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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奇,他的身旁正站着麒麟庄主齐振山及何颖虹的父亲,麒麟庄的二号高手何奎。
中一边与君少奇对峙的是个让人见一次就永难遗忘的中年武者,他的眉毛浓密而黑,双目尖锐如鹰,隆鼻,嘴唇削薄如刃,薄脸青葱葱的胡碴子,顾盼之间形色威猛如鹫,在中年武者的左右,还有几个型态各自不同的老少跟随。
两方人马看在乔语双的眼中,实在让她很不放心。对方的人物不是高壮魁伟,就是凶猛不驯,他们所流露出那种狂傲与那里野的意味,连她这个外行人都能感受得到;反观齐家的人手,怎么看都不怎么样,而君少奇一副嘻笑脸孔、吊儿郎当的神情,看起来一点保障都没有,偏偏最具高手气势的向月却不在现场。
老天爷,这一仗怎么打呀!乔语双在心里将国内外能想起来的大小神佛,上帝、阿拉等统统呼唤齐全,祈祷它他千万保佑。
这一边乔语双正在努力地和诸天神佛沟通中,而那边场面上的气氛,己经凝重得教人喘不过气来,对方领头的那人怒目瞪视着君少奇,冷厉地说:“姓君的,你在长安道上坏了道机九子的买卖,那笔帐都还没有算,你竟再越这尚浑水,敢情是活腻了!”
“孙炎霆,别人或许怕你这个北六省绿林总瓢把子的名号,本公子却是从不将它放在眼里,对于道机九子,君某人只是小小的照顾了一下而已,今夜你若识相,就带着狗腿们早早回家休息,可能还保得住你土匪头的地位,否则一旦动起手来,只怕……”
君少奇一记轻蔑的眼神,代替了口中的言词,而他那温煦同笑里透露出的傲然和不屑,惹得孙炎霆怒火直冲脑门。
“君少奇,我希望你不要插手这档子事,或者,你要多少代价才肯放手,干脆摆明了说清楚。”孙炎霆忍气吞声的向君少奇打着商量。
“孙炎霆,这世上有两件事是无法用金钱买到的,一是正义、二是本少爷意愿,我插手只是看不过去你们横行霸道的做法而已!”君少奇面带微笑地揶揄着对方。
“孺子小儿,竟然如此嚣张狂妄,本座就代替瓢把子教训你一番。”说话的大是站在孙炎霆身后,赤脸虬髯的彪形大汉,他的话声才出口,一道道沉重的劲风就如浪潮般袭向君少奇。
君少奇不去也不移的立于原地,口笑道:“柴成,就凭你,只怕得再练上个三、五十年吧!”他忽竖左掌,正好迎上柴成的掌力,谈笑间,柴成应声被君少奇的左掌,打翻退去。
迅速递补上柴成攻击之位的是一个方头大耳、细眉凤目的老人,他没有开口说半句话,只是用冷漠的眼神和凌厉的掌法抬呼君少奇。配合着再次冲入的柴成,君少奇依然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四面涌起的强劲掌力风暴之中。
君少奇修长的身躯有如一抹闪眩在黑暗苍穹中的冷电,来去无踪,快捷至极,倏上倏下,忽左忽右的纵横掠腾着,一双雪白的手掌仿佛是一抹冷电的尾芒,千幻万迷,在刹那间已与两位悍将拚杀在一起。
游斗于两大高手的合作力搏之下,君少奇犹能朗声大笑地对着孙炎霆说,“总瓢把子,你(奇*书*网。整*理*提*供)最好是一起上,要不然你这双倚重的左右手,眼看就要折了。”
随即耳边响着君少奇揶揄的笑声,孙炎霆座下这左右两大护法,柴成和许朝锷简直快要给气炸了,他们独霸北六省绿林多年,一向是黑白两道都要卖帐的狠角色,今夜在此,居然倾全力联手还地法稳住不落败的局面,不由得惊悸由心底直冒头顶。
