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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天窦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相信我,你绝对不想要知道。”
我心一沉道:“难道我是贾似道蔡京之类的乱臣贼子?”
何天窦道:“……比那个还惨点。”
我惊道:“慈禧纣王隋炀帝?”
“还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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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扼腕长叹:“是李莲英?”
“还惨……”
我扯住何天窦的领子怒道:“放屁,还有比李莲英惨的吗?你别告诉我上辈子是你儿子!”
何天窦无语半晌,最后道:“其实你上辈子谁也不是,按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一个路人甲,所以我说你不用知道。名字无非张三李四,经历不过吃喝拉撒,知道了有什么用?”
我阴着脸道:“你这是宁要遗臭万年也不要平平淡淡啊,什么价值观嘛!”其实我也宁愿自己是慈禧也不想当路人甲。当然,李莲英就算了,真要得知自己上辈子是太监这辈子还不得精神性阳痿啊?阳痿那些人难道是当完太监又产生了强人念?
我们说话间空空儿已经扑向了赵白脸,秃子舞动着双剑,形似闪电。我们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赵白脸再是剑神,那毕竟是上辈子的事了,就算他上辈子是奥特曼,操纵着这样羸弱的身体还能打小怪兽吗?
而且空空儿的动作也太快了,达到了肉眼几不可辨的程度。
伴着我们的担心,赵白脸就像一朵慢慢绽放的花朵一样展开了自己的身体。他一手拿着剑鞘,缓缓地举过头顶,腰随之放低,另一只手像是要去地上捞起什么东西一样。这正是幼儿园里小朋友们扮向日葵最常做的一个动作。间不容发地,空空儿的双剑就在赵白脸的右肋下、左肩上刺过,哧哧有声,可巧赵白脸正在扮花,这两下便都落了空。
赵白脸根本不看对手,他眼望天空,也不管空空儿在做什么,只是自顾自地做着动作。只见他叉着腰,又像老头老太太们做晨练一样缓缓摇起脖子和腰来。这时空空儿的第一击堪堪走空,他招式一换,平削向赵白脸的头顶,而这会的赵白脸已经低下了脑袋,空空儿的剑擦着他的头皮划过。空空儿的剑在他头顶上绕了几圈,全被摇头晃脑做晨练的赵白脸轻易地闪过去了。
空空儿猛地跳出圈外,怒道:“你这是什么功夫?”
赵白脸很自然道:“什么功夫也不是,我就是不想让你伤着我。”
空空儿暴叫一声,再次冲了上去,这一回明显地要比上一次更快了。
赵白脸依旧是慢腾腾的,这回他像一只软体动物一样缓缓蠕动起来。空空儿的双剑化作千点万条,在他蠕动过的空气里不断刺过,只听哧哧飕飕声音不停,空空儿两把剑的剑锋不停贴着赵白脸的脸庞、两肋、腰间穿插,却丝毫伤不到赵白脸。
看过赵白脸跟人动手之后你就会发现这么一个怪现象:他简直就是买通了他的敌人在跟他做配合一样。他一抬手,敌人攻击的必定是他刚才手的地方;他一迈腿,敌人攻击的必定是他原来站过的土地。这着实有些滑稽也有些诡异。尤其是跟空空儿这种以动作快见长的对手对敌时,那就更加匪夷所思。
渐渐的我们瞧出了端倪,赵白脸的慢,是压在人的惯性的基础上的。比如你想出拳打他鼻子,心念一动他却已经开始低头,他当然会想那我不打你鼻子了,改为半道打你肩膀,可是别说一般人,就算是高手,要想中途变招总会有一个停顿,等你拳头削向他肩膀而且再也无法改变主意的时候他已经早就蹲低了身子。快速变招这种小把戏,空空儿怎么能不懂?但就是如此,还是连赵白脸的衣角都不能碰到。
赵白脸动作慢,可他思想快,他能预见到七八招以后甚至更多,不但你此刻想要怎么对付他他能揣测到,甚至连你还没想到的他都帮你想到了。是的,他不但知道你在想什么,而且知道你要想什么——赵白脸简直就是一个活在未来的人。
只见场上的赵白脸始终是不紧不慢地移动着自己的身体和步伐,像在微风中飘荡的蒲公英;而空空儿则疯狂地挥舞着双剑,像一只正被火烤的螳螂。看上去是一个极快而一个极慢,可说不清到底是空空儿慢了一步还是赵白脸快了一步。两人格斗多时,竟连一次接触也没有,众人不禁相顾骇然。
就在这工夫,拿在赵白脸手里多时的剑鞘终于第一次发动了进攻,“啪”的一声清清脆脆地扇在了空空儿脸上,呈现出一条清晰的印子。这正是在空空儿心烦意乱的空挡出手的一击,干净利落,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做完这一切后,赵白脸再次开始兀自地舞蹈,空空儿的剑也又开始了屡屡无功而返的厄运,速度居然在吃了赵白脸那一记剑柄之后慢了不少。
又斗一会儿,空空儿忽然止住攻势,把双剑收在胸前,凝视着赵白脸,然后慢慢地递出。吴三桂道:“坏了,这小子想以慢制慢。”
赵白脸浑不当回事地站在原地,就看着空空儿的双剑缓缓游过来,像两条蓄势待发的毒蛇。等它们近到与自己胸前不到一指距离的时候,赵白脸忽然动了一下,空空儿像受了感染似的,双剑刺进了赵白脸刚才站着的空气里,他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空空儿这时终于明白自己取胜无望,长叹一声就要拔地而起。何天窦喊道:“盖剑神,不能让他跑了。”
空空儿身在半空,忽然发觉脚上一沉,就见赵白脸的剑鞘不知何时已经压在了他的脚面上。空空儿气一泄,便重新落在了地上。赵白脸淡淡道:“你还没有跟小荆道歉,不能走。”
空空儿此时心胆俱寒,象征性地还了几下手,再次施展轻功想要逃之夭夭。但无奈赵白脸的剑鞘不是勾就是挂,他已经是一只被吸住的蚂蚱,再也蹦达不出赵白脸的手心了。空空儿心一乱,动作更见疏漏。最后,赵白脸面无表情地在他后脑上敲了一下,空空儿便慢慢坐倒,双剑撒手,再也没有抵抗力了。他轻轻吹了一口气道:“我输了。”
第六十七章 吃药
刘邦叫道:“快给他吃药。”
“不忙。”何天窦走到空空儿身前,问他,“那些老外把东西放哪儿了?”
