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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魔!淫|魔!
我暗骂自己,伸手照脸给了一巴掌,怎知力道过重,痛得眼泪花花!瞪着铜镜里的傻样,我决定痛定思痛,于是揣着书睡觉去了。
这一午觉睡到日沉暮合,梦里与一人翻云覆雨,好不快活!
“白寒,白寒,叫出来我听听……”
那人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我迷迷糊糊中也瞧不真切他的样子,只觉这悦耳的声音格外熟悉。脑子霎时一片空白,我猛地翻坐起来,嘴里叫道:“含光……”
屋里没点灯,乌漆嘛黑的,空气里却泛滥着淫|靡的气息。
额头的汗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啪哒”一声砸在手背上,我惊了一下,探手往下摸了摸,一片湿黏。此间种种,无一不在证明我方才发了怎样一场“好梦”,而梦里的人又是谁?
外头响起脚步声,丫环们甜甜地唤道:“含光仙居回来了?”
我心里咯噔一跳。
含光淡淡地“嗯”了一声,推门回了房。
这个时候回来,怕是待会儿还是要出去的吧?那侍卫虽然答应我替我绊住南风,可难保含光不去找他。若是含光邀南风同出门,就算那侍卫有千般本事,也不敢不把含光放在眼中。
织绣夫人早些时候就表现出一副特别欣赏含光的样子,自他伤后,更是对他好得不得了,嘴里时时念叨着:“仙君果真乃长情、痴情之人,这世间再难寻一二……”
如今含光已成贵客中的贵客,府中上下谁还敢轻易得罪他?
我想了又想,匆匆忙忙将自己打理干净,换好衣衫去隔壁找他。房门没有关,含光正开着窗,负手而立,我见他微微眯眼望着那轮冷月,似在出神。
“咳咳……”
我假意咳嗽本想引他注意,却被自己的口水呛了呛,难受得真咳起来。含光回头看我,笑了笑,揶揄道:“难道白虎大人屋内没有水,特意来讨口水喝的?”
我拍住胸口,老不客气地走进去,咕噜喝下一口茶水,这才觉得舒坦些。
“房间里还有些零嘴,今日出门的时候随手买的,你想吃拿去吧!”含光摇摇头,走到矮几边抱起织绣夫人赠予他的古琴,抖抖衣袖,迈脚要出门。
他这般爱琴棋书画,像我这种只懂蛮力的人,跟我说些诗啊词啊,必然像是对牛弹琴。南风就算再怎么虚有其表,也能卖弄些文采,哪里像我,少不得含光更愿意跟他处在一块儿?
我心里一慌,几步跟上去,拽住他,急道:“等一下!我有话说!”
烛火摇曳,他静静地看我,眸底似有光华涌动,我想要看仔细些,再眨眼里头却平静无波。含光顿了顿,低声道:“你想说什么?”
我有些紧张地咽咽口水,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喜、喜欢……”
“什么?”
“……吃鱼。”
一口气卸下来,我却万分懊恼。说啊,说句真心话就这么难么?难,很难!谎话比真心话要好说千倍万倍,我可以随口跟女子调笑谈情,却独独对着他那双仿佛洞悉所有一切的眼睛,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白寒!你真是孬种!
我在心里狠狠骂自己,含光在头顶轻笑:“府中有新鲜可口的鱼可以食用,你尽管叫厨房做就是,他们不会怠慢的。”他拂开我的手,迈脚要走。
夜晚的风涌进来,将指尖残留的温度吹散,我一时觉得有些冷,就像忽然丧失了全部的、赖以生存的温暖。
“含光!”
脑子想的甚至没有身体的动作快,我追上去,皱眉道:“你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去!”含光诧异地瞥了我一眼,笑道:“早上不是说过了吗?我约了少主去泛舟,顺便切磋琴艺。白虎大人不是向来嫌我摆弄这些,无聊得紧吗?若你跟着去,只怕我一首曲子尚未弹奏完,你就已经呼呼大睡了……”
“不会的!”我赶紧保证,“我一定睁大眼睛,不让自己睡觉!”
