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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上人赶来瞧瞧,唉,清儿,贞儿一向倔强,我劝她不过,你一向通情达礼,日后还要多多的与你母后亲近亲近才是。”
这时又传出血凤的媚笑声道:“太上皇,你说什么感激不感激的,姐姐走得早,臣妾既然蒙皇上圣颜垂青,成了她们的母后,又怎能不对她们的事牵肠挂肚,这是臣妾份内之责,并无可赞之处。”
她说着这话,又高声向随身而来的待卫道:“你们这些人,快将公主的寝宫上上下下都搜查一遍,别让那大反贼混进来吓着二公主。对啦,方公公、赵公公、郑公公,你们可别走,留在这里保护太上皇。”
龙霄听到这话,心中暗骂这血凤真是奸猾无比,怕自己会忽然冲出来挟持文德皇帝借以脱身,便要那龙卫三杰留下,但如此看来,血凤定然己疑心到了朱芷清的床上。
果不出所料,那血凤又道:“太上皇,既然二公主身子不适,咱们还是去瞧瞧她吧。”
朱芷清骇然大惊,忙道:“父皇,母后,女儿真的没什么,只想静静的歇息一晚,你们就不用担心啦。”她此时太过紧张,声音已微微有些颤抖。
那文德皇帝这时已见到了女儿悬在床榻边的外裳宫裙,知道有所不便,就停下了脚步,道:“也好,太后,不是说那反贼向南而去了吗,我看清儿这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是你关切过甚,太多虑了,咱们还是回去吧,让清儿好好的安歇才是。”
血凤与文德皇帝来之前,已有七八成的把握会在这里找到龙霄,而到了凤仪宫之后,见到朱芷清不仅不来接驾,而且言谈中大异往常,这间大床又是寝房里唯一可以藏身的地方,心中的把握又多了两成,暗地冷笑着,嘴上却柔声道:“太上皇,女儿家身子上的有些病,只怕是不会给当爹的说的,不如我去瞧瞧二公主,这才让人放心。”说着已举步向朱芷清的绣榻走去,她怕龙霄会忽然袭击,心下已是早有准备,自己虽然内力己废,但寻常的反应还算灵敏,此人武功虽高,但还不足以一招便制住自己,等一下只要见到人影,她就立即向床榻下闪避滚落,只需争得这点时间,龙卫三杰便能反应过来,向他围攻。
朱芷清隔着床幕周垂的粉纱,见到皇太后一步的接近,知道她一揭开纱罩,那么龙霄就会无以遁形,身子已是香汗淋漓,紧紧的咬住了嘴唇,无论如何,她都不愿意见到龙霄被人击杀在此,或许等一下只有以死相逼,才能让父皇与皇兄暂时放过他了。
她正打着主意,却感到赤裸的背脊之处一阵发痒,竟是龙霄在用手指触摸着自己软滑的肌肤,身子不由得剧烈的一颤,暗道:“龙大哥他……他要干什么,他不应该是那种孟浪无行的人啊。”
但很快的,朱芷清便感觉到了龙霄的手指在自己身上是有规律的移动,好像是在写着什么字,连忙静下心来仔细辨析。
那血凤缓缓的走到朱芷清的绣榻之旁,微笑道:“二公主,还是让母后来瞧瞧你要不要紧,你是万金之躯,身子娇贵,出了什么事,可就了不得啦。”
说着一只手已拉住了粉纱的一头,就要将之分拂而开,但在这一瞬间,她心中忽然莫名的犹豫起来,这里面呆着的,是一个屡次破坏她族中大事的男人,是一个成功抵御了她苦练的媚功,并让之内力尽废的男人,但也是给自己开天辟地的第一个男人,一个让人无法忘记,充满着无穷魅力的男人。她深知龙卫三杰的武功,这三人若是同时出手,再加上宫中其他的高手,那么龙霄要想再逃,绝对是非常困难的事,今晚多半会在此毙命。
但血凤的犹豫只是很小一会儿,天煞族的复族大计永远是高于一切的,她必须去为这个目标奋斗,无论是用自己的身体,还是用自己的灵魂。
此时血凤已将粉纱揭开了一角,就要见到床上的情景了。
第十二章
也就在这一时刻,粉纱之中忽然伸出一支纤纤玉手来,那葱白修长的手指在床沿上虚写着什么字,却只有血凤能够见到。