空空儿抬头看着何天窦,不说话。
何天窦道:“你当然可以不告诉我,我不是在审问你。虽然最后这颗药你还是得吃,但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照顾你以后的生活的。”
空空儿叹了一口气,报出一个地址,说:“那地方只有几个老外看着。”
“他们真正的老板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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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一般都是古德白出面处理,我也见不到他们的老板。”
何天窦又问:“我们的事你跟他们说了多少?”
“什么都没说,我只想要钱而已。再说,有些事情不是你说了他就能接受的。”
何天窦点点头,有点惋惜地看着空空儿。空空儿低头道:“我知道你也在矛盾,但还是把那颗药给我吧。如果你现在放了我,我可以确保不再背叛你,但是我的欲望已经膨胀了,这样活着很痛苦。”
何天窦把手掌摊开露出那颗药,道:“别担心,只是失去一小段记忆而已,就像你第二天醒来以后不记得昨天做的梦一样。”
空空儿冲何天窦微微施了一礼,然后对荆轲说:“荆兄,得罪莫怪。”最后转向赵白脸道,“今天我输得心服口服,来生如果有缘,但愿我们能再切磋一次。”
空空儿从何天窦手里拿起那颗红药,就要往嘴里放去。刘邦忽然大声道:“等等,我还有一个事情不明白。你的麻药是怎么下到我们饭里的?这几天家里就没断过人,难道我们中间有内奸?”
空空儿闻言高深一笑,也不回答,张口吃下了红药。不一会儿就慢慢合上了眼睛,发出轻微的鼾声。
刘邦手里拿着小榔头道:“这些老外怎么办?”
吴三桂道:“是啊,要依我全刨坑埋了就是了,可是看样子小强没怎么杀过人,还是狠不下那个手。”
现在在我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是杀了他们,二是把他们交给相关人员,反正不能把他们放了。我叹了口气给费三口打电话,这时屏蔽器已经被何天窦拔掉了,费三口接起电话道:“一般你给我打电话不是惊喜就是惊吓,说吧,这回是好事还是坏事?”
“哎。我也说不清是好事坏事了,可是我只能想到你一个人能帮我的忙,你多带几个人来吧。”
挂了电话以后,何天窦问我:“那几件古董你打算怎么办?”
我知道他问的是在当铺里被空空儿偷去的那几件,只得说:“也一并交给国安局办吧,找人拿回来的话最后还是得回到他们手上。”
没多大工夫,费三口带着人来了。我指着地上4个老外跟他说:“外国黑手党,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费三口看着自己的组员从他们身上搜出枪来,皱眉道:“为什么黑手党会找上你?”
“这个以后慢慢跟你解释吧。反正人你带回去可以问,我也跑不了。目前还有一件事得你帮忙。”
费三口学着我那天的口气开玩笑道:“公事还是私事?”
“公私都有。在这个地方,还有他们几个人,看着几件东西,需要你们拿回来。可我得事先声明,东西一件也不能给你,有些是我借的,有些是属于我的私人物品。”
费三口认真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就算你不给我们,我们也暂时不能还你,你知道我代表的不光是我自己。”
这时候的我是又倦又乏,麻药劲虽然减弱了不少,可手脚还是软软的。我无精打采地说:“现在我实在没办法跟你说明白,东西在你手里也行,但你要答应我尽量减少它的接触范围,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它们被那些考古专家们发现。”
出人意料的,费三口断然道:“这个我不能保证。我们行动一旦成功,紧接着就会找各种专家来鉴定这些东西,这是规矩,也是我们的守则。”
我连连摆手道:“那这样吧,东西你先保管,最多找几个炸弹专家看看它们是不是炸弹就行了。至于其它的,我很快就给你解释,好吗?”我见他还是满脸犹豫的样子,这也难怪,作为国家忠诚度最高的卫士,我这样的要求已经太过分了。我把手放在他肩膀上小声说:“想想吧,自从你认识我以来,有多少非理性的事情发生?可是哪一件都没有给国家造成损失对不对?相反,你们还由此找到了秦王墓,拿了新加坡的荣誉。”
费三口盯着我的眼睛琢磨了半天,最后道:“好。但我只给你24小时时间,明天的现在如果你还没联系我,它们一定已经在我们的会议室里了。”
我咬了咬牙道:“好!不过……还得劳驾几位把我的家具再搬回去。”
于是,费三口带来的几个国安外勤开始给我吭哧吭哧往回搬家具。把它们搬出来的是国外的敌对分子,把它们搬回去的是我们国家的忠诚卫士,并且我方最终取得了胜利,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彩头。当外勤们从那些老外口袋里翻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零碎东西包括钳子改锥时,他们惊讶地叫道:“这些老外穷疯了吗?怎么什么都偷!”
那颗珍珠,已经被机灵的李师师抢先收走了。
费三口他们走后,空空儿悠悠转醒,他睁眼一看,奇道:“何叔,咱们这是在哪儿啊?”
何天窦慈祥地摸了摸他的头道:“这是咱们的新家。”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