含光微微一怔,笑起来:“既然你不嫌无聊,就一同走吧。”
一路走出去,含光本来还想去找南风,却被我硬拽着出了大门。街上熙熙攘攘的很是热闹,他领着我慢悠悠地走,嘴角始终含着笑,心情似乎很不错。
很快到了湖边,老船家和蔼地笑道:“公子来了?快请上船,酒菜都已预备好了!对了,怎么不见少主?”
含光忽然看我一眼,我心虚地别开头。
“大概会晚些到,不管他了,我们走吧。”
“哎,好!”
船并不大,两头各摆了一个小桌子,一边布了几道小菜,暖了一壶酒,一边摆了一盘未下完的棋局。含光吩咐老船家将棋盘收了,将古琴放下,先是试着弹了几个音,继而慢慢弹奏起一首完整的曲子。
我只觉得好听,却听不懂里头的意韵。
船轻轻摇动起来,想是朝湖中心划去了,我吃了几口菜,掀开帘帐走出去。江面宽阔,夜风徐徐,女子轻甜的嗓音清浅地漂荡,我惬意地闭上眼。
“老人家,划了这么久的船,你累不累?”我嘀咕,却没有一个人答我,愣了愣,我猛地睁开眼,朝四周看去。
船在动,浆在动,人却不见了。
我退后一步,心里霎时生出一片慌乱,含光!含光会不会出事了?
琴声急切起来,含光紧闭着眼睛,眉头微皱。
一个女子端坐在他对面,绿色的衣衫,剪水般的眸子,她弯唇笑起来的时候风情无限,像极了这一汪湖水。
“仙君,”她歪了歪头,俏皮地笑,“少主出不了这城,你又何必多管闲事呢?”
我闻到了一股妖气,却闻不到在其它妖怪身上闻到的戾气。
“……含光!”我叫了一声,伸掌要拍向那个妖孽,手落在她身上,却穿透她的身体而过,她咯咯笑起来:“打不到!打不到!”
“你!”我气得磨牙。
她笑眯眯地说:“白公子息怒,仙君是夫人的贵客,奴婢不敢伤他。”
“你是夫人的人?”
含光睁开眼,眸底的光华锐利如剑,只见他忽然一笑,低声道:“约定是只要破了你的幻象,少主就能出城了吧?”
她一凛,收了嬉笑之色:“是。”
“那得罪了……”
琴音尖锐地拔高,“噔”地一声,弦断了,她垂眸看自己逐渐透明的身体,微微笑起来:“夫人说,我斗不过你,早些时候我还不信,如今……信了……”
我怔怔望着眼前的一切,有点呆傻。
“仙居,恕奴婢大胆问一句,你帮少主,你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出于朋友之义。”
“朋友?”她笑得有些悲伤,“奉天城的城主从不会有什么朋友,少主自小就是个寂寞的孩子……”声音飘散在风里,她消失无踪,“如果他能离开这里,劝他去人间走走吧,那里繁荣喧嚣,是个落脚的好地方……”
湖面沉静一片,歌声响起来,老船家摇着船桨,见我望他,他回过头来憨厚一笑:“公子,出来站站吧,外头透气!”
