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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严肃一脸坚决地证明他的身份,并厉声责斥他们没有权力带走他。房东摇摇头走了,他也摇摇头,把我放倒在床上。
(二十七)他又走了。我想,我也不会再这样灌醉自己了。耀眼的阳光穿透轻飘薄薄的窗帘洒在床上满目的灿烂,为什么深圳总是有这么明朗的天气,为什么我在深圳却总是没有明朗的心情。望着桌上五彩绚丽的包装纸,晦涩的笑容慢慢抚平内心阵痛的涟漪,剩余的十五个礼物不会再送出了,又一个心愿坠落而去。还是怀念江南那段无忌的快乐日子,很想回去。再想起联系去上海读书的事情,却又错过了开学的时间,又要等到明年,我决定留下来。这一次,我是为自己留下来,一个简简单单的理由:我需要攒够上学的学费和生活费,不想依靠任何人。不用再为他奔波忙碌,我参加了一个设计培训班。也许以前已经承受了太多的悲伤与痛苦,现在再增加一点点的痛,即使意外也已经感觉不出来。我的生活过得平静如水。同屋的夫妇因为跳了槽要搬走了,章烨帮我介绍了她们公司的一个小女孩皮皮搬来同住。皮皮比我小二岁,刚刚参加工作,看上去却比我成熟得多,只有她在寝室里大呼小叫的时候,你才感觉到她还象个孩子。皮皮很会做饭,屋子也收拾得温馨粉粉的,经常拉着我没完没了地说话,有时候我会觉得她象母亲一样照顾着我的生活,哄着我开心,很会过日子。想起来小丰曾说过,你只能活在浪漫的爱情里,可你无法活在现实的生活里,因为你太不现实了。我想否认,可我真的无法否认,我一直读不懂生活。深圳的冬天一点儿也不明显,依然有那眩目的阳光,暖暖的却又燥燥的。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也躁躁的,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是他,告诉我他要去北京出差了。“哦。”
“你还好吗?”
“好。”
“。”
电话那头一阵默默无语,轻轻的呼吸声掩饰着这一刻的沉重。“什么时候走?买好票了吗?”
也许该由我来打破他的沉默。“明天或后天吧,太忙了,没有时间去买票。”
“我帮你买吧,我们楼下就有一家预售票的。你是坐飞机还是火车呢?”
“火车吧,因为这次差旅费不能报销很多,我需要节省一些。”
“那我帮你买好,明天中午你来取吧。”
“为什么你对我总是这么好?”
“别说了。记得明天一定要过来取票,别再失约了。”
我的眼眶依然会为他酸酸的,即使他可能已经不属于我了。“好的。”
第二天中午,他还是失了约。我买好了午餐,为他准备好火车上吃的水果和零食,收拾出一个行李包,我想他一定没有旅行包,在家里静静地等他。离下午上班还有半个小时,他才匆匆赶过来。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饭,看了看已经装满食品的旅行包,抱着我想说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把票塞在他的口袋里,搂着他滚到了床上。他没有拒绝,我一件件脱下他身上的衬衣、裤子。他热烈地迎合着我,我却在这明媚无邪的午后阳光里流下晶莹的泪。“我还要回去拿衣服,我先走了。”
我慷懒地躺在床上安静地看着他穿好衣服。“路上小心点儿。对了,给我带一件礼物好不好,什么都可以。会记得吗?”
即使我知道他总是损毁他的诺言,可我还是要这一句承诺。“会的。”
走在灿烂的阳光里,这一刻我的心是飘飘的,轻松却是抓不住。回到办公室,我又接到一个电话,想不到竟是简依。“你好。”
“你好。”
“晚上有空吗?一起出来喝咖啡。”
“不了,我今天晚上有事,改天吧。”
如果说不憎恨她,那是假的,我不想再跟她说一句话,更重要的是,我害怕二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的静默与沉重,我害怕会去面对她企求的目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开始转换自己在这场感情漩涡里的角色,她是爱人,我却成了情人。“其实。那好吧。”
她甚至不想再解释为什么突然要见我,就这样挂断了电话。周末,我去市内的书城找一些书和资料,闲坐在书架旁的角落里,手机突然响了,是他的号码,是不是他已经回来了。“小西,是我呀,小涵。呵呵,没忘了吧。”
小涵还是那么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你的声音我还敢听不出来?”
“是呀。我和土鱼见到子言了,太高兴了,现在我们在火车站送他呢。”
“真羡慕你们呀。”
“偷偷告诉你,我已经好好教育子言了,我警告他:如果不把我们的小西要回来,我们绝不饶他。”
小涵信心十足,我却苦笑着。“嗯,谢谢了,费心了哦。”
“你们当初这么好的一对,我绝不允许说散就散了。”
小涵还是改不了她的霸道。“好的,好的,我会等他回来。”
“子言,你跟小西说几句。”
小涵居然还会这一招儿。“还好吗?我明天就回来了,我给你买了一件礼物,回来再告诉你是什么。”
“嗯。快上车了吧,挂了吧,别浪费你的长途话费了。”
他回来的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去了肯德基。他把毛茸茸的小玩熊手机套递到我的面前,说是北京新上市的,别的地方根本买不到。我扑哧一笑,好好嘲弄了他一番,“其实深圳早有了,‘女儿国’里到处都是。”
“是吗?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孤陋寡闻?”
“是呀,可别陷在你的小小情感世界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呀。”
“其实,我比以前活得更累。”
他的脸色一下子就黯淡下来。“你们不开心吗?”
“说不清楚。”
“是吗?那就离开这家公司,找一份待遇好一点的工作。”
“我也在考虑,明年春节后吧。”
“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你爱她吗?”
