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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还举起右手。
桃花又瞅瞅他,哼一声。“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指指墙上那画得密密麻麻,排满约会的月历,说:“这个,可不可以改一改?妳不觉得太多了一点?”
桃花又哼一声。“凭什么因为你,我就不跟别的男人约会?我可没阻止你跟那些大家闺秀约会!”
“所以啦,为了公平起见,我再不跟任何什么千金闺秀见面,那妳也不能再跟有的没的、姓袁的、姓陈的什么男人约会,这样行吧?很公平吧?”
“哪公平了?这样我多吃亏!”桃花轻嚷,觉得不划算。
“怎么不公平?我不跟别的女人约会,妳也不跟别的男人吃饭、碰面,这样我们谁也下能说谁,不是很公平?”
“可那样我就只能跟你——”啊!她猛住嘴,懊恼的瞪他。中计了!
“那样我也只能跟妳约会,吃饭、碰面、看电影了。我也是受拘于同样条件,所以,我们都一样,很公平的。”
“怎么会一样!”狡猾,就会玩些文字陷阱。
“一样的。”徐明威笑咪咪,一笔把月历上记着的那些约会人名、地点全涂掉,在每个日期旁边都写下“徐明威”、“徐明威”、“徐明威”……一口气写满了一整个月。
“你干什么!”桃花气急败坏,想抢下笔阻止他。
“帮妳排约会表啊。”他不让,又把剩下的记号涂掉,全写上他自己的名字。
“你——”桃花气得不知说什么。“赖皮!”
“我本来就死皮赖脸,妳现在才知道呀?”他当真笑得一脸无赖。
看着墙上他满纸的杰作,他高兴极了,心情好得不得了。倘若她心里真没一点他的存在,哪容得他如此“胡来”,早将他扫地出门了吧?
这样想,他无法不自我陶醉起来。
“桃花……”腻腻唤着她。
她不理。
“桃花……”又甜腻唤一声。
她还是不理。
“桃花……我的小桃花……”声音低了、沉了、缠绵了。
终于,她横眉睇他。“我不叫桃花。”
惹他不禁笑,年少的情景浮上来。
“桃花儿……”他索性环住她。
“少动手动脚的。”她一如既往粗声粗气。
“桃花儿……”他贴着她脸颊,在她耳边一声又一声的蛊惑。
所谓“蛊惑人心”,就似这般一声又一声的挑逗。
“我不叫桃花——”真不知是谁勾引谁。
“妳是我的小桃花……”
耳畔的他唇齿吐出的热气惑人。那股热气寻着她的红艳唇,从她颊边烫过。
“妳不会再咬破我的唇吧?”他突然低声耳语。
她脸一烫,水眸一转。“难说。”
他无声一笑,突然袭向那红艳的唇——吸着、吮着、黏着、吻着、咬着——
“啊!”叫的是桃花。
他吻到了不该吻的地方——脖子、锁骨、胸前……他用力一吸吮,在那敏感的地方留下一个印痕。
“今天太晚了,我不回去了……”
“你想打地铺?”
“地板太冷了——”
“休想!”他没说完,她就堵住他的企图。
“我还没说呢,妳就知道我在想什么。”他笑咪咪的。
“讨厌!”她才不害臊。“你别想上我的床。”
“我不上妳的床。妳陪我一起打地铺。”
他索性将棉被被单拉到地板,再用力一拉,将她扯向他,一起滚在地板上。
“你——”桃花还要再抗议,嘴便被堵住。
他一点都不客气,非常的放肆,片刻间,那原套在他们身上的衣裙衫裤便凌乱散了四处。
灯一暗,剩下微微的光,映照着那纠缠。
※※※
第4章
最近桃花的心情很不好——或者,呃,很——好?
反正,她自己都搞不太清楚。然后,火上加油的,她发现不知打哪天哪时开始,霉女的身边居然出现了个有模有样的男人。
连霉女那枚陈年化石都有人要!这是什么世道?!讨人厌的是,那个霉女还一副高贵不可侵犯的模样,装什么装!
