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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肚子,以後都没再吃过从俄耳手里递过来的食物……”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又往里面扒拉了一阵,“牛扒怎麽样?这个味道很好哦!医生最喜欢吃这个了,搞特卖的时候我可费了老大的劲才从一大群肥女人手下抢到的!”
垂耳兔更加不屑地跳开,继续去追赶滚来滚去的鸡蛋。
“喂!!你这家夥不要那麽挑食好不好?信不信我把你吃了?!”虽然是这麽威吓,但特洛斯还是继续给它翻吃的,“要不来颗苹果吧?医生说过很多动物都喜欢吃苹果,你也喜欢吧?”
“难伺候”的兔兔看起来终於来了些兴致,於是特洛斯抓了把小刀费心地给它削皮,可尽管地狱双头犬是共用的同一副身体,但俄耳的好厨艺显然是由他独有的大脑操控,而特洛斯显然并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瞧著那青年浑身紧绷,眼神盯著那颗苹果好像如临大敌,平时能刨出一个连续圈儿土豆皮卷的灵巧手指,现在几乎把一颗饱满的苹果削成根棍子了。
好不容易给削完了皮,松了口气的特洛斯正想招呼那只兔子过来吃苹果,没想到垂耳兔似乎对他削出来的苹果皮更感兴趣,早就在那里咬得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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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於垂耳兔的特殊喜好特洛斯倒没有意见,毕竟在异界喜欢吃奇怪东西的家夥是大有人在,喜欢人脑、喜欢腐尸什麽的,喜欢苹果皮也就很普通了。
於是特洛斯又挖出两颗苹果继续削皮,把皮给兔子,果肉丢掉。
他没打算吃掉,因为医生说过,犬只不宜吃太多苹果的,因为太甜,容易得糖尿病。糖尿病是什麽他就不知道了,他也没听说过地狱双头犬有得糖尿病的,不过既然骆赛说不可以,那他就……勉为其难地遵守他的要求好了。
刨掉了三颗苹果……的皮之後,垂耳兔就再没动第四颗苹果的皮了。
“吃饱了?你吃得可真少……”忍不住抓了最後那颗稍微有点进步不再像棍子像土豆的苹果肉咬了一小口,好甜……嗯……再咬一小口好了,反正医生不在家……
那边的垂耳兔已经拖著饱饱胖胖的小肚腩,挪著小屁股大摇大摆轻车熟路地爬到沙发,一屁股霸占了靠垫,吃饱喝足了呗!长耳朵一耷拉,睡觉。
“你是兔子还是猪啊?”特洛斯揪起它一只柔软的长耳朵捏了捏,可垂耳兔一点反应都懒得再给,呼噜噜地睡大觉。
特洛斯估计也是累毙了,没想到照顾一只兔子竟然比以前在地狱跟恶龙打架都累,於是打了个哈欠,也没有去收拾残的意思,脚一蹬裤子踩掉也不捡,衣服随手一扒一脱,光裸著跳上沙发的瞬间变回双头地狱犬的模样,跟垂耳兔一块凑著睡觉去了。
於是骆赛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一屋子乱七八糟,地上到处一滩滩的肥皂水,滑溜溜的不说,不小心踩了肯定得闪了腰,苹果皮的碎屑被啃得零零碎碎的一地,苹果肉极其浪费地被丢在垃圾桶里,其他被撞歪的椅子桌子还有散落著的书本,其中一本崭新的封面还被啃掉了一个书角……
骆医生扶额,虽然俄耳是个很靠得住的青年,但他却总是忘记任何时候都会掉链子似地蹦出特洛斯来。有些担心特洛斯没把那只荷兰垂耳兔吃了,虽然兔兔给九尾狐狸先生宠养得足够肥美,但似乎还不够地狱双头犬一顿的份量!
不过等他跟著痕迹找到客厅的时候,沙发上横躺著打呼噜的地狱双头犬,以及不知什麽时候转移了阵地窝在柔软的狗肚子上随著呼吸起伏舒服得不得了的荷兰垂耳兔,让他忍不住无声地笑了起来。
看来一只跟狐狸住的兔子,确实不能以常理论啊!
