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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辐射性太强,见了有家有业的人就得想法给你祸祸了。要说金少炎他奶奶那也可以,就怕金少炎以后知道了跟我翻脸。
秦桧见我为难的样子,破罐子破摔地说:“你也别想了,直接给我塞一坏蛋成群的地方吧。”
听他这么一说,我眼前一亮,还真就想到一个地方……
第三十章 拳打蒋门神
要说坏蛋成群又不怕祸祸的,我看除了柳下跖那里也就没别的地方了。
我边开车边问秦桧:“柳下惠你熟吗?”
秦桧惊讶道:“你不是打算把我送他那儿去吧?”
“想什么呢?他弟弟。”
“他弟弟是……”老家伙不愧是熟知历史的奸臣,“柳下跖——盗跖啊?”
我笑道:“合你脾性吧?”
秦桧摇摇头道:“不是一个风格的……”
……
到了老地方,那个显眼的啤酒摊还在,伙计也还是上次那个,周围环境没什么改变。我带着秦桧坐下,心里稍微有点发慌。
一个地方,如果掌控它的人变了,肯定多少是会有点变化的,现在这里一切如故,说明柳下跖八成没站住脚。以他那个德行,狂言也放出去了,红黄绿三毛也得罪了,要压不住阵只有死路一条。
这也怪我对他关注不够。若论本事,千古第一大盗占领个城乡结合部绝对没问题,可柳下跖同学吃了没加工的诱惑草,身份还在盗贼和拣破烂的之间徘徊,踢人场子的时候突然变成王垃圾那可不是玩的。
这时我看见一个熟人——红毛带着几个人从马路边上溜达过来了,我急忙跟秦桧说:“低头!”在事情没搞明白以前我不想再把这些小混混惹上。
躲得过红毛却躲不过啤酒摊的伙计,他走过刚想问我们要什么,看了我一眼之后忽然叫道:“这不是……强哥吗?我们老板经常念叼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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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乐了:这啤酒摊还真让柳下跖给盘下来了。
既然是自己人的地盘,我抬起头慢悠悠地说:“你们老板呢?”
小伙计招手喊:“红毛,王老板呢?”
红毛也认出了我,急忙跑过来,点头哈腰地给我上烟。这还是我头一次体会当老大的感觉,不禁拿腔拿调地说:“老王呢?让他来见我。”
红毛赔笑道:“我们老大他……”说到这红毛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顿了一顿才挠着头道,“他……健身去了。”
“健身?”我正纳闷呢,就见柳下跖远远地朝这边过来了。背还是直不起来,不过穿得可是挺阔气,真丝小衬衫,笔挺的西裤,背着手施施然地走着,拎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袋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我问红毛:“你们王老板‘事业’发展得挺顺利?”
说到这个,红毛满脸钦佩地说:“别提了,不服不行。那天你们一走,我们老大就领着我们去旁边那家夜总会了。你要知道,我们这种人进去只能是捞点小便宜,人家看场子的都是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们老大直接就放话了:‘以后这里我独一家,各位请便吧。’结果你猜怎么样?”
秦桧道:“怎么样?”
红毛道:“对方上来就打我们老大。”
我说:“屁话!后来呢?”
秦桧问:“柳……你们老板一个把他们全打跑了?”
红毛两眼放光,道:“我们老大根本就没还手,开始脱裤子。后来你猜怎么样?”
我目瞪口呆道:“对方就正好得意这口?”
红毛瞪了我一眼,跟秦桧继续说:“我们老大,他居然就当众撒了一泡尿。不管对方怎么打他,甚至拿刀砍他,愣是没拦住。我们老大撒完才没事人一样把裤子系住……”
我拍着心口说:“停!”这也太恶心了!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跟我们抢夜总会的生意了。”
我说:“是吗?这一路上那几个收费厕所你们也是这么拿下来的吧?”
红毛怒视了我一眼,愤然离去。看来柳下跖现在在他们眼里俨然天人,那是不容亵渎的。
柳下跖老远看见我,满面带笑地走过来:“小强来了?”
我好奇地看看他手里的袋子,问:“听说你健身去了,拿的什么?”
柳下跖不好意思地从袋子里掏出几个被人丢掉的瓶瓶罐罐。我见四下无人,低声说:“老毛病还没改。你知道你现在是谁吗?”
柳下跖道:“刚开始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好几次差点露了马脚,后来时间一长也就慢慢明白过来了。”柳下跖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堆纸片,我拿过来一看,见上面写着:“你是柳下跖。”还有几张写着“你不仅是王垃圾,你更是凶残的柳下跖”“王垃圾和柳下跖是一个人”……
我看了一会儿笑道:“管用吗?”
柳下跖道:“用处不大,王垃圾不怎么认识字。”
“那后来呢?你不会一会儿说着说着话就不认识我了吧?”