广场中央,除了齐振山和孙炎霆正在一旁叫阵以外,其他麒麟庄的人马都和来犯的敌人捉对厮杀,一小堆,一小撮的打斗全是恐怖又血腥的。
时间在搏命中消逝,鲜血在翻滚、纵掠之间泼洒,惨烈的厮杀为着活命,更为了贪婪,人心恒远不变的欲望,显露了人性的丑陋,更加速了生命的殒落。
乔语双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分秒都不敢眨动地注视着场中,惊讶和担心同时在她的心中翻覆,不自觉地她紧张地紧捉住回廊上的栏杆,将整个身形暴露在拉子外面。
专注地观察着君少奇一招一式的孙炎霆,明白体认到他若顾得面子,就顾不得两个得力手下的安危,因为激斗圈里的柴成和许朝锷,早已打得汗流浃背,狼狈不堪。
事实上君少奇一面游走在柴成和许朝锷的劲风掌影留中,一面留留意着周围拚斗者的情况,并且随时救援落在下风的其他人,所以,这两个可怜的左右护法才能堪堪维持住这勉强的场面。
孙炎霆趁君少奇再度攻击其他手下时,终于不顾身份地加入战局,他那向影猝然弹起,抖手瞬息间,排成一个人角形的九十六片掌影,已宛如实质的铁板一样呼轰压下。
君少奇的双眼一亮,朗声笑道:“哈、哈,孙大帮主,你终于还是不顾身份的跳下来运动了唷!其实本公子对你的那两位手下,只是在逗着玩而已,根本不想送他们去见阎王爷,你又何必这么急躁呢?”他口中笑着孙炎霆,双手却在一沉之下骤而翻旋飞舞,四周的这气也随着翻舞而猛然徘徊激荡,于是,一幕惊骇的奇景显现………
君少奇洁白如玉的手掌在极快的速度下,幻化成一朵庞大盛开的白莲花,一片片花瓣一层层的往外翻展,这翻展的速度快得让人的视力发生错觉,就像是看到一株永远绽放中的莲花。
九十六片掌影仿佛一块慕对被震成粉碎的雕花冰块,在一阵低促的“咔嗤”声中消失于无形,而白莲花也在一片急烈的晃摆中隐敛。
因为有孙炎霆的插手,柴成和许朝锷才能得到片刻的喘息,但无奈的是喘息的时刻太短,君少奇既狠且辣的招式又照临面前。
孙炎霆被君少奇的笑声激得满肚子的怒气无处发泄,他己将一身绝活展露,却动不了对方分毫,尤其在君少奇灵活诡谲的身法之下,柴成和许朝锷反而变成自己攻击的牵绊。
紧盯着战斗圈里的黄色影子,乔语双第一次怀疑她被自己的眼睛欺骗了,一个人怎么可能作出如此不可思议的动作!一些动作绝对超出人体的自然摆动和定理。在完全没有借用外力的帮助之下,腾跃、飞掠、翻转……她真正的大开了眼界。
齐怀瑛哑然无语地站在乔语双的身旁,她早已被眼前的惊险的场面,吓得说不出活来,在今日以前她父亲和何师督的武功,己经迁她钦羡不已,而君少奇的盛名毕竟只是传说,如今她亲眼目睹,才使她真正信服传言绝不是骗人的。
两个被大场面吓到的女人,根本忘记了她们的是偷跑来看热闹的,也没有注意到在这个混乱的拚斗场合,人人都必须有自保的能力,否则就会变成自己人的包袱,所以,当她们俊愣愣地站在栏杆前时,己经成为孙炎霆属下下手的目标。
无声无息,一条人影快速无比地从回廊孤暗处扑向乔语双和齐怀瑛而来,人影在已经欺近到她们身后触手可及的地方时,全神贯注在君少奇身上的两个女人,都还没有发现危机就在眼前。
兴奋在偷袭者心形成波涛,眼前可是大功一件,他犹如己经看到瓢把子霍积如山的赏赐,他笑得更得意了。笑咧着嘴,他双手一伸,想是手到擒来吧!