可是……
能够把家弄个天翻地覆之後完全没有任何罪恶感是宠物的专利,而在宠物们弄个天翻地覆之後把家恢复原状则是主人必须完成的任务,太坑爹了吧?!
诺亚动物诊所病历记录簿 20…01
《病历记录第二十页:梦魇的黑马》
20…01
靠啊!不要只追著我好不好!
僵尸行动的时速不是只有1公里吗?
现在後面的那群血肉模糊惨兮兮的僵尸怎麽就跟奥运一百米短跑选手一个速度!
这一定是噩梦!
没错,他肯定是在做噩梦!
第一,喉咙好像被什麽东西彻底堵了个严严实实,完全喊不出一句“救命”;第二,想逃跑却好像跑不快,两条腿都像拴了麻包袋一样重得要死;第三,胸口沈重透不过气来,好像窒息但是又不是死掉。
以上均为做噩梦的征兆。
由此可证,他绝对是因为睡眠姿势不正确,又可能是某只不甘心睡沙发的狗又悄悄半夜爬上了床压住了他的胸脯,而造成心脏活动受到阻碍,呈现呼吸困难,而这种外部刺激传达到了大脑皮层,引起了所谓的做噩梦的反应。
好了,既然知道了是噩梦,那就坑爹的快点醒吧!!
“医生?你还不起床吗?”
骆赛“噌──”地坐起身,一脸的汗淋淋。
呵──总算是醒了。
那个梦可真清晰啊,醒过来了还记忆犹新的样子。
可是为什麽他被一大堆僵尸追,就只有拼老命地跑?!完全没有那种一大票僵尸在後面追都能临危不惧又蹦又跳、帝国大厦一样高的楼顶靠一根坑爹的电线就能玩“笨猪跳”、散弹枪什麽的就跟上了修改器似的免装填直接无限弹药的表现力……最多只能掀张课桌跟僵尸肉搏……
好吧,他承认自己就是个配角命。
“医生?你还好吧?”一只带著柠檬清香的手摸过他的额头,擦走了汗水,青年坐到床边一脸担心地看著他,“我记得今天有个预约的,可差不多到点了还不见医生起床,怎麽了?”
新鲜的味道足以让人精神一振,尽管可怕的梦境实在让人无法高兴,但青年像阳光一样明媚的关怀却在刹那间赶走了阴郁的色调。
“没什麽,做了个噩梦而已。”
“噩梦?”俄耳微笑著拉了拉医生的手臂,“医生快床吧!我刚做好了蜂蜜水和柠檬果塔,医生喜欢吗?”
“咕噜噜噜噜……”美食的诱惑成功地让胃肠加速蠕动,骆赛很快就将那完全没有纠结必要的噩梦丢进太平洋,飞快地冲了下去刷洗整理。
俄耳微笑著起身,并没有马上跟出去,而是掀开浸了汗水有些潮气的枕头低下头嗅了嗅,又埋头进被子堆里呼吸了几下……
尽管这样的行为看起来有些变态,但因为那张阳光邻家大男孩的脸蛋却让这个举动没有一丝违和。
末了他淡定无比地拆下了被套和枕头套,枕芯和被褥用力地拍打了几下放到通风透气的位置,然後抱著卷了的被套走出了房间,顺脚踢上了门。
等他把衣服丢进了洗衣机设定好之後,餐桌上的骆赛已经喝了一大杯清甜的蜂蜜水外加可口柠檬果塔,瞬间原地满血复活……
俄耳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拿著一个长方形的小藤箱:“医生,今天你要去的地方好像挺远的,我担心你午餐赶不及回来吃,所以预先给你做了些三明治。”
真是太贴心了!那些给主人叼拖鞋拿个报纸什麽的狗狗真是弱爆了!
骆医生显然又是“只有自家的狗狗才是最棒的”的傻瓜主人症候群发作中,完完全全忘记了他家的杜宾犬那是有两颗脑袋的地狱特产犬种。
对於乖狗狗,就应该有奖励啊!
於是骆赛心情大好地提议:“今天要去的是个私人马场,听说那里训练出来的赛马几乎都能在顶级比赛中取得优胜,你要不要也一起去看看?”