血凤自然知道这是朱芷清的手指,心中冷笑着仔细观去。
待瞧清楚她写出的字,血凤的脸色渐渐开始凝重起来,因为朱芷清写的是“血狼下落,明晚子时,应天城东,水月亭中。”
这十六字一写出,血凤所有的动作便停滞了一般,半天没有声响。
却听到文德皇帝不住的催促道:“太后,太后,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去瞧瞧清儿。”
血凤沉默了一阵,终于慢慢的拂开了粉纱,但很快又垂了下来,让外面的人见不到里面的情况。
此时在绣榻之内,便出现了一种异景,朱芷清一脸的紧张苍白,血凤是满脸的阴沉肃然,而龙霄却嘻皮笑脸的向血凤点了点头,一付有恃无恐的样子。
血凤恨恨的望着龙霄,跟着又瞧了瞧半祼着身子的朱芷清,眼中闪出一丝妒意,但嘴中却道:“二公主,看你的样子倒没什么要紧之处,只是要好好休息才是。”
说着这话,她的身子己钻出了粉纱之外,对文德皇帝道:“太上皇,二公主果然不象是有病的样子,咱们还是回去吧。”
文德皇帝道:“这我就放心啦,清儿,你好好歇息,我与你母后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血凤与文德皇帝向外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来道:“二公主,哀家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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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芷清忙道:“女儿敬听母后垂训。”
血凤道:“三公主天性贪玩,不慎误交匪人,毁了她一生的清誉,而二公主你天姿国色,温和柔顺,最是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垂涎,我怕你耳根子软,被人三言两语的说些好话,便上了恶当,走上三公主的后尘,哀家劝你还是要将眼睛擦亮,懂得自重才好。”
她这话一说完,那文德皇帝也立刻道:“是极,是极,清儿,太后这番训示可是金玉良言,你可要仔细记在心中,不过你向来幽静,不象贞儿那样喜欢到处乱跑,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唉,当年父皇一时糊涂,把你指给了威远王爷的儿子,现在他们父子成了大明朝的叛逆,这门亲事自然不能算了,改日我和你皇兄商议一下,给你另寻一个文武双全的少年俊才下嫁,也算是了结我一桩心事。”
朱芷清听到血凤含沙射影的话语,一张雪白的粉脸早就染成了玫瑰色,象是要浸出血来,又闻到父亲这么说,急忙道:“父皇,女儿愿意一辈子呆在你身边,不想嫁人。”
那文德皇帝又叹了一声道:“傻孩子,堂堂大明公主,又岂能丫角终老,不过现在朝庭正是多事之秋,你的事自然要等段时间再说,好啦,好啦,父皇就不在这里打扰你歇息了。”
他说完这话,一边带着人向朱芷清的寝宫外走去,一边却吩咐凤仪宫的诸多宫女要好好的侍候二公主。
朱芷清听到父皇一行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知道外面还有一些宫女站着,又道:“蕊儿,你们也都出去罢。”
那蕊儿道:“不行啊,公主,太上皇与皇太后刚才要我们不许离开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奴婢们可担当不起。”
朱芷清岂能让她们留在里面,语气微微一重道:“我好好的睡着,会有什么事,蕊儿,你要不听我的话么?”