“……不了。”
我放下帘帐,坐到含光身边,默默看着他。
含光眸光微动,声音很低,仍带着疲倦:“白寒……”他似乎想要触碰我的脸,我心中微痛,不自觉握住他冰凉的手指,飞快地凑过去吻上他的唇。
主动(下)
心里不是不气他,但更多的是被一种害怕失去的情绪覆盖住理智。
脑子里什么都不能想了,只是想紧紧抱住他,吻住他,似乎这样就能更真切的感觉到他还活在这个世上。
含光的唇是冰凉的,像他此刻身上的温度。我疯了似的用力啃咬他的唇,舌头伸入温暖口腔的刹那,心脏都在颤抖。
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反应,只是静静看着我,眸底闪烁的光亮若星辰,可是我却渐渐在这一场独角戏中感觉力气尽失,终于冷静下来,撤离些许。
“白寒……”
含光低声叫我,声音哑哑的。
我垂着头不去看他的表情,牙关咬得紧紧的,生怕一个忍不住就伸手揍他。
含光是个混账,从前我就知道了!不管是与蛟龙对决,还是在迷雾森林救我,甚至于此时此刻,他都在以生命冒险!
我气了他三百多年,却从没有一刻想要他死,可是他偏偏这般不爱惜自己,难道别人的命运比他自己还要重要?
他伸手来拉我,我下意识甩开他的手。
“啪”地一声,响得连烛光也微微晃动。
含光似乎愣了愣,我抬眸瞥见他手背上泛红的一片,也有些后悔。外头的甜美的歌声飘散进来,显得我们之间更加沉默。
“我要回去了……”
我刚要站起来,含光忽然用力抱住我,挣扎间我们两人一同倒落在地,老船家听见声响,慌慌忙忙掀帘要进来。
含光冷冷道:“不准进来!”
我看见帘帐上的黑影渐渐淡去,心里发急,也顾不上面子,想要张嘴叫他,哪知才发出半个音节,含光冰凉的唇就压了上来。
他的腿挤入我的腿中间,使了巧力将我压得动弹不得。
真要揍飞他,以我的力气也并非不可能,可是以他现下虚弱的身体势必会受伤。我不忍,心里才软弱地退让一步,他就似感受到了一般,喉间发出一声低笑,舌尖一卷,就更深的吻进来。
呼吸徒然粗重起来,他忽然撤了出来,居高临下的看我。
我想我此刻的模样定然是极狼狈的,可是却不想在他面前示弱,不禁瞪大眼与他对视,含光忽然轻笑一声,低下头来。我以为他又要吻上来,哪知他只是亲了亲我的额头,用鼻尖与我的鼻尖轻轻蹭了下,温柔至极。
“白寒……”
心尖被他叫得一颤,含光说:“你这个吻我等了多久了,你知道吗?”
“……那你刚才还一点反应都没有!”吼完这句,对上他带笑的眼眸,我的脸瞬间就涨红了,恨恨补充道:“你就该早死早超生,不要每次想去送死都拖上我!告诉你,我一口棺材都不会给你备的!”
含光听罢,仍旧是笑:“这回我没叫你来,是你自己硬要跟来的……”
顿了顿,他又低声说:“白寒,我不会死,织绣夫人虽然不想要少主出城,但是毕竟是他亲生母亲,不会想他死的。湖妖又是打小陪少主长大的,哪里舍得真为难他?”
“你喜欢南风?”
含光皱了皱眉:“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与他是朋友,帮他是……”
“出于朋友之义。”
“嗯。”
“那他喜欢你?”
含光笑起来,修长的指尖挑起我垂在耳边的头发,漫不经心地说:“这个……你就要去问他了……”
瞧他那得意样!
我冷哼一声:“请仙君从我身上下去,今日看了这么一出好戏,已经很累了,不想再跟你处在一块儿!”
“说话阴阳怪气的,”含光笑道,“你在吃醋?”
“……”
“说话啊!堂堂白虎大人,难道连这么点小事都不愿承认?”
我瞪着他,他瞅着我。
下半身挨得紧紧的,不多时我已察觉到他细微的变化,眼睛不禁睁得更大,我抖着声音,羞怒交加:“你、你禽兽!”
“嗯,说得有理。”含光点点头,声音拖得很长。
“……”我无言以对,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脚么?
“你起开!这个鬼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既然你的身体好得可以管别人的闲事,现在启程回天庭也不在话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