“不知道。”
不知道该不该说他很自私,我的心里却有种心满意足的安宁。吃完饭,我拉着他跑到龙胜吧,去玩电子游戏。原本机灵异常的他在变幻莫测的机子前却不知所措,甚至笨拙不堪,我站在他的身后深深地惋惜,曾经那么聪明优秀的他就这样被消磨得无影无踪。走出酒吧,深夜的深南中路已经安静下来,他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伴着回荡在空旷里的脚步声我紧紧踩着他的影子,不想让他就这样离开。在车站分别时,我舍不得放开他的手,他陪我上了车。可那一夜后,他又从我的生活里消失。当我再见到他时,是在提款机前,他需要预支二千元接一个私活,他没有钱所以想到了我。“我是不是你的提款机?”
我自嘲道。“我只是暂时借你的钱,一个星期后拿到提成就还给你。”
他还是那么相信他的能力。其实,我根本不想他这么快就把钱还给我,因为钱,也许我还有见他的理由。我又开始有点儿鸳梦重温的幻想。不知不觉跟着他回到他的宿舍,在楼门口,他却怎么也不让我上去。我说,好吧,我就在楼下等你开口让我进去。我坐在花坛边的一个石凳上,目送着他走进楼里。天色越来越阴沉,刮起了大风,单薄的我早已冷得瑟瑟发抖。我一直傻巴巴地望着他的阳台,没有熟悉的脸,我想他一定睡着了。一动不动地坐了三个小时,天终于黑下来,他在阳台上叫了声“小西,上来吧。”
“啪嗒”
一声,楼下的防盗门开了。拖着冻僵疲惫的身子,上了楼,躺进了他温暖的被窝里。“我答应你,我八点钟就走。真的,我说话算数。”
我怕他再赶我走。他帮我叫了份外卖,吃完饭已经是八点了。他紧紧拥了拥我,穿上衣服送我到了车站。驶出站台,透过车窗,只望见他抽着烟孤独地站在路灯的斜影里。(二十八)很多次,我都想放弃他,可很多次,我都会想起,大学里那个痴狂执着的他,那份感动怎么也无法从我的记忆中抹去。我开始接受这种很象情人的身份:每个星期他都会来我的小屋,满足一份疯狂的欲望,享受一刻温柔的安宁。可他从来不让我吻他的唇,他说简依的吻已经把他俘虏,他也从来不在我这里过夜。那个时候,我很想有一个孩子,很想做一个勇敢美丽的未婚妈妈,可他总是小心地不肯给我。那个时候,我也很喜欢听许美静的歌,在她的歌里我找到了自己《荡漾》的影子:摒住了呼吸像沉入深海,凝视你竟然没一句对白。怕一眨眼一切都不存在,连做梦都有现实来阻碍。让一通电话任你去疑猜,要你去感觉我内心摇摆,不过几天你就清醒过来,偏偏我痴心难改。心荡漾,余情未了的心荡漾,记得你微笑时的脸,让我有勇气孤单;心荡漾,泪滴落在湖心荡漾,如果我什么都保留,更让你魂系梦牵。我不想阻挡,你在我心荡漾,如果连遗憾,我都不会欣赏,不是对谁,都如此纠缠,只可惜你无缘分享。我没有阻挡,你在我心荡漾,时光会抚平,我想你的波澜,痛哭一场,不代表悲伤,是我想要给你原谅。我痛恨自己的痴迷,我想把自己打入一个无以复返的深渊,置于死地而后生。他终于答应在我们恋爱四周年的纪念日留下来过夜,我兴奋得象个孩子,他搂着我,无限得柔情。可最后,我却恶毒地摧毁了这所有的一切。当他第二天去公司加班时,我给简依打了一个电话:“昨夜他在我这里。我们两个不过都是可悲的女人,我们不过都是他的性伙伴。可我会继续下去的。”
她沉沉的声音镇静地回答我:“是的,我喜欢做他的性伙伴,我也会继续下去。”
嘟嘟。当他打电话过来问我的时候,我已经换上直筒牛仔格子衫,斜挎着长长大大的银色布包,象个嬉皮似地坐上了巴士,半个小时后他就会看见我。也许这就是女人的报复,报复她不守诺言,报复她不负责任地把另一个男人带给她的伤害倾泄给我,报复她又把他变成了一个懦弱的男人。可我怎么也感觉不到那一丝的快感与轻松,却是无法承负的压抑与痛恨。我需要他再狠狠地刺我一刀,让我彻底地倒下。见到他,他问我对简依说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我不说话,趴在他的桌子上睡着了。他拍醒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抬起头,看见桌上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走吧,回去吧。”
他收拾好背包,拉着我朝门口走去。走出办公楼,他帮我招停了一辆车,我却逃开了。车走了,他也走了,我跟着他。他走得很快,我也跟得很快,他跑起来,我也没命地跑起来。他停下来,大声地叫我“回去!”
我也大声地回答“我不!”
“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
“你烦不烦!”
“。”
“这样你很快乐吗?”
“。”
“你说话呀!”
“。”
路口的风很大,泪水、乱发、车流揉杂在一起,我的世界里已经模糊了声音,只看见他愤怒不堪地拉扯着我的衣服,推搡着我的身体。路边的人们奇怪地注视着我们,他无可奈何地回到了办公室。“嘭”
地一声,他把门关上了,我直直地站在门口。一分钟,二分钟,十分钟,三十分钟,值班的保安看不下去了,上来问我“小姐,别站那儿了,过来坐会儿吧。”
我木木的,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唉!”
保安带着一声叹息走开了。一个小时后,他出来了,我拐着僵直麻木的脚跟着他下了楼。电梯门慢慢地打开,猩红刺眼的包一下子就跃入我的眼帘:简依!她捏着