朱芷清对宫女们一直极好,很少用这样坚决的语调说话,那蕊儿也不敢再行违拗,答应一声,便率领其他的宫女退出了内寝房,轻轻的关上了门。
等到外面所有的人都走光了,朱芷清只觉自己象要虚脱一般,口干舌燥,周身乏力,想到了去穿外衣,却偏偏连手都抬不起来,只得娇羞无比的道:“龙……龙大哥,麻烦你将外面的衣裳递给我。”
龙霄面对朱芷清这雪团玉石一般的身子,血液里也是奔腾滚烫,呼吸间甚是沉促,但对他来说,同样是大明公主,感觉却不一样,朱芷贞虽然是刁蛮任性,自己对待起她来却是全无顾忌,而朱芷清无论是外表还是气质,都给人温顺柔和的感觉,然而有一种凛然不可冒犯的威严,让人不敢兴起亵渎之心。
听到朱芷清的话,他从床上一跃而起,钻出了粉纱之外,见到悬在床榻横栏上的衣裙,连忙取到手中递到粉纱帐内。
只闻得“悉悉索索”的穿衣声,不一会儿,一名倾国倾城,面带酡红的美人儿便走了出来,两人眼神无意中相对,心中皆是一热,不由得一时低头不语。
不过终归是龙霄脸皮厚一些,轻轻的干咳了两声,故意将刚才的事揭过不提,道:“二公主,现在外面没什么人了,我想到那雁归塔去瞧瞧了。”
朱芷清的心还在呯呯直跳,那一份羞涩怎么也压抑不住,听到龙霄就要去雁归塔,连忙抬起头来道:“龙大哥,你一个人去可不成,还是我陪你去,那些守卫都认得我,才不会来为难你的。”
龙霄知道此行有朱芷清陪同自然要容易得多,然而一但见到朱芷贞,他就要动手救人,事后岂不是会连累到她。
朱芷清见龙霄沉吟不语,心思一动,已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微微笑道:“龙大哥,你不要替我担心,父皇对我一向非常宠爱,就是皇兄知道了,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至多被训诫一番罢了。”
龙霄知道她这话倒有几分道理,昌明皇帝幽闭三公主的目的只是想诱自己出来,要是三公主被救出皇宫,二公主这里倒不会有多大的危险,况且真要有什么事,他能救得三公主,难道就不能救出二公主吗,现在当务之急,便是先将威远王爷解决掉,然后设法逼昌明皇帝退位,到时候,一切的事情都可迎刃而解了。
想到登基称帝的事,龙霄心中便是猛的一跳,忍不住向朱芷清望了一眼,这个少女不仅清艳绝世,而且婉柔端庄,正是做母仪天下,垂范三宫的不二人选啊。只是自己得陇望蜀,有了一个三公主,又想到了二公主,要两名千娇百媚的金枝玉叶同时伺候自己这个原本普通的平凡人,好象有些太过奢望了。
朱芷清自然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思及刚才的事,不由道:“龙大哥,你让我写给太后的那十六个字‘血狼下落,明晚子时,应天城东,水月亭中’是什么意思?这个血狼是什么人?怎么太后见到你会装着没瞧到?”
龙霄知道朱芷清在皇宫中很少知悉外界之事,心想确有必要对她说出这个年轻的皇太后真正的身份,让她心中有所防备,当下让朱芷清坐在了刚才的椅子上,一五一十的将血凤的事向她说了一遍,只是自己与血凤的那段风流艳史,那当然要隐而不述了。
朱芷清默默的听着龙霄的话,心中越来越吃惊,实想不到大明朝的皇太后竟是天煞族的奸细,这真是太骇人听闻了,但龙霄的话,却是不由得人不信。
龙霄将血凤的事说完,又道:“那血狼便是血魔的大弟子,更是天煞族里面非常重要的人物,他忽然失踪,想来一直是天煞族人心中的一个迷,他们不知费了多大的心思寻找,我算准这血凤一定也想知道自己大师兄的下落,投鼠忌器,不敢拿我怎么样,便让你写给她瞧,她果然乖乖听话啦。”
朱芷清一脸焦急的道:“龙大哥,不行,这事我要告诉父皇知道,小心他别让这个女人害了。”
龙霄摇着头道:“二公主,此事千万不可,这血凤地位尊贵,又深得你父皇的宠护,你无凭无据的去说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