柳下跖道:“不至于了。有一段时间反复特别厉害,跟感冒突冷突热一样,有时候一分钟之内就能来回倒腾好几次,慢慢的也就习惯了。现在最多就是变成王垃圾以后有点见不得血,可心里还是清楚的。再有——”柳下跖一举手里的垃圾袋,“多少年的习惯了,想改也没那么容易,索性一有工夫就当健身在周围溜达溜达,一毛两毛也是钱嘛。”
话说历史上各种各样的BOSS都不缺,有好细腰的有爱小脚的有能吟诗作赋的,这爱拣破烂儿的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秦桧知道自己以后得在破烂儿王这儿得过且过,奉承道:“柳下先生开源节流的法子很特别呀。”
柳下跖看了一眼秦桧,问我:“这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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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说:“这是我给你带来的一位朋友,在你这儿住段日子。”
柳下跖忙探过身跟秦桧握手:“欢迎欢迎,以后这个啤酒摊和那个垃圾回收站归你负责。”
秦桧:“……”
我在柳下跖耳朵边上低低地说:“这家伙脑子够使,但是他说的话你可不能全听。”这红黄绿三毛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还真怕秦桧挑唆得他们几个造了柳下跖的反,要是因为几个收费厕所互相倾轧就不好了。
好不容易把老汉奸安顿了,我开车往当铺走。从柳下跖那开始,我就发现一辆帕萨特一直跟在我后头。给他让了几回道,他也慢下来龟缩在我屁股后头。等我快出公路的时候,这家伙忽然抄到我前头,开始有意无意地别我。最后在一片荒滩边上,这小子使劲一把轮把我别在了路边上。
我一踩急刹车,身子几乎飞出去。等车停稳,我就迫不及待地把头探出去骂道:“王八蛋!你会开车吗?”
没想到对方比我还冲,二话不说跳出车来,车门都顾不上关,指着我喝道:“你下来!”
这人年纪大概比我轻着一两岁,却留着一把大胡子,个头也跟我差不多,可是比我壮了几分。
我“嘿”了一声,提着板砖包钻出车来。他虽然比我彪了点,可我也不怕他。除了我学校里那些牛人,咱小强哥在1VS1的战斗中胜率还是很高的。
这大胡子上下仔细打量了我几眼,气哼哼地问:“你是萧强吗?”
对方原来知道我是谁,我心稍稍一提。别是我得罪过的什么人伺机报复我吧?要真是这样可就坏了,人家肯定是准备充足呀。
可是我看了半天,车上下来的除了大胡子就再没别人了,四周是一片荒凉,也不能有什么埋伏。
大胡子喝问:“认识我吗?”
我摇头。
大胡子又问:“那你是散打王吗?”
我点点头。他既然知道我是散打王,多少该对我客气点了吧?
哪知道我这一点头不要紧,大胡子气得暴叫起来:“你是狗屁的散打王!”
我一时纳闷,只好拿出电话对他使用一个读心术。只见上面出现的是武林大会的场景,大胡子站在领奖台上,一手捧着个大号喇叭似的奖杯,另一手端着烫金的证书,上写三个大字:散打王!
我只一愣的工夫就全明白了:要说散打王的决赛我跟梁山的人其实都没有参加;而之前最有力的争夺者是段天狼,段天狼为了吸引眼球,甚至打出了“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旗号,最后在团体赛上被我一拳打吐血了,武林大会的精彩部分到那其实就算结束了;再之后,程丰收带着红日武校退出决赛,好汉们遇到四大天王的突袭,最有实力竞争单赛的董平最后一天也没去,而段景住遇到的则是王寅;随着四强里这三个人的退出,散打王的称号就便宜了董平的对手——即我眼前的大胡子。
所以严格意义上讲,“散打王”不是我也不是董平,而是大胡子。但是,说实话后面的比赛有点了无生趣,大家都记住的,是我那几秒钟的出场,拳震段天狼。所以在民间,一说散打王,人们第一时间想起的那就是我。至于大胡子,除了领了一个大号喇叭,几乎被人们遗忘干净了。
这就是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大胡子生气我可以理解——在读心术的最后一幕上,我看到一个满头冒火的大胡子,那代表他现在很愤怒,很憋屈,跟QQ头像似的。
我扑哧一乐:“对不起呀兄弟,原来你才是真正的散打王。”
大胡子冷冷道:“你记得我啦?”
我忍着笑——那个QQ表情太可乐了——说:“记得了记得了,这假李鬼碰上了真李逵,失敬了,改天请你吃饭。”说着我就往车上走。谁知大胡子并没有丝毫要让路的意思,依旧叉着腰怒视着我。我无奈地摊手:“那你想怎么样嘛?”
大胡子瞪了我一会儿,忽然跳着脚叫道:“窝囊死我啦!现在除了我妈谁还认识我这个散打王?”
我忙安慰道:“要不这样吧,你出点钱让电视台把那次颁奖仪式多重播几次,我看就跟在脑白金广告后头——今年过节不收礼呀,收礼只收脑白金,然后就是你领奖的情形。”我之所以这么调侃,是因为真的觉得什么所谓散打王根本就是个狗屁虚名,我没那本事不说,就算真的名副其实又能怎么样?买菜拿着身份证猪肉还能卖给你八块钱一斤?
哪知大胡子撸胳膊挽袖子在原地转着圈说:“不行,我得跟你打一场。我要输了,亲手把奖杯和证书给你送家去;我要赢了,至少赢个塌实。来吧!”
我赶紧后退几步,靠在车门上说:“你要真想打我给你找几位怎么样?”武林大会里进了前四的选手,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面前的大胡子他可能不是王寅的对手,也可能打不过董平,可重要的是——他收拾我绝对富裕!
大胡子逼近一步道:“我就和你打,谁让你是散打王呢?”
我掏出烟来递到他眼前:“你先冷静冷静抽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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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子使劲一推:“今儿你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我不等他说完,把一块东西递到他手里:“吃饼干。”
大胡子:“……”这小子明显被我的跳跃性思维弄懵了,他把饼干随手塞进嘴里嚼着,继续说,“就算你报警抓我,我迟早有出来的时候,这辈子我就讹上你了!”
我把另半片天庭子母饼干慢慢放进嘴里,阴险地笑了。
我知道今天这事非得解决不可,这大胡子明显就是个武痴子,不把他打发了迟早是麻烦。而我把他干倒唯一的办法也就只能靠歪门邪道了。我也想过把他诓到育才再说,可那也不是最终解决之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