看!又来了!又摆了一副“少烦我”的嘴脸——那个姓赵的男人时不时跟在她屁股后——
“哎!赵先生,好久不见!”桃花抛个媚眼,噘噘嘴,丰满上翘的嘴唇等不及讨吻似呈O型噘着。
“陶小姐。”赵俊杰礼貌地点个头。
“讨厌!你又来了!”桃花嗲声地娇笑。“老是这么爱开玩笑,人家跟你说过我不姓陶。”又抛个媚眼。
赵俊杰耸个肩。
霉女闷哼一声,径自掉头上楼去。赵俊杰跟上去,不失礼地对桃花匆匆又点个头,算是招呼。
“桃花,”旺伯看不过去。“霉女的男人运好不容易终于来了,人家跟赵先生小两口好好的,妳干么跟霉女过不去。”
“我就是看不惯她那种嘴馋又假装矜持的模样。”是啊,那个霉女的春天终于也来了,连那个二十八也满面春风,只有她——
去!什么跟什么!
“妳呀!别老是跟霉女过不去,别嫉妒人家。”
说什么笑?!
她要嫉妒霉女什么?嫉妒霉女能那么卖力地失恋、相亲,努力地被人甩,卯起来地当个傻瓜?
还是嫉妒霉女蠢得很干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还越来越菁萃?
“旺伯,你别老是那么偏心,心长得那么歪。”桃花撇撇嘴,总算很客气了。
“听听这什么话!”旺伯瞪眼,摇头又晃脑。
桃花懒得多说了,她还要赶到某杂志社,把下个月的插图及四格漫画图稿交差了事,省得成天电话不停地追魂。
她老爸“呜呼哀哉”后,这么多年,她都真的得“自己吃自己”了,不工作就没得吃。徐明威居然编派她接了太多工作,大话说他可以养她……
哼!真要让他养她,他那个伟大的母亲大人不知要说什么了。这下,她就真的变成“狐狸精”!
越想越不痛快。手机响起来。她听到对方的声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先娇滴的笑起来。
“哎呀,陈先生,好久不见了。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想得起我?”撒点娇,带点埋怨,娇媚得教人蚀骨。
“我片刻都不敢忘。一有空,就马上打电话给妳。”男人满嘴野蜜。“赏个脸,一起吃个便饭?”
“哎呀,”娇滴的声音说不出的懊恼。“你现在突然才找人家,人家怎么会有空。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哟哟!桃花,妳拒绝我,还把责任往我身上推,太坏了!”男人轻笑,听起来心情不错,并不因为碰个软钉而懊恼。
“人家有工作哪,哪坏了。哪比得上你陈大少往皮椅一坐就有人上前伺候。”口气还是那样娇娇软软的,黏死人,作气不得。
电话那头男人呵呵笑。
“那么,如果我现在开始排队,哪天轮得到我?”
“哎呀,讨厌!你就是爱开玩笑。”桃花嘟嘟嘴。对方自然看不到,但那嘟嘴动作带成的娇嗔,很清晰地传过去。
男人又笑了。女人当然不只桃花一个,但桃花娇艳,赏心悦目又顺耳。
但男人当然不可能真的去“排队”,必要的是女人空出时间随时等他。
“每次找妳,妳都这么忙。干么工作得那么辛苦,我来“投资”妳一份可好?”男人半玩笑、半试探。
“我对投资经营可是一窍不通,你的投资只怕会血本无归哦。”还那么“含蓄”,徐明威都挑明说要“养她”。桃花花枝乱颤地笑,跟他打太极。
当然,一个“养”,一个“包养”,意义不太一样。
“我可以“加注投资”。”男人又试探。
“我这么笨手笨脚的,只怕会连连亏空,不是投资经营的人才。”桃花又打太极。
男人又低声笑。“桃花啊……”把底下的话吞住。说:“我下个礼拜要出国一趟,等我回来一起晚餐?到时妳可别又跟我说没空了。”
“人家哪有。人家只是个小百老姓,总得糊口饭吃嘛。”桃花嗲声嗲气的抗议。
“那就这么说定了。拜。”
这些男人,总是对自己那么有把握。约约会,享受那气氛是很好,可何苦没事把自己套起来!桃花勾勾艳亮的红菱嘴,对自己无事地笑一笑。
招了计程车到杂志社附近,看看时间,快中午了,她想索性吃过饭再去。再说,天气不错,顺便散步。
商业区,除了办公大楼,一街道商店橱窗。一一掠目过去,只见咖啡快餐、咖啡简餐、自助餐、日式料理、牛排套餐——突地,桃花入定,眼光瞪直,望着玻璃窗内面对面坐着的一男一女。
还会是谁!说是谁,偏偏就是谁1
看样子像是在约会。大中午呢!