不料,毫无警讯的一道黑云从天而降,那么仅差分毫地打碎了他的美梦,迎面而来的不是两个人质,而是无数的掌影笼罩在他的全身周遭,那成串的掌影中如千百柄兵刃流射旋激,仿佛满天的星雨,穿纤渲舞。
惊恐流露在偷袭者的脸孔上,他的心思停顿,急惶惶地只够惨叫一声“寒星”,就被向月从回廓上打下了广场去。
乔语双用力地捂住嘴,拚命地将己要冲出口的尖叫咽回去,她吃谅地看着拚斗在面前飞快闪过,那个被摔到楼下的人影,一动也不动地趴在地上,而冷漠的向月和关心的眼神扫过她的脸孔后,一句不吭地站在她们两人身后,他平静的神态就像刚才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似的。
随着回廓上人影的掉落,君少奇大笑地说:“孙为霆,姜宾栽了,就凭你那浆糊脑子想出来计谋,会让大笑掉大牙!跟我比心机智谋,你只能配得上‘勇气可嘉’四个字的评语。
长笑声中,君少奇猛地向前倾又闪电般侧旋而去,他转挪得如此快速,就在一问之间,重重叠叠的掌影己有如魔鬼的诅咒,像四炸的飞石爆裂的流渲而出,这威力是浩厉而尖锐的,一刹之间,许朝锷和柴成仿如遭到万斤重击地从两方翻摔出去,鲜血从两人的口中飞洒,宛若红弧划天厅过,“砰”一声跌落在青石板上。
没有惨叫声,不见翻动,孙炎霆在偷来的瞬间里,瞥过他那两个手下的身影,他们胸前各自留着一个明显的掌印,那是君少奇的独门招牌,被打中者即使不死,也不可能再活动了。无力细看,因为君少奇浑厚的掌力挟着排山倒海、撼天动地之势,己经涌到他的头顶。
“孙——炎——霆”君少奇慕然狂笑起来,一抹缥缈的黄影似烟,幽幽若鬼魂股地出现在夜色中,闪眩的影子跳动着、飞旋着、纵横起落着,像一波一波滚动的云、呼啸的风,像千百张狞笑的鬼脸,像屈死者伸展的尖利十指,一下子使天地迷朦,使见着的人心神晕眩了……
没有尖叫,没有惨嚎,在一切幻影光芒的闪动中,两条人影疾电似的分开,只是,君少奇是飞跃过去的,孙炎霆是横摔出来的。
君少奇虽然鬓发稍乱,衣衫微绉,但是依然洒脱自在,对于被他摔出去的敌手,他看出不看的转身离开,善后当然是麒麟庄的事情,毋需劳他操心,所以他逞自漫步往乔语双站的方向而去。
回廓上,乔语双瞧着君少奇完整无伤的模样,终于放下高悬的一颗心,但是再看到他信步走来,而一向挂在脸上的微笑,已经谈得快看不见时,她开始意识到自身恐怕难保。
逃吧!这是第一个闪过乔语双脑海的念头,但是思绪再转,好像无处可躲呀!她转首望向满地上的伤兵残将,心中身为医生的本能抬头,救人第一,哪里需要逃,楼底下她能做的事情多着呢!直觉反应运作,乔语双拉起齐怀瑛的手就往楼梯跑去。
不到两步,居然为不出两步!乔语双发现方才明明还在楼下漫步的君少奇,已经挡住她的去路!唉!想也知道不用回头跑了,向月一定跟在她的身后。
“我没有要溜,你不用堵我!”乔语双先发制人地提出宣告,“我只是要下去帮忙救人,等我把事情做完,要打、要骂、要杀、要剐,全都依你,这样行了吧!”
君少奇一点也不讶异他所听到的话,依乔语双的聪慧,她是应该早料到会面临的情况,而她会要求下去救人,也在他的预料之中,那一日在长安街上,一个意外状况她都赶着处理了,何况如今的满目疮痍,等待救助。
乔语双见他不说话也不让路,忍不住有些心急地又说:“君少奇,你快给我问边站去,要是耽误了伤者医疗的时间,我可是会跟你翻脸的!”
齐怀瑛目瞪口呆地看着乔语双对君少奇又吼又叫,“我的妈哟!”齐怀瑛在心里惨叫,她实在佩服乔语双的胆子够大,面对这个江湖第一高手她不但连名带姓的吼,居然还说要掰脸,真不知道明明就是不会武功的人,要拿什么当作威胁的本钱。
君少奇意外眼前所见到景象,乔语双眼中流露出的执者和坚决,绝不平常,而平日的顽皮、不羁全数消失无踪,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