普通,气质普通、声音普通,没有一点特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普通到萧定乱沿途而来,一共见过他三次,都没有把他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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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丫丫忽然道:“夫人,刀子前来复命。”
萧定乱才猛然意识到什么,感应着前方松松垮垮的坐在马上,好像十分疲惫的一个朴素的中年男子,不禁一惊,才猛然发现,自己已然不是第一次感应到这个人的存在。如果不是丫丫的一句话,一语点醒梦中人,萧定乱绝不会意识到这就是少妇的第三个属下,更不会意识到不知不觉间他已在他的感应之中出现过三次。纵然他已感受到这个叫刀子的卧底三次,但萧定乱几乎可以肯定若是不知道此人的真实身份,时间再过几天,他完全就会把这么样一个人完全的忘记。
这个叫做刀子的人脸上时常挂着平和中带一丝坚毅的淡淡笑容,看上去既不刺眼也不夺目,就是那种时常为了生活而摸爬滚打的人最常有的笑,不怨天尤人、沧桑中带着一丝麻木快乐的浅笑。
但就在那一刻,萧定乱却忽然觉得,那笑是如此的锋利,锋利到刺痛了他的心,就宛若一把一把尖利的刀子。
这就是刀子,刀子真正的刀子。
他的意图或者身份没有暴露之前,你绝不会发现任何破绽,因为他是那么普通,普通到你一旦接受了他,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看怎么觉得踏实,但一旦他露出真实意图,你才会明白,他为什么叫刀子。
一把再普通的刀子,也能要了人的命,况且这把“刀子”并不是真的很普通。
普通其实是刀子最不普通的一大特点。
直到此刻,萧定乱才猛然发觉,其实三个人之中最最危险的一个存在,不是木剑也不是傻子,而是这柄刀子,这柄普通的刀子。
人的脸上不会贴着标签,但人的脸上总会戴着面具,任谁都不能想到,这么样一个普通的人物,居然危险如斯。
少妇声音柔和道:“辛苦你了,这么些年。”她对于刀子的语气,引起了萧定乱格外的注意,因为语气中带着温和,这种温和在对木剑和傻子说话时都没有。
刀子看着前方的天空,笑了笑道:“没什么,这都是我该做的。”
少妇道:“付坤侯的人头呢。”
刀子道:“烧了,连同付坤侯的所有产业。”
少妇道:“烧了干净!眼不见心不烦。”
刀子道:“那地方我已很讨厌……”
因为他讨厌,所以就将之彻底毁灭,毁灭之后的东西便会不存在,不存在的东西也就不会再让他讨厌了。刀子的逻辑大概就是这样。残忍的逻辑加上残忍的手段,放在一个再普通的人身上,都将会是一个可怕的存在,更何况这个人是刀子,其恐怖已然无法想像。
是夜,一行在一座繁华的小镇落脚。
萧定乱浑身的伤势和虚弱的状态已恢复的七七八八。
幽静的客栈房间中沉眠的闻人悦悄然的张开了眼睛,第一时间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显得很是警惕,直到看见手中握着幽寒断魂枪端坐在屋中的萧定乱,眼中的一丝惊慌之色才悄然散去。
妮子精神还有些恍惚,轻唤道:“老大!”
闻人悦的突然醒来,对于萧定乱来说无疑是一个预料之外的惊喜。他确实没有想到妮子会这么快就醒来。萧定乱不禁一愣,喜上眉梢,立刻便感应到苏醒过来的闻人悦,几步跨到床边道:“悦儿,老大在这里。”
闻人悦伸手揉了揉惺忪眼睛道:“老大,悦儿做了个好可怕的梦哦!”
萧定乱温言道:“都过去了,只是一个梦而已,悦儿醒了就好!”
闻人悦恍恍惚惚道:“老大,扶我起来……呜,我睡了多久?”
萧定乱小心翼翼将闻人悦扶起来,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总算落了下去,轻声道:“才一天一夜,没有多久。”
闻人悦就抱着萧定乱的手臂,脸贴着萧定乱的臂弯道:“好久哦,我以为都睡了几百年了呢……我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醒来……老大,有你在真好……”
妮子的混沌恍惚,似乎有点不太正常,意识还在一种游离的状态之中,最直观的表现便是闻人悦的眼瞳。她的眼瞳之中神色涣散,始终没有一个焦点,让萧定乱一阵心慌,不知道那夜凶险的一战之下,有没有给妮子留下什么后遗症。
萧定乱下意识的问道:“悦儿,你还好么?”
闻人悦皱了皱眉,有些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个可爱微笑,道:“没有事呢……哦,头好晕哦!老大,屋里好闷,你陪我出去走走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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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定乱总感觉闻人悦有些不对,时刻感应着闻人悦的变化和反应,答应道:“走,老大这就带悦儿出去透透气。”萧定乱扶着闻人悦下了床站定,妮子身子晃了晃,就好像是站在大风大浪中的小船上,时时刻刻都不能平静。
萧定乱见状一惊,赶紧扶住妮子。
妮子笑了笑道:“老大,是你救了我么?”
萧定乱点了点头道:“是老大太粗心大意了。”然后扶着妮子往外走去。两人的步伐缓慢,出了客栈。萧定乱这才沉声道:“悦儿,那天晚上那些人是谁?”
闻人悦恍恍惚惚道:“坏人,大坏人。”
萧定乱心中一震,道:“大坏人?!”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妮子这么评价一个人。想来“坏人”两个字在妮子的心中已经是非常邪恶的人,“大坏人”应该就是十恶不赦了罢。他的内心如何能不震动。
闻人悦道:“实际上那个人是我的师兄呢。”
萧定乱诧异道:“你的师兄?”
闻人悦点了点头。
秋夜的晚风吹动着妮子有些凌乱的头发,妮子抱着萧定乱的手臂,头靠着萧定乱的肩头,脚步虚浮的缓缓走着,显得格外的柔弱可怜,这一副夜色下长街中相依的画面倒也格外显得温馨。
闻人悦缓缓道:“其实我一共有两个师兄,一个大师兄和一个二师兄。曾经两个师兄都很好,不过后来,二师兄杀死了大师兄,还偷袭了师父,二师兄便被逐出了天姥山。师父他老人家伤心不已,当初一念之仁,并没有废去他的武功,没想到原来他一直不知悔改,心中充满了仇恨,竟想要报复呢。”
萧定乱心下好奇,沉声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又为什么想要杀了你?”
闻人悦道:“还不是为了学武功么!我们天姥山有一门最为高深的武功——神功心法,这门心法只有天姥峰峰主才能修炼,而且修炼之前须得对历代祖师发下重誓,负责天姥山的传承大事。这门心法叫做神逍飘渺经,由历代峰主代代相传。到了师父这一代,传承却颇为的不顺。原本师父座下一共有三个弟子,大师兄孟扬眉,二师兄古山寒还有丁点大的我。扬眉大师兄生性温和纯良,对我和二师兄事事都非常照顾,如长如父,待我们都很好。大师兄虚怀若谷,与世无争,对于武道的追求极为的真挚,为师父最为看重的弟子。二师兄性子却比不得大师兄,十分的好胜,性子孤僻冷酷。二师兄被师父带上山时已六岁,不像大师兄和我从小在山上长大的。听师父说他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所以才有那样的性子。那一年,我才八岁,师父偶然之间流露出要让出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