可是俄耳并没有马上答应他,尽管他对能够被允许外出而感到高兴,但同时又显得很是犹豫。
不需要他解释骆赛也猜到原因了:“特洛斯最近也没有捣乱了,你看他跟寄养的垂耳兔不是相处得挺好的吗?”
正在给医生倒蜂蜜水的俄耳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这话说得不假,特洛斯非但没有像他预期的那样把那只臭屁的兔子吃掉,居然还跨物种地跟一只兔子勾搭上了,伺候了老半天不说,他睡醒了的时候居然发现那只兔子睡在了他们的肚皮上!!说出去都丢人……
至於之後九位狐狸过来接走垂耳兔的时候,那只脾气倔强的兔子竟然对特洛斯依依不舍,把那位狐狸先生气得七窍生烟咬碎银牙就不在他的理会范围之内了。
“既然医生这麽决定,当然没有问题。那麽我再去准备两瓶姜汁啤酒,等做完事情之後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一起享用午餐的三明治,好吗?”
“当然好!”
因为路程遥远,对方也表示愿意支付来回的车资,所以骆赛和俄耳选择了乘坐出租汽车,当他们到达名为胜利者私人马场的时候,骆赛不由得微微露出些吃惊的神色。
虽然说私人马场由个人斥资打造,并不能像俱乐部或者赛马场那样大面积圈养赛马,当然也更不会像那位半人马先生那麽夸张地弄成哥特式的马厩,但面前这个马场意外的有些简陋。
骆赛跟看门的人打了招呼,守门人打量了骆赛一眼,见是两个小年轻,等知道了亚裔的骆赛并不是跟班而是动物诊所的医生,当即没好气地说:“不是说好了九点锺吗?现在都几点了?快点快点,柯顿先生在里面等你,跟我来吧!”
看了看手表,其实也就是过了五分锺而已,不过也确实是他误点了,所以骆赛也没有解释,默默跟在守门人身後往里走。
可没走两步忽然身後的青年一把揽住了他的腰把他整个人扯了回去,薄身板撞在结实的胸膛上还真是够呛,一辆载满了饲草的重型大卡车在他身侧的位置呼啸跑过,因为过道的路非常狭窄,所以卡车要通过很容易蹭到人,要不是俄耳反应快,骆赛险些就要被车皮挂到跌倒。
“你怎麽这麽不小心啊?”守门人完全没有感到抱歉,反而非常看不起骆赛的笨手笨脚,“跟上!快跟上!真是的,柯顿先生等久了是会发脾气的。”
对於他恶劣的态度俄耳皱起了眉头,嘴角稍微咧了咧,低沈地呼出一声类似野兽喉咙发出的呼噜声,不过现在并不是好时机,他隐忍地敛去怒意,低下头,先把骆赛扶稳站好,凑到医生耳边小声地问:“医生,有没有扭到脚?”
“不,没什麽。谢谢你。”孤身在国外求学骆赛可没少遭受冷遇,这种经验多著去了,要是个个地去计较,那绝对属於浪费精力的无用功行为。
他们跟在守门人後面走进了一间昏暗的马房,空气流通很差,非常浑浊,粪便和尿液的气味相当刺鼻,马厩的小房间很狭窄,住在这里的马匹显得非常拥挤,而且几乎都是精神颓靡。
里面站著一位身穿礼服发蜡闪亮的肥胖男人,也许是因为不加节制地享用美食且缺乏正常运动使他看上去大腹便便,脸胖得有些下垂,他一只手拿著白手帕捂住鼻子,一只手拿著根古巴雪茄,而十根粗指头几乎都套有足以炫耀的钻石黄金宝石之类的戒指。
他正对几名饲养员指指点点地训示,几名饲养员就像奴隶主压迫下的农奴般低著头,完全不敢申辩。
守门人一副讨好的表情,小跑过去跟那个男人报告,顺手朝骆赛的方向指了指。
那人点了点头,像国王一样挥退了几名饲养员,呵呵笑地走了过来:“呵呵呵,这位就是骆医生吧?我就是柯顿,柯顿.金,我想你一定经常在财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