桃花屁股一扭一扭地走过去,一只九阴白骨爪“啪”地拍在桌上,正好挡在男女相对的中间。
“约会?”她噘噘嘴,要笑不笑地望着那男人,抛了个妩媚的眼。
男人抬起头,挑挑眉,眼底似有笑意,唇角微扬,也一副似笑非笑。
女人则愕然地看着她,有点莫名其妙。
桃花目中无人,又对男人狐媚地笑,嗲气说:“好巧,你也在,不介意我加入吧?”转头朝女人也笑了笑。
男人又挑个眉,眼底笑意更浓。
女人看着男人,对这情况似不知该怎么处理。男人这才开口:
“毓华,我跟妳介绍,这是我朋友何小姐。”
何小姐?
桃花挑高眉,要笑不笑看着男人。
是吗?何小姐——好吧,何小姐就何小姐!
眼波一转,流出品灿的水光,盛开一脸春光明媚的笑,多无邪地朝女人娇声说:
“我跟明威认识很久了,从小就玩在一起,穿同一条开裆裤长大。”
以眼还眼是吗?
徐明威终于忍不住笑出来,说:“桃花啊,这妳也说得出口!这是我同事许毓华小姐,我刚好在附近碰到她,所以就一块吃午饭了。”
同事?桃花眨眨眼,一下子没力气。
“这是你女朋友?”许毓华也大概搞清是怎么回事,试探地问。
“可不是。”徐明威直认不讳,一副“除了她,还会有谁”。
“谁跟你是——”桃花觉得有点没趣,没好气地站起来。“不好意思,许小姐,打扰了。”
“等等——”徐明威连忙逮住她。匆匆转头说:“不好意思,毓华,下次再聊。”
“没关系。”许毓华摆摆手,表示不介意。
徐明威紧拽着桃花出了餐厅,才笑说:“妳吃醋了?桃花儿。”听得出来,心情很好。
“谁吃醋了!”她只是以牙还牙。
“跟妳说,午饭是应酬、谈公事,不是用来约会的。”
“为什么不行?”
“不够浪漫啊!而且太明亮了。”
“哼!”桃花撇嘴。
“不过……”徐明威搂住她的腰。“也有例外,妳跟我就是约会了。”
“谁跟你约会!我还有事。”桃花挣开,给他白眼。
“嗯,是“有事”不是“有约”——什么事?”又去揽她腰。
桃花感觉又落下风,有点恼,又将他的手拍开。
“就是有事。”
“不管什么事,先吃个饭再说吧。来!”
“我没时间——”
“好吧。”徐明威不勉强。“我陪妳一起去。”
“不必。”桃花一口回绝。
“我就知道妳舍不得拒绝我。”徐明威涎皮赖脸挨过去。
“徐明威——”桃花想推开他。
“在。”他笑嘻嘻的,挨得更紧,一点都不在乎别人的侧目。
桃花更待要将他推开,肚子忽地咕噜叫起来。
“有人在抗议了。”徐明威也不看场合,竟然动手动脚拍拍她的肚子。
桃花耳一躁,狠狠白他一眼。
“害羞了?”
她哪是害羞!只是,面对他,她总是沉不住气,步调总